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結(jié)發(fā),打人不打臉
萬思明示意了一下,身后立刻有人拿出一幅地圖。
這地圖是畫在一張羊皮上,很鮮明的草原風(fēng)格。
萬思明很快就在地圖上找出了這兩個旗所在。
這個地圖算不上精細,只能看出大致方位,看不出具體的地形。
萬思蠻把手指沿著兩旗中間向下一路滑動,在幾個位置處點了點。
“萬大人,拓跋烈這是想去忠于他的部落!
其他的將領(lǐng)們圍在那張地圖前面,一眼看出他們選擇這個方向的目的。
“雨固在哪里?”萬思明沒理會將領(lǐng)們的話,又問傳令兵。
“雨固大人調(diào)集了先前進入草原的人馬,還有圖魯朵麾下的人,一起在追擊圍攻拓跋烈,只是他們狡猾的很,雨固大人說,請萬大人放心,一定不會讓他們逃掉的。”
萬思明笑了一下,笑容在他那只有半張完好的臉上,格外瘆人。
又盯著地圖看了片刻,這才啪地一把把地圖合上。
“傳令給雨固,按我給的路線追擊!比f思明說道:“半分都不準(zhǔn)錯。”
……
草原這場雨下的極大,一連下了七八天。
這些日子,鳳無憂一行人都極辛苦。
雨天行軍本來就已經(jīng)夠艱難了,更何況,身后還有一直有人在追。
這幾天,他們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沒有干過。
以前只是聽說草原有雨季,但真沒想過,草原的雨季會這么嚇人。
好在,這雨給他們帶來了很多麻煩,對蠻人來說,同樣也不好受。
這夜,他們歇在一片小樹林里。
草原上沒有成片的森林,但小規(guī)格的樹林,卻并不少見。
雖然不能完全避免大雨,但總算,可以稍微遮掉一點。
“不對勁!
樹下,一個臨時搭起來的棚子里,鳳無憂一直皺著眉。
連蕭驚瀾在給她擦頭發(fā)都沒留意。
她豁地站了起來。
結(jié)果,頭發(fā)還在蕭驚瀾手中。
“呀……”
痛痛痛痛痛痛……
鳳無憂眼淚都快出來了。
“怎么這么莽撞?”蕭驚瀾連忙起身,輕輕給她揉頭皮:“拽著沒有?”
鳳無憂含著淚,委屈地點頭。
真的好疼啊。
蕭驚瀾看著另一只手中指縫里的發(fā)絲,抿著唇,沒說話。
常常威脅燕霖,鳳無憂掉一根頭發(fā),就要讓他提頭來見什么的。
現(xiàn)在倒了,他自己扯鳳無憂這么多頭發(fā)下來。
這男人,不是又鉆牛角尖了吧。
鳳無憂一看蕭驚瀾的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陪他走過了最難的那段日子,蕭驚瀾對她的在意,根本就可以用偏執(zhí)來形容。
鳳無憂自己都不知道好不不好了。
“你過來……”
蕭驚瀾不知道鳳無憂要干嗎,但聽話地湊了過來。
俊美的五官在眼前一一放大,眼睛里還有幾分因為不解而來的迷蒙。
鳳無憂咽了口口水……
還真是讓人犯罪啊。
鳳無憂指尖一劃,把蕭驚瀾的發(fā)絲也劃了一小綹下來。
她把蕭驚瀾手上自己的發(fā)絲撿起來,和蕭驚瀾的合在一起,編了個小辮子再打個結(jié)。
編好了,再往蕭驚瀾手里一放。
“好了!”
蕭驚瀾眨了眨眼睛。
“那個……結(jié)發(fā)為同心嘛!兵P無憂咳了一聲。
她堂堂一個女孩子,這么哄男人是不是有點太沒節(jié)操了?
可下一秒,她這顧慮立刻飛到了九霄云外。
救命!
蕭驚瀾這妖孽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吧。
尤其,他還笑的那么羞澀,像個還沒出大學(xué)校園的大男生似的。
修長的手指將那綹頭發(fā)握住,小心地收進了荷包中。
“咳……”
鳳無憂劇咳……
過了啊,真的不至于啊。
但蕭驚瀾就是很開心。
“這話,是你自己想的?”
蕭驚瀾放好了才問鳳無憂。
鳳無憂一怔,頓時想起來,這世界雖然很多地方和她那個世界的古代很像,但也不是每件事情都像的。
比如成親的時候要結(jié)發(fā)的規(guī)矩,這里就沒有。
所以,她隨口一句結(jié)發(fā)為同心,對蕭驚瀾來說,那就是實實在在的告白,定情。
這么一想,鳳無憂咳得就更厲害了。
她好像突然間干了件特別膽大包天的事情。
不過……
看蕭驚瀾那么開心,說就說了,有什么大不了。
“是我來的那個地方的習(xí)俗。”鳳無憂其實也是半懂不懂,隨口說了一句。
蕭驚瀾點點頭,心情就更好了。
“你剛才要做什么去?”
到了這會兒,他才有心思問剛才鳳無憂要干嗎。
剛才那事兒一定挺急,不然,鳳無憂也不至于起來的那么快,連頭發(fā)都扯到了。
鳳無憂這才想起剛才想到的事情,立時又要往門外走。
“我去找一下拓跋烈……”
“等等……”蕭驚瀾拉住她。
“怎么?”
