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期長嘆一口氣,躺了一來,腦子里一直在回憶著剛才自己幻想中慕楓眠那讓人血脈噴張的身材、動人的視感以及絕佳的觸感,心底既興奮又遺憾。
興奮的是:他竟然有機會在幻想中看到并觸摸到慕楓眠的整個身體,甚至已經感受到了她的美妙。
遺憾的是:這只是幻覺!他本有機會真的感受一下的。
這一晚,他幾乎沒怎么睡,滿腦子都是慕楓眠的身體,一個聲音在他心底吶喊:慕楓眠,雖然這次只突破了一點點,不過你放心,我早晚都要徹底占有你!
那點柴火不知少了多久,從旺盛到漸漸變小,直到最后只剩下巴掌大的火苗在亂竄,仿佛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第二天天剛亮,大家又分組去尋找顧璟行,但是他們一直都找不到顧璟行……
“阿璟……”委屈和傷心猛地爆發,慕楓眠在回到山洞后呼喚出顧璟行的名字,終于忍不住埋在朱可期的懷里大聲哭泣起來。
這哭聲悲傷而絕望,絕望而凄涼。
那毫不掩飾的哭泣,將堆積起來的負面情緒在一起爆發。
她早已被太多太多的情緒給淹沒,若不是為了找道顧璟行,為了不給朱可期拖后腿,為了自己那一點點希望,她怎么能夠堅持,堅持,那么久那么久。
可時間拖得越久,她就越心慌,心慌到最后只能逼著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就連夜深人靜的時候都去找朱可期畫他們走過的地圖,連閉眼休息一秒都做不到。
每熬夜到不知不覺中睡著的時候,她總是在不知時辰的半夜驚醒,睜眼看著黑漆漆的樹葉,感受著潮濕陰冷的空氣,眼睛干干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想些什么為好。
時間仿若靜止了般。
相擁的兩人,隨著火把的光熄滅,全部隱入了黑暗中。
這寂靜的森林中,只能聽到慕楓眠那委屈的哭聲,聲音并不算大,但聽到人耳里的時候,卻不由得引起無盡的心疼和憐惜。
冷風掠起朱可期的發絲,他的面無表情的臉色在黑暗中似乎和緩了許多,那雙冰冷漆黑的雙眼看向慕楓眠。
他的眸色變得愈發的危險陰沉,好似被黑暗給撕扯淹沒。
時間悄悄流逝,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但聽著那傷心的哭泣,宛若動物的悲鳴。
朱可期平靜而嚴肅,連丁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而哭累了就趴在朱可期懷中睡著了的慕楓眠,卻對朱可期的心情起伏渾然不知。
她只是緊緊地抓住朱可期的衣服,就算處于睡夢中也不肯松開半分。
她的面容浮現出幾分劫難過后的安心,好似抓到塊可以由她停歇的凈土,沒有紛擾和嘈雜,任由她安然處之。
這種信任對于朱可期來說,是難能可貴的!他本來是想著趁著慕楓眠睡著了,乘機占點便宜,但是慕楓眠對他的這份信任卻讓他臨時改變了主意。
不過,顧璟行的那些朋友,他可沒打算放過!
他并不知道,此時李笑已經把慕楓眠對他的懷疑告訴了蒙想他們,他們也都有了警惕之心。
晚上聚在一起的時候,Johnney提出從從明天起不再分組了,幾個人一起行動,因為分開行動實在是過于危險了,每個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點傷。
除了朱可期外,所有人都響應了這個“號召”。
第二日一早,大家一起行動。
他們又遇到了一條黑蛇。
不過他們也不是很害怕,因為他們知道李笑可是捉蛇高手。
“嘶——”被捏住七寸的長蛇吐出信子,長蛇在空中亂舞著,似乎是在叫囂著這不對等的待遇。
而與此同時,那只握住它七寸的手,卻多加了幾分力道,捏的長蛇前身后擺亂舞。
李笑帶著幾分趣味的眼睛打量了這條拼命掙扎的長蛇一會兒,然后不遺余力地捏斷它的骨頭,直接了斷它的性命。
直到確定它不會有任何的反抗后,那只手才將它丟到旁邊。
緊接著,Johnney夾雜著幾分慶幸的聲音響起:“好了,晚上吃蛇。”
慕楓眠就站在旁邊的樹下,淺藍色的牛仔褲宛若不染纖塵,縱使在這樣的地方呆了將近兩天,也不見任何的污漬。
她看著被李笑扔到自己腳邊的蛇身,眉頭微微一皺,然后趁著那個蛇頭沒有朝她張開嘴的時候,一腳就踩在了蛇頭上面,連帶那尖銳的獠牙也被踩到泥土中。
蛇這種生物,就算身體被截斷,那腦袋也能跳出來咬你一口。
而李笑將這條蛇丟到她面前來,怕是也存著捉弄她的意圖。
事實上,李笑見到那被狠狠踩住的舌頭,眸子里也忍不住流露出些許失望之色。
得,她早該猜到,不能靠這種小把戲整這位楓眠小主的。
她只是想讓慕楓眠的心情好起來。
雖然,李笑自己的心情也并不好。
因為:他們不僅沒有找到顧璟行,就連李帥也沒有找到!朱可期說,當日他跟李帥一起來到崖底,李帥看到了一個黑衣人,就追了過去,然后他跟李帥就失去聯系了。
徹底地讓那條蛇咽氣后,慕楓眠才將蛇給踢了過去,淡淡定定地笑道:“我不吃野味。新冠疫情的教訓,你們忘了嗎?”
