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玖活著的時候,這兩人自然無關(guān)痛癢,可是賀蘭玖就沒想想,萬一他死了怎么辦?
他是要把南越拱手送給這兩人嗎?
南越的江山以前姓賀蘭,以后也只能姓賀蘭。
他身為賀蘭家的子孫,是無論如何也要爭一爭的!“唯今之計,能與鳳無憂對抗的,只有一人。”
賀蘭齊忽然說道。
“誰?”
賀蘭榮立刻追問。
不管他承不他認(rèn),賀蘭齊的腦子就是比他好使一點。
現(xiàn)在這種時刻,他也懶得再計較那么多了。
再說,問個問題又怎么了?
又不會掉塊肉。
賀蘭齊閃著目光,吐出兩個字:“皇上。”
賀蘭榮先是一怔,既而就大叫:“賀蘭齊,你腦子壞了,那個老不死的……”說到一半,賀蘭榮忽然停下。
他忽然想明白了賀蘭齊的話。
鳳無憂現(xiàn)在來南越,明顯是要對南越有所作為的。
而她能夠在南越做主,主要原因,就是南越現(xiàn)在沒有能做主的人。
可……若是根本輪不到她說話呢?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南越?jīng)]人做主,鳳無憂才能做主。
但若是南越有皇帝,有政治地位比鳳無憂高的人,那就算鳳無憂是護(hù)國公主,就算賀蘭玖說過鳳無憂的命令和他的命令有同等效力,那也沒有用。
因為,就算是賀蘭玖,在原則上,也得聽南越王的。
一旦南越王被放出來,那么,整個南越國上下,都再沒有鳳無憂能插手的余地。
至于放出老王之后的事情,如何讓老王屬意自己,那完全可以再商量。
當(dāng)務(wù)之急,是一定要全力對外才行!賀蘭榮想明白了,可卻還是黑著臉:“你說的不是廢話嗎?
我們之所以起兵,不就是要誅除瑾妃這個禍國奸妃,救出皇上?
可是我們攻了幾日了,攻進(jìn)去了嗎?”
說起這事,他就來氣,他們早已攻破皇城,甚至馬上就要攻到瑾妃的宮殿,抓住瑾妃,救出皇帝。
可就在這個時候,本來應(yīng)該在外面的連飛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了臨潢,還帶著賀蘭玖的親衛(wèi)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最后還成功進(jìn)入瑾妃的宮殿,與瑾妃匯合。
再然后,就是據(jù)殿死守。
他們這幾日又攻打了好幾次,可是每一次都被連飛給頂住了。
瑾妃宮中有自己的廚房,不缺吃的,又有自己的專用水井,也不缺喝的。
而他們又不能采取放火之類的極端手段,因為,他們是打著救皇上的名義起的兵,大臣們這才沒有反對,而是觀望。
可一旦放火,那豈不就成了弒君了?
再說,皇帝活著,確實對他們還有用。
所以,一時間,他們居然拿瑾妃的宮殿沒有辦法。
賀蘭齊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說一句皇上,可……他們怎么去把皇帝給弄出來?
“榮兄,明人不說暗話,我們這一次不能再留手了。”
賀蘭齊說道。
賀蘭榮眼睛一瞇。
“榮兄,你我現(xiàn)在都沒有出全力,不過是想給皇上留個好印象,好叫皇上在決定儲位的時候,能多考慮我們一些。
可……若是鳳無憂來了,這儲位,還有我們的事嗎?”
“你什么意思?”
賀蘭榮有點羞惱。
雖然這事兩人心照不宣,但當(dāng)眾點破還是有些讓人下不來臺。
賀蘭齊看出賀蘭榮的羞惱,表情卻還是平平靜靜的:“我的意思,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各憑手段攻擊瑾妃宮殿,誰能攻進(jìn)去,便占勤王頭功,另一個甘拜下風(fēng),不得再對皇位有任何肖想。”
不等賀蘭榮反對,賀蘭齊就又說道:“榮兄不必?fù)?dān)心皇上安危……我們不敢殺皇上,難道瑾妃和連飛就敢殺皇上嗎?
殺了皇上,他們還想不想在南越活?”
這道理簡單,賀蘭榮腦筋一轉(zhuǎn)就也想明白了。
“好!就是如此!”
賀蘭榮冷哼道:“那本公子可要出全力了,到時候若是你沒攻進(jìn)去,可別來找本公子嘰嘰歪?歪。”
說完,賀蘭榮大步出去,直接開始調(diào)兵遣將。
這次攻擊可是關(guān)系著他們兩人誰能在南越老王面前刷上好感,絕對大意不得。
現(xiàn)在南越王室直系子弟都死光了,老王除了他們兩個,也根本沒有什么別的選擇。
其實,賀蘭玖并未死,但情報里說了,他受秘術(shù)反噬,這輩子都未必會醒。
這種情況,和死了有什么兩樣?
“公子,賀蘭榮太無禮了!”
賀蘭齊身邊一個屬下,不憤地說道。
“主意是我提的,而且爭的是幾輩子的榮華,有什么無禮不無禮的?”
