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無孔不入,我蜷縮在床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不知道此刻的唐天齊在做什么,他有沒有找我,有沒有想我?
“哐當”一聲,我聽到有人用力打開門,朝我奔來,他用力抱起我,急切地喊我名字,“江末然!你醒醒!”
我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李哲言,他頭上綁著繃帶,神色驚惶地看著我,“我出了車禍,昏迷了很久,一醒來就趕回家,還好你沒事……”
我翕動著嘴唇,喃喃說:“我要吃東西!
餐桌前,我狼吞虎咽,嘴里塞滿了食物,他略帶憐惜地看著我,見我咳嗽不停,急忙起身為我拿水。
我盯著他的背影,輕聲說:“以后能別再這樣關著我嗎?”
他遲疑許久,慢慢回答,“好!
“我要出去曬太陽!
“好。”
李哲言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什么都順著我,也許是怕我死在這里,他竟然真的允許我上去呼吸了。
即便這樣,對我來說,仍然不夠,我要的,是逃走。
我坐在秋千上晃蕩的時候,又看到了圍墻上那個小女孩兒,這一次,她手里拿著一張小小的卡片,瞥見李哲言不在,她用石頭綁著卡片扔給了我。
我輕輕撿起來,遠處傳來李哲言的腳步聲,我立刻藏起來。
等回到地下室打開,發現上面有一句歪歪扭扭的字,“可以幫我要一個李哲言的簽名嗎!
我垂下頭,唇角浮起一絲微笑。
又過了一陣子,我如法炮制,把卡片和石頭綁起來,扔出了小女孩兒常呆的地方。
我不確定她能否盡快收到卡片,心情有些焦慮,可我不能讓李哲言看出來。
算起來,李哲言已經囚禁我將近兩個月了,而他的耐心,似乎也正慢慢消失。
這天晚上,我沐浴完出來,看到他就坐在我的窗畔,他是個有偶像包袱的男人,即便是在我面前,也一直衣冠楚楚,可這會兒,他穿著一套睡衣。
見我站在遠處不動,他笑了,拍了拍身邊。
“過來坐。”
“現在是睡覺時間,你來干什么?”我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緊繃。
他一臉理所當然,“你也說了,現在是睡覺時間,睡覺時間當然是用來睡覺的。”
“別開玩笑了,你回你的臥室,否則我今晚就這樣站著!蔽衣笸,他敢過來,我就把自己反鎖在浴室里。
李哲言微微嘆了一口氣,“末然,我是個正常男人,我也有正常需求,你是我喜歡的女人,我當然希望能跟你親近,別掙扎了,你遲早會是我的女人。”
他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慢慢起身朝我走來,地上的陰影逐漸擴大,我垂下頭,心里有一處圍墻慢慢地坍塌。
他說得沒錯,在他圈禁的這塊地方,如果沒有人來救我,無論他對我做什么,我都無力掙扎。
眨眼之間,他已經摟著我的腰,伸手朝著我睡衣里面摸去,我忍著肌膚起雞皮疙瘩的感受,漠然地轉過頭
,淡淡提醒,“連做這種事,你也要開著監控器嗎?”
他怔了怔,動作一頓,半晌,低聲道:“抱歉,進來的時候,忘記關了。”
我看著他轉身上去,聽到開門聲,忽然捂著肚子,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他飛快地下樓,伸手抱住我,“怎么了?”
門沒關。
我從床底下摸出藏了許久的石頭,用力砸中他的腦袋,他應聲而倒,滿頭鮮血。
我心跳如雷,來不及思考,連睡衣也來不及更換,就發瘋一樣地朝別墅大門跑去。
我不知道他什么就會清醒追上來,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拼命地追趕我:快跑,離開這里!
十五米
十米
眼看我距離那堵圍墻越來越近,我心里一陣狂喜,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就在我伸手觸摸那扇門時,一顆子彈從我身邊呼嘯而過,我驚恐地轉身,李哲言手里端著一桿獵槍,目標是我。
陰沉沉的天幕上掛著慘淡的白月亮, 一股冷風吹過,我渾身發抖,臉上卻掛著嘲諷的神情。
“就算你今晚殺了我,我也要離開這里!
我似乎激怒了他,他又開了一槍,正中我旁邊。
“別白費力氣了,槍上裝了消音拴,,就算我真殺了你,也不會有人知道!彼易邅,額頭上的血已經蜿蜒而下,流到了脖子上。
“我可以不計較你這次逃跑,只要你乖乖順從,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和平相處,好嗎?”他最后一句話那么輕柔,倒令我分辨不清,他到底是在威脅我,還是在哀求我。
只是,無論他做什么,說什么,有一件事我比誰都明白,他就是個陰暗的瘋子!
