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陸清明把醫(yī)生帶回來的時候,田行健早就已經(jīng)撒手人寰,我守著田行健早已喪失了溫度的尸體,抓著他的手,心碎地呢喃道。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沒能夠好好地保護(hù)你,還只會拖累你......”
“我對不起你們田家......”
此時此刻,我的腦袋里邊一片空白,就好像魔障了一般,站在田行健的身旁毫無意識地呢喃著。
一旁的陸清明見此,臉色復(fù)雜至極,走上前來想要把我給拉開,卻是被我一巴掌給拍開。
“不要管我!”
此時此刻,我對自己簡直是恨之入骨,如果我沒有招惹上龍星宇,如果我沒有認(rèn)識田行健,甚至如果我沒有活在這個世上的話,又怎么會有現(xiàn)在的這些事情!
每每想到這里,我的心就好像被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扎在心口一樣,感覺到陣陣刺痛。
我不知道我不吃不喝守在田行健的尸體前有多少天了,只是記得,最后守得田行健的尸體都快發(fā)臭了,在付念深的強(qiáng)行拽拉之下,我這才被迫離開了。
而一離開田行健,好幾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我,身體終于再也支撐不住累垮掉,昏迷過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是躺在床上的,我的身上插著一條條管子,許多傷口也被稍微處理了一下。
恍惚了一下,接著我猛地驚醒,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就想拔掉身上的這些輸液管。
然而就在我坐起來的那一刻,我感覺到我的上半身傳來一股巨大的力氣,直接將我給按了回去。
被按回床上,還沒看清楚那人是誰,我便掙扎著哭著喊著聲音幾乎都快要哭出來地懇求道。
“田行健呢?田行健呢?他在哪兒?你們把他怎么樣了!”
聽到我的話,陸清明輕嘆一聲,他的聲音帶著傷感。
“田行健他......已經(jīng)入土為安了。”
聽到陸清明的話,我整個人如遭雷擊,就算是現(xiàn)在,我也不肯相信田行健已經(jīng)死了的事實(shí),好半晌我這才有些干澀地問道。
“葬禮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三天前。”陸清明如實(shí)回答道:“是火葬,那個時候你還在昏迷,我也不方便叫醒你,所以只好私自擅下決定。”
聽到田行健的葬禮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沉默了好久好久,一個真心待我好的人,我卻是連他的葬禮都沒有趕上,這對于我來說心里很不是滋味。
陸清明也隨著我沉默了好久,好半晌,他這才轉(zhuǎn)過身給我拿來了一個盒子,上邊還貼有田行健的一寸照片。
“這是他的骨灰盒,你收好吧!”
從陸清明的手中接過骨灰盒,我咬牙忍住落淚的沖動,將它抱在懷中,依稀間,我就好像能夠感覺到田行健的懷抱一樣。
“阿健,對不起,你的仇......我一定會幫你報(bào)的!那個開槍的人,我也一定會幫你找出來的!”
忽然地,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我現(xiàn)在最親近的一
個人已經(jīng)走了,而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一個親人,便只是我的親生女人小柔了。
一想到我昏迷了這么久,小柔又被安置在幼兒園里邊不在我的視線之中,我不放心,于是便飛快地懇求陸清明道。
“清明,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情,麻煩你快點(diǎn)把小柔給我接過來好不好?她一個人在外我不放心她!”
聽到我的話,陸清明沒有絲毫的猶豫,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便前去幫我接小柔了。
然而此時的我還不知道的是,更加糟糕的事情,還在后頭。
要我輕易從田行健的死訊中走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盡量地控制我對這件事情的情緒波動小一些,然而呢,正當(dāng)我調(diào)控的差不多的時候,陸清明回來了,但卻只是他一個人。
我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心臟狂跳,隱隱地有些不好地預(yù)感。
“小柔呢?”我的聲音有些干澀地問道。
聽到我的這個問題,陸清明沉默了,見此,我心中不詳?shù)念A(yù)感愈發(fā)強(qiáng)烈了起來,竭嘶底里地對著陸清明咆哮道。
“你倒是告訴我,小柔呢?!”
陸清明依舊不肯回答,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見此,我心中咯蹬一聲,面如死灰地癱瘓?jiān)诖采稀?br />
不用陸清明多說我便知道了,小柔,她出事了!!
好半晌,我這才鼓起勇氣問道:“小柔她......到底怎么樣了?”
“你真的想要知道嗎?”陸清明沒有立刻回答我,沉默了良久之后,這才開口反問道。
“是的。”我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一定要知道!”