鳳無憂疑惑地看著。
蕭驚瀾把她拉回來,也不知從哪兒弄了套干衣服過來:“你先把衣服換了。讓他過來找你。”
連著下了這么多天的大雨,他們的衣服就沒有干過。
就算蕭驚瀾心疼,也沒有辦法。
他能用內(nèi)力把鳳無憂的衣服烘干,可是在這種雨天之下,他烘的再快,也趕不上濕的速度。
鳳無憂剛想說不用,但看著蕭驚瀾的面色,決定妥協(xié)。
反正也不是什么非常緊急的事情,只是她突然想到了某些不對勁的地方。
讓拓跋烈過來。也是一樣的。
鳳無憂在小棚子里換衣服,蕭驚瀾讓燕霖去叫拓跋烈。
拓跋烈很快過來了。
“這該死的雨!彼幻娲蟛阶哌^來,一面就要往棚子里進。
但,被蕭驚瀾擋在外面。
“蕭驚瀾,你有毛病。
叫他過來,又不讓他進去。
“等一等。”蕭驚瀾淡聲說道,一點沒有讓步的意思。
拓跋烈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但終究也沒動。
在外面站了一小會兒,聽到里面鳳無憂叫:“驚瀾,拓跋烈來了沒?”
蕭驚瀾讓了一步:“進去吧!
拓跋烈簡直了……
想打人怎么辦?
大老遠把他叫過來,還要專門塞狗糧嗎?
但他對鳳無憂還算了解,這女人雖然不討喜,但向來不做多余的事情。
她讓人叫他過來,定然是有事情。
掀開簾子,大步走了進去,蕭驚瀾也跟進去。
一進去,拓跋烈就渾身舒泰。
“蕭驚瀾,你也太會享受了吧!
外面下著雨,又濕又潮,但這小棚子里,卻因為燒著兩三個火堆,又溫暖又干燥。
再往鳳無憂一看,鳳無憂衣服都是干的,頭發(fā)也是干的,要不是有他和蕭驚瀾這滿身的潮汽陪襯,拓跋烈還以為鳳無憂是在哪個宮殿里呢。
蕭驚瀾指了指火堆邊上了一個位置:“無憂有事找你。”
拓跋烈客氣地坐下,羨慕又嫉妒地看著鳳無憂。
他怎么就沒遇著個人,能為他在雨天里搞這么舒服一個地方啊?
“你找我有事?”等到鳳無憂和蕭驚瀾也坐下來,拓跋烈發(fā)問。
“有一點。拓跋烈,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現(xiàn)在走的路,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拓跋烈眉目一凜,問道:“哪里不對勁?”
“你一開始是想帶我們往什么地方?”鳳無憂盯著他的眼睛。
拓跋烈這個時候倒也坦蕩,蠻人一直在后面追著,又有圖魯朵這個叛徒,他們到現(xiàn)在都沒能完全擺脫。
他和蕭驚瀾鳳無憂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根本沒必要瞞。
相反,還要多溝通,這樣才有可能應(yīng)付某些突發(fā)事件。
“九黎部!
拓跋烈干脆說道。
當(dāng)年王庭宮變,他母妃失勢,九黎部也損失慘重,不僅母妃家族近乎全滅,就連族人也是十不存一。
堂堂草原第一大族,經(jīng)那一役之后,已經(jīng)成了一個是人就能欺壓的弱小部落,根本沒人記得當(dāng)年這可是出過大妃的部族。
可,別人不記得九黎部,不代表拓跋烈會不記得。
他從很早就在聯(lián)系九黎部,并為九黎部提供各種物資和復(fù)興的機會。
他身邊最貼身的術(shù)侖,就是九黎部的遺孤。
當(dāng)上大汗之后,拓跋烈對九黎部的資助更多,但……都是暗中的。
經(jīng)過一次大事的拓跋烈知道,現(xiàn)在的九黎部,根本經(jīng)不起大的動蕩,更經(jīng)不起被人針對。
如果真的想扶持九黎部,那就絕不能在它羽翼未豐滿之時,把它推到眾人的眼前。
他表現(xiàn)的對九黎部根本不在意,在明面上,九黎部也依然是那個很弱小的部族。
根本沒人知道,現(xiàn)在的九黎部,早就和當(dāng)年不可同日而語。
按照拓跋烈所說,九黎部現(xiàn)在的地盤,是在北涼西部的某處。
可……
“我們現(xiàn)在的方向,似乎已經(jīng)偏了。”
“那都是因為遇到蠻人的伏擊!蓖匕狭矣行┎凰。
“然后我們又想去哪里?”
“無暗部。”
這是比較忠于拓跋烈的一個部族,拓跋烈對這個部族的首領(lǐng)也比較信任。
“可是我們又沒能去成!
“誰知道圖魯朵的人會突然出現(xiàn)?”
拓跋烈微微有些惱了,鳳無憂這人怎么這樣?竟扒人的短處。
他這堂堂草原王,現(xiàn)在連想去找?guī)讉忠于自己的人都做不到,多慪得慌。
“接下來你說去云河流域落云部,可是又沒有去成!
“鳳無憂你夠了啊,打人不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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