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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第二章 謀士,月白隊伍攻副本(一)

作者/桑家靜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

    北區(qū)范圍陳白起則調(diào)出系統(tǒng)“小地圖”,因為相較于畫質(zhì)粗糙的“神秘的黑角寨地圖”,區(qū)域小地圖上則可以清晰將地面上的洞窟數(shù)量與行進(jìn)方位一覽無遺。

    這北區(qū)據(jù)聞以前是荒野僧侶修行、居住、瘞埋的場所,所以內(nèi)部亦有其修行與生活過的相關(guān)設(shè)施,如土炕、灶坑、煙道、壁龕等皆一應(yīng)俱全,如今亦被狄戎盜賊當(dāng)生活技能給利用上。

    北區(qū)有一尊大佛杵立于四層樓的窟穴前,這尊大佛乃石胎泥塑,即在崖壁的石沙巖體上鑿出佛像的大體形狀,再用草泥壘塑、用麻泥細(xì)塑,最后著色而成,甚是雄偉壯觀。

    四層樓它攢尖高聳,樓外層一排木構(gòu)窟檐錯落,陳白起與公子滄月則于沿檐下行走,從一樓轉(zhuǎn)向二樓、二樓爬上三樓、最終禹禹行于四樓,斜陽透過梁垣與檐牙,于地面上勾映出排列整齊的菱形光斑,光斑一橫一接一橫,一波接一波,一直鋪展開去,他們兩人一人面容沉靜,一人若有所思,一時光下浮塵幽靜,遠(yuǎn)郊城色朦灰,他們之間周圍的空氣……很靜很靜。

    由于窟穴內(nèi)的線路并非一往直行的,所以偶爾走個七拐八兜亦屬正常,只是按照地圖越走光線越來越陰暗潮冷,明顯進(jìn)入窟穴腹部內(nèi),當(dāng)他們來到石廊盡頭之處,只見在兩堵黑峭厚巖墻體如兩條巨型黑蟒身軀起伏擁擠交夾的中央位置,矗立著一堵厚重高大的魁梧石門。

    石門邊角鑲有木楔與圓鐵釘看起來十分堅固,如巨兵駐守般,此時兩扇門扉緊緊關(guān)閉著,左右干柴壁焰火把熊熊燃燒,簇放的火光將漆黑幽暗的石面映成通紅一片。

    “這里應(yīng)該就是地圖紅色線路段的盡頭,亦是黑色線路段的入口。”陳白起打開“神秘的黑角寨地圖”道。

    “這種石門非人力而能夠力行推阻。”公子滄月以目觸及,神思敏捷觀察一番,方得此結(jié)論。

    陳白起輕步搖前,勾下斗篷(公子滄月先前所贈之物)帽檐,烏黑秀發(fā)綢順滑落于肩,她謹(jǐn)遵公子滄月之令,離其三尺距離。

    公子滄月凝注于她的窈窕背影,不遠(yuǎn)不近似隔著一層透明的薄膜相見,只覺彼此眼中的對方意態(tài)朦朧,容朦朧,像是有一種奇怪摸不透的意念,毋須靠近觸碰,亦別有一種親密默契的感受。

    陳白起亦上前眼動、手碰、耳聞、心感,各方面仔細(xì)查找了一遍破綻,對于古代機關(guān)術(shù)她亦是一個門外漢,所懂不過敲、摸、槌、打辨認(rèn),但該有的眼力勁兒她卻不缺。

    這石門至少重愈千金,且兩扇石板門扉非拼接而自成一體,有門無鎖,除非用于封閉死人陵墓的的墓門,其它既稱之為“門”的阻擋物,既已造出皆留了一法(辦法)可啟。

    她借著靄靄火光仰頭觀望,光線微弱,所幸她瞎眼已恢復(fù)了正常視力,這堵石門高約一丈,寬約七、八尺左右,即便她與公子滄月隔著三尺之距,一人立于一門扉前,亦十分寬敞綽余。

    她發(fā)現(xiàn)雖然石門一扉為一整體長方石體,但石面卻非平整順滑,而是被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輪廓,然后割據(jù)成四個方塊于石門之上,而每一個方塊石面上都浮雕起一枚奇異模樣的圖紋,離平滑石面凸起模約幾公分,若非心細(xì)之人難以辨別。

    圖紋非字非畫,而是某種特殊的符號,令人難以辨悉其中含義。

    她噓瞇起雙眸多看了幾眼,一時竟覺得這圖紋樣式十分地熟悉,好像她曾在哪里見過似的,于是她扯起搖曳于地的衣擺,朝后掂量著距離退了幾步,扯開眼睛與石門太粘近的視線,再仰目一看。

