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會議室,羅杰和理查森、安妮說起這件事時,兩人也表示很無奈。
“要不然找個獨立廠牌,或者干脆自己做唱片?”
安妮提議道:“制作唱片的錢我們又不是出不起,按最頂級的標準算,也就是一百多萬美元而已。”
沒有專業人士把關,再加上缺少唱片公司的渠道支持,樂隊自己出唱片成本肯定要高得多。
但是哪怕在正常的成本上翻個幾倍,羅杰三人也不至于出不起這個錢。
若是犧牲一些質量,甚至反而能省不少。
如果將質量壓到最低,甚至幾千美元都能做一張粗制濫造的專輯出來。
很多樂隊或者歌手,剛剛出道的時候,就是自己掏錢出專輯,以吸引唱片公司的注意。
但問題不在于唱片制作,而是其它地方。
“制作不成問題,問題是發行,我們沒有發行渠道。”
理查森開口道:“如果我們自己去和發行方談,拿到的條件說不定還不如現在。”
“發行也不是主要問題,主要問題還是唱片合約。”
羅杰搖了搖頭,說道:“我問過豪斯曼律師,我們換個樂隊的名義自己出唱片并不違約。但如果二十世紀娛樂選擇起訴,這種扯皮的官司最起碼要打上三五年,最后很大的可能是賠一筆錢了事。”
打官司,賠錢這都是小事。
最大的問題在于,如果事情鬧到法院去,所謂的“保密的馬甲”就成了一個笑話了。
這還怎么玩?
不但不能玩,對樂隊的名聲也有很大的損害。
正常的開馬甲,跟歌迷、媒體開玩笑是一回事。
鬧出合約糾紛的丑聞,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為什么不保密呢?為什么一定要讓公司知道這件事?”
安妮剛問了一句,立刻意識到自己問了個白癡的問題,開口道:“算了,當我沒問。”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樂壇的圈子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
二十世紀娛樂雖然只是個小公司,但畢竟在北美樂壇混了這么多年,消息靈通是必然的事情。
“以后想到辦法再說吧。”
羅杰終止了這次討論,開口道:“先做好眼前的事,還有,新歌我發到你們郵箱里了,記得練一下。明天開始一起排練。”
在巡演的過程中,也不能只唱已經發行的歌。
按照羅杰的計劃,整個巡演的過程中,樂隊大概會拿出三到五首左右的新歌,作為明年發行的歌曲。
這一點,也已經和二十世紀娛樂溝通過了。
“巡演過程中拿出的新歌?”
安妮眼睛一亮,問道:“有沒有什么好玩的歌?”
“都是中規中矩的朋克搖滾,沒有什么太特殊的。”
羅杰回憶了一下,說道:“回去之后好好準備一下吧,這次巡演和我們過去的演出完全不同。”
按照計劃,巡演確定的場次是十一場,根據歌迷的反響,最高可能追加五場。
在已經確定的場次里,有一場千人規模的禮堂級演出,九場萬人級別的體育館演出,以及一場五萬人級別的大型體育場演出。
這個數字,比起最初計劃的“總計三十萬人次”歌迷數量要少太多了。
但對于唱片公司來說,歌迷到場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成本、預期收入、以及風險。
而對樂隊最關心的預期收入方面,實際所得和一開始的計劃相差不大。
雖然門票收入銳減,但在華納唱片的運作下,廣告、贊助、轉播授權等各方面的收入都有大幅度提升。
說起演唱會,大多數人首先想到的,都是數萬名觀眾、大型體育場等等。
但實際上,開得起大型體育場級別演出的歌手和樂隊并不多。
對于大多數樂隊而言,能夠容納數百到兩三千人的小型演唱會,才是最主要的演出模式。
當然,還有規模更小的演出,觀眾人數在幾十到一兩百人之間,最多不會超過五百,這種就不做討論了。
禮堂級演出的會場,通常是禮堂、會館、文化中心之類的場所,大多數情況下處于完全封閉的室內,場地較小,容納的觀眾數量也少。
但好處就是省錢,無論是場地還是設備費用,都相當的便宜,哪怕是沒什么錢的樂隊也開的起。
禮堂級演出除了省錢之外,對于名氣不大的小樂隊來說,還有一個很大的好處,就是吸引新粉絲,以及穩固舊有的粉絲。
但這只適合“本地區”演出,一旦名氣擴散到比較遠的地方,禮堂級就很難再滿足樂隊的需要。
在巡演計劃中,唯一的一場禮堂級演出,是為緊隨其后的大型體育場演出做預熱,實際并不指望它賺錢。
當禮堂級演出不能滿足需求,但又開不起,或者不愿意承擔大型演唱會的風險時,小型體育館演出就成了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所謂的小型體育館其實一點都不小,通常使用室內足球、籃球或者小型多功能體育館的場地。
一般情況下,在重新布置會場之后,舞臺會在體育館的正中央,四面都是觀眾席。
在重新布置之后,容納的觀眾數量當然不會和體育比賽時一樣,一般根據體育館的規模和實際布置,在數千到兩萬人之間。
這一種也是最主流的演唱會模式。
再往上,在日本被稱為“巨蛋級”,而在北美則叫做“大型體育場演出”,通常使用露天足球場或者大型田徑體育場的場館,很少有全封閉的室內結構。
當然,室內的大型體育場演出也不是沒有,比如著名的東京巨蛋體育場,許多樂隊去日本做巡演的時候,就喜歡使用這個場館。
大型體育場演出的觀眾人數大多數時候在四萬以上,但是能來多少就不好說了。
除非是當紅一線巨星,否則沒有哪個歌手或者樂隊敢保證能撐得起大型體育場演出的。
這次四支樂隊的聯合巡演,有三個二線中排名靠前的樂隊壓場,還有darkness樂隊這個樂壇新銳,也只敢舉辦一場大型體育場演出,就是怕沒有足夠的歌迷到場。
