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三叔交代事情不利索,唐天齊臉色沉了下來。
“三叔,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原原本本說清楚,否則我怎么幫你?”
唐三叔咬了咬牙,索性豁出去了:“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我也就不瞞你們了,前些年我沉迷賭博,欠了一屁股債,當時這個夜總會老板找到我,說可以借錢幫我還債,結果沒想到剛借我沒多久,他就逼著我還錢,說要是短時間內還不上這三百萬,就讓我去女兒去夜總會賺錢還債,三百萬可不是小數目啊,天齊,我知道這些年來,我跟你父親關系生疏,可我畢竟還是你三叔啊,就算你不肯救我,也要救救笑笑啊!”
唐三叔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差點又跪在地上給我們磕頭了。
我輕聲安慰:“三叔,你再跟我說說具體細節的問題,笑笑既然是我堂妹,我不會不管她。”
唐三叔感恩戴德地跟著傭人去休息了,我瞅了唐天齊一眼,他看起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三叔的事,你怎么看?”我笑嘻嘻地問。
他瞥了我一眼,有些憐惜地把我抱進懷里,伸手揉了揉我腦袋:“我不在的日子,辛苦了,老婆。”
我心里一暖,閉上眼睛,沉浸在他安逸的懷里。
有他在,我愿意承受這些風雨。
三叔說的夜總會,叫金港夜總會,是本地開得最久,知名度最大的一家。
當年赫連省長還在職的時候,據說連他都曾經入股過金港,可見能盤踞這么多年不倒,背后顯然有人。
金港的老板叫劉醒龍,是個精明的生意人,長得白白胖胖,一團和氣,說話的時候小眼睛里永遠都盛著笑意,當地人都喊他彌勒佛。
“我讓馬傳雄查了一下,這個劉醒龍,早年曾經因為打架斗毆坐過一次牢,為期三年,出來之后就開了這家夜總會,是本地的文明治安單位,一直都沒出過事。”
我翻閱著資料說。
唐天齊微微挑眉:“文明單位?從沒出過事?”
我笑吟吟地坐進他懷里,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你算是找到重點了,這回,你這位三叔得罪的人,可不是什么簡單角色。這龍潭虎穴,要去闖嗎?”
他俯身親了一下我,輕輕一笑:“我去試探,你坐鎮家中全權指揮。”
可他的傷勢……
我憂心忡忡地撫摸著他的胸口,順勢不忘捏了一把他的腹肌,占盡便宜。
“那你不許受傷,早去早回。”
他“嗯”了一聲,抱著我又膩歪了半天,直到窗外夜色降臨,這才穿上黑色風衣,轉身出門。
我知道依照唐天齊的身手,只要他不打草驚蛇,就一定不會出問題,可還是有些莫名的擔心。
玄關處傳來聲響,我急忙出去,唐天齊斜靠在門口,渾身酒氣,一副喝醉的模樣,軟軟地倒進我懷里。
“喂,你喝酒了?”我費了老大力氣把他用力扶到一邊,伸手試探他的溫度。
“末然”他眼睛通紅,目光灼熱,看上去有些不對勁。
不等我說話,他已經抱住了我,一腳踢開臥室
的門,用力把我丟在了床上。
我急了,從床上跳起來,伸手阻止想要脫衣服的他:“天齊,你到底怎么了?”
他伸手撫摸了一下額頭,有些痛苦地甩了甩頭,半晌,忽然推開我,轉身跌跌撞撞進了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唐天齊站在流理臺前,用冷水沖了一下臉,臉部線條緊繃,整個人看上去透露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深吸一口氣,回頭抓過毛巾,擦了擦細碎劉海下的水氣,淡淡地說:“金港夜總會沒那么好對付。”
“你剛剛……被下藥了?”我狐疑地問。
他點了點頭,神色嚴肅:“夜總會的vvip包廂和普通包廂隔得很遠,劉醒龍平時在vvip包廂陪客人,很少出現在普通區,想要解決笑笑的問題,必須見到劉醒龍本人。”
“我去。”我毫不猶豫地說。
“不行!”唐天齊果斷拒絕。
“可我以前在劇組跑過小龍套,演技還行,混成服務員偷偷進去,然后告訴他,我們要拿錢贖回笑笑,一切不都解決了嗎?”我輕聲說。
他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讓你冒險。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唐天齊為了不讓我單獨行動,每天拉著我同進同出,恨不得把我綁在身上,我心里暗自嘀咕,干嘛這么擔心我,金港夜總會就算能耐再大,也只是個夜總會,還能翻天不成?
