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的詢問,猶如妻子見丈夫一夜未歸的盤問。
霽月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了,只是特意解釋了一下,說:“昨晚出宮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鎮北將軍特意在宮外等著。”
他一番解釋,朝歌還是能接受的,又問他:“那今天中午呢?”
莫非又去了將軍府上吃飯?
霽月只能再次如實的解釋了一番。
和鎮北將軍一塊出的宮,鎮北將軍請他去了,他也就過去了。
朝歌了然于心后,不能不如老母親般諄諄教導,說:“你是越來越出息了,如果日后住在這京師了,不知道要被多少小姑娘掂記著,出門在外,你可要目不斜視,免得惹上爛桃花,甩都甩不掉。”
“……嗯,我只看你。”
小姑娘暗自歡喜,又繼續說:“日后人家見你一直不曾婚配,免不了有人想要為你提親,回拒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告訴他們,你有心儀之人了。”
只是身份暫時不便透露。
霽月再點頭:“謹記夫人教誨。”
小姑娘臉紅。
霽月說:“夫人再多說點。”
“……沒,沒有了。”
嘴甜的人也可以再多說點的。
這一世的霽月不僅嘴甜,人也乖巧。
臉紅。
既然她不說了,霽月就說一事:“三日后,宮里有場盛宴,帶你去。”
驚喜。
朝歌忙問:“可以帶上五姐姐六姐姐嗎?”
霽月說可以。
小姑娘來到京師,多半是都想進宮看一看的,既然有這樣的機會,不妨帶她們去瞧一瞧,玩一玩了。
朝歌歡喜:“五姐姐六姐姐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當然,她也很高興。
哪個姑娘沒個皇宮夢。
霽月說:“等以后做了太尉夫人,會有更多的機會進宮玩。”
倒沒想天天進宮,皇宮再漂亮,也不是她的家,看一眼足夠了。
當然也想不到,不久之后她真的可以在皇宮出入自入。
無須等到太尉夫人時。
只是這一句太尉夫人,還是讓她心花怒放。
朝歌想起墨蘭被賜婚一事,不由想探一探蕭歸流的情況,這廝早上直接走了,都不肯回頭過來跟墨蘭說一句話。
“那個,大哥,墨蘭被賜婚給大皇子了,這事你知道嗎?”
他自然是知道的,霽月點頭。
朝歌問他:“蕭大夫一定很難過的吧?”
霽月說:“這種事情管不了,咱別管。”
墨蘭被賜婚給大皇子,這的確是一個變數,誰也沒有想到。
話雖如此,墨蘭可是她的好姐妹啊!
朝歌嘆口氣,說:“要是我被賜婚了……”
話還沒說完,霽月打斷:“醒醒,別作夢了。”
朝歌捶他一下,嚷:“你讓我把話說完嘛。”
她話還沒說完,霽月人已把她從懷里抱開了,就見晚歌人進來了。
這姑娘走路極輕,沒聲。
不似鳳吟人還沒進來,聲音多半都先傳過來了。
兩人正親熱的抱在一起,一邊說話一邊聊天,等霽月注意到有人過來,把朝歌移到一旁時,已被晚歌看個正著。
她愣了一下。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朝歌被大哥抱在懷里了。
她還一臉嬌俏。
只是,朝歌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人已被移開了。
等看到晚歌進來,朝歌嚇了一跳,立刻站了起來叫:“六姐姐,你怎么來了。”
她若不來,還看不見他們兩個……
晚歌臉色沉著,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發作。
霽月是她長兄,又是朝廷官員。
晚歌在兩人臉上掃了一眼,朝歌有幾分的不自在。
霽月就自然多了,好像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般的站了起來,說:“朝歌你和晚歌說一下盛宴的事。”
然后他舉步走了出去,在外面花廳里坐下了。
朝歌忙把這事和晚歌說了。
晚歌點頭,應下,知道霽月還坐在外面,她也不方便多說剛才的事情,想了想,又和朝歌說:“我把這事告訴五姐姐一聲,你一會也過來吧,一塊去陪外祖母。”
她們來京師的時間不多,過來就是為了陪陪老人家的。
午休過了,也該過去了。
朝歌答應下來。
晚歌走出門口,沒有立刻離開,她靠在墻邊聽了聽。
朝歌人也跟著走了出來,看霽月還端坐著,她走過去本想抱怨他一聲的,霽月食指掩唇,作了個噓的動作。
朝歌心領神會,抬手倒了茶,說:“到時候我穿什么衣裳好呢?如果我打扮得太漂亮,會不會太招搖,我還是打扮得普通一點吧。”
她自說自話,霽月不置可否。
外面的晚歌暗暗咬了咬唇,轉身走了。
等稍后大哥不在了,再找朝歌問個清楚吧。
她都這般大的一個姑娘家了,與大哥說話還要坐在大哥懷里嗎?
她當她才三歲啊!
等晚歌走后,霽月這才說:“走了。”
朝歌移過去往他身上一捶,抱怨:“六姐姐一準要教育我的。”
到時候又要拿瞎話騙六姐姐了。
霽月問她:“就如你剛才老母親般教育我一樣?”
