念月嬋輕而易舉的離開了白一弦的府邸,來到路上之后,靈巧的避過幾波巡街的兵卒,轉身進了一處坊市,在這里面走動,是沒人管的。
她找了僻靜的角落停了下來,原本臉上的陰沉怒氣驟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迷茫。
她不由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臉頰飛上兩朵嫣紅,頓時覺得兩頰發燙。
自己這是怎么了?那登徒子冒犯了自己,可自己竟然沒殺他?這是為什么?
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膽敢如此對她過。別說碰觸自己,親吻自己。對有些人,僅僅是對方看自己一眼,都讓她覺得厭煩。
為什么單單對他不同?他如此冒犯,還放過了他?
可她自己知道,在心底深處,她沒有絲毫要殺他的想法。
一想到白一弦,念月嬋登時又氣憤了起來。
那登徒子怎么敢?真是豈有此理。
可想到白一弦當時的情況,面部漲紅,呼吸急促,表情半是隱忍半是痛苦,好像非常難受。
加之他一直對自己客氣有禮,卻突然變得膽大妄為。
念月嬋心中一動,這癥狀,怎么跟吃了春一類的藥差不多呢?莫非他真是中了那種藥不成?
否則怎么可能會突然變得如此大膽?
念月嬋認定了白一弦一定是中了那種藥,所以才會膽大妄為的如此對他。
她剛想要回去給他解了那藥的毒性,但轉念一想,他如此冒犯自己,理該受到懲罰。
中了那藥,若是不及時發泄,會非常的難受。而且不但如此,有些藥,一旦不能及時得到紓解,嚴重的還會死亡。
哼,難受也活該。難受就受著吧。
而那種藥也不需要特意求什么解藥,找個女子滅火便可以了。
他年紀輕輕做了官,人長的又不差。他府中那么多丫鬟,想必都很樂意爬上他的床幫他解毒。
哼,反正死不了,她才不管。她再次縱身一躍,很快消失不見。
白一弦那邊洗了好久的冷水臉,都壓不下去那邪火,恨不得洗個冷水澡才好。
言風自然勸阻,這么冷的天,洗冷水澡,以白一弦的小身板,非得著涼感染風寒不可。
他此刻已經看出了白一弦的窘狀,言風又不是傻子,因此自然推斷出發生了什么事。
他心中不由暗想公子實在太大膽了,竟然對絕命毒姬都能有如此想法和反應,這也難怪人家女孩子要打要殺的。
不過念月嬋最后居然放過了公子,這倒是有些意外。
折騰了也不知道有多久,白一弦最后還是跑去了茅房良久,才總算將火壓制了下去。
此時院門一動,被人打了開來,撿子走了進來。
他是來喊白一弦起床的,時間差不多了,可不能耽誤了去皇宮的時辰。
撿子沒料想白一弦竟然已經起來了,看到他之后,急忙笑著說道:“喲,少爺,起這么早,沒多睡會兒?
既然您醒了,小的已經讓人把熱水備好,我現在就讓他們送來,您沐浴之后,再吃飯。吃過之后,您就該去皇宮了。”
白一弦抬頭看看天色,原來已經到點了嗎?這也甭睡了。
累了一天,又折騰了一晚上,雖然沒睡覺,但他現在可是精神的很,一點也不困。
簡單清洗了一下身上,白一弦吃過飯,便穿上官服,準備坐馬車往皇宮趕去。
臨上車的時候,卻看到言風拿了一個新的恭桶過來,要往車上放。
白一弦詫異道:“你拿這個東西做什么?”
言風說道:“公子此番是去皇宮等候皇上召見,論功行賞的。
皇宮之中規矩多,可不比你上次參加宴會的時候,還能去茅房出恭。
等候的過程,和覲見的過程,都是不允許出恭的。
公子剛吃過飯,還喝了湯,我怕你等待的時候憋得慌。所以準備個這個在車上。
好在咱的馬車寬敞,也不礙事。公子下車的時候先解決一下,以防萬一。”
白一弦聞言,很是無語的看著言風,說道:“你考慮的真周到。”
幸好恭桶是新的,不然和這么個玩意兒一起坐馬車,剛吃的飯都能吐出來。
白一弦上了車,言風隨后也鉆了進來,將恭桶放在了角落里。
白一弦嫌棄的看了一眼,問道:“你對皇宮的規矩倒是挺熟的嗎。”
言風說道:“公子莫非忘了,上次接見楚國使團所舉辦的宴會,寶慶王怕你不知道宮里的規矩,特意派人將規矩跟你說了一遍。
最后還派了小安子跟著你,隨時提醒著。那小子是個話癆,絮絮叨叨了很多。這些事情,都是他絮叨的時候,屬下聽到的。”
白一弦略微一想,想起來確實有這么一回事,其實當時他和寶慶王聊天比較多。
那小安子跟在后面,不敢打擾,不找自己,卻去找了言風,說言風是白一弦的護衛,要跟著一起進宮的。
所以這些規矩,言風也得記清,不但自己要遵守,還得幫白一弦也記住,省的以后進宮犯錯。
那小子絮叨了言風一路,規矩說了不知道有多少,真難為言風竟然還記得。
白一弦笑道:“真難為你還記得這些事。”
言風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別的大都沒記住,這一條記得比較清楚。主要是覺得那些個大臣也怪可憐的。
因為小安子說到這一條的時候,屬下曾經想過,萬一要是某個大臣,那天鬧肚子可怎么辦呢?”
白一弦說道:“沒事,等本公子日后發明個成年人的尿不濕,讓那些大臣們上朝就帶著尿不濕。
到時候,別說小解,就算是真的鬧肚子,拉在里面都沒事兒。”
言風好奇道:“尿不濕?那是什么?”
白一弦回道:“跟恭桶一樣的效用,就是能穿在身上的恭桶。”
言風有些震驚,不由轉頭望了望角落里的那只新恭桶。
公子剛才說:能穿在身上的恭桶?他讓那群位高權重的大臣,穿個恭桶在身上?
言風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來這恭桶穿在身上是什么樣子的。
且不說那些大臣們穿不穿,就是這東西要是穿,那肯定是上下都通著才能穿啊。
既然上下都通,那不是漏了嗎?漏了還能有啥作用?言風實在不理解。
而白一弦自己想的高興,突然憋不住的笑出聲,說道:“只是那玩意兒,防不住氣味,真要拉在里面,那周圍的人可聞臭吧。哈哈哈哈。”
說完他再也忍不住,自顧自的在那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想到這些位高權重的大人,人人帶著一個尿不濕,他就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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