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生靈？”布凡等人跑了過來，盯著那兩具破爛的尸體。

    灰霧散開，他們身穿青銅甲胄，手持長滿綠銹的大戟，看起來古老無比，像是從無盡歲月前走來。

    “天啊，這是什么生靈，怎么會有這種滄桑古意，像是一個紀元那么久遠。”

    這種感覺很怪異，讓人覺得，所面對的是一部古史，而非兩頭生靈，有一種歲月的積淀，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古牧遠。

    “你不該殺我們……”

    忽然，一個生靈突然虛弱的開口，沒有生命氣機，也無神魂波動，居然艱難的吐出了這樣幾個字。

    “奧嗚……”小兔子逃的飛快，奧嗚的叫著，嗖的一聲沒影了，她實在被嚇了一跳。

    “居然還能說話，這實在詭異。”小胖子說道，他的膽子很大，蹲下來仔細打量，想研究個透徹。

    莫錚慶幸，這一次兩頭生靈長的跟他不一樣，不然的話，心中會很不舒服，仿佛在殺自己一般。

    那具生靈一動不動了，不再開口。

    “路……已斷，到了盡頭，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小兔子剛湊過來，結果另一具尸體也突然虛弱的開口，嚇的她一蹦老高，嗖的一聲躲到了裴穗的背后。

    “嚇死兔兔了，你們能不能一起說話，非得一個一個的來嚇人。”她憤憤不已。

    灰色霧靄散盡，兩具尸體化成了粉末，沒有血肉，也無血液，就這樣煙消云散。

    此外，它們身上的青銅甲胄還有那兩桿大戟也都寸寸龜裂，而后成為青銅碎屑，他們像是經歷了千萬年那么久遠。

    在歲月下。在時間長河中，什么都將不復存在，都將被磨滅。

    莫錚沖天，雙手持大戟立劈，那盞古燈扭曲，化成霧靄，從這里消失。

    這到底是什么，那兩頭生靈所說的話語是何意？莫錚蹙眉，說它們是一種規則，但分明擁有真正的肉身。

    一戰過后。它們被殺，才慢慢潰散。

    “就像是密封古棺中的尸體，剛開啟時栩栩如生，但時間一長，會快速腐爛，不復存在，因為早已該磨滅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了。”布凡說道。

    “你好惡心，怎么了解這些東西，做這樣的比較。”小兔子道。

    莫錚聞言卻是一怔。道：“他們從哪里來，難道真是仙古紀元的古尸，為何總能這樣出現，會進行這種干預。冥冥中有什么力量，而它為何只遣出與我戰力相仿的怪物？”

    他有很多疑問，皺著眉頭。

    “不是地下的尸體。”裴穗搖頭，一團青色的火焰裹著它。而后跳動出一縷，指引向一個方向。

    他們跟隨，來到三千青石路外。那火焰突然燒塌虛空，扭曲天地，那里出現一道可怕的大裂縫。

    他們心頭一震，向里望去，什么也沒有。

    青月焰收斂，不再浮現。而那大裂縫也慢慢愈合，自此消失了。

    “來自虛空，并非從地下復活而出，這些東西太恐怖了！”打神石道。

    每一頭都能與莫錚勢均力敵，若是有一群齊出，這天地間還不大亂，光想一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一道模糊的仙氣繞體，我感覺那一步不遠了。”莫錚要去閉關。

    這一戰，居然浮現一道模糊的仙氣，繞在其體外，讓他看起來超凡脫俗，戰力明顯大進。

    “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要成功了！”小兔子鼓著腮幫子，瞪著紅紅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

    “有點不妙。”布凡開口，顯然他了解的比較多。

    “的確不祥，我在稀珍骨書看到過這種記載，這種現象很不好。”裴穗點頭，露出異色。

    “為什么？”莫錚吃了一驚，他意外觸摸到了門徑，即將要邁出那一步，完成一次真正的蛻變與進化，卻聽到了這番話語。

    “仙氣很特別，一旦悟出，當一鼓作氣，讓它沖出，環繞真身，而不是這樣模糊的顯化。”布凡道。

    這一紀元，天地規則變了，所有人都將走向生命的終點，無人可以長生。

    同樣，也很難出現踏出那一步的勝生靈。

    這種記載，這種傳說，都是源于上一紀元，是后世人挖掘遺跡時所了解到的，故此后世人才能知道這些秘聞。

    “為什么會如此，難道說我很難成功？”莫錚蹙眉。

    依照骨書記載，出現模糊的仙氣，只有一種情況，那是因為所踏上的路太不凡，過于艱難，無法走通。

    因為，再走下去也很難凝聚出完整的仙氣，多半會將自身搭進去，最終殞落。

    莫錚聞言，久久未語，難道在這條路上走到了盡頭，無法繼續下去了？

    “只是說這條路太難，難以走通，不代表絕對會失敗，是吧？”莫錚問道。

    “是！”裴穗一嘆，依照記載，希望很小，不可能成功，再下去的話將身死道消。

    “我會成功的！”莫錚堅定信念。

    “不要輕易嘗試，也許會有大問題。”裴穗道，這是仙古的記載，是前人的總結，必有其道理。

    便是在仙古紀元，在天地環境還未大變的情況下，能修出仙氣的人也如鳳毛麟角般稀少，必須擁有天縱之資。

    這一紀元天地不同了，一切都已經改變，故此再難成功。

    “我還想多修出幾道仙氣呢，怎會就此止步，一條模糊的仙氣不能將我束縛，我要它真實出現！”莫錚道。

    小胖子布凡無語，他深深了解這種路多么的艱難，連古代怪胎都死了一些，怎會那么容易成功。

    “自古至今，那些最驚艷的人，比如古代怪胎，一世又一世的探索，積累數世也難以成功，你還想修出很多道仙氣？”

