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任S.M理事兩個月后,李智昊終于點燃了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熊熊烈火。
赤焰繚繞的鋒利箭頭,直指“平素里恃才傲物,不把領導放在眼里”的李秀滿。
雖然沒法做的太過分,但讓對方當著下屬的面下不來臺,還是不存在任何問題的。
李秀滿默默盯著攤開到面前的手掌,心里無悲無喜。
沉默了半晌,最終苦笑一聲搖搖頭,掏出手機遞給對方。
從容不迫的起身整了整西裝,微微欠著身子向李智昊告辭。
“李理事nim,既然東方神起團隊一直由我管理,那么為了避嫌,接下來的調(diào)查環(huán)節(jié)我就不參與了。期待您的好消息。”
“好。”
李智昊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隨手將手機交給一旁的技術檢測人員,朝著李秀滿的背影朗聲。
“那就請李總監(jiān)在辦公室靜候佳音,調(diào)查結果沒出來之前,最好不要外出。”
李秀滿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再度恭敬行禮。
“那是自然。”
說完,片刻不停留的離去。
金英敏好整以暇的坐在位子上,瞅瞅空蕩蕩的門口,又瞄了眼表情陰鷙的李智昊,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幸災樂禍的笑意。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這么巧,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公司接連蹦出吃里扒外的二五仔,瘋狂挑逗李智昊的霉頭。
不過對該次的爆料者,他要由衷的致以十二萬分的謝意。
李秀滿與申惠敏在華國碰面,是他最初的揣測。
可沒料到經(jīng)爆料者昨夜一鬧,竟然牽扯出了秘密潛華的Jack Lee,真可謂是意外之喜。
而雙喜臨門的是,雖然因初期控制得當,事件沒被曝光,引發(fā)輿論上的鬧出軒然大波。
但華寒歌會畢竟是國與國之間的官方活動,偷拍事件一出,連文化觀光部都大為震動。
李智昊作為寒國第一大少,上任之初便挨了如此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可想而知,其內(nèi)心的暴虐情緒將呈何等兇猛態(tài)勢。
瞧瞧今早突然進駐小黃樓的大批黑西裝,再看看他們攜帶的大批儀器設備,顯然一副大集團調(diào)查商業(yè)間諜的架勢。
一旦真從東方神起團隊中查出點蛛絲馬跡,李秀滿怕是要被直接拉出來祭旗。
沒想到吧老狐貍,你竟然也有今天!
沒想到,我竟然也有今天......
回到辦公室的李秀滿同時發(fā)出悵然慨嘆。
只不過,他感慨的是在下屬面前顏面掃地。至于當前風聲鶴唳的形式,其實遠沒展現(xiàn)出的那么嚴峻。
別看只有區(qū)區(qū)一夜的時間,以3V集團的龐大勢力,能查到的情況肯定早已掌握的明明白白。
至于查不到的,哪怕?lián)QFBI也是枉然。
所以,看似李智昊把場面搞的聲勢浩大,歸根結底不過是黔驢技窮的表現(xiàn)。
事實上,李秀滿還真沒料錯,李智昊現(xiàn)在的確是束手無策的狀態(tài)。
他手中的線索,只有一個電話號和一個銀行賬戶。
經(jīng)過詳細調(diào)查,前者是任意便利店都能販賣的,主要供海外游客使用的臨時電話卡。
除了昨晚群發(fā)的爆料短信,再沒留下與任何人的聯(lián)系記錄。
而銀行卡的辦理者倒是找到了,可當前持有者仍杳無音信。
如何判斷辦理者和所有者并非同一個人?
辦理人的墳頭草都一尺高了,難道還能從地底下爬出來不成!
所以,接連碰壁后,李智昊只能將全部希望寄托于通訊設備調(diào)查,祈禱通過留存在手機中的紀錄,從中找出一部使用過那張電話卡的手機。
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當天下午所有通訊設備檢查完畢,私人物品被翻個底朝天,卻依舊一無所獲。
更令他欲哭無淚的是,向表哥匯報調(diào)查結果時,又挨了劈頭蓋臉的一通訓斥。
“呀!李智昊,你是豬嗎?”
“不是...”
“既然不是,你為什么會想出只有豬才能想得出來的辦法?”
“可我真想不到別的...”
“各家媒體的錢已經(jīng)打進那個戶頭,難道監(jiān)視它的資金動向不是辦法?你可倒好,大張旗鼓搞得像抓間諜似的,結果連根毛都沒查到。我就問你,現(xiàn)在打草驚蛇了,誰還敢去取錢!”
“萬一人家根本沒打算取錢,不是白等...”
“那也能判斷出對方的動機到底是不是為了錢!況且?guī)浊f寒元對普通人來說可不是小數(shù)目,如果長期不支取也能說明對方的經(jīng)濟狀況。現(xiàn)在呢?我們能知道什么?!”
