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卡爾，這邊！”

    一座近人高的“蛋糕山”旁，羅杰沖著卡爾大聲喊著：“把攝像機拿過來，這是歷史性的時刻，必須要記錄下來！”

    “ok！”

    臨時客串攝影師的卡爾-瓦倫丁站好位置，將攝像機對準蛋糕上的蠟燭。

    過生日時要吹蠟燭，這個從古希臘時期流傳至今的習俗，如今早已不再代表著迷信和神祗崇拜，僅僅只代表著美好的祝愿。

    在中世紀只有國王能夠享用的蛋糕，如今也不再是奢侈品的代名詞。

    現(xiàn)在距離樂隊的“生日”已經(jīng)過去了快要一周，不過沒有人在乎這一點，所有人都只想慶祝，無論慶祝的是什么。

    “我許愿……在新的一年里，繼續(xù)制作你們喜歡的音樂。”

    羅杰被一群粉絲圍著，站在蠟燭前，第一個許下愿望。

    “希望所有歌迷能一如既往地喜歡和支持我們。”

    胖子的許愿看上去也很正經(jīng)。

    最后一個是安妮，這家伙眼珠子轉了轉，高舉起雙手，大聲叫道：“賺錢！發(fā)財！所有人，一起賺大錢，發(fā)大財！”

    立刻有粉絲開始起哄，跟著叫喊起來。

    最后，變成了整齊一片的呼喊。

    “賺錢！發(fā)財！”

    “發(fā)財！賺錢！”

    在突然被安妮帶歪的口號中，羅杰三人一起，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

    安妮似乎又想發(fā)起一次“蛋糕大戰(zhàn)”，但羅杰早有防備，一直死死地盯著安妮，不給她半點搞事的機會。

    分完蛋糕之后，按照慣例，又到了為粉絲們進行表演的時間。

    “新歌？”

    聽到幾個粉絲的要求，羅杰想了想，點點頭，說道：“那就來一首新歌好了。瑞克，去把賈森叫來。”

    格雷西和米婭有了自己的樂隊之后，除了必要的工作以外，很少再參加樂隊的其它活動。

    不過賈森卻是一直在場，混在一群粉絲中玩得不亦樂乎。

    胖子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賈森，將賈森帶到了舞臺前。

    呃……如果只能勉強站的下四五個人的舞臺，也能稱之為舞臺的話，這么說似乎也沒什么問題。

    畢竟不是專業(yè)的演出場所，條件有限，許多地方只能簡單地湊合一下。

    ……

    在讓胖子去找賈森的時候，羅杰已經(jīng)拿出樂譜紙，寫好了一份譜子。

    看到賈森過來，羅杰直接將譜子遞了過去，問道：“這個能彈出來嗎？”

    賈森飛快地讀了一遍，很快就給出答復：“能，就是會有些生疏。”

    “生疏點沒關系，去準備你的鍵盤。”

    羅杰擺了擺手，繼續(xù)在樂譜上快速寫寫畫畫。

    樂隊排練過的曲目，大多都已經(jīng)發(fā)行，無法滿足歌迷們想聽新歌的要求。

    而少數(shù)幾首已經(jīng)練過，卻還沒有發(fā)行的歌，都是《民謠圣經(jīng)》里的歌曲，出于項目保密方面的考量，也不太適合在今天這個場合拿出來。

    不過羅杰手中最不缺的就是好歌，聽到粉絲們的要求之后，僅僅只想了片刻，就決定拿出一首前世非常經(jīng)典的金屬搖滾。

    這個經(jīng)典不是指歌曲本身或者它的作者有多大的影響力，而是這首歌因為出現(xiàn)在一部電影的插曲中，成為了某位香江明星的招牌bg。

    ……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當賈森的手指按在鍵盤上，音樂響起的一瞬間，羅杰仿佛看到了梳著大背頭，穿著風衣的發(fā)哥在向自己走來，甚至還在吃著巧克力……

    會有這樣的條件反射，實在是因為這首歌，作為bg的那一幕，太過于深入人心了。

    《賭神》中的經(jīng)典插曲，發(fā)哥的專屬bg。

    《最后的倒計時（the**tdown）》，一首八十年代的經(jīng)典金屬樂，在發(fā)行之初，一度霸占了歐洲二十多個國家的榜單前列。

    （有說法是26個國家的冠軍單曲，沒查到官方認證的資料。）

    不過，它的創(chuàng)作者，【歐羅巴（euroe）】樂隊，卻只能說是一個歌火人不火的樂隊。

    由于創(chuàng)作能力的缺乏，以及過于依賴主唱的個人魅力，其它樂手毫無特點，即便有了《最后的倒計時》這首神曲，【歐羅巴】樂隊也沒能憑借它打開局面，始終不溫不火。

