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并沒有回答,我走上前,抓住他的手,“拜托了,我知道你跟白若離認識,小柔他們都是無辜的,求求你幫幫我吧?”
男人轉過身,那赫然就是稚嫩的少年,尚未褪去嬰兒肥,臉頰還是圓鼓鼓的,眼睛如黑夜重懸掛在半空中的星星明亮,鼻子小巧秀氣,嘴唇薄而有形,分外的好看。
他清了清喉嚨,薄唇清啟,“你說的是那個小女孩吧?我跟她見過幾次面,也算是認識了,她長得很可愛,我很喜歡。”
聽到小柔的消息,猶如干枯已久的土地得到了雨露的滋潤,我整個人就像電擊了一般,睜大眼睛 ,抓住他的衣袖,“對對對,那就是我的女兒,沒錯,她很可愛,很可惜,在這種原本應該天真浪漫的年紀,我卻讓她經歷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
眼淚不爭氣的像泡泡一樣冒出來,唰唰的往下掉,抬頭,看著他,“請你看在白若離幫助過你的份上,幫幫我,好嗎?你只要告訴我他們在哪里就可以了。”
男人眼睛也有些濕潤,盯著我,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欲言又止,我連忙趁熱打鐵,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肘,“求求你了,拜托了。”
突然,身后伸過來一直大手,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抓住我的手,往后面帶,我身體一下子往后倒,我想要穩住自己的身體,卻根本來不及了,整個人失去了重心,我驚恐的瞪大眼睛。
意想中的疼痛沒有來到,反而是軟乎乎的,我往后一看,是楚天齊,我就躺在他的懷里,沒想到他停車的功夫這么快,我連忙站好,扯了扯嘴角,“你來了?”
“嗯。”
他淡淡的掃了我一眼。
隨即,實現轉向蕭剛,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帶著點兒拒人千里的冷調,嘴角劃過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線,眼睛里凌冽的寒光,猶如一把匕首,將對方千刀萬剮,“你到底說不說,信不信今天你要是不老實交代,就走不出這里!”
男人縮了縮肩膀,腿也開始打顫,往后退了幾步,眼睛滿是恐懼的盯著楚天齊。
“你干嘛!”我壓低聲音,扯了扯他的衣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搖搖頭。
他眼角帶著侵略性十足的味道,看了我一眼,抽回了自己的手,越過我,走了上去,站定在男人面前,就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男人顫抖著腿,眼睛里溢出恐懼,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我走上去,正想拉回楚天齊,沒想到蕭剛突然大喝一聲,“夠了!”
我嚇得縮回了手,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我是看在白若離之前幫助了我,才好心同意出來見你們,不要逼我,我只能告訴你們究竟是怎么回事還有他們是否安全,其他一概不談。”
他整個人就像刺猬一樣,豎起了全身的防御,誰要是敢上前一步,隨時可能傷害別人。
“好好好,我們不逼你說出他們的下落,你就把這一次燒火的事情跟我們說說就可以了。”
我連忙伸出手,隔空給他煽風,驅散他身上的火氣,
免得禍及別人。
男人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死死的抓著,眼睛睜的有銅鈴那么大,紅血絲布滿整個瞳仁,目不轉睛的瞪著我們,“張善本來就做了很多見不得的事,這一次張家燒火不是意外,是他一把導演,他還從醫院里面運來了很多的尸體,借此混淆你們,讓你們放棄追蹤他們。”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那幾個被抓走的人,一點事情都沒有,我話就說到這里,你們要是一定要我說出具體的位置,我只能說我做不到!”
說著,男人伸出舌頭,眼看著就要咬舌自盡。
“慢著!”
