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齊立馬抱著我,閃身躲到了樓梯間。
那女人并沒有看見我們,而是耐心地站在唐天齊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許久之后,見沒人回應,女人皺著眉離開。
“她是誰啊?”我壓低聲音問道。
他滿臉煩惱,湊近我,小聲說:“趙磊安排的說客。”
等到對方的背影消失不見,我們這才悄然離開。
南城最有名的一處地方,叫做靜心苑。
聽說這里以前是明清時代某位員外的風水園林,景色格外別致優(yōu)雅,雖然如今已經變成一處度假別墅,但依然有人寧愿花高價來享受這種樂趣。
他牽著我的手走進梅園,管家笑臉相迎,“李先生,餐點都已經準備好,請跟我來。”
看來他用了化名。
既然唐天齊什么都想到了,我樂得放松,索性跟著他,無憂無慮地享受這里的自然風光。
“管家,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這里除了梅園,還有哪些園子?”我一邊用餐,一邊好奇地問身邊的管家。
他笑了笑,和煦地說:“這靜心苑一共有三個園子,除了梅園,還有蘭園和竹園,蘭園不對外出租,竹園目前也被一位女客人給定下了。”
我“哦”了一聲,對那個不對外出租的蘭園充滿了好奇心。
唐天齊似乎知道我的想法,晚餐之后,帶著我走到了陽臺上。
我極目遠眺,見四周全都是郁郁蔥蔥的綠色,忍不住舒心地伸了伸懶腰。
他環(huán)住我的腰,伸手指了指遠處那個小樓的一角,淡淡笑道:“那里是蘭園。”
我看過去,發(fā)現蘭園和其他地方都不同,除了只能看見小樓的一個角落之外,隱蔽性極好,就連圍墻,也比其他園子要高出許多。
“那里是住著什么很重要的人嗎?為什么我感覺,好像連陽光都照不進去?”我隨口說了一句。
唐天齊笑了笑,伸手用力撫摸著我的頭發(fā),“別胡思亂想,快去洗澡。”
“現在還很早,我不想洗。”我有些不樂意。
他眸光幽深,雙手撐在我身后,將我圈在他懷里,唇角浮起一絲笑意,“早點洗,洗完了,我們該運動運動了。”
我臉一紅,忍不住小聲嘀咕:“不知羞。”
心里卻快樂得很。
深夜,他終于放開我,我蜷縮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忽然,他慢慢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外面,關上了門。
我睜開眼睛,聽見他壓抑的咳嗽聲,和略微佝僂的背影,心情糟糕到了極致。
他的病……
不能再拖了吧?
我悄悄起身,拿起手機,走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之后,給南希打了電話。
原本以為,她不會那么快接電話,沒想到,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喂?江總?”她語氣有些不確定。
我低聲道:“南希,我有些事問你。”
電話里,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如果是有關唐總的,出于職業(yè)道德,我是不會回答的。”
我咬了咬唇,低聲道:“他現在咳得很厲害,你告訴我,用什么辦法才能減輕他的痛苦?”
唐天齊把她留在身邊,是因為她可以當他的私人醫(yī)師,他們之前去那么多次酒店,也一定跟唐天齊的病情有關。
南希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唐總有咳血的毛病,我一會兒把一些護理的注意事項發(fā)給你,另外,他絕對不能太累,是不是他今晚又做了什么讓他很累的事,才會又開始咳嗽?”
我愣了一下,瞬間有些窘迫。
總不能告訴她,剛剛我們不可描述了吧?
南希沒有察覺我的不對勁,交代完這些事以后,她又低聲說:“既然你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那我等你回來,再跟你細聊這件事。”
我生怕唐天齊發(fā)現我不對勁,匆匆掛了電話。
走出來時,他正坐在燈下,翻閱著一本雜志。
見我出現,他眉頭逐漸舒展開,朝我伸出手。
我習慣性地走到他身旁坐下,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見他臉色蒼白,額頭甚至有汗,我心里又開始難受起來。
“那個,我忽然肚子餓了,我想煮宵夜。”我腦子里回顧著南希發(fā)我的注意事項,輕聲說。
他點了點頭,“去吧。”
我飛快地去了廚房,熬了一鍋冰糖雪梨,端了一碗出來才發(fā)現,他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手里的雜志也掉在了地上。
燈光下,他的皮膚白到近乎透明,脖子上的青筋泛著血,看上去,似乎像是一個隨時都能消失的人。
我眨了眨眼睛,雙手托腮,安靜地蹲在地上,就那樣看著他,想要將他的每一寸眉眼,都映入我的眼簾。
怎么辦呢?