    門上因黑暗的關(guān)系,似朦朧籠罩了一層黑霧,只是陳白起開啟了一只“麒麟瞳”照明,是以石門上四塊圖紋的樣式皆十分清晰明朗映入眼中——“∫”、“∮”、“∝”、“∞”。

    陳白起另一只漆黑如子夜般眸色再加深一分,她想起來了,這圖紋的樣式分明就是當(dāng)初她收集的那四樣殘份“神秘黑角寨地圖”的標(biāo)識。

    謎題……好像可以迎刃而解了。

    陳白起美眸輕揚,眉心微動,她收起了麒麟瞳,很快抿唇一笑:“公子,陳三似瞧出些端倪,只是尚需試一試,可否請你出手相助?”

    眼下這些石塊圖紋的順序已經(jīng)被人徹底打亂,依她猜測鎖門機關(guān)定然不會太復(fù)雜,只是腦中無線索則會變成一大難題,她只需根據(jù)先前系統(tǒng)拼湊一份完整的“神秘黑角寨地圖”標(biāo)識的相關(guān)順序,一、一進(jìn)行對應(yīng)上,此法或許可開啟石門。

    公子滄月悠然轉(zhuǎn)過頭來,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她這隨時冒出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陳三智多,你且將你所打算道出。”

    陳白起被稱贊頓時笑意嫣然,伸出一指,劃過一處石門上方位置:“這浮雕隆起空隙甚是可疑,公子不妨嘗試將這一塊施力按壓下去,看是否藏有關(guān)機。”

    公子滄月聞言,眸光順著她纖白指尖一瞥,方才他亦察覺此門上的圖紋不同尋常,便直接起身一躍,身子便乘風(fēng)凌虛般的蹬上半空之中,臂影晃動,似有數(shù)掌齊發(fā)擊于石板之上,只聽“嘭”一聲石面震動,“克孜”一聲磨推般悶雷沉重的聲響伴隨著石板圖紋朝后退移,足嵌入一尺之深堪堪停止。

    但須臾之間,又瞬彈回原處,不見絲毫異樣,仿佛一開始的變動只是一場錯覺。

    公子滄月落地,撣了撣方才袖袍裹染的石灰塵,神色若有所動:“確為機關(guān)。”

    陳白起合掌一拍,借著氣氛良好情緒激動頎喜之際,尋找機會慢慢挪步欺近公子滄月:“果然不出所料,那么接下來,請公子原諒陳三冒犯,且按照陳三所言的順序進(jìn)行推石。”

    她話聲甫畢,與之不過一臂之距時,公子滄月已先一步躍身而起,身姿矯健如驚鴻一瞥,不費摧灰之力。

    陳白起面容一黑,皮笑肉不笑道:“∞,左上塊。”

    “∫,右上塊。”

    “∝,左下塊。”

    “∫,右下塊。”

    公子滄月按照她所言順序?qū)⑺膲K圖紋都按壓進(jìn)石門后落地,便雙雙凝眸駐望,三秒左右,只聞“轟隆”一聲,千斤之重的石門唰地一下沉入地面,那厚重的力量激起四周風(fēng)氣動蕩,席卷破嘯著沉封已久的塵灰黑煙并帶著一股腐臭氣息朝兩人沖襲而來。

    陳白起雖自習(xí)得武技“狂刀六式”,但畢竟屬于紙上談兵,并無應(yīng)急實戰(zhàn)的經(jīng)驗,面對這種突出其來的狀況,腦子稍微滯緩一瞬,眼看著隆隆飛沙塵榍夾雜著令人窒息的腐氣朝她撲面而來。

    這時,一只手臂倏忽探來將她摟腰扯過,掰過她身子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后,她便被用力壓進(jìn)一個并不陌生的冷香的懷抱內(nèi)。

    陳白起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被腦袋上那只厚重的手掌給壓扁了,她只能勉強擠出一絲空隙來呼吸。

    ……被抱了?

    被那個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公子滄月?

    陳白起略感怔忡疑惑。

    可,這算得上是一個擁抱嗎?