三叔屢次旁敲側擊,催促我們去夜總會把笑笑找出來,唐天齊的態度卻越發冷淡,到最后甚至不緊不慢起來。
這天,三叔見唐天齊準備帶我去打網球,終于動怒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窮親戚好欺負?我女兒都命懸一線了,你們竟然還有心情去打球?還是人嗎你們?”
我偷偷看了一眼唐天齊,心里著實也覺得有些愧疚。
“三叔,”唐天齊淡淡地擦拭著網球拍,神色悠閑,“你要不跟我們說實話,我是不會去救笑笑的。”
三叔呆住了,臉色變得極差:“我還能說什么實話?該說的我都說了!”
“是嗎?”唐天齊緩緩轉過頭,神色驟然變冷,“可我怎么聽說,笑笑曾經做過劉醒龍的情婦?”
三叔愣住了,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我也呆住了,唐天齊這消息是從哪兒來的?
“三叔,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么報警,要么跟我說實話,要么,你從這里走出去,我不會再管你。”他慢慢走到三叔面前,緩緩俯身,神色里透著一股陰鷙。
迫于壓力,三叔終于顫巍巍地全都交代了:“天齊,這事兒可不能怪我,我也是被逼的,笑笑之前確實是跟那位劉老板談戀愛,但經過一次流產以后,就不能生育了,笑笑想從劉老板那里拿到錢分手,可劉老板說,要錢可以,但必須跟他合作,把你蒙騙去酒吧找他。”
唐天齊微微一笑,聲音低沉:“三叔,你可真是我三叔。”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唐天齊說,金港夜總會水深了。
在這里,跟他結下仇家的人不多,趙家不便出手,可總有人愿意當他們的打手。
“真
要去?”我坐在車里,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滿心不甘愿。
他捧著我的臉,低頭親了親我,神色輕松:“別擔心,如果天黑之前,我還沒回來,你就回家等我。”
我目送他走進金港,迅速打開車門下去。
憑什么我只能在家里等他?
我也要進去會會那個劉醒龍。
我繞到夜總會后巷,瞥了一眼互相摟抱的男女,一路走過去,終于看見一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
“喂,我想跟你買幾樣東西。”我拍醒她,伸手拿出一疊鈔票。
幾分鐘以后,我穿著那個女人的衣服,拿著她的會員卡,大搖大擺地走進夜總會。
侍者殷勤地把我領到卡座,我緩緩坐下,雙腿交叉而坐,風情萬種地撫了撫長發。
很快,就有幾個不長眼的男人像蒼蠅一樣圍了上來,不懷好意地打量我。
“小姐,看著面生呀,第一次來金港吧?”
我嫣然一笑,有些慵懶地搖晃著杯子里的酒:“有什么刺激好玩的嗎?”
對方眼睛一亮:“有啊,但是你有錢嗎?”
我斜睨了他一眼:“有錢又怎樣?”
他嘿嘿一笑,湊過來,小聲說道:“在金港,只要有錢,你就是爺。”
我笑吟吟地掏出一張卡,順勢打了個響指,喊來服務員,趾高氣揚地盯著他。
“我要vvip會員。”
推開vvip會員專屬的房間,我隨意逛了一下四周,瞥了一眼尾隨我進來的男客,我不動聲色地脫下了外套,露出里面的亮片短裙。
男客笑嘻嘻地說:“這么大的包廂,一個人多沒意思?要不,咱們跟剛剛說的一樣,來點刺激的?”
我沖他拋了個媚眼,輕輕勾手:“來呀。”一面往后倒退,伸手抓住了花瓶。
男人剛靠近,我狠狠甩過去,花瓶碎裂,他頭破血流地倒下,連掙扎一下都沒有。
我花容失色地捂著臉,尖聲叫道:“快來人啊!有人非禮我!”
一群人沖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場面有些錯愕,一個經理模樣的人吩咐下屬把男人送醫院,隨后輕聲勸我息事寧人。
我嗚嗚哭著,堅持要報警。
雙方僵持不下,我終于放軟了語氣:“這樣吧,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讓你們老板來跟我道個歉,我就把這事兒翻篇。”
他愣了一下,片刻之后,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經理急忙走出去嘀咕了幾句。
我抬起頭,終于看見了劉醒龍,果然長得像白面饅頭,一團和氣。
他滿臉笑意地走過來:“小姐,今天發生的意外是我們工作人員的疏忽,我跟你道個歉,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樣?”
見他出現,我心里暫時安定了幾分,看來唐天齊沒有被他們發現,只要我繼續拖延時間,讓他找到笑笑就行了。
“劉老板,單單說一句道歉,也太敷衍了吧?這樣吧,你陪我喝一杯酒,今天的事就算了了。”我舉起酒,要跟他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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