“要是我堅持不跟你走呢?”我冷冷問道。
他眉頭緊皺,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不識趣。
我一步一步走向他,逼近到他的槍口距離我的胸口只剩幾厘米的距離,“李哲言,就算你關我一輩子,我也不會愛上你,像你這樣心思陰暗,自卑而又變態的男人,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真愛你!”
“你說夠了沒有!”他掐住我的脖子,額頭青筋暴露,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
壓抑了兩個月的痛苦,在這一刻全部爆發,我豁出去了,恨不得他現在就殺了我。
李哲言咬著牙,俊秀的臉上滿是陰霾,他用力將槍頂上我的太陽穴,露出白牙,陰森森笑了。
“我就喜歡你這副倔強的模樣,江末然,今晚你逃不掉!我現在就讓你做我的女人!”他用力將我推到地上,高大的身子朝我撲了過來。
我尖叫一聲,拼命往前爬,被他用力拽住雙腿拖了回去,他的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動作幅度之大,仿佛要將我撕成碎片!
我絕望地趴在地上,眼里只剩下了空洞的冷意。
空中傳來“轟隆隆”一陣雷鳴,一道閃電當空劈過,照亮了半邊天色,李哲言忽然重重倒在我身邊,渾身不停地抽搐。
我立刻起身,匆忙中抓起他的獵槍對著他,牙關上下打顫。
烏云散去,借著月
光,我看清了他大腿正在汩汩流流血,似乎中了一槍。
雜亂的腳步聲朝著這邊過來,我像驚弓之鳥一樣轉身,那人用力抓住我的槍扔掉,用力把我抱進懷里。
“放開我……”
“是我……”他死死抱住我,沉聲道。
“天齊……”聽到熟悉的聲音,我癱軟在他懷里,拼命捶打他的胸口,眼淚奪眶而出,“你怎么才來?我都消失兩個月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死了?”
他用力抱著我,任憑我如何撕咬,都一動不動。
身邊傳來的聲音,李哲言掙扎著想要離開,唐天齊松開我,眸光里閃過一抹陰冷,他慢慢走過去,彎下腰,伸手按住了李哲言流血的傷口。
李哲言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烈嚎叫,立刻被唐天齊帶來的保鏢用力捂住嘴。
他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渾身顫抖不停,眼神里滿是仇恨的火苗。
“以前是我大意了,一直沒當你是對手,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碧铺忑R低聲說道,慢慢起身,漠然示意眾人把他拖走。
李哲言忽然笑了起來,他眼里帶著狠意,大聲道:“唐天齊!你不敢動我!就算你不看在宋麗君的面子上!你也得看在宋玲的面子上不能動我!”
宋玲……是誰?
我怔怔地看著他,從我的方向看過去,他下顎緊繃,眼眸里藏著冷銳的光芒,聽到這個名字,他薄唇微揚,輕輕笑了,“那就……讓她親自來找我……”
我眼睜睜看著李哲言被人捂著嘴帶走,怔怔地看著他,“你要送他去哪里?”
他收起森冷的表情,打橫抱起我,淡淡道:“只不過是送他回到原本該呆的地方而已!
一夜之間,李哲言這個人,仿佛從娛樂圈消失了。
次日,李哲言所在公司突然給各大媒體發出了一則公告函,言明李哲言因身體原因退出娛樂圈,而李哲言的所有相關影視作品也都不全部下架。
突如其來的新聞令所有人震驚不已,記者們挖空心思想要找到他,卻發現李哲言似乎從a城消失了。
曾經仰仗著赫連省長小姨子的權勢,爬到娛樂圈頂層生物鏈的男人,就這樣湮沒在了各種猜測里,隨著娛樂圈新人淡淡層出不窮,李哲言的討論度也逐漸降下去,他仿佛沒來過娛樂圈一樣,漸漸被人遺忘。
我站在街邊,看著百貨商場外,有關李哲言的最后一幅海報被工人撕下來,竟有些恍惚。
盡管他可恨,可他也是個可憐人,唐天齊說,他沒有死,他在另一座城市活著,我再問,唐天齊便惱了,不肯答。
他說:“你對每一個人都格外寬容,除了我!
彼時,我伸手抱住他,輕聲呢喃,“怎么會?”
他強勢地抬起我的下巴,霸道地吻住我,唇齒糾纏間,我聽見他低聲道:“不許再問他的下落。”
一聲喇叭響起,我從恍惚中醒來,方晨搖下車窗,臉上掛著滿滿的挫敗,“末然,這次的投資人難搞得很,我實在是沒轍了,我看,我們還是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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