    等等,以前好像在東侔圣陽湖相伯先生的草堂內(nèi)也被主公這樣一拽一撞地抱過,但是當(dāng)時系統(tǒng)并沒有計算親密度啊。

    她仔細(xì)回想一下系統(tǒng)詳解,突然想到其中有一句對親密度的解釋——親密度亦可理解為互動熱度。

    互動……

    對了,一定是因為缺少“互動”,像這種單方面的擁抱并不能被系統(tǒng)計算為親密度。

    陳白起終于領(lǐng)悟出這一層意義,好不容易天賜良機,她當(dāng)機立斷,將垂落的雙臂舉起,一張,一摟,直接勒緊他精瘦卻充滿力量的腰肢。

    系統(tǒng):親密度計算中……請保持這個姿勢5s+

    系統(tǒng):一……

    那廂將石門沖涌而出的污穢瘴氣撣散開去的公子滄月,感覺自己突然被人緊緊地抱住,與男子截然不同的柔軟胸脯擠壓在他堅硬結(jié)實的胸腹之間,密不可分,這種不合時宜的擁抱,令公子滄月不免又憶起曾經(jīng)相似的一幕,頓時全身一僵,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了。

    系統(tǒng):二……

    “陳三,放手!”公子滄月玉頰微臊,顰眉抿唇,惱喝一聲,欲扯開她那雙軟蛇般纏繞腰間的手,卻遭到陳白起搖頭拒絕,她虛弱而無力的聲音至他胸前嗡嗡響起。

    “方才好似無意吸入了瘴氣,陳三、三四肢泛力,耳鳴目眩……”

    ——總之,她絕不放手!

    系統(tǒng):三……

    “你、泛、力?”公子滄月咬牙古怪重復(fù)一遍后,頓覺被她這副無賴的模樣氣笑了:“那為何錮緊本君的這雙手臂卻如此地有勁呢?”

    系統(tǒng):四……

    系統(tǒng):“擁抱”達(dá)成,公子滄月對你親密度+5

    陳白起頭頂上空霰散的瘆人寒氣,雙眼一閉厚著臉皮抱到系統(tǒng)傳來親密度達(dá)成的好消息后,便當(dāng)即松開了手,尤覺不夠,她甚至還主動退后三尺:“站立一會兒,如今倒已好些了。”

    她低頭整理了一下方才弄皺的衣襟,垂下排扇般的羽睫,絳唇輕啟,一副感激溫婉的模樣,十分“斯文敗類”地朝公子滄月盈盈一福:“多謝公子仗義相助,適才……多有失禮了。”

    懷中突落一空,總有一種被人利用完轉(zhuǎn)頭就拋棄的公子滄月稍微回不過神來,他面色剎時一陣青一陣黑,頗有“不知該拿她怎么辦”地瞪盯著她。

    “……”他是半分不信這滿腹黑水姑子的狡辯之詞!

    “啊,門開了。”陳白起笑染雙靨,溫然提醒道。

    公子滄月見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辜純良模樣,只氣得牙癢癢地,干脆懶得去看她那張擾人心神煩燥的面容,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順序的?”

    “在拿到這份地圖的時候,它被卷裹放于一匣子內(nèi),恰巧陳三注意到匣子上好像有印著這種圖紋。”她張嘴就來,如今讓她扯起謊來毫無壓力,正所謂債多不壓身就是這么一回事兒。

    公子滄月已無謂與她口舌爭鋒,他雙眸微抬,平靜道:“本君先行,爾且記得距離你我三尺之差。”

    陳白起嘴畔笑意微凝,她撫唇沉思,遲疑道:“只是……門后一片黑暗,若離得太遠(yuǎn),還是不應(yīng)……”

    “既然如此,且先回去從長計議。”公子滄月迅速接話,偏首冷譏一笑。

    陳白起立即整改神色,一派正經(jīng)的模樣說道:“陳三對公子之言并無異議,方才不過憂心黑道不明會迷了路罷了。”

    公子滄月頓時無奈又無語地橫了她一眼。

    “離遠(yuǎn)些。”

    語訖,他梭目四巡,便拔劍于一側(cè)壁火下方較為光滑的石面上留刻下一行字跡。

    陳白起被嫌棄攆到他身后,便托肘好整以暇地觀看,當(dāng)看到他以石為紙刻上一行字時,頓時傻眼了——噫?這些字,竟好多……她看不懂!

    這究竟是什么文字?

