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若惜默默的站在葉舟身邊,微微一嘆:“讓其他主城人都到燕京,這真的好嗎?”
葉舟摸了跟煙點了起來道:“陳老爺子的奪天伏魔陣就設(shè)在燕京,大戰(zhàn)要是開啟,其他地方?jīng)]有任何保障。”
“雖說修真者驕傲,主力會在山海關(guān)與我們決一死戰(zhàn),但保不準(zhǔn)有其他修者趁勢潛入各地作亂,那些傳送過來的修真者必然實力不弱的,若是我們后方有虧,將會很影響前線作戰(zhàn)。”
“再者,能上前線的都去了,只留下一些實力底的活著沒有真氣的,安全非常沒有保障。”
說到這里,葉舟嘆了口氣:“如果山海關(guān)擋不住,那至少我們還有燕京這個一息善存之地。”
燕若惜聞言點了點頭,輕輕的握住了葉舟的手。
道理她都明白,只是見到這種離別的畫面,讓她很是不忍。
陳家的核心女眷最終還是走了。
為了保證她們的安全,陳羨帶著幾個天宗護送。
陳情、陳少天和一干男修都留了下來,他們走到陳家大院前,并排站好。
陳笑坐在高臺上,眼神微微閉,似乎在小憩。
顯然等待很久了。
見他們過來,他抖了抖褶皺的長袍,站了起來。
葉舟和燕若惜正準(zhǔn)備進去,守門的兩個宗師立刻抱拳道:“老爺子吩咐了,大小姐得入內(nèi),但葉先生不用進去。”
一聽這話,燕若惜微微一愣,葉舟笑道:“這老頭估計是怕我煩他!”
“來了陳家兩天,在九五之尊樓耽擱一天,他愣是拖著沒打算跟我解釋。”
燕若惜聞言一笑,不疑有他。
進了門,站在眾多弟子的最前方,與陳情、陳少天并排。
陳笑掃了臺下一眼,微微一笑道:“諸位都是我陳家的精銳了!陳家成立百年,歷經(jīng)四代!”
“曾名聲顯赫,曾鎮(zhèn)國一方,也曾被世人所誤會,也曾有過瓶頸,但那些都只不過是世俗之上,爭權(quán)奪利的體現(xiàn)罷了!表現(xiàn)不出陳家的宗旨和強大。”
“你們的師祖、老祖,也就是我的父親陳天殤,當(dāng)年設(shè)下天地大局,粉碎了修真界入侵的陰謀,他出生古武,守護了古武,而我陳笑,雖肉身成圣于古武界,但根卻在世俗,長在世俗!”
“今日諸位遠(yuǎn)赴山海關(guān),實乃為這片土地而戰(zhàn),為守衛(wèi)家園而戰(zhàn)!這一杯酒我進敬諸位!”
“愿我輩修者能披荊斬棘!與天爭命!萬千修者如何,上界大能又如何,何惜一戰(zhàn)?”
“何惜一戰(zhàn)!!”
在場眾人熱血沸騰,眼眶通紅的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陳笑甩手將碗打碎:“山河雄威成敗否,憑君一身炎黃氣!著甲——出征!”
“吼吼吼!”
陳家士氣高昂,兩人一隊,并排而出,隨后凌空飛行,宛如無數(shù)顆流星,朝著燕京最北山海關(guān)而去!葉舟在門外抽著煙,神情動容。
這老頭竟真的這么做了!陳家一人不留,無論是他的徒子徒孫,還是兒子孫子,甚至他自己,都在前往戰(zhàn)斗的路上。
他這一生,也許并不是完人,也并不十全十美,但他卻從未負(fù)過天下山河!陳家人陸續(xù)走空,陳笑也消失不見了。
慢慢的只剩下陳情三人。
陳少天先走了過來,朝著葉舟咧嘴一笑:“老葉,我先行一步了!你可得快點趕來,我還想跟你并肩作戰(zhàn)呢!”
“哦對了,修為什么的別灰心!大不了,我罩著你嘛,哈哈哈——”陳少天說完,跟葉舟來了個擁抱。
葉舟一時間表情無語,但還是拍了拍他后輩道:“好好活著,免得到時候我還得幫你養(yǎng)媳婦!”
“養(yǎng)媳婦?
你特么做夢呢!我告訴你啊老葉,你可別有什么危險的想法!要不然我死不瞑目的!”
陳少天頓時一臉黑線。
“行了,別貧了!”
葉舟給了他胸口輕輕一錘。
陳少天又笑了起來,閃身離開。
他走后不久,陳情也出現(xiàn)了,他認(rèn)真的看了葉舟一眼,微笑道:“父親要入古武,卻將我等都遣散,唯獨留了龍王你,看來你在父親內(nèi)心中的地位很高!”
一聽這話,葉舟先是一愣,隨后道:“陳叔,你的意思是老頭終于要跟我聊聊了?”
陳情微笑點頭:“嗯,父親說他在之前的樓閣等你!”
說著,他朝著之前那破落的樓閣指了指。
葉舟見狀眼神一凝,那院子可是裝有傳送陣的,雖然已經(jīng)毀壞了。
陳情見他發(fā)愣,微微一嘆:“父親的心思我大概能夠猜到幾分。
他要入古武重回圣境,好為世俗而戰(zhàn)。”
“可這分別之事,他這一生不知道經(jīng)歷多少次了,便看得很淡。
只是,我等作為他的子女親人,卻沒有他那樣的心境啊!到了離開時,依舊內(nèi)心涌動不舍。”
陳情說著,中年人的臉頰上涌出了幾滴眼淚。
他連忙用真氣驅(qū)散,朝著葉舟尷尬一笑:“見笑了。”
葉舟搖了搖頭:“人之常情,我也做不到如此淡然的分別,想必——是經(jīng)歷的多了,才會變得如此淡然吧?”
“陳叔此去山海關(guān),一路小心!”
陳情微笑點了點頭:“若惜還在院子里,父親并未讓她留下送行,我在外面等她,有什么話你們說吧。”
說完,他負(fù)手走出了院子。
一時間,里面的院子里只剩下燕若惜一人呆呆的站著,那背影非常的孤獨。
葉舟連忙走了過去,只見她眼角掛著淚痕,見葉舟過來,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
葉舟伸手在她面前劃了劃道:“怎么啦?
沙子進眼睛了?”
燕若惜這一次沒有與他斗嘴,也沒有瞪他,只是順勢一倒,靠在葉舟懷里,難過道:“葉舟,外婆把她最看重的鐲子送給我了。”
“我曾經(jīng)問過她,這是爺爺當(dāng)年認(rèn)識時候送她的定情信物,外婆她不是普通人,我——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一聽這話,葉舟微微一呆。
曦月,這個女人他并不了解,但從他進入陳家以來,對自己一直都非常的和藹。
要是沒有她從中周旋,也不知道陳老頭要給自己多少小鞋穿呢。
畢竟泡了他疼愛的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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