朝歌再捶他一拳拳。
“你說清楚了,誰如老母親般?”
她哪里像他老母親了?
霽月只好改口:“口誤。”
小姑娘輕哼,諷刺:“虧你還讀那么多書。”
有她這般年輕貌美的老母親。
霽月伸手摸摸她頭,安撫。
小姑娘嬌氣得不行,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又敢諷刺他,與他犟嘴了。
想著六姐姐交待一會要一塊去陪外祖母的,朝歌也就不與他打鬧了,讓他在此休息一會,霽月卻是不肯,要陪她一塊過去。
這般,沈府的姑娘和公子便都一塊過來了。
確切的說,這是墨老夫人頭一次見著霽月的面。
上次霽月到京師,是直接入住了將軍府上的。
她雖是頭一次見著霽月的面,也猜測得出來,這位恐怕就是沈家的那位公子了。
就在剛才,府里也有奴婢來通報了,說是沈大人到府上來了,直接去了香閣樓。
那是沈家姑娘入住的地方。
考慮到是沈家的公子,墨老夫人也就由他去了。
他這會和三位沈家姑娘一塊過來,墨老夫人迎了過去,行了一禮,問:“這位就是沈大人,沈家的大公子吧。”
朝歌眉眼一笑,說:“對,這就是我大哥。”
霽月頷首,道:“論起來,我也要跟著朝歌喚您一聲外祖母的,外祖母不必客氣,叫我霽月便可。”
少年看起來雖是高不可攀的樣子,事實上說出來的話并不高傲,還讓喚他霽月就可,這話聽起來可親切多了。
雖然如此,誰敢真的直呼他的名諱呢。
人家可是二品的上將軍,現在又被皇上特封刺史,準備出刺各郡呢。
出刺各郡,那是各地郡守見了都要點頭哈腰的。
等回來之后估計要封侯拜相了。
幾人坐下來,奴婢沏茶。
朝歌詢問:“外祖父還沒回來嗎?”
“恐怕宮里又是有事,給耽擱了。”
事實上是這樣的,一品御醫蕭神醫到了太醫院,與太醫院的人打過招呼,上午就在太醫院忙事情了。
這太醫院來了個一品御醫,還是一位年輕人,整個太醫院多是中年人和老年人,這少年人夾在這些人中間,難免要被‘請教’一番。
蕭神醫當然是一展伸手,應對自如,令太醫院的人心服口服。
也到了午膳時,墨玉侯就拽著蕭歸流出了皇宮,去酒樓吃飯了。
男人嘛,在一起吃飯難免要喝酒,酒喝多了,難免有人醉,人一醉,難免話多,話越多,喝得越多。
墨玉侯就給整多了。
最后,蕭歸流把他給帶了回來。
回府的時候蕭歸流扶了他一把,這墨玉侯還嚷嚷著:“蕭神醫,您別扶我,我沒事,我沒多,我可以走。”
他搖搖晃晃進府了。
他這邊一進府,那邊奴婢就匆忙報上去了,墨老回來了,還酒多了。
墨老夫人迎了出來,心里暗嘆一口氣,一大把年紀了,還要這么喝。
再看了一眼一塊跟著回來的蕭神醫,想到他與墨蘭有過一段情,心里難免有幾分不自在。
她過去扶了墨玉侯,輕聲和他說話,提醒:“沈大人來了。”
所以,你這個時候喝多,要怎么整?
墨老雖是多了,還是一下子想到這沈大人是誰了,他立刻往主廳那邊走,高高興興的說:“沈大人到府上來了嗎?我這就去見一見。”
隨著他走進主廳,朝歌晚歌兩位姑娘迎了出來,喚他一聲外祖父。
墨玉侯笑著說:“都在呢。”
醉紅的眼瞅見坐在那里的沈霽月,昨晚宮里就見過了,今個看他出現在自己的府上,端坐在那兒,如神明降臨般,令人不由自主的就心生出敬畏之意。
也不知道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自帶王者之氣。
墨玉侯忙朝著霽月行了一禮,說:“沈大人到了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呀。”
霽月目光淡淡的落在他身上,站了起來,說:“外祖父不必客氣。”
一聲外祖父,喚得墨玉侯心花怒放,連請他坐下。
他雖喝了些酒,走路腳下都不穩,但腦子還是清醒的。
人家喚他一聲外祖父,那是跟著朝歌一起喚的,那是客氣。
論起來,人家只是沈家的養子,和他們墨家也沒有啥關系。
墨老夫人已吩咐奴婢準備醒酒的茶。
蕭歸流一聲不響的跟著一塊坐下,聽墨玉侯說:“跟蕭神醫一塊吃了個飯,多貪了幾杯,見笑,讓沈大人見笑了。”
墨老夫人心里冷呵了一聲,又看了一眼蕭歸流,看他再不如從前可愛了。
他這才到府上一日啊,怎么就與墨老關系這么好了,還一塊吃了飯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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