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勁蓀滿臉凝重的說道:“阿楓啊,此地不宜久留了,你快跟我回精武門去。”
栩楓微微一笑,“農(nóng)大叔,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是光子的保鏢,如果光子不能回精武門的話,那我也不能回去。”
“你!”農(nóng)勁蓀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山田光子躬身行禮,小聲的說道:“十分抱歉,光子又給大家添麻煩了。”
愛德華醫(yī)生則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其實,栩楓心里也清楚,和平飯店不能久留了。
這里是英吉利人的勢力范圍,今晚他跟農(nóng)勁蓀得罪了太古洋行的史密斯,再住在這里的話,肯定是兇多吉少的。
但是,他也絕不能因此不管山田光子,否則,他就沒法跟自己的義兄陳真交代了。
農(nóng)勁蓀快速的思考了一下,最后重重的嘆了口氣:“我上輩子是做了什么孽啊!這樣吧阿楓,你先帶著光子跟我回精武門,等回去之后,我再把他安頓到遠離英租界的地方。精武門她是不可能住的,但基本的安全問題,我還是能保證的。”
栩楓立刻說道:“這樣也好。”
農(nóng)勁蓀掏出懷表來看了看,“我們必須盡快!你們?nèi)ナ帐皷|西,我去幫你們退房,十分鐘后,我們在酒店正門外面集合。”
“好!”栩楓拉著山田光子,轉(zhuǎn)身要走。
愛德華急切的說道:“栩楓先生,那我呢?我該干什么?”
栩楓冷聲說道:“你在這里等!”
“……哦。”愛德華拎著沉重的化驗箱,尷尬的站在原地。
栩楓帶著山田光子,迅速返回了房間。
栩楓沒什么行禮,根本不需要收拾,所以他就陪在山田光子的身邊,以防有什么不測。
山田光子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自責的說道:“栩楓君,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栩楓君您也不必來和平飯店,不來和平飯店,也就不會碰上這些危險的事情了。”
栩楓安慰的一笑,“光子,你別多想,這個責任不在你,而在那些趾高氣揚的洋人。”
山田光子難過的問道:“栩楓君,農(nóng)大叔是不是很討厭我?”
“他不討厭你,他只是不喜歡桑國人,畢竟……”栩楓嘆了一口氣,“霍元甲大俠是死在桑國人手上的,這是仇恨,因為這樣的仇恨,即便你做的再好,他都不會接受的。”
山田光子急切的說道:“那是不是只要證明,殺害霍元甲大俠的不是我們桑國人,農(nóng)大叔和精武門的人就能接受我了?”
栩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實際上,霍元甲的死,的確跟桑國人有關(guān)系。
“……或許吧。”栩楓立刻岔開話題,“光子,快點收拾好,我們該走了。”
“哈依!”
栩楓的話,給了山田光子一些希望,她快速的將行李收拾好。
栩楓接過箱子,帶著光子直奔大堂。
此時,農(nóng)勁蓀已經(jīng)辦理完了退房手續(xù),他的私人馬車也已經(jīng)等候在和平飯店外面了。
“栩楓先生!”
門童小飛上來幫栩楓拎行李,同時壓低了聲音說道:“栩楓先生,那個二鬼子正在召集打手,怕是要半路劫持你們,栩楓先生請一定要小心啊。”
栩楓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他感激的沖小飛點了點頭,“知道有多少人嗎?”
“至少十幾人以上,那些家伙都是市面上的混混,沒有人不怕他們的。”小飛急切的說道。
栩楓拍了拍小飛的肩膀,“行,我知道了,謝謝你,小飛。”
小飛激動的說道:“千萬不要客氣,栩楓先生,您在奢華餐廳里的事跡我都聽說了,您是我的榜樣,可惜我現(xiàn)在還沒有您這樣的勇氣。”
栩楓寬慰的一笑,“加油。”
他接過小飛手里的行禮,塞到了馬車上,然后扶著山田光子上了車。
小飛沖著馬車行了個禮,然后匆匆跑回了酒店。
農(nóng)勁蓀的馬車車廂足以容納四人。
栩楓扶著山田光子上車時,農(nóng)勁蓀和愛德華醫(yī)生已經(jīng)坐在車上了。
農(nóng)勁蓀試著跟愛德華交流了幾句,但是愛德華的英文帶著濃郁的日耳曼口語風格,農(nóng)勁蓀幾乎聽不懂。
于是兩人在栩楓到來之前,就這樣相對而坐,大眼瞪小眼。
愛德華百無聊賴的用手指敲打自己的化驗箱,而農(nóng)勁蓀則掏出煙斗來,吧嗒吧嗒的抽起旱煙來。
車廂里滿是辛辣嗆鼻的煙味。
山田光子一進車廂,就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農(nóng)勁蓀連忙把煙斗熄滅,將煙草的殘渣從車窗上敲了出來。
“抱歉,好久沒有抽煙了,今天忍不住抽了幾口。”
農(nóng)勁蓀苦笑著說道:“元甲有哮喘病,我認識元甲之后,就把旱煙給戒掉了,我本以為,以后都不會抽了,沒想到,現(xiàn)在又拾起來了。”
說著,農(nóng)勁蓀搖了搖頭,滿臉都是對自己的失望。
其實,他不僅僅是對自己沒有戒掉旱煙的失望,更是對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精武門而失望自責。
今天他來見史密斯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史密斯的支持,從而幫精武門度過難關(guān)。
但現(xiàn)在看來……
短短半個晚上的時間,農(nóng)勁蓀就好像衰老了十幾歲一樣。
山田光子張了張嘴,她很想安慰一下這個年過半百的大叔,但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走吧。”農(nóng)勁蓀朝馬車夫喊了一聲。
馬車隨即啟動,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某溟T的方向而去。
大概走了二十幾分鐘后,馬車離開大路,走進了弄堂小巷。
這個年代的上港,雖然比唐人的絕大部分城市都繁華,但城區(qū)狹小,到處都是弄堂小路。
這是前往精武門的必經(jīng)之路,也是最容易被埋伏的一段路。
栩楓佯裝閉目養(yǎng)神,實際上卻在用耳朵自己的傾聽外面的動靜。
果不其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車夫猛拉了一下馬頭,讓馬車停了下來。
山田光子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愛德華醫(yī)生連忙抱緊了自己的化驗箱,眼里充滿了驚恐。
農(nóng)勁蓀也臉色大變,急切的問道:“怎么回事?”
車夫驚恐的喊道:“老爺!不好了!前面的路被堵住了!后面有劫道的!”
“什么?”農(nóng)勁蓀顫聲說道:“這個史密斯,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愛德華大聲的喊道:“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可是洋人!”
啪!
栩楓一巴掌甩在愛德華的肥臉上,“閉嘴!別嚷嚷!”
愛德華當即怔住了,捂著紅腫的臉,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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