數萬人規模的會場,演出氣氛確實足夠熱烈,但如果觀眾席上空蕩蕩的一大片,那就會是一件很尷尬,而且很影響氣氛的事了。
大型體育場演出,一般而言已經是樂壇最大規模的演唱會現場了,但在這之上,還有一種規模更為驚人的。
這種演出沒有特定的名稱,一般只會在超大規模的音樂節出現。
一般在大型廣場、野外的平原之類的場合露天舉辦,到場觀眾以數十萬計,最高甚至可能超過百萬人。
不過這種級別的演出,離現在的darkness樂隊來說太過遙遠,連想都沒必要去想。
說不定一輩子都開不起來一次。
這不光是名氣的問題,也需要社會環境的支持,或者說叫機遇。
在歷史上,單憑一己之力撐起這一級別演唱會的,也只有一個滾石樂隊。
2006年巴西里約熱內盧的露天演出,因為滾石樂隊幾十年里積攢下來的名氣,在加上“免費”的巨大誘惑,在那一場演出中,聚集起了超過一百五十萬名觀眾。
在樂壇的歷史上,這場演出的觀眾人數排在第二位。
而第一的那次,則有著ac/dc、metallica等幾個大名鼎鼎的樂隊,但到場的觀眾人數也只是比滾石樂隊的巴西演出多出了二十萬。
…………
排練新歌的時間只有一周,不過到了巡演的城市,還會有額外的時間來排練,絕對是夠用了。
又不是第一場演出就全部拿出來,剩下的旅途中慢慢練就是。
出發前的夜晚,艾琳依依不舍地抓著羅杰的手,似乎舍不得羅杰離開。
“別這樣,艾琳,我只是去演出,又不是不回來了。”
羅杰感到有些頭痛起來。
女孩從來不吵不鬧,但就這樣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羅杰,就夠讓羅杰別扭的。
“可是你要去兩個月呢。”
艾琳嘟著嘴,很不開心地說道:“兩個月見不著你了。”
說著,艾琳伸出兩根白嫩的手指,強調道:“兩個月!”
女孩還要上學,雖然北美大學的寒假比較早,十二月中旬就開始放假,但持續的時間卻只有不到一個月,一月上旬就重新開學。
而且中間還插著一個在北美最為重要的圣誕節,按照這邊的傳統,圣誕節是要陪家人一起過的。
這樣一來一回,艾琳也沒有多少天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
陪著羅杰滿北美地圖的到處飛?
基本是不用考慮的事情。
“你可以在電視上看到我。”
羅杰揉了揉女孩的腦袋,說道:“雖然沒有電視臺直播,但是會有錄像轉播的。”
由于擔心直播會導致部分歌迷降低購票**,華納唱片并沒有賣出實時直播的授權,只有最低間隔七十二小時的錄像轉播授權。
也就是說,樂隊演出之后,過上三天,艾琳就可以在電視上看到羅杰的身影了。
“不許再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搞到媒體上!”
提起電視,艾琳似乎想起了什么,“兇狠”地開口道:“我可不想在電視或者報紙上看到你和其它人亂搞的新聞!”
只能說,女人不愧是最記仇的生物?
雖然艾琳很乖巧,很聽話,但是……
“你不是應該說【不準亂搞】的嗎?”
羅杰的臉皮足夠厚,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反而開玩笑道:“你現在這表現,可不像是在吃醋啊。”
不亂搞?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每座城市至少有兩場派對,派對結束之后帶個女孩回家……
回酒店,這不是正常的基本操作嗎?
或許不一定只帶一個,也可能是幾個。
反正有搖滾明星的地方就不缺果兒,雖然羅杰的口味挑剔了點,但是也不愁沒有獵物。
“我還不知道你?”
艾琳翻了個白眼,氣鼓鼓地說道:“你要是能憋兩個月不找女人,我就,我就……”
“就怎么樣?”
羅杰用玩味的眼神看著女孩。
“就咬死你!”
艾琳兇狠地撲上來,咬住羅杰的肩膀。
只不過軟綿綿的,一點力道都沒有。
咬字分開讀的話還是可以的。
羅杰心里想著,果然還是中文更加博大精深一點。
不過這句話的精髓,不懂中文的艾琳肯定get不到,所以羅杰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沒有說出來。
更何況,該解鎖過的部位和姿勢,早就解鎖得干干凈凈了。
“克里斯蒂安。”
艾琳鬧了一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抬起頭,委屈地看著羅杰,開口道:“我陪你去洛杉磯好不好?”
“你不是還要上課嗎?就算放假了,圣誕節也要陪家人過。”
羅杰哄了幾句,勸女孩打消掉這個想法。
羅杰很清楚自己是個喜新厭舊的人,但艾琳這顆青澀的小果實,羅杰還沒吃夠呢。
并且也不想這么快吃夠。
若是朝夕相處,羅杰很清楚,要不了幾個月,自己就會對艾琳失去興趣。
時不時的分開一段時間,才能將這份興趣繼續保持下去。
除了最開始的不到一個月,接下來的幾個月里,羅杰并不是每天都和艾琳在一起。
不是女孩要上課,就是羅杰要出差。
要不然,幾個月的相處下來,羅杰早就玩膩了。
在羅杰連哄帶騙之下,艾琳終于打消了這個念頭。
“宵夜時間到了。”
羅杰生怕艾琳再提出什么讓自己為難的要求,決定使出轉移注意力**,一把抱起女孩,朝浴室走去。
“喂,這邊不是廚房!”
艾琳驚叫了一聲,連忙抱住羅杰的肩膀。
“你就是夜宵,先洗干凈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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