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yī)院之后,蘇晨也沒有直接去找姜千語,況且他也不知道姜千語的科室在什么地方。所以他就準備老老實實的在門診部排個隊。
現(xiàn)在正是下午,雖然天氣不怎么炎熱,但是門診部內(nèi)人潮擁擠,倒是硬生生將人擠出了一聲的汗。
足足派了半個小時的隊,才輪到他,專門詢問了一下姜千語醫(yī)生之后,門診給他掛了一個專家號。
津南市作為省會城市,其中市醫(yī)院的規(guī)模也是相當大的,就算知道了地點,蘇晨也足足找了近十分鐘才找到姜千語的科室在何處。
拿著門診單,蘇晨敲響了姜千語診室的門。
要說這醫(yī)院也是有趣,是一個十分注重資歷的地方,即便姜千語是著名醫(yī)科大學畢業(yè)的高材生,在腦科方面,也有不凡的成就,但職位上依舊只是一個普通的醫(yī)師罷了。
甚至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就連主刀醫(yī)師都沒有評上。
但更奇怪的是,明明是一個普通醫(yī)師,但是姜千語還偏偏擁有自己的獨立診室,倒也算是市醫(yī)院的一朵奇葩了。
不過這些念頭也只是在蘇晨的腦海中一閃即逝罷了。
門響三聲,里面?zhèn)鱽斫дZ冷冰冰的聲音。
“果然還是一座冰山啊。”蘇晨暗笑一聲,推開了診室的大門。
姜千語正在低頭寫著什么,聽到開門的聲音,抬起頭,看到是蘇晨,美眸中閃過一絲驚訝:“真的是你?剛才我電腦上看到有人掛了我的號,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
“你快坐吧,怎么不直接找我?”站起來給蘇晨倒了一杯水,姜千語說道。
對于蘇晨,她還是很感激的,那次在醫(yī)院要不是他仗義執(zhí)言,恐怕她的小侄子此時還躺在醫(yī)院的ICU內(nèi)。
尤其是后面兩人核磁共振室發(fā)生的那透著旖旎的經(jīng)歷,讓她對這個男人有了一絲與其他人不一樣的感覺。
“我這個人,是最不喜歡特殊化的。”蘇晨將門診單遞了過去,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看不出來,你還蠻講究的。”姜千語半帶調(diào)侃的說道,也不知道她是信了還是沒信。
“對了,這次來,是有什么新的癥狀嗎?”閑扯了一會兒,她開始詢問道,“上次的檢查結(jié)果,我后面又認真看了幾次,的確一切正常。”
說到后面,她的語氣中還帶了一絲的不好意思,在她想來,蘇晨幫了她們家這么一個大忙,但是她卻找不到幫助蘇晨的辦法,這讓她有些愧疚。
“最近我的頭,會老是頭疼欲裂,而且越來越嚴重。”蘇晨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癥狀仔細的描述了一遍,還著重說明了自己腦海中出現(xiàn)過一次記憶碎片。
當然,安順堂的事情,他就沒有說了。
“記憶閃回……頭疼欲裂。”姜千語仔細聽完了蘇晨的描述,輕聲嘀咕了一下,然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
蘇晨醫(yī)術(shù)算不上登峰造極,但是大師級也還是算的上的,卻唯獨對自己的這個記憶束手無策。
蘇晨也沒有打擾她,就這么的靜靜等待起來。
因為姜千語不是專門的門診,倒是也沒有病人來打擾他們。
良久之后,姜千語才緩緩開口道:“按理來說,你的腦組織確實是沒有損傷的,但是頭疼欲裂這種表現(xiàn),一般都是腦部受到撞擊之后才會產(chǎn)生的癥狀,這實在是很奇怪。加上你剛才說的記憶片段,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什么猜測?”蘇晨精神一振,身子忍不住坐直,眼睛中帶著一絲渴望的望向了姜千語。
“藥物!”
“什么?你是說,我的失憶,是因為中毒?”蘇晨皺緊眉頭,有些難以接受。
“不一定是中毒。”
姜千語搖頭道,“其實這也就是我的猜測。我只不過是當初在學醫(yī)的時候,曾經(jīng)聽人提起過,有這種藥物導致失憶的先例。只不過這種藥物十分的罕見,即便是我奶奶,估計也沒有見過,所以到底是不是,我也不能確定。”
蘇晨沉默不語。
要是自己真的是因為某種藥物導致的失憶的話,那么這背后涉及到的事情,就更加的復雜了。
因為按照姜千語說的,這類能夠?qū)е率浀乃幬锸鞘趾币姷模瑩Q句話說,能夠擁有并使用這種藥物的組織或者勢力,其背后的勢力,定然十分驚人。
‘可是,要真的是這種等級的勢力,那為什么只是讓我失憶,而不直接殺了我呢?動用這么罕見的藥物,肯定比殺了我還要麻煩吧。’
無數(shù)的謎團瞬間涌來,竟讓他有些找不到方向。
一時間,這未知的神秘勢力,就像是一塊大石頭一般壓在了蘇晨的心頭。
就在蘇晨陷入煩亂的謎團不可自拔的時候,診室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將其從其中拉了出來。
回過神的蘇晨摸了摸額頭的汗跡,心下有些戚戚。
剛才那一會兒,他竟然冒出了冷汗。或許這其中也有他身體本能的緣故。
“發(fā)生了什么事?”蘇晨拿起已經(jīng)有些微涼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后,回過頭望向了門口。
姜千語也有些站起身,打開門后,幾道人影瞬間有些踉蹌的跌了進來,將她擠得蹭蹭往后退,身形一個不穩(wěn),就要摔倒在地。
“小心!”