    陳白起雖從現(xiàn)代穿越進(jìn)戰(zhàn)國,但其實她古學(xué)文化涵養(yǎng)不淺,并識別不少類古文,包括古代藏文、梵文、齊盧文、粟特文、和闐文、回鶻文、龜茲文、希伯來文等等,可……眼前這種文字偏生她卻不懂,這“字”看似熟悉卻又陌生,若讓她認(rèn)真辨讀或許只懂得那么一小部分。

    這種文字類型一半似甲骨文卻又夾帶著部分篆文結(jié)構(gòu),總之這種文字就跟現(xiàn)代只懂看簡體字的人去認(rèn)繁體字,雖似曾相似卻又讀不出來,只能靠著部分熟悉的偏旁結(jié)構(gòu)猜測對號入座了。

    ……呔!她不會一朝穿越戰(zhàn)國,就變成一介目不識丁文盲了吧!

    陳白起微睜雙眸,頗受打擊。

    公子滄月聞身后沉默異常,回瞥了一眼,見陳白起發(fā)愣地盯著他的字跡,神色略為懨頭低靡,稍為轉(zhuǎn)念一想,便知其為何如此之態(tài)了。

    比起懨頭耷腦的陳白起,他還是更愿意瞧她眉飛色舞狡黠卻一脈純良無辜的模樣。

    “這些是屬于楚國古貴族流傳下來的部分文字,叫熊氏文,不是如今經(jīng)過周朝文化影響改造的楚文,相當(dāng)于更早期的熊氏文字,你不識亦正常,蓋因如今這種文字只傳承于羋氏皇族。”

    陳白起訝然挑眉,聽了他這一番解釋,心頭才稍感好受一些。

    “所以……你刻這些熊氏文是準(zhǔn)備留給孫先生一人看的?”陳白起靈光一閃,這種失傳的“熊氏文”運用于當(dāng)今,等似于后世的暗號或者密碼之類的存在。

    她尤記得曾查看過孫鞅的資料,其與羋氏皇族有著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他曾于楚邑皇族任教(任過太傅類職位),應(yīng)當(dāng)多少懂得這種楚國古貴族文字才對,并且除了他之外,陳白起亦猜不出別人。

    公子滄月“嗯”了一聲,他考慮此番與陳三單獨探險,一時亦不知會遭遇什么境地,唯恐這一來一回耽誤太多時辰,到時候引發(fā)不必要的恐慌,所以便留下“暗號”說明于孫先生知悉。

    系統(tǒng):探索神秘副本(一)開啟,地圖資料loading……

    系統(tǒng):【孫冢窟洞穴】副本(一)地圖加載成功,進(jìn)入副本(一)地圖探險需組隊進(jìn)入(至少二人以上),請確認(rèn)組隊成功,立刻進(jìn)入/稍等片刻?

    陳白起撫額輕嘆,果然是進(jìn)行了副本任務(wù)啊。

    不過一般進(jìn)行“副本任務(wù)”通常是一些游戲里多經(jīng)驗和多金錢的任務(wù),是玩家所傾向的任務(wù)環(huán)節(jié),是以陳白起是無法對這個副本任務(wù)say—no的。

    陳白起選擇:“立刻進(jìn)入。”

    系統(tǒng):系統(tǒng)檢測到一支“無名”隊伍,請為進(jìn)入“孫冢窟洞穴”的隊伍命名。

    陳白起想都不用想,直接命名為——白月隊伍。

    白月即陳白起與楚滄月。

    系統(tǒng):【白月隊伍】命名成功。

    隊伍人數(shù):二人。

    隊長:陳白起(默認(rèn))

    隊友:公子滄月

    系統(tǒng)任務(wù):(一)進(jìn)入【孫冢窟洞穴】副本(一)擊殺八條“火巖金環(huán)蛇”與八只“火巖蝙蝠”,接受/拒絕?

    副本(一)【掃清任務(wù)】(可循環(huán))

    任務(wù)目標(biāo):擊殺八頭“火巖金環(huán)蛇”和八只“火巖蝙蝠”。

    任務(wù)獎勵:經(jīng)驗值8000,錢幣10000(亦可兌換同等價值的糧食)

    觸發(fā)任務(wù)等級:10級

    陳白起看過任務(wù)詳細(xì)覺得能夠應(yīng)付,便選擇了“接受”。

    在“孫冢窟洞穴”副本(一)地圖下載好后,陳白起事先查看一下路線圖,這才覺得公子滄月先前的顧慮十分正確的,而陳白起亦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一條黑線會曲折得如此詭異折長了。

    只因它根本不是一個完整的副本(一)地圖,還包括“孫冢窟洞穴”副本(二)與副本(三),三個副本三段路頸口相接,卻又于地底拐來繞去,一洞環(huán)一洞,還真難為當(dāng)初想出這法子來挖掘秘道之人了。