    到了后來，更是只能靠著《最后的倒計時》一首歌撐場面的程度。

    當然，【歐羅巴】樂隊也沒這么差，這支成立于瑞典的金屬樂隊，涉及力量金屬、重金屬和主流金屬等多種流派，而且粉絲基礎也還算不錯。

    只不過，和《最后的倒計時》這首歌的大紅大紫相比起來，【歐羅巴】樂隊自身的成就卻顯得差強人意。

    ……

    “我們將會很想念她……”

    “這是最后的倒數(shù)了！”

    “最后的倒計時！”

    一首歌的時間并不長，很快就結束。

    沒有經(jīng)過排練，幾人的配合明顯有些生澀的感覺。

    不過羅杰三人的個人技術都很過硬，賈森稍差些，但這幾年的進步也很大，倒也沒出現(xiàn)演出事故之類的問題。

    總體而言，羅杰對這次的演奏算不上滿意，幾人配合生澀不說，日租別墅里的條件也差了些，根本不可能有多好的演出效果。

    不過看粉絲們的表現(xiàn)，卻是很興奮。

    搖滾歌迷，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滿足的粉絲了。

    只要能看到偶像賣力的演出，能感受到狂熱的搖滾氣氛，音質差？演奏效果不好？任何缺陷都可以無視。

    聽什么歌，只要嗨就完事了。

    又為粉絲們演奏了幾首樂隊的老歌，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深夜，聚會也到了結束的時候。

    面對一些粉絲追問，《最后的倒計時》什么時候會發(fā)行，羅杰表示還需要看唱片公司的相關計劃。

    不過在心里，羅杰卻已經(jīng)有了想法。

    樂隊短期內的重心不在金屬樂搖滾上，也沒有在未來一年內推出金屬類專輯的計劃。

    《最后的倒計時》這首歌，如果要發(fā)行，大約也還是以單曲的形式，而不是專輯。

    雖然說發(fā)行單曲的劣勢十分明顯。

    其中最大的劣勢就在于，由于單曲唱片的盈利前景不夠樂觀，宣傳和發(fā)行的規(guī)模必然縮小，也就導致銷量更低。

    樂隊目前的所有唱片中，銷量墊底的幾張，全部都是單曲。

    除了《illrockyou》這個特定環(huán)境下產(chǎn)生的特例之外，《你好，莫莉小姐》，《搖擺監(jiān)獄》，《加州旅館》等等，沒有一張銷量達到八位數(shù)的，最低的《搖擺監(jiān)獄》至今，發(fā)行一個多月，也只賣出了三百萬出頭，這還是算上了數(shù)字銷量的部分。

    如果只看實體銷量，等到半年的銷售高峰期過去，能不能突破一百萬都還是未知之數(shù)。

    這個成績，放到羅杰三人身上，如果是一張完整的專輯，已經(jīng)可以用失敗二字來形容了。

    但對于一支單曲而言，這是一個十分正常的成績。

    對于唱片業(yè)而言，銷量并非唯一，但卻是一切的基礎。

    就好像電影票房于好萊塢一樣，在好萊塢，電影票房通常只占一部影片收入的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但如果沒有一個漂亮的票房成績，其它的版權怎么可能賣得出高價？

    如果將《最后的倒計時》以單曲的形式發(fā)行，可以預見的是，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樂隊都不要指望從這首歌中賺到多少錢。

    而且，它和《你好，莫莉小姐》，《搖擺監(jiān)獄》這樣版權開發(fā)程度較低的歌并不一樣，《最后的倒計時》的版權價值不輸于《illrockyou》。

    單看被作為商業(yè)用途引進的次數(shù)和頻率，就知道它有多賺錢。

    尤其是在歐洲，無論是電影、電視、體育比賽，乃至于廣告中，你都可以找到這首歌的痕跡。

    值幾億美元或許有點夸張，但價值絕對在數(shù)千萬美元級別，處于第一梯隊的位置。

    羅杰前世的那支【歐羅巴】樂隊，幾乎靠著這首歌吃了一輩子。

    不過，一首歌的版權價值如何，質量只是基礎，商業(yè)成績才是在談判中叫價的資本。

    如果《最后的倒計時》的單曲唱片賣不出多少銷量，版權收入方面自然也無從談起。

    最起碼，也需要超過十年，乃至于二十年以上的時間去運作，才能慢慢開發(fā)出它應有的價值。

    樂隊現(xiàn)在是很有錢沒錯，但也不至于說有錢到可以不在乎幾千萬美元的程度。

    是先發(fā)單曲，承受一些金錢上的損失，先將這首歌放出去，慢慢醞釀其影響力？

    還是先壓著這首歌，在手上放上幾年，等到未來時機合適的時候，再以專輯的形式推出？

    羅杰沒有得到答案，于是向兩個搭檔尋求建議。

    “這首歌有這么值錢？”