李湛扯著嗓子怒喝,顯然被豬隊友一樣的表弟氣個半死。
在他看來,取不取錢是非常關鍵的一環(huán)。
如果把嫌疑人的范圍鎖定于東方神起團隊,那取錢的基本可以看做是工作人員,不取錢的極大可能是藝人。
如果是藝人,爆料者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可現(xiàn)在倒好,死人留下的賬戶里的那些錢可以明確宣告歸銀行所有了。
“哥,你消消氣,我是豬...”
“你再敢擅自瞎胡搞,我就讓外公把你從戶籍上抹掉,我可不想和一頭豬當親戚!”
與此同時,不同樓層的藝人總監(jiān)辦公室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李秀滿半張開瞇瞇眼,平靜的目光逐一掃過東方神起總經(jīng)紀人以及五名成員。
在金在中身上稍稍停留片刻,最終轉向經(jīng)紀人。
“崔室長,交代下去,今天發(fā)生的事一個字不許外傳,甚至同事之間都不許議論。”
“內(nèi)!”
經(jīng)紀人果斷躬身應承,隨即略顯疑惑的皺了皺眉。
“總監(jiān)nim,理事nim到底在查什么?或許是因為昨天我們遇見了...”
“不該問的別問,查什么更和你們沒關系,配合理事nim的工作,并讓手下人把嘴管嚴就夠了。”
李秀滿抬手打斷下屬的問話,再度掃了眼金在中。
“崔室長,帶孩子們出去吧,在中留一下。”
隨后,五人退出辦公室,大門重新閉合。
詭異的氣氛在密閉空間中緩緩流動,二人一言不發(fā),仿佛正在進行無聲的對峙。
半晌過去,李秀滿收回審視的目光,輕而又輕的開口,語氣卻十分篤定。
“是你做的,沒錯吧?”
金在中愕然抬起頭,睜大雙眼,進入辦公室后第一次和李秀滿對視。
“我不明白,老師nim說什么事是我做的?”
“呵...不明白...”
李秀滿不禁啞然失笑,搖著頭,別有深意的暗指。
“你不明白也沒關系,只要該明白的人明白我在說什么就好。”
“內(nèi)。”
金在中微微點了點頭,突然深深的鞠躬。
“老師nim,對不起,我昨天違背了您的命令,請您處罰我吧。”
李秀滿靜靜凝望著金在中,隱約感受到欲蓋彌彰的意味,心中的猜測愈發(fā)篤定三分。
一手摘下眼鏡,一手拿起麑皮鏡布,輕輕擦拭著。
“處罰你?算了吧。那位大人都原諒你了,我還有什么理由去處罰你。”
“康桑思密達!”
金在中再一次行禮道謝。
“昨晚我聽崔室長報告,那位大人讓你以后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對吧。”
李秀滿重新帶上擦拭的光潔如新的眼鏡,仿佛想以此將金在中看得更通透些。
“內(nèi)。”
金在中點頭承認。
“既然如此,那就希望你以后好自為之。”
李秀滿身體后仰,脊背靠住辦公椅。
“犯一次錯誤,或許不會被抓住。但如果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將沒有人能救得了你。況且很多時候,上位者認定一件事,是不需要任何證據(jù)和理由的。”
金在中微微一怔,連身子都被連帶著稍稍晃了晃。
“內(nèi),我一定謹記老師nim的教誨。三年前我已經(jīng)錯過一次,好不容易剛求得那位大人的原諒...”
“好了!”
話已至此,李秀滿覺得自己算是做到了仁至義盡,于是懶得再跟冥頑不靈的學生兜圈子,抬手指了指辦公室門。
“去找你的隊友,然后回宿舍好好休息吧。”
金在中恭敬退出藝人總監(jiān)辦公室沒多久,社長助理走進金英敏辦公室的大門。
聽完下屬的匯報,金英敏指尖輕叩桌面,口中喃喃的自言自語。
“金在中...你會是昨晚爆料的人嗎?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的目的?當然是為了盡快揪出壞人啊!唉...”
傍晚時分,陳設簡陋老舊的烤肉店里。
李智昊灌下一杯燒酒,將酒盅重重砸在桌子上。
“盡管方式方法上存在點小瑕疵,但最起碼動機是好的。我哥不鼓勵我也就算了,可總不能說要把我從戶籍上抹掉吧!”
“哇!你哥對你也太狠了!不過...你確定只是小瑕疵?”
相對而坐的Victoria表情浮夸的贊嘆著,同樣仰脖將杯子清空。
“你知道今天練習生們看到那一大批黑西裝怎么說?”
“怎么說?”
李智昊捻起兩粒花生米丟進嘴里,斜挑了挑眉毛。
“omo!”