    由于石門后約二里的巖窟洞穴處于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絕對黑暗狀態(tài),是以陳白起與公子滄月只能夠選擇貼著墻壁摸索著踟踽前行。

    不過,公子滄月視線哪怕優(yōu)于常人,但在這種不透半絲光線的黑洞之中,卻也真的看不見,如睜眼瞎一般,而陳白起有“麒麟瞳”強化了眼瞳視力作弊,實則這一只眼睛視力如同黑暗之中裝有紅外線掃描儀一樣清晰。

    但是,她基于某種見不得人的考慮,不能夠表現(xiàn)出如此精干能耐,她必須得“可憐、無助、害怕”才行。

    “啊——!”

    稍前一點距離的公子滄月耳尖一動,驚道:“怎么了?”

    過了一會兒,后方傳來陳白起略為歉意的聲音:“無、無礙的,只是太黑,不小心踩到一顆小石子,腳底打滑,險些摔了一跤……而已。”

    ……確定她無事,兩人繼續(xù)一前一后走了一會兒。

    “噯——!”

    公子滄月猛然回頭,朝一片黑暗之中探目,緊張喊道:“又怎么了?”

    “我、我不小心撞到一塊突出的石頭……”陳白起嘟囔委屈的聲音幽幽響起。

    ……確定她無事,兩人又繼續(xù)前行一會兒。

    “呯——!”

    不斷聽到身后傳來的各種摔、跌、撞、爬等令人心驚肉跳的聲響,每一次相詢都無礙,然過不了多久,便又是周而復(fù)始地出現(xiàn)“意外”,公子滄月額上青筋一突,忍耐地滯住腳步,掉頭朝回走。

    “你在哪里?”

    睜眼瞎的主公大人伸出手,豎起耳朵,朝后方四處摸尋,看不見,只能夠辨聲挪位。

    陳白起見他回頭來尋,便安靜地站于原位,她嘴角笑意淺淺,杏眸呼扇幾下,不作聲亦無其它動作,單純地等著他。

    “陳三——?”

    主公大人聽不到回應(yīng),似乎整個黑暗之中只剩他一下心跳加速的聲音,不由得心下緊張一瞬。

    “陳三,你在何處?”

    “陳三——”

    “陳——”主公大人慌亂之際,一腳踩滑一尖溜石子,身形搖晃失衡之際,一只柔膩得不可思議的小手滑入了他指縫之中,將他那一只抓空的手給攙扶住。

    他下意識一抓,只覺被握于男子充滿力量卻粗礪手掌之物,稍微用力便能從其中掐出一把水來。

    他心弦為之一顫。

    “公子小心,這路十分不平坦,單獨行走多有不便,不如……還是攜手共進(jìn)吧?”陳白起擔(dān)憂的聲音此時響起。

    對于“攜手”二字,她撮詞稍微有些重,只盼他能夠領(lǐng)悟其中“牽手”的含義啊。

    公子滄月緘默了好一會兒,方出聲道:“陳三……”

    陳白起:“嗯?”

    “你方才在何處?”他道。

    陳白起眨了一下眼眸,雖明知他或許看不見,卻仍舊抿唇淺淺一笑,表現(xiàn)得十分無害:“我一直在你身后啊。”

    陳白起的手倏地被公子滄月緊攥一下。

    “下一次……本君喊你,你定要迅速回應(yīng)!”

    他的聲音低沉、抑揚頓挫,至陳白起面前包圍過來,耳畔全是他有點低啞魅惑,每個字從他薄唇中吐出,傳入人的耳聽,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怒而威的氣勢。

    公子滄月由于處于絕對黑暗之中,所以他的表情并無一絲一豪的掩飾。

    他不知道,陳白起已將他方才的急惱、擔(dān)憂、緊張、羞憤等等情緒,都一一收入眼底。

    “我……”她原先找也和借口好似一下噎堵于喉中,她沉默半晌,直到公子滄月手中再次施力緊攥,她方輕言妥協(xié)道:“嗯,陳三答應(yīng),若下次聽見公子的聲音,無論多遠(yuǎn)都會回應(yīng)的。”

    見她承諾下來,不再打馬虎耳,公子滄月方收起放松了力量,他淡聲道:“走吧。”

