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睿說完之后,便微笑著大步離去了。看他的樣子,竟絲毫不為今天的失利而惱怒。
相反,不但不惱怒,看上去竟還有些得意的樣子。
白一弦一怔之后,看著慕容睿的背影,他突然有些明白了慕容睿的用意。
白一弦不由伸出拳頭,憤怒的在旁邊的柱子上狠狠的敲擊了一下。
這慕容睿之所以沒有布置更多的證據(jù),反而只用了一個更夫,說漏洞百出的話,他就是在挑釁白一弦。
他是想告訴白一弦:他僅僅只用一個如此拙劣的手段,就能讓白一弦差點(diǎn)深陷其中。若是他肯好好布置的話,白一弦絕無脫罪之理。
所以,只要他想,他就能決定白一弦的生死。
他是想用這一件事,最后一次提醒白一弦,到底要不要為他所用。若是再選擇錯誤,下一次,就不會這么簡單了。
到時候,白一弦必然無法脫罪。
這慕容睿確實(shí)愛才,賞識有才之人,不舍得白一弦如此才子就這么沒了,所以才給他最后一次機(jī)會。
同時,這慕容睿也確實(shí)非常厲害。他連白一弦的智計、行為,甚至是性格善良都能計算在內(nèi)。
那么他說,下一次白一弦絕無幸理,就絕不只是威脅而已。
他通過了胡不庸這件事,證明了他自己能做到。
不是白一弦自吹,他覺得,若是沒有自己相助,慕容楚說不定真的不是慕容睿的對手。
如果沒有自己,這慕容睿將來說不定真的能扳倒慕容楚,從而當(dāng)上皇帝。
不,不是說不定,而是一定。
而白一弦憤怒的地方在于,他不怕慕容睿的威脅,但憤怒慕容睿為達(dá)目的便不擇手段。
一個朝廷命官的性命,在慕容睿的眼中都算不了什么,你還能指望他能將百姓的性命放在眼中嗎?
白一弦覺得自己此生從未如此憤怒過,也從未如此執(zhí)著的確定過:不管慕容睿有多厲害,他一定要阻止他當(dāng)上皇帝。
“白兄,你怎么了?”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白一弦不用回頭便知道是慕容楚來了。
慕容楚問道:“看你如此生氣,是因?yàn)橹艽髴c死了,無法追查陷害你的人嗎?”
白一弦搖搖頭,轉(zhuǎn)身看著慕容楚,說道:“不用查,是庸王干的。”說完之后,將事情的經(jīng)過,和慕容睿的反應(yīng)及最后說的話,都說了一遍。
慕容楚臉上同樣閃過一絲憤怒,說道:“我猜著應(yīng)該是他,沒想到竟真的是他。他真是瘋了,竟不惜殺害一個朝廷命官,只是為了來警告你。可惡。”
白一弦說道:“他確實(shí)是瘋了,一條人命就那么沒了。”雖說人不是自己殺了,但白一弦心中,還是忍不住的有些內(nèi)疚自責(zé)。
慕容楚看出白一弦的情緒有些不對,不由勸慰道:“白兄可是為胡不庸的死自責(zé)?
這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庸王太狠毒。他想要做的事,他想殺胡不庸,不管你去不去,胡不庸都會死。
而且我認(rèn)為,胡不庸說不定是掌握了一些什么,對庸王不利,所以他才會痛下殺手。
否則畢竟是一個朝廷命官,若無必要,他應(yīng)該也不愿意冒險。”慕容楚氣憤之下,連皇兄都不叫了,直接說庸王。
白一弦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可能是吧。可惜沒有證據(jù)證明是他做的。”
慕容楚想了想,說道:“不然我去告訴父皇,雖無證據(jù),但我說的話,父皇基本都會相信。”
白一弦心中一驚,看著慕容楚,急忙阻止道:“不可。”
慕容楚問道:“為何不可?”
白一弦說道:“庸王一直以來,偽裝的太好,懦弱、無能、不喜爭執(zhí),不執(zhí)著于權(quán)利,你貿(mào)然去告訴皇上,其實(shí)庸王精明、睿智,甚至智計都不在你我之下,皇上未必相信。
因?yàn)槿艘话阒辉敢庀嘈抛约嚎吹降模噬峡吹接雇跏悄莻形象,未必肯相信你口中的話。而且……”
白一弦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三皇子,已死,五皇子被永久關(guān)押。你如今已經(jīng)是太子,要知道避嫌才可。
沒有任何證據(jù),你去揭發(fā)二皇子,我擔(dān)心,皇上不但不會相信,反而還會對你起疑心。
說不定皇上會認(rèn)為你,為了鞏固位置,所以要?dú)埡λ幸殉赡瓴δ阌型{的皇子。
畢竟,你別忘了,庸王是二皇子,乃是長子。他是同樣有資格繼位的。”
慕容楚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白兄說的有理。”他是皇后所生,乃是嫡子,慕容睿是二皇子,乃是長子。
自古立嫡立長,因?yàn)樗堑兆樱曰实鄄胚x了他。可若是他這個嫡子出了問題,那皇帝說不定還真會去立二皇子這個長子。
而白一弦那邊勸說完慕容楚,卻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突然有一種,慕容睿會不會是故意不下死手的感覺?也就是說,慕容睿借著胡不庸這件事,來警告他是假,真正的目的,在慕容楚這里?
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將事情告訴慕容楚,所以,他的目的,就是等著慕容楚去告訴皇帝這件事,讓皇帝對慕容楚產(chǎn)生嫌隙?
雖然一次可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別忘了,有時候,有很多事情的突然爆發(fā),就是因?yàn)橐恍┎唤?jīng)意的小事情的累積。
高,實(shí)在是高。難怪慕容睿視自己如眼中釘肉中刺,卻沒有趁機(jī)下死手置自己于死地,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白一弦想到這里,便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了慕容楚。
慕容楚也是恍然又震驚:“他竟連這個也能算計到?我們的想法和行為,父皇的想法……這真是太可怕了。”
白一弦說道:“他如此聰明厲害,這么多年卻一直都韜光養(yǎng)晦,未必就不是趁著這些年的時間來研究了解你們。
因?yàn)樗庠趧萘Σ恍校植荒茏屇銈兛闯鏊囊靶摹K跃拖葘⒛銈兊男愿裥膽B(tài)都了解清楚,爭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一擊必中。”
慕容楚沉重的點(diǎn)頭道:“白兄說的不錯。三皇兄和五皇兄落得如此下次,這里面都有他出手和推波助瀾的影子。
這說不定就是他研究了兩人的性格后,一出手必中的結(jié)果。說不定連我也早在他的算計之中了。”
他看著白一弦:“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中間突然出了一個你。而我也幸而得到了白兄的相助。
否則,說不定我早就被他扳倒了,這太子之位,已經(jīng)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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