最后拗不過我的執(zhí)著,陸清明輕嘆一聲,有些焦慮地說道:“那你可要事先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
“嗯。”我緊咬著嘴唇,心尖在打著顫我,雖然嘴上說準(zhǔn)備好了,但實(shí)際上,我是一點(diǎn)兒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
理所當(dāng)然的,當(dāng)我聽到答案從陸清明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忍受不住沖擊 腦袋一陣眩暈差點(diǎn)昏厥了過去。
“小柔她......被殘忍殺害了。”
我感覺到我的世界一片天旋地轉(zhuǎn),不過我還是忍住沒有昏厥過去,強(qiáng)撐著精神問道。
“她......是怎么被殺害的?”
陸清明似乎是沒有察覺到我說話時的異樣,聽聞,他便接著說道。
“當(dāng)我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看見的只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連臉都給人刮花了......”
聽到陸清明所說,我感覺到一陣陣的窒息感,小柔,她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當(dāng)我聽到她被殺害了的時候,我的心,還能忍住不痛嗎?!
“現(xiàn)在警方已經(jīng)在立案調(diào)查了,相信、相信一定能夠給你一個交代的!”陸清明安慰我說道,但是語氣卻是有些沒底,聽得出來,他對警察局能不能夠抓到兇手也是有些沒底。
而我,更是慘然一笑,能抓到能抓到,那只是嘴上說說而已,要是殺害小柔的兇手是龍星宇他們
,還能將他們繩之以法嗎?
一念至此,我的心中萬念俱焚,心如死灰,最近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然讓我的身體與精神疲憊不堪了,而小柔的死訊對于我來說,就好像壓垮毛驢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讓我徹底喪失了活下去的希望。
因?yàn)樾∪峥梢哉f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唯一一個親人了,甚至可以說,這是我活在世上僅存的唯一一絲念想。
然而現(xiàn)在,這絲念想,斷了。
......
七天,整整七天,這七天來,除了按部就班地吃飯之外,我的腦袋就沒有想過多余的東西,就好像崩潰了的計(jì)算機(jī)一樣,無法正常運(yùn)行。
不僅如此,甚至連陸清明給我找來的醫(yī)生,我也拒絕他靠近我,拒絕他給我治療。
我的精神開始崩潰,開始逐漸一點(diǎn)一滴地土崩瓦解,我拒絕治療,是因?yàn)槲乙源藖磴懹涀罱庥龅囊磺惺虑椋璐藖硖嵝盐易约海獣r刻銘記著這些仇恨。
崩潰之后是茫然,茫然自己要干什么,能干什么,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似乎,我的一生,從來都是被掌控在他人的手中,就好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沒有一次是為自己而活。
想著想著,自己也逐漸變得麻木了起來,感覺似乎自己遭遇到災(zāi)難,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钡阶詈螅业恼w心里只剩下仇恨,我開始接受這一切的事實(shí),并嘗試著去走出來。
因?yàn)槲抑溃^續(xù)頹廢下去,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我現(xiàn)在要做的,想做的,就是報(bào)仇!
將所有人從我身上奪走的東西,加倍討還!
所以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振作起來。
這一點(diǎn),我很快便做到了,雖然我已經(jīng)拒絕掉了陸清明給我找來的醫(yī)生的治療,但是我的身體已經(jīng)痊愈了不少,雖然身上的疤痕猙獰無比,但是這一些,都絲毫不影響我下地走路。
然而這一天,當(dāng)我向陸清明提出,我要回去的時候,他斷然開口拒絕了。
“未然,不是我說,你現(xiàn)在的這種狀態(tài),我是真的很擔(dān)心你,擔(dān)心你會犯傻做出些什么沖動的事情。”
陸清明眉頭緊鎖著,他有些擔(dān)憂地接著說道:“而且現(xiàn)在你也不能回去,現(xiàn)在龍星宇在道上放出話來了,只要你敢回去,那么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對你動手,我擔(dān)心你的安,所以,無論你怎么說......我都絕對不能放你回去!”
聽完陸清明的這番話,我的內(nèi)心毫無波動,只是面無表情默默地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里,既然他不肯讓我回去,那么我也就不去強(qiáng)求他了。
不過他不讓我走,卻并不代表著,我就會像他所認(rèn)為的那樣子,乖乖地躲在這里,茍且偷生上一輩子。
就在當(dāng)晚,我趁著黑,當(dāng)陸清明他睡著了的時候,帶著自己的東西,悄悄地走了出去,然而我這才剛走出門口,燈便突兀地亮了起來。
燈光照耀之下,陸清明的身影,已然站在我的面前,在見到我的時候,陸清明輕嘆一聲。
“果然,我就知道,勸是勸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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