Victoria瞪圓大眼睛,裝模作樣的雙手掩口驚呼。
“難道是黑社會上門討債?我們公司不會要倒閉吧?哈哈哈...”
“哎西...”
李智昊把花生米嚼得嘎吱作響,鼻孔里冒著粗氣。
“你又說臟話!”
Victoria沒好氣的斥責,胳膊跨過小桌,在李智昊的肩膀上狠狠拍了兩下。
“天天說臟話,不知道口頭語會傳染嗎?讓我還怎么好好學寒語?”
“呃...”
李智昊言語一滯,只得無奈的點點頭。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盡量不說。話說,你一點都不好奇,我要抓的那個壞人干了什么事嗎?”
“完全好奇!”
Victoria聞言,眼中登時閃爍起炯炯有神的好奇之光。
“不用保密么,那快告訴我?”
李智昊賊頭賊腦的打量了下四周的食客,向前探著身子,壓低音量。
“那個壞人,向記者泄露了一項重大機密,幸好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現(xiàn)在S.M娛樂已經(jīng)被炸上天了!”
“哦...”
Victoria一知半解的點點頭,把腦袋往前湊了湊,輕聲追問。
“是什么重大機密?”
“呃...那個暫時就不能說了,不過以后你慢慢會知道的。”
“嘁...”
Victoria掃興的甩甩手,朝李智昊翻了大大的白眼,又指指空了半天的杯子,示意對方倒酒。
李智昊哭笑不得的拿起酒瓶,將二人杯子斟滿。
“為什么是我一直在倒酒,我可是理事!”
“康桑思密達,李智昊理事nim。”
Victoria笑瞇瞇的點點頭,端起小酒盅啄了一口。
“不是你說的么,在公司里你是大理事,我是小練習生,我們是上下級關系。離開公司后,我是努那,你...”
“等一下,等一下!”
李智昊趕緊發(fā)了個爾康表情包,謹防“弟弟”二字被對方脫口而出。
“你是87年的,我也是87年的,我們是同齡親故好不好。再說,我什么時候說過你是努那?”
“得了吧,秀晶都告訴我了。”
Victoria一臉鄙夷的撂下酒盅。
“一到三月在寒國叫早月,早月出生的人年齡還要往上再加一歲。所以哪怕我只比你早出生半年,但其實是大一歲,我是努那!”
李智昊單手扶額,用力揉了揉脹痛不已的太陽穴,一時恨得咬牙切齒。
鄭秀晶,又是你個熊孩子!哪怕人沒在,還要提前攪局,咱倆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可既然提到鄭秀晶,他又不禁想起一樁表哥再三叮囑過的重要事項。
“除了你以外,你知不知道秀晶還和那些練習生玩得來?”
秦檜還有三個好朋友,更何況人見人愛的鄭豆丁。只不過人數(shù)寥寥無幾,相互隔三差五的還要去上個學,難得湊到在一起而已。
“玩得來的練習生...雪莉咯,哎!那個孩子也完全能吃!”
說起兩個日常嗷嗷待哺小家伙,Victoria真是又愛又氣。
若非前些天剛發(fā)了一大筆“海外優(yōu)秀練習生補助”,她都快被倆孩子給吃破產(chǎn)了。
“崔雪莉我知道。”
李智昊擺擺手,本來歪七扭八的坐姿,不知不覺中端正起來。
“我是問有沒有男練習生,而且華語名字里帶‘金’字的!”
Victoria一臉的莫名其妙。
“華語名字里帶‘金’字的?你玩算命嗎?”
“不是我,是我哥!”
“你哥?”
Victoria登時來了精神,在李智昊弟弟平日的閑聊中,他哥簡直被吹成了無所不能的陸地活神仙。
“會武術、會賺錢、會唱歌、會泡妞...現(xiàn)在連算命都會了,你那個完全神奇的哥哥到底是干嘛的?”
“呃...”
李智昊尷尬的咧開嘴,艱澀而歉意的笑笑。
“暫時還不方便說,等以后見到本尊,你就知道了。那個...我們還是先說正事!”
“嘁...見到本尊,搞不好聞名不如見面。”
Victoria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借著微醺的酒氣瞇起眼睛稍稍想想,驀然眼前一亮。
“我想到了!”
“快告訴我,是誰!”
李智昊迫不及待的詢問,隨即只見Victoria把空酒盅推到面前,并向努著嘴里指了指。
“嗯?”
李智昊只覺好氣又好笑,趕忙再次把酒蓄滿。
Victoria滿意的點點頭,纖細的指尖在杯子里稍稍沾了沾,在桌上寫下一個“金光閃閃”的華語名字。
李智昊瞬間雙眼瞪圓,伸出指頭數(shù)了數(shù)。
“1、2、3!阿西巴!我哥說的肯定是這小子,沒跑了!”
“你又說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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