我要怎么樣,才能救我深愛的男人?
在梅園的第一夜,就這樣安靜地度過了。
第二天,我正坐在秋千上曬太陽,唐天齊面前支了畫板,正認真地畫著我。
一個風箏忽然飄了過來,落在了我面前。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過去,風箏的線,是從另一邊圍墻上越過來的。
好像是蘭園那邊。
風箏做得很粗糙,不像是買的,倒像是自己手工做的。
我撿起來,發(fā)現風箏骨架上,綁了一張紙條,隱隱看過去,似乎還寫了字。
外面?zhèn)鱽黹T鈴聲,唐天齊走過去開門,一個中年女人焦急地往里看,見到我手里的風箏,立刻松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先生,我家小姐的風箏掉落在這里了,請您還給我好嗎?”
我走過來,把風箏遞給她,暗中卻將那張字條藏了起來。
中年女人拿到了風箏,松了一口氣,笑著對我們說了謝謝,轉頭走了。
顯然,她并不知道,風箏上有字條的事。
我看著唐天齊,唇角露出笑意:“我發(fā)現了一個好玩的事情。”
他微微挑眉,走到我身邊,眸光幽深:“那就看看,究竟是怎么個好玩法。”
字條展開,上面是倉促而又潦草的幾行字,似乎在寫的過程中,生怕被人發(fā)現。
“我被趙關在蘭園中,救我,不能報警。”
寥寥幾個字,沒頭沒腦,除了知道她在對外呼救以外,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唐天齊神情平靜,我忍不住狐疑地盯著他,“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
否則,我們怎么會剛好就來這里住下?
為什么蘭園剛好就有求救信息出現?
他微微笑了笑,“趙書雨的父親,時常會來這里度假,每次進出這里,都是在蘭園。我不知道蘭園有什么東西在吸引他,我只是憑著直覺來這里。”
“好啊你,又瞞著我!”我撲上去,輕輕掐了一把他的腰。
他伸手抱住我,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這件事,我參與,你坐鎮(zhèn)大后方。”
我不樂意了,“不行,我也要參與。”
他皺眉,“總得有人放風吧?”
我立刻懂了他的意思,看來,今晚,他想要去蘭園一探究竟。
我立刻舉起手跟他發(fā)誓,“好的!老大,你說了算!”
剛入夜,園子里就恢復了寂靜。
唯獨幾盞路燈還發(fā)著昏暗的光。
一道黑影敏捷地爬上圍墻,縱身翻了下去。
我站在陽臺上,悄悄蹲著,用望遠鏡打量四周情形。
“天齊,你進了園子以后,我就什么都看不見了,你要小心。”我對著藍牙耳機低聲說道。
他沉穩(wěn)地回答:“放心,幫我觀察其他地方的動靜。”
耳機里恢復了平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不時抬手看著表,發(fā)現他進去已經有二十分鐘了,蘭園依舊毫無反應。
里面是個什么情況?
不安間,外面忽然有車子的聲音響起,我心里一驚,急忙抬起望遠鏡看過去,那車停在園子外面,車牌號來自a市。
我立刻對著耳機急急說道:“天齊,快撤,有人來了!”
耳機里沒有回復,但是傳來了兩下輕輕的敲擊聲。
我頓時放下心來,繼續(xù)盯著車里出來的人。
對方身穿黑色大衣,身邊跟著幾名侍從,撐著黑傘,遮住了他的臉。
可即便這樣,光是看架勢,我就不會認錯,那是趙書雨的父親。
這么晚了,他竟然從a市來到南城。
唐天齊趕在他進門之前,從圍墻上翻身下來,他剛推開門到家,我就沖上去抱住了他。
他一身衣服全都汗?jié)窳耍瑥睦锏酵猓蠲撁撓袷菑乃镢@出來的一樣。
可過了一會兒,我忽然意會過來,這不是汗,真的是水。
他摘下口罩,轉身進了浴室,開始劇烈地咳嗽。
我沖進去,發(fā)現他臉色泛著不正常的蒼白。
“你先洗個熱水澡,一會兒再出來。”我手忙腳亂地幫他放好水,不敢多看,用力關上門。
我怕多看他一眼,眼里的擔憂和難過就會穿幫。
他有他的秘密。
而我,有我無法說出口的疼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穿著浴袍走出來,用力抱住了我。
見他的體溫終于恢復到正常狀態(tài),我松了一口氣,臉上寫滿了疑問。
“蘭園里,究竟有什么?”
他眸光沉沉地看著我,眼神里閃過一絲冷意,“有女人。”
我愣住了,這句話,可以有很多種理解。
“什么樣的女人?”我喃喃問道,心里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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