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來自荒漠，充滿了塵土味道的寒風(fēng)吹過，張明感覺額頭一陣冰涼，上面全是冷汗。

    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他咽了口唾沫，不停擦著冷汗。

    至尊法師找他干什么？

    不，這是個愚蠢的問題。

    突如其來的壞消息，張明的腦子都有點亂了。

    找他，肯定是為了“剪輯”的事情。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張明就一直在玩弄著時間。

    至尊法師擁有阿戈摩托之眼，作為時間寶石的掌控者，她必然會察覺到，地球的時間流速出現(xiàn)了問題。

    那至尊法師找張明會“聊”什么？

    想到這個問題，張明腦子里閃過了“剝奪能力”、“流放”、“囚禁”、“束縛”、“放置”等各種恐怖或者奇怪的詞語……

    “不不不，我怎么說也算是守序善良陣營，至尊法師不會這么對我的。”張明勸慰著自己。

    而且張明和王有“一飯泯恩仇”的美談，等這次回去，應(yīng)該會幫忙說好話吧？

    唔……

    王應(yīng)該不會因為張明跟他下棋時作弊，就背后說壞話吧？

    想起王古板滄桑的臉，張明心里有點發(fā)虛。

    又是一陣風(fēng)吹過，王的小紙條在地上微微打顫，即將被吹走。張明一腳踩在上面，撿起來吹干凈后，塞進信封里，放在外套內(nèi)兜，貼身藏著。

    “信上寫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嗎？”艾瑞克博士關(guān)心的問，“你的臉色一下變得很差。”

    “接到了一個噩耗。”

    “關(guān)于誰的？”

    “我的。”

    至尊法師的約談，張明再怎么擔(dān)心也沒用，他就算躲到天涯海角，古一也能找到他。張明只能把這件事先存在心底，繼續(xù)過自己的日子。

    這就像臨近的考試日期的學(xué)生一樣，該焦慮還是焦慮，但……該浪還是得浪。

    索爾和簡這對情侶，離開了實驗室，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說著膩人的悄悄話。

    艾瑞克博士宣布今天放假一天，樂呵呵的拉著張明和黛西，打算去酒吧喝一杯。

    到了酒吧后，調(diào)酒師一下就認出了張明，這可是他從業(yè)以來最大的顧客。

    “張明！”

    調(diào)酒師用蹩腳的中文，熱情的打著招呼。“今天喝點什么？第一杯，我請你們喝。”

    艾瑞克博士：“威士忌。”

    黛西：“啤酒。”

    到張明這，他正要開口，一個熟悉的嗓音在張明背后出現(xiàn)，替他說出答案。

    “一杯熱牛奶。”

    科爾森推開酒吧大門走了進來，他坐到張明旁邊，對著調(diào)酒師解釋說：“有一位紐約的醫(yī)生小姐，特意囑咐過，說他還未滿21歲，不能喝酒精類飲料。”

    會這么說的只有安吉拉。

    過去在羅曼餐廳，張明每次去吃飯，安吉拉都會多送他一杯牛奶，并且坐在旁邊，“監(jiān)督”他喝完后，才會心滿意足的離開。

    安吉拉一直覺得張明長得太嫩了，像個高中生，希望多喝點牛奶，能讓他快點成熟一些。

    但自從她去莫伊拉的實驗室，擔(dān)任助手開始，張明就很久沒有喝到她親手泡的牛奶了。

    聽到科爾森的話，調(diào)酒師諷刺說：“沒錯，酒精比敵人和老婆還要恐怖。”

    （美國法律規(guī)定，男人可以16歲結(jié)婚、考駕照，18歲參軍，但只有喝酒要等到21歲。）

    調(diào)酒師去準(zhǔn)備他們的飲品，張明看了眼表說：“你來的很快，我回地球還不到三十分鐘。”

    “我一直在附近的基地等你回來。”科爾森的笑容收去，少有的露出嚴(yán)肅的表情。“這是局長的命令。”

    “出事了？”

    “嗯。”

    “很嚴(yán)重？”

    “非常嚴(yán)重，而且……和你有關(guān)。”

    “我？”張明放下杯子，坐直身體。“到底什么事？”

    科爾森站起來說：“雖然很抱歉打擾了你和朋友的聚會，但我希望我們能邊走邊說，飛機就停在外面。”

    “這么急？”

    “沒錯。”

    張明思考了片刻，轉(zhuǎn)過來對調(diào)酒師說：“我的牛奶打包。”

    才見了不到半個小時，張明就不得不和艾瑞克博士以及黛西告別，至于索爾和簡，就拜托艾瑞克博士幫忙轉(zhuǎn)述。他們互相留了電話，約好后面去紐約時，會聯(lián)系張明。

    拿著一杯熱牛奶走出酒吧，外面的空地上聚了一圈人。

    科爾森直接把昆式戰(zhàn)斗機停在了街道上。

    “好吧，我相信你說這是急事了。”

    昆式戰(zhàn)斗機獨特的設(shè)計結(jié)構(gòu)，讓它能夠不借助跑道，垂直起飛。

    平穩(wěn)的飛行在高空，張明喝了口熱牛奶，調(diào)酒師特意幫他加了蜂蜜，一口下肚，被酒精折磨了一周的胃，總算有種暖呼呼的舒適感。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張明的好奇心被科爾森勾起來。

    “奧莉薇婭，你的那個黑客朋友。”科爾森沒有再鋪墊，直接進入主題。“她在全世界的電腦下，留下了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后門，然后就消失了！”

    張明想起那個一笑起來，像小狐貍一樣狡猾的女孩。

    “這的確像是她會做的事情，但你們不是有人在監(jiān)視她嗎？”張明問。

    科爾森遞過來一個pad，“奧莉薇婭入侵到內(nèi)部網(wǎng)絡(luò)，把根服務(wù)器內(nèi)部的監(jiān)控錄像全都刪了，又把最終存檔的黑匣子給砸碎。數(shù)據(jù)部門的特工，花費了大量精力才恢復(fù)的部分內(nèi)容，你看看就知道了。”

    張明接過來，點開視頻播放按鈕。

    視頻很清晰，左下角顯示著錄制時間，他大概算了下，那是在老王的傳送門打開前。

    畫面中，一共有五個人，前面兩個，后面兩個，最中間，那個漂染著粉色頭發(fā)的，就是奧莉薇婭。

    她掏出一盒口香糖，手指一彈，一顆口香糖飛上半空，就在她抬頭，用嘴接糖的時候，奧莉薇婭以極快的速度，觀察頭頂?shù)谋O(jiān)控位置。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她又扔出一顆，還是同樣的辦法，觀察監(jiān)控，默默計算監(jiān)控死角，而那顆口香糖還是落在臉上，滾到了設(shè)備下面。

    當(dāng)奧莉薇婭第三次扔出口香糖的時候，一名特工搶過了她的糖，制止了這種行為。

    來到根服務(wù)器的核心位置，奧莉薇婭按照計劃，編寫程序，埋下后門，為艾瑞克博士提供龐大的計算力。

    就在王畫出了傳送門，張明一行人前往阿斯加德后，奧莉薇婭忽然抬起頭，朝監(jiān)控露出標(biāo)志性的，惡作劇得逞的賊兮兮笑容。

    然后，她按下了回車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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