    說完走后,這一次他沒有再放開她的手,而是忍耐著周身不自在,耳尖微紅輕顫,垂落黑翎般長睫,假裝根本不在意一般,牽著她一道前行。

    系統(tǒng):與公子滄月單獨交談半個時辰,公子滄月對你親密度+2

    系統(tǒng):“牽手”達(dá)成,公子滄月對你親密度+5。

    系統(tǒng):目前與公子滄月的親密度:12

    要說本應(yīng)十分鐘左右走完的路程,但由于路途艱難,他們倆人足足花多了一倍的時間才走出黑暗洞窟。

    一觸到光明的地方,公子滄月便跟松開燙手山竽一般放下了陳白起的手。

    陳白起這次倒無任何不高興,因為親密度已成功刷到12了。

    另外一進(jìn)入洞穴,陳白起便打起精神開始完成“主線任務(wù)”(四)。

    她調(diào)出副本(一)地圖,副本(一)范圍并不算太大,它上面標(biāo)志著各類怪物的位置,鐵箱的位置,一團(tuán)一團(tuán)密集紅點標(biāo)示著殺怪的位置,老實說,陳白起有一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當(dāng)然,她堅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副本第一截路段為直線,一路直通到底,看起來此處應(yīng)該并無危險,待通過直路后,便進(jìn)入一個視野較為開闊的貝殼形扁長穴巢時,陳白起見一個紅點驟然出現(xiàn)于他們的前方,便驀然停住腳步。

    而在前方探路的公子滄月,眉眼一動,神色警惕感應(yīng)四周,亦一并停了下來。

    只見于洞窟巢穴的陰暗之處,突然一頭體形巨大的豬形怪物正瞪著一雙燈籠大褐色眼睛,“噔噔”后腿拔土而出。

    “叮”提示音響起——系統(tǒng):“白月隊伍”觸發(fā)15級任務(wù),擊殺一頭“獠牙野豬”,接受/拒絕?

    15級?!

    陳白起訝異,立即查看【獠牙野豬】的相關(guān)資料——

    名稱:獠牙野豬

    等級:15

    屬性:體力值80,防御力200,攻擊力100—50

    怪物資料:“孫冢窟洞穴”副本(一)的精英怪物,雖被稱為野豬,實則卻擁有遠(yuǎn)古蠻牛血統(tǒng),十分強悍耐打。

    陳白起看完這頭獠牙野豬的資料,抬眸一瞥,目光正好與它的目光相撞一瞬,那頭“獠牙野豬”看到她時,眼睛徒然一亮,整個燈籠雙眼泛起了饑渴的綠光,亦不知道一時吃了什么興奮劑,吐舌一昂腦袋上的兩只青色犄角,便如同一輛重型坦克似地朝她沖了上來。

    其實,春秋戰(zhàn)國時代許多野生動物與現(xiàn)代人所見的動物其實體態(tài)相貌習(xí)性都不太一樣,即使名字一樣,但經(jīng)過數(shù)千年的進(jìn)化與基因淘汰,像眼前這種如此具有攻擊性跟獸態(tài)形的野豬,她簡直前所未聞。

    呔!這哪是什么野豬,根本就是一頭變態(tài)了的雜交野牛!

    考慮到這頭精英怪物是15級了,區(qū)區(qū)不過剛出新手新11級的陳白起覺得關(guān)于它的任務(wù),絕非自己這頭小菜鳥觸發(fā)而來。

    既不是她,那么就該是公子滄月觸發(fā)的,于是她決定不強出這個頭,順勢打量一下看不到詳細(xì)屬性資料的主公大人會如何應(yīng)付這頭怪物。

    不過,考慮目前這種情況,什么都不做好似有點太浪費了,于是陳白起見獠牙野豬朝著她沖來時,當(dāng)即驚嚇一聲——“怪物”,便提著衣擺朝公子滄月方向撲撞而去。

    ——我們的目標(biāo)是,擁抱。

    要說,公子滄月目光一直被獠牙野豬吸引,一時不察陳白起這番行為,當(dāng)場被撞退了一步方穩(wěn)住身形,他嘴角一抽,橫臂一扯將這又開始作怪的女人擋在身后。

    “站好!”