“誒?”走過去撿起那條軟綿綿的蛇,Johnney聞聲有些詫異地看向慕楓眠,那張酷似演員尹正的臉上忽地挑出了抹試探性地笑容,道:“這東西在野外可是美味,你真的不試試?”
慕楓眠淡淡地瞥了眼那條成直線垂下的長蛇,色彩斑斕的皮膚黏在它身上,可看起來又光滑不已。
慕楓眠皺起的眉頭就沒有緩和過,臉上毫無疑問地擺出自己的情緒——嫌棄。
她并不怕蛇,但是自從新冠疫情之后,她討厭所有野味。
Johnney哥自知沒趣,捏著蛇頭甩了幾下,然后忽然是想到了什么樂子般,笑瞇瞇地把蛇膽取了出來,就往旁邊瞥了過去,視線落在朱可期身上。
“嘿,朱導,你吃蛇膽嗎?”Johnney忽然就朝朱可期湊過去。
因為顧璟行的關系,朱可期跟Johnney也是認識的,而且兩人也蠻熟的。
手上的蛇被Johnney完全扯成了直線,蛇的白色肚皮看起來就像是跟白紙,徹底放大地呈現在人眼中,沒來由的令人有種毛骨悚然感。
“渴了吧?喝點水吧!”朱可期淡然地從背囊里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Johnney。
Johnney確實渴了,喝下了整瓶水。
朱可期把背囊中的礦泉水分給眾人,所有人都喝了水。
他們來到小溪旁邊。
小溪的盡頭聚集著大堆的亂石和雜木,順著個小坡而下。
坡度雖然不大,可想在亂七八糟堆積起來的石頭上行走起來卻格外的困難,直流而下的溪水砸起細碎的水花,在空中四處飛濺,襯得這下坡的道路更是危險。
慕楓眠凝眉往小溪的底端看了過去,映入眼底的是于翻滾河岸上漂浮的身影。
那應該是個人!
他整個人都浮在水面上,從穿著來看很像是個中國男人。
因為對方整個身子都已經被泡的膨脹起來,四肢腫大,縱使這邊隔得不是太遠,慕楓眠也看不太清對方真正的面容,只是隱隱約約覺得有些面熟。
那人應該是死了……
在這樣的水面一動不動,露出來的皮膚呈現出被水浸泡過許久后的蒼白顏色,加上明顯腫大的身體,那人如今的生命,已經顯而易見了。
慕楓眠的心里忽然有些害怕。
她不是沒有見到過尸體,但她曾經見到的,都是因為人類自相殘殺而逝去的生命。
因為人類本來就是矛盾的生物,自相殘殺是他們的本性。
但她很怕這是顧璟行的尸體!
“我們能把那具尸體拉過來看看嗎?”慕楓眠抿了唇,有些緊張地問道。
Johnney從背囊里取出一條帶鉤子的繩子,
在手掌上繞了兩圈,向尸體那邊甩了過去。
鉤子鉤住了漂浮的尸體。
那具尸體也被他扯了過來,快速地來到河岸旁邊。
“李帥?”李笑總算看清了那具尸體的相貌,頗為驚訝悲痛的聲音不由得從她口中溢出。
那年輕的臉龐都有些發腫,被河水浸得發白,可仍舊能夠隱隱約約地看出輪廓,辨別對方的身份。
黑色的夜行衣穿在身上,一頭短發隨著水漂著,幾乎根根都看得清清楚楚,額心有個子彈穿孔。
被浸泡的身體此刻已經沒有任何的反應,儼然無法再睜眼跟人訴說他死得有多么不甘。
李央和蒙想痛失愛子,那心情可想而知!
蒙想當場就暈了過去,李央也痛哭失聲。
李笑呆了一陣,突然“嘩”的一聲哭了。
在李帥跟隨顧璟行離開中國之前,她在當天晚上去過李帥的房間搗亂,兩人還打打鬧鬧……
可她沒想到,那真的,永永遠遠都是最后一次了。
慕楓眠是明白李笑的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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