    胖子顯得很詫異，雖然知道這首歌具備大火的可能，但羅杰說出的數(shù)字，還是超出了胖子的預料之外。

    “最少值三千萬，也許是五千萬。”

    羅杰不清楚前世【歐羅巴】樂隊在這首歌上賺了多少錢，但在歐洲旅行的時候，卻切身體會過這首歌有多火。

    賺錢的未必火，但火的一定很賺錢。

    在別的領域，未必是這樣，但在樂壇，這句話卻可以說是至理名言。

    三千萬美元，這還是一個保守的估計。

    不過，《最后的倒計時》最適合的是歐洲市場，放到其它地區(qū)，適應能力就要差了不少。

    因此，絕不可能像《天堂的階梯》那樣，創(chuàng)造出數(shù)億美元的龐大價值。

    幾千萬美元，就是它的天花板。

    當然，就和任何一首歌的版權一樣，價值是價值，而要將這些價值開發(fā)出來，是需要時間的。

    就好像，樂隊從黑人天王遺產(chǎn)中得到的那批版權，再加上勞倫斯兄妹分走的那一份，論價值，確實有數(shù)十億美元之多。

    但要說實際產(chǎn)出，每年也就是一兩億美元，幾年后上升到峰值，最多也就是一年三四億。

    “這確實是個問題……我以為這首歌最多值個幾百萬，還要花幾十年的時間去開發(fā)。”

    胖子也覺得有些糾結，幾千萬美元不是什么小錢，但為了這點錢，打亂樂隊的工作計劃，又有些不劃算。

    糾結了一陣，胖子猶豫著提議道：“要不，先壓一段時間？”

    “我們的工作計劃都排到2008年去了，未來兩三年內，都不會有推出重金屬專輯的計劃。”

    羅杰搖了搖頭，說道：“而且還有一個問題，重金屬專輯我們出得太多了點，《黑色》、《燃燒》、《所羅門之鑰》、《阿瑪拉》，再加上半張《aab》，如果再出重金屬專輯，那些喜歡朋克或者其它類型的粉絲會不會有意見？”

    嚴格來說，《最后的倒計時》不是純粹的重金屬，而是涵蓋了力量金屬、重金屬、流行金屬和主流金屬的大雜燴。

    不過，如果一定要有一個歸類的話，重金屬，確實是最適合它的分類。

    “你說的也有道理……”

    胖子的表情更加的糾結，臉上的肥肉都擰成了一團。

    “我覺得這個問題根本沒那么復雜啊！”

    沉默了半天的安妮突然插話，一副“你們倆都是白癡”的表情，開口道：“就算這首歌值五千萬好了，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五千萬美元和擴大我們的影響力，你們會選哪個？”

    “影響力？”

    羅杰眼前一亮，大聲叫道：“安妮，你真是個天才！你怎么會想到這一點的？！”

    “白癡！”

    安妮一臉的理所當然：“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這首歌很適合歐洲市場。”

    “我說了嗎？”

    羅杰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但看到安妮那副認真臉，卻又覺得無法反駁。

    糾結了幾秒鐘，羅杰決定跳過這個問題，興致勃勃地談論起來：“安妮說得沒錯，我們現(xiàn)在最缺乏的不是錢，而是影響力，尤其是海外市場的影響力。”

    “我有一個想法，還有三個月就是歐洲的巡演了，我們要在這三個月里完成一張e，三到五首歌，然后去歐洲做首發(fā)！”

    “歐洲首發(fā)？”

    胖子立刻明白了羅杰的想法，思考了片刻，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沒錯，這絕對是天才的想法！歐洲和北美很相似，但卻不是完全一樣。如果我們能為歐洲量身打造一張專輯，不，哪怕只是一張e，對我們在歐洲市場的開拓也會很有幫助！”

    不過，胖子很快就意識到了最大的問題在哪，看向羅杰：“你能確保拿出最適合歐洲的歌嗎？”

    羅杰很自信地點了點頭：“放心，這個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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