蘇晨一聲輕呼,來不及站起身,下意識的伸出手,將姜千語摟在了懷里。
因為他是坐著的,而姜千語此時是被推的往后倒,被蘇晨這下意識的一摟,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飄逸的烏黑秀發(fā)劃過蘇晨的臉頰,一縷清香在鼻間環(huán)繞,令蘇晨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氣。
“好香。”
蘇晨輕聲呢喃,卻正好被姜千語聽在了耳中,頓時,她的耳根處升起一抹緋紅,羞澀,惱怒,局促在心頭連連閃過。
“你放開我。”
姜千語輕聲嬌斥,這個混蛋,居然……抱著不松手了。
此時她坐在蘇晨的腿上,兩個人這個姿勢實在是曖昧到了極點,讓從來沒跟男人親密接觸過的姜千語一陣羞惱。
蘇晨也是滿臉的尷尬,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至于抱著不松手,純粹是本能,本能啊。
連忙松開手,姜千語慌忙站起來,下意識的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其實她的衣服外褂之類的都沒有亂,這純粹是本能動作,但就是這個動作,卻又讓一些后來進來的人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誤會,尤其是姜千語此時耳朵通紅,那嬌羞的樣子,更是說明了什么。
于是,一些醫(yī)生護士望向蘇晨的目光就不怎么對了。
“這家伙是誰啊,姜醫(yī)生的男朋友?怎么從來沒見過?”
“你看剛才姜醫(yī)生還坐在他的腿上,要是一般人,怎么可能有這么親密?”
“說的也是。沒想到姜醫(yī)生藏的這么深,嘿嘿,這下子醫(yī)院那些追求姜醫(yī)生的人要哭了哦。”
一些低聲碎語斷斷續(xù)續(xù)傳來,讓蘇晨很是無奈。
這……好像鬧出誤會了啊。
雖然姜千語確實很美,但是性子太冷了些,要是做女朋友,估計能把男人凍死,一想想,蘇晨忍不住抖了一下。
姜千語自然也聽到了自己同事們的小聲議論,但她也沒有解釋,因為這種事,只會越描越黑,所以她深吸一口氣后,再一次恢復為了那冰山的狀態(tài),對剛才那三個擠進來的人說道:“你們剛才吵吵鬧鬧的,有什么事嗎?”
這三個人顯然是一家子,對視一眼后,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站了出來,上下打量了姜千語一會兒,面帶些許怒色的說道:“姜千語姜醫(yī)生,你還記得我嗎?”
聽到這個青年說的這話,姜千語還真的仔仔細細看了他一眼,只覺得有些許印象,但卻記不起來,只好搖搖頭:“很抱歉,請問你是?”
“呵呵,姜醫(yī)生果然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這等小人物了。”青年語露三分嗤然。
聽到這明顯帶著譏諷意味的話,姜千語眉頭緊鎖,神情也變得有些冰冷起來。任誰遇到這種冷嘲熱諷,估計都不會有什么好臉色。
“你到底有什么事?”
“姜醫(yī)生不記得我不要緊,但你還記不記得我爸爸,兩年前,你親自給他做的腦部手術(shù)。他叫孟四。”青年帶著質(zhì)問的語氣說道。
“孟四?”姜千語輕聲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腦海中立馬出現(xiàn)了一段記憶。
那是兩年之前,她還沒有遇到那件對她影響堪稱致命的事情。因為天賦不錯,加上師從名醫(yī)的緣故,當時的她在腦科已經(jīng)算有小有名氣,親手操刀過不少的手術(shù),算的上是市醫(yī)院當時的新星。
這個孟四,就是她當年的一個病人。因為意外,導致腦部受到創(chuàng)傷,當時情況還蠻嚴重,是姜千語連夜手術(shù),親自將其救了過來。
“我記得他,他是我的病人。請問,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姜千語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認識孟四,并且第三次詢問了眼前這個青年的目的。
不料這話不知道哪里激怒了這個青年,他勃然大怒,臉上還帶著一絲悲戚的吼道:“你還有臉承認,我爸他現(xiàn)在生死不知,都是你害的,還自稱什么腦科專家,名醫(yī),都是扯淡。”
青年的話,頓時就好像平靜的湖面突然投入了一顆巨石,瞬間引爆了四周。
“怎么回事?兩年前的手術(shù),和現(xiàn)在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個家伙,怕不是在瞎胡鬧吧。”
“不見得吧,既然他敢這么找上門,肯定是有依據(jù)的。”
“……”
人群中議論紛紛,就連此時站在姜千語身后的蘇晨,也是有些愕然,兩年前的手術(shù),就算再怎么樣,也找不到姜千語的頭上吧。
實話說,姜千語也是一臉的懵逼,帶著不確定語氣道:“這位先生,你爸爸現(xiàn)在生死不知,你為何說是我害的,我已經(jīng)兩年沒見過他的面了。”
青年臉漲的通紅,滿是憤怒無處言說之色,倒是顯得情真意切:“還說不是你害的,都是你兩年前的手術(shù),留下了嚴重的后遺癥,我爸這兩年,可沒少遭罪啊,這次終于頂不住住院了,你居然還說和你無關(guān)。你這個庸醫(yī)!”
隨著青年的講述,與他一起的兩個病人家屬,此時也是怒而發(fā)聲:“沒錯,可憐我爸爸,今年才五十六歲啊,被你害的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啊。”
他們的這一番話,讓在場所有人的神色都是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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