    陳白起見這一次“碰撞”系統(tǒng)并無提示音傳來,便只能十分遺憾地作罷。

    看來投機取巧的行為,開始不奏效了。

    另一邊,獠牙野豬沖到一半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從原地上消失了,它掉轉(zhuǎn)一個頭,便繼續(xù)奮斗,當(dāng)它離得近了,卻正好能更清楚地看到它頭頂上兩只青色犄角與牛角長度外型相似,只是它更為粗大一些。

    公子滄月第一次見到如此巨大變異的“野牛”,心中不免多了幾分警惕,他帶著陳白起朝旁邊一閃,它哞一聲剎不住身體便直直撞入巖壁之中,“轟啪”一下,它生生將巖壁頂出一個石榍濺飛的大洞。

    想來該是撞痛了,它扭過頭來,便朝陳白起兩人發(fā)出一聲憤怒的哞聲咆哮,公子滄月將陳白起推至一旁,準(zhǔn)備獨自應(yīng)付這一頭怪物,卻見它塔塔地前蹄疾飛,再度低下頭,將兩只張弓般堅硬的角頂上,朝陳白起方向沖去。

    “它的目標(biāo)怎會一直針對她啊?”陳白起詫目。

    這難怪怪物也懂柿子挑軟的捏?陳白起嘴角一抽。

    公子滄月見這頭“牛怪”一直拿陳白起當(dāng)目標(biāo),狹長雙眸一瞇,眸色遽然轉(zhuǎn)冷,他豎起長劍起身一躍,恰擋于其下方彎曲獠牙之上,令其張不得,閉不得,“當(dāng)當(dāng)”幾聲,它的牙以一個怪異角度卡于劍刃之上。

    光憑力量的較量公子滄月稍遜于獠牙野豬的蠻力,他取不出劍來,便舍劍一腳飛踢于野豬的大腦袋上,將其踢歪晃神之際,站于其腦袋背脊之上。

    “接著。”這時陳白起見機行事,從斗篷寬袖之中(實則是從系統(tǒng)里)扔出一柄匕首拋給他。

    【破損的匕首】(損壞度30%)

    裝備屬性:無等級限制,攻擊力10—12。

    公子滄月順手接過那一柄銅銹斑斑匕首后,俯身一刀刺入野豬的腦袋處,只見其黝黑皮膚因刀尖深深凹陷下去,他再度施力,卻聞刀刃“當(dāng)”一下便直接斷成兩截,分明沒有造成多大的致命傷害,卻因此徹底惹惱了這頭獠牙野豬。

    陳白起見匕首斷了,這才了解到拿這種普通的匕首殺怪,簡直如同螳螂擋車。

    它再度怒吼一聲,聲嘶震耳,頂上石榍紛紛嘩啦啦地掉落,它終于也不再針對陳白起進(jìn)攻了,而是選擇腦袋朝上一頂,瞅瞧了公子滄月的身軀腰腹刺穿而去,它的力量無疑令人心驚。

    由于方才它怒吼一聲,嘴中卡著的劍便哐當(dāng)一聲掉地,陳白起撿起那一柄厚重的大劍,她皺眉想了想,便朝前方的公子滄月喊道:“公子,它雖皮糙肉厚,卻無多少體力,且行動速度過慢。”

    換句話而說,它皮厚力量大,以力相拼吃虧的是他們,果然還是選擇一點一點地磨死它算了。

    “一般的刀劍很難劃破它粗厚的皮肉。”

    公子滄月與陳白起皆愁苦于目前這柄鐵制兵刃不夠鋒利啊。

    雖然戰(zhàn)國時代已經(jīng)普遍使用鐵制工具、農(nóng)具(比如鐵鏟、鐵斧、鐵錛、鐵攫等,其實楚國邊捶這一帶鐵礦皆豐富),不過,鐵武器卻甚少。

    為什么呢?一來因為生鐵雖然堅硬,但性脆啊,做農(nóng)具或許合適,但做武器卻不好,拿它做成鐵劍,使勁一敲就碎,拿著它上戰(zhàn)場,跟拿著砂鍋上去差不多。

    熟鐵的韌性倒是好了,但太軟,拿它上沙場打仗,相當(dāng)于掄一把掃帚,所以鐵不適合做武器,此乃戰(zhàn)國時期眾人的普遍認(rèn)為。

    趙國雖用鐵礦制了不少鐵杖、鐵錘、鐵鎧甲,都也都是一些鈍器,并非利器。

    而想制作利器必須先將鐵變成鋼,才適合打造武器。

    辦法一般有兩個,一個是把生鐵的含碳量降下去,采取“炒鋼法”(但漢朝人才會這個,戰(zhàn)國人還不會)。

    另一個辦法就是把熟鐵的含碳量加上去,辦法是煅打(可以理解成敲打),一邊敲打一邊回爐加熱,把爐子里的炭粉敲進(jìn)去,提高碳度,稱做“滲碳法”。

    據(jù)聞這個技術(shù)得到了戰(zhàn)國后期才會成熟,目前陳白起手中的這一柄公子滄月配角雖說算得上目前戰(zhàn)國技藝最為精煁不過,但亦尚算不得一件完美成品,蓋因其刀刃達(dá)不到鋒利的程度,是以用來砍殺怪物達(dá)不到預(yù)期效果。