賀蘭齊倒是好心態(tài),卻話風(fēng)一轉(zhuǎn):“先前讓你們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嗎?”
“公子放心!”
屬下立刻說:“保證賀蘭榮進(jìn)攻的時候,收到個大驚喜!”
賀蘭齊微微一笑。
哼,一介武夫,憑什么和他爭?
不過,這終究不是最好的方法啊。
最好的局面,還是他們能慢慢圍攻,先想辦法把賀蘭榮解決掉,然后再去營救老王。
這樣老王沒得選擇,他就是板上釘釘?shù)南乱淮显街鳌?br />
這些日子他們之所以一直沒能攻進(jìn)瑾妃的宮殿,就是因為他們至少有一半的心思,都是在防備對方身上。
其實,他已經(jīng)做了不少準(zhǔn)備了,只要再有幾日的工夫,他就能解決掉賀蘭榮。
可惜,鳳無憂來得太快了,根本不給他這個時間。
但這樣也無所謂,雖然他的準(zhǔn)備還沒有到能殺了賀蘭榮的地步,但比他先攻進(jìn)去,還是很有可能的。
當(dāng)下,他也站起身,道:“走吧,去誅奸妃,勤王!”
瑾妃的宮殿外面,攻勢驟然猛烈。
連飛已經(jīng)奮戰(zhàn)好幾日了,甚至連夜里,都不得安眠。
但外面的攻勢遠(yuǎn)不上他此時的驚愕。
“娘娘,你這是做什么!”
宮殿里,居然擺了柴草等引火之物,而瑾妃就坐在正中間。
甚至,她還在下令:“去把皇上請來。”
“娘娘!”
連飛連忙上前:“娘娘不可有這種想法,紅袖已經(jīng)送了信出去,很快就會有援軍來的……”“援軍?”
瑾妃不屑:“你是在說鳳無憂嗎?
若不是她,玖兒何至于此?
當(dāng)初玖兒對她的一片心意,就是石頭也該感動了,可她卻無動于衷,那時本宮就知道,鳳無憂是個無心無肺的女子。
現(xiàn)在想讓她來……呵,連飛,你是跟著玖兒太久了嗎?
竟連他的天真也學(xué)了去。”
“娘娘莫要說這種喪氣話……”連飛完全不知該怎么反駁瑾妃,只能道:“請娘娘相信屬下,屬下拼死也會護(hù)娘娘周全。”
“本宮倒是想要相信你,但是……還有時間嗎?”
瑾妃看著外面:“若是沒有意外,就是今天了吧?
紅袖出去多久了?
鳳無憂人呢?
她在哪里?”
連飛心頭其實也是焦灼,但心里還是相信鳳無憂,咬牙爭辯:“護(hù)國公主一定會來的。”
“你和玖兒一樣,也是中了鳳無憂的毒了。”
瑾妃揮了揮手:“你出去吧。
本宮榮耀一生,絕不會落入小人之手,到了時候,本宮自會自己了斷。”
“娘娘……”連飛連忙急叫。
“出去!”
瑾妃喝道:“外面才是你的事情,出去做好你的事,本宮的決定,輪不到你來插嘴。”
外面的喊殺聲越發(fā)激烈,連飛也知道自己不出去指揮是不行了。
“娘娘……”他半跪在地上,直起身子,目光炯炯看著瑾妃:“屬下斗膽請娘娘答應(yīng)屬下最后一個請求。
但凡屬下外面未敗,娘娘也不可行自盡之事。”
“本宮若是不答應(yīng)呢?”
瑾妃淡聲說道,眼睛里全無懼意。
明顯,她已經(jīng)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了。
“若是娘娘不答應(yīng)……”連飛忽地氣息一泄:“那屬下也不再去什么外面了,就在此地自刎于娘娘身前,黃泉路上,也好先為娘娘開路。”
瑾妃終于抬了抬眸子,看了連飛片刻后,緩緩點頭。
“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便是答應(yīng)你又何妨?
你去吧,本宮應(yīng)下了,你外面未敗之前,本宮絕不會自尋短見。”
連飛瞬間長長吐出一口氣。
不管爭取到了多少時間,總之,瑾妃還活著,就是最大的希望。
他沖著瑾妃施了一禮,起身,大步走向殿外。
此時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不僅僅是拒殿外之?dāng)常沁背負(fù)著瑾妃的性命。
瑾妃能活多久,就全看他能把外面的人抵擋多久。
思及此處,他心底忽然生出一股豪氣,振臂喝道:“保護(hù)娘娘!”
一眾親衛(wèi),俱都跟著他出去。
外面,攻勢早已展開。
不同于前幾日都是從一處攻來,而且多少有些裝模作樣的成分,這一次,攻勢從東西兩個方向同時發(fā)起,而且格外猛烈。
“這次怎么這么猛?”
一個人皺眉問道。
和前幾日的差別太大了,光是外面的喝聲,就要比平時高了一倍。
“不管多猛,都要守住。”
連飛咬牙:“挺住了第一關(guān),他們后面自然就歇下去。”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不管到哪里,都是這個道理。
“諾!”
數(shù)百人同聲應(yīng)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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