    事實上。按照他所說，選擇了自己的路，邁出那一步，只能修出一道仙氣，那便是自己的道果體現。

    正所謂，道生一！

    “你踏出那一步，走上一條自己的路，那就是你自己的道，故此出浮現出一縷仙氣。”布凡道。

    “不管怎樣說，我不會放棄。”莫錚平靜的說道。要堅持走下去，不會半途而廢。

    因為，形勢嚴峻，六冠王軒轅鴻注定要踏出這一步，還有兇巢的神秘男子，這些都是大敵，他必須要突破。

    悟道石呈灰褐色，看著平凡而普通。

    莫錚再次閉關，參悟自己的路。以天地為爐，以大道為火，焚燒真我，令自己超脫在上。

    火光出現。兩千二百道、兩千三百道、兩千四百道……

    莫錚鍥而不舍，每加一百道，他就會被燒的皮開肉綻，內外焦黑。慘不忍睹，必須得停下來修養一段時間。

    幸虧他所得到的圣藥、半神果足夠多，還能夠支撐他所需。

    這段日子他所服食的神圣寶藥不少。就跟啃蘿卜、吃白菜一般隨意。

    當兩千五百道火焰出現時，莫錚遭遇大劫，幾乎死去，被燒的骨頭都斷裂了很多根，慘不忍睹。

    也正是因為如此，被無窮符文淹沒，洗禮肉身，火光滌蕩臟腑，讓他的體魄更加堅韌了，只要能熬過去，自然有大收獲。

    事實上，兩千五百道火光騰起后，莫錚體外的仙氣濃了不少，粗壯了一些，仿佛真實浮現出了出來。

    可惜，噗的一聲，最后又散開，模糊了下去。

    “你還好嗎？”小兔子問道，遞過去一根黃金參，當作大蘿卜喂他。

    “不要再嘗試了。”裴穗勸解，這太危險了，就在剛才，莫錚幾乎死去，連眸子都暗淡了。

    “別冒險了，你走的這條路太難，有問題，不該這般拼命。”布凡也道。

    “別人可以成功，我自然也沒問題。”莫錚恢復元氣，默默的思索如何度過難關。

    顯然，踏出自己的路后，不可能取巧，只能一步一步拼過去，成就是成，敗就是敗，當然敗了的話就得死。

    “有人可以成功，你知道他積淀了幾世？”裴穗搖頭。

    莫錚才一世，所有的感悟與累積，遠不如古代怪胎充分。

    “數日前，我出去了一趟，古代怪胎有數人死掉了，形神俱滅，都是因為想要踏出那一步而亡。”布凡道。

    “太可怕了，還是學我的自然之道吧。”小兔子也勸道。

    “是否有人能修出不止一道仙氣？”莫錚問道。

    幾人都無言了，他處境危險，再這樣下去就要身死道消了，還在想這種問題。

    “的確，但那需要古來罕見的大機緣，增加仙氣太難了。”

    布凡明確告訴他，走上自己的路，便是成功，也肯定只能修出一道仙氣，想要出第二道仙氣，只能另尋他途。

    “第一道，我先修出來，不然何以走的更遠！”莫錚目光堅毅。

    兩千六百道火光浮現，鋪天蓋地，將他淹沒，整片青石古路都響起了誦經聲，各道齊鳴，震動天地。

    這一次，莫錚被燒的半廢，雖然度過了死劫，但是仙氣依舊是模糊的，不曾真實出現。

    他養傷很久，才慢慢恢復。

    說也奇怪，那詭異與不祥一直不曾降臨，倒也寧靜。

    兩千七百道火光燃燒，莫錚仿佛要溶化了，血肉破敗，骨骼焦黑，連元神都快散掉了。

    無盡的符文沖擊，要將他分解，把他化成塵埃。

    這一次仙氣粗壯了一些，但是最后又潰散了。

    “我不甘！”

    兩千八百道……

    他昏厥半個月，肉身快爛了，元神暗淡無光。

    “還好，他有至尊液，裹著元神，護著性命，讓他在加速復原。”打神石嘆道。

    至尊液，得自靈界，莫錚曾登上祭壇最高處，那里有一個石碗，內部液體瑩瑩發光，被他吸收。

    終于，莫錚活了過來，養好傷，依舊不肯放棄。

    兩千九百道火光亮起，焚燒九重天，照亮了天宇！

    “什么，這一次……他成功了？”幾人怪叫。

    一縷仙氣溢出，潔白純凈，那是大道之果，為道生一的體現，真實顯化，將莫錚環繞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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