我連忙攔住,“我并不想讓你死,你既然不肯說,那就算了,不過,我想知道你這么為他賣命的原因,如果是錢,我可以出兩倍的價格聘請你當我的保鏢。”
男人搖搖頭,“如果是為了錢,我大可以把消息賣給你們,趁機撈一把,實不相瞞,白若離是我的救濟人,張善卻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愿意收留我,在多年人的一個寒冬,我早就凍死了,為了報答他,我已經發誓要一生一世為他做牛做馬。”
“這一次放走了白若離,本就是背叛,但是他曾經也有恩于我,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抓而無動于衷,來這里跟你們見面也是看在他的份上,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幫助你們,以后我們就不要再聯系了。”
他挺直了腰桿,一掃剛剛的懦弱,迎面而來,眼睛干凈純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們,咬著貝齒,一字一句的說。
看到沒有希望,我整顆心跌入了千萬尖銳柱體的冰窖,千瘡百孔,我吞咽下涌上咽喉的哽咽,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那我們也不為難你,多謝你還愿意告訴我們這些消息。”
蕭剛跟螃蟹一樣橫著走,眼睛警惕的盯著我身邊的楚天齊,好像他隨時可能撲上去,我余光掃到楚天齊正要走上去,一把拉了回來,我看著他,搖搖頭,對方做這樣的選擇,也是為了報恩,本來就幫了我們,還是緊追著不放,那我們顯得太過于出格。
蕭剛一溜煙都跑了,楚天齊轉身,憂心忡忡,“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我望著蕭剛消失的方向,“他不肯說,我們就偷偷跟上去,辦法總比困難多。”拿起手機,撥打電話,“小劉,你馬上過來西彼廣場,我們有線索了。”
掛斷了電話,我講手機塞進了口袋里,“那我們先跟上去,到時候小劉跟上來就可以。”
楚天齊拉著我就走,“我也是這么想的!”我撒開腿跟上他的步伐,不一會,我們兩個人就重新回到了車內,楚天齊倒車,轉動方向盤,跟了上去,動作一氣呵成。
我們遠遠的看見蕭剛上了一輛車,那明顯就是不同尋常的車,我死死的盯著車子的車牌號,將他刻在腦海里,他們啟動車子,往前開,我們也立刻跟上。
路上無數的車子穿梭,好在楚天齊的車技好,我們依舊緊跟面前車輛車屁股后面,這個時候,放在腿上的包包里的手機一陣震動,我看了一眼前方,隨后低頭拿出手機,頁面上顯示是小劉,點了接聽鍵
,放在了耳邊,“小劉,我們在瑟鉻路,我發個定位給你,你跟過來?”
“好,我現在就在路上了,很快就可以跟你們匯合了。”
掛斷了電話,我連忙點開信息頁面,發動了定位給他,隨后,關閉手機,抬頭,看著前方,卻發現眼前那輛熟悉的車不見了。
扭頭看向楚天齊,他額頭上冒出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沒入了鎖骨,后背也被汗水浸濕了,看著他如此緊張,我的心也像跌入了萬丈深淵,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怎么回事?遇到什么麻煩了嗎?”
要知道他可是著名的賽車手,論速度,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但是眼前的車,早就不見了蹤影,他剛剛肯定意識到了,依照他不服輸的性格,不可能輕易放棄,很大可能就是在我接電話的功夫,他拼命的追趕,依舊沒有追上。
他眼波流轉,深入幽譚的眸色黯淡的像撒了一層灰,眉頭微蹙,嘴唇緊抿,“他們發現了我們在跟蹤,而且我敢斷定對方肯定不是普通人,他的速度遠在我之上,發現了我們的存在后,就一心想著甩開我們,我用力了在塞車中所學到的一切,還是被遠遠摔在后面。”
“就想你現在看到的,我們根本跟不上!”
他捶了一下方向盤,眉眼之間一點溫度都沒有,有的只是駭人的冷冽。
楚天齊的技術我不是沒有見過,能要知道能超過一個全國塞車冠軍的人,少之又少,對方的段位竟然比他還要高,但在塞車界,卻一直沒有聽說過,要么是張善從外面請來的救援,要么就是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我捶了一下大腿,“掉頭,我們回去!”
現在漫無目的的開,在滿滿人流中可不可能找得到,還不如找其他的辦法。
“這……”
他的眼角揚起不甘,隨后還是調轉了方向盤,聲音清冷,“去哪?”
“回家!”我淡淡的回答。
楚天齊一腳踩上油門,加快了速度,沒一會,我們回到了別墅的地下車庫,我推開車,下了車,如行尸走肉的往前走,“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放心。”
身后,是楚天齊清隼動人的聲音,我轉身,站立在風中,涼颼颼的風刮的我的臉生疼,“不用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表面上維持著鎮靜,內心早就掀翻了天,明明就要見到小柔他們了,但是最后這一絲曙光也毀滅了,我的心也在頃刻間裂成碎片。
他欲言又止,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那你有事就打電話給我,好好休息。”
我點頭,轉身,就像機器人一樣,麻木的往前走,來到了門前,按了密碼,推開門,來到沙發面前,一屁股坐下來,卻沒想到坐到了地面上,算了,就這樣吧。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哎,不是說讓我一個靜靜嗎?這么還上來了?”
我嘟喃著,艱難的撐起自己的身體,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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