    目前是恨鐵尚不能成鋼,是以青銅武器仍舊是戰(zhàn)國的主流。

    不過,刀不行,靠智湊,陳白起心中分晰:眼、喉、腹、股等皆身體最不可擋的弱點,其中眼、喉、腹保護(hù)最嚴(yán)密,唯有股一處……

    “以劍刺股!”

    公子滄月一聽,表情倏地一僵。

    股?屁股?

    讓他堂堂公子拿劍戳這頭怪物的屁股?

    公子滄月直接無視了陳白起的話,他施展輕妙極佳的身法,于野豬視線所至的四周忽影忽現(xiàn),引他得四處撞頭奔跑,不下幾個回合,它已累得噴灑粗氣,兩眼發(fā)暈,四肢打顫。

    ——果然此法奏效!

    陳白起再次查看獠牙野豬的資料,見其體力頻臨10—,她想起自己剛剛學(xué)習(xí)的武技“狂刀六式”,如今熟練度仍舊為0,此時不妨拿它祭她的第一刀。

    陳白起以劍當(dāng)?shù)叮饩紵嬎蒲娣杭t,施展出第一式——“怒斬”。

    風(fēng)氣于劍身泛起一層輕渺的白霧飛揚,四周的空氣似被影響而嗡聲動蕩,她身影倏忽一閃,已近至獠牙野豬的身側(cè),她雙手執(zhí)于刀柄,一道流光至劍尖滑落于劍刃,殺意凝實成刀氣,她直接將其從獠牙野豬的腹部穿插而入,劍刃整個沒入。

    撲哧——其腥臭鮮血直接噴涌而出,血點澆了陳白起一臉。

    “哞~——!”那頭獠牙豬怪正在喘氣休息,它以為已經(jīng)休戰(zhàn),卻沒等它反應(yīng)過來,腰腹間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它頓時痛得撓心扯肺,那慘厲的怒吼之聲連連,轉(zhuǎn)過頭便向陳白起直接咬來。

    頂不死你們,我咬死你們!

    帶著這樣的怨恨之音,獠牙野豬使出的暴擊。

    陳白起只覺胸腔處一陣壓迫難受,這時,公子滄月似一股颶風(fēng)刮來,那強大的風(fēng)氣與壓迫力令陳白起險些睜不開眼睛,他一掌推開了她,一手奪過她手中據(jù)著的劍柄,反身一劍于獠牙野豬的左眼珠中穿刺而入,劍身“哧留”一扭轉(zhuǎn),將其腦花攪碎成一團(tuán),令它當(dāng)場斃命。

    “嘭”地一聲,塵土飛揚,一只血窟窿眼睛的豬怪笨重的身軀便這樣無力倒塌于地面。

    系統(tǒng):恭喜“白月隊伍”擊殺精英怪——獠牙野豬x1,獲得經(jīng)驗值5000,獠牙野豬皮x1(護(hù)具材料),一對獠牙x1(武器材料),中型生命藥劑x1。

    陳白起剛聽完系統(tǒng)的提示音,轉(zhuǎn)瞬身體一偏,便被一股力道拽扯著手臂,開始一頭霧水地于洞窟之中亡命奔跑了起來。

    “怎、怎么了?”陳白起訝道。

    公子滄月將劍入鞘,朝她古怪一笑:“你該不會認(rèn)為這種怪物只會有一頭吧?”

    陳白起一愣,立即查看起副本(一)的地圖,只見地圖上兩個綠點(她跟公子滄月)周圍陰影位置開始閃爍著一個、二個、三個……一大波精英怪正在朝他們襲來。

    陳白起頓時滿頭黑線。

    ——她忘了,精英怪還能夠召喚同伴!

    ------題外話------

    本來……對,本來因為家里愛鬧騰的侄子(一歲多)回來了,感覺早上晚上都被鬧得睡不好,十分疲憊沒有準(zhǔn)備今天萬更的,但是當(dāng)看到為為了令靜登上鮮花榜而竭盡全力的你們(靜竟然爬到鮮花榜第一名這種好事,以前簡直想都沒有想過),靜也努力以萬更答謝!還有鞠躬一句,讓你們破費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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