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很快。
二品勢力的數千人就測試結束，終于開始輪到三品勢力的人群。
而因為鳳沉香的關系，王旭、昭紅葉、昭明、昭孟等人排在第一批。
不過其實也沒有多少分別，資質測試法陣的籠罩范圍極大，九道‘仙門’，每一道都占地數千平方，一次足以通過近兩千人。
然后十分鐘一批。
速度其實很快。
“開始。”
隨著主持測試的一名老者一身厲喝。
頓時。
一片黑壓壓的人頭沖進第一道‘測試仙門’。
王旭也和昭紅葉三人一同邁步。
不過他十分悠閑，但昭明、昭孟兩人就不一樣了，沖的極快，迫不及待，像是脫韁的野馬。
很快。
王旭就被所有人給甩在了最后。
“嗯？
有點意思……前世我是以雜役的身份進入仙道宗的，倒是沒有經過這種測試法陣，九躍仙門……鯉躍龍門，仙門就是龍門，還真是要躍龍門，脫胎換骨么？”
不動聲色的收回神念，王旭臉上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
在他的神念解析下，這九道仙門的作用，不僅僅只是測試武者的武道資質，其中更還隱藏著一股特殊的力量。
或者應該說是……后門！有一條捷徑，只要發現，并成功通過這條捷徑，武者不僅會通過測試，更會獲得一種近乎脫胎換骨般的好處。
不過。
王旭在悠閑的解析法陣，考慮要不要嘗試一下這個‘后門’‘捷徑’的具體效果。
在外人眼里，遠遠看去，他就像是不行了一般。
九道仙門如高山。
一道比一道高。
而其他人，快的都已經走到了第二道仙門。
但王旭卻還在第一道仙門下方，仿佛無能為力，被仙門范圍內籠罩的法陣力量，困住了一般。
“草，就這個廢物落在最后面，哪里來的臉叫囂自己得這一屆測試第一？”
賭襠盤口處，莊河不屑的呸了一聲。
在他身邊，不少之前見證了王旭‘豪賭’的賭客們，也是議論紛紛。
“這小子怎么回事？
說要第一，結果這么慢？”
“真是廢物，我看他果然是靠鳳沉香吃軟飯的，因為女人撐腰，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驕傲。”
“就是！”
“吃軟飯的，還這么驕傲，簡直是男人的恥辱！”
人群喧囂。
很快。
這種充滿惡意的鄙視。
就從王旭身上，波及到了和王旭一起的其他人身上。
第一個。
就是昭明。
此時。
昭明人呢？
他站在第二道仙門下方，竟，竟……竟是再也不能前進一步了，似乎有一種強大，無形的力量，死死的將他困住，不讓他動一分一毫。
昭明整張臉都憋紅了，渾身肌肉暴起，衣服都被撐起來肉眼可見的一部分，甚至是能見到一些熱氣從他體內散發出來。
這是昭明催動自己的潛力，幾乎到最終極限后產生的后果。
然而。
資質測試法陣。
仙門九躍，如鯉躍龍門，鯉魚化龍，人成真仙。
某一項資質不夠。
那就是不夠！哪怕你拼盡全力，也沒有半點作用！殘酷嗎？
很殘酷。
但。
武道一途，死亡都是喝水吃飯般尋常，這么點挫折，根本不能說為殘酷。
最多……只是悲哀罷了。
“呵呵，還真是垃圾啊，果然三品勢力的人就不該抱有什么期待。”
“是了，雖然修為境界差不多，但資質，可是天生的，無法輕易改變。”
“真是廢物，資質不夠就趕緊滾下來，在上面占著茅坑不拉屎！”
“哼，別說這幾個廢物了，反正十分鐘的限制一到，所有無法繼續前進的人，都會被法陣的力量直接扔出來。”
“狗屁！浪費老子時間！”
……這一次，已經不只是賭襠盤口處的莊河等人鄙視了，很多排在后面，等待測試的武者也都開始叫罵、嘲笑起來。
王旭臉色沒有多少變化。
但心中卻也多了一些怒意。
控制不住的怒意。
不是因為他自己被人嘲諷而怒。
而是因為昭明身上的那種絕望。
不管怎么說，昭明都是和他一起的，雖然昭明此前多有看不起他，但終究他王旭，欠昭家一個人情。
這一刻的王旭，就像是一個護犢子的老子。
昭明再垃圾，也只有他才能教訓。
外人有什么資格嘲笑，鄙視？
同一秒。
昭孟也被阻在了第三道仙門下。
但他卻沒有像昭明一樣在那里進行絕望的抗爭，而是臉色慘白，轉身就向下走。
他承受不住四周人群的嘲笑。
雖然如他們一般，被阻在第二、第三道仙門處的武者，有不下兩百人。
但當你身臨其境，聽著四周傳來的嘲笑聲，心中的羞辱，會讓你自動對坐。
心態差一點的，甚至會覺的自己被全世界嘲笑。
此刻的昭孟。
就是臉色慘白，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看四周任何一個人的眼睛。
他怕！怕自己一抬頭，就會見到無數雙集中在他身上，嘲諷、不屑、鄙視的眼睛。
昭孟死死攥著拳頭，指甲都深深陷入了手心肉中。
心中的壓力，如同山一般沉重。
心比天驕。
命比紙薄。
面如清水。
恥辱，羞愧，不斷的吞噬這昭孟和昭明兩人的內心。
他們真的想走的更遠。
他們不愿意在這里就停下腳步。
“昭明，別掙扎了，我們……沒有那個資質，就是拼到死，也過不了的……”昭孟低著頭，一直走到昭明身邊，說著說著，他聲音中，突然帶上了一絲哽咽。
資質？
到底什么是資質？
從出生開始，他們一路修煉，武道上幾乎少有挫折，在家族中，在昭柳武城方圓百里之內，都被同輩人視之為天才。
但在這里，他們卻慘遭一頭撞在大山上，頭破血流。
只因為。
他們。
沒有資質！不是天才！那到底，天才又是什么？
“我，不甘，真的不甘啊！！”
昭明眼睛微紅，嘶吼道。
苦修二十載，多少次渾身皮開肉綻，多少次生死存亡，為的就是在今天通過仙門考核，誰能甘心？
這就如華夏世俗界的高考，從小寒窗苦讀十幾年，最終卻在大學門口停下，誰能甘心？
誰會甘心？
“我們，不行的，真不行的，資質不夠，仙門是怎么也通不過的。
放棄吧，昭明。”
昭孟苦笑一聲，慘笑道：“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但沒辦法，這就是事實，我們無法改變的。”
昭明身子劇烈晃動，心中顯然在進行激烈的掙扎。
就在這時。
“踏！踏！踏！”
誰也沒有想到，王旭這個唯一一個，一直站在第一道仙門下，一動不動之人。
竟是突然邁動腳步，向第二道仙門下的昭明、昭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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