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鳳聽她一番言論,又分外佩服,道:“娘娘確實是女子中的楷模,暖鳳欽佩您。我娘在世的時候也曾說,她那個時代,經(jīng)過女子的不斷努力,已經(jīng)是男女平等了,男子若三妾四妻都算為犯罪了。如果女子愿意努力,無須依附任何人而活。相信不久之后,在娘娘的帶動下,這個時代的女子也可以和男子一般平等了。”
朝歌忽然就輕聲噓了一聲,道:“有些話我們女子知道便可,時機不到,不可言,不可說。”
不用依附男人而活,有一番自己的作為,傳到有些老頑固的耳中,又有得煩了。
她便乖乖的道:“暖鳳聽娘娘的,不說。”
墨念這時過來道:“暖鳳,剛聽你說,你娘那個時代的男子若三妻四妾都算有罪,請問一下,你娘是哪個時代的人?我想去看看。”
小姑娘都還是單純的。
暖鳳回她說:“那個地方我也沒有去過,我娘說回不去了。”
朝歌一旁聽著,她說得有鼻子有眼,好像真的一般。
她忽然想到國師大人那日在養(yǎng)心殿招鬼王一事,什么七世輪回,什么前身無父無母無來歷。
想到在蒼巖山金礦里所看見的一些虛幻的畫面,那畫面中的女子好像她。
冥冥之中,這個天地,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她忽然想再去蒼巖山看一看,看看能不能解她心中疑惑。
她抬步往外走去,走向養(yǎng)心殿。
夜漫漫,她坐在姬淵的身邊,看他翻閱奏折。
見他蹙眉,她問他:“國中還有什么讓你為難之事嗎?”
姬淵說:“耀邶邊境,戰(zhàn)事不斷。”
朝歌問他:“邶國到底有什么資本整天挑釁我們?這虞道川若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真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了。”
“那派墨太守前去鎮(zhèn)壓吧。”
墨太守,墨啟生,那是她表哥,在宣武做太守。
宣武離邊境,算是距離比較近的了。
把人派去宣武,他當年也是存了一些私心了。
他可以離朝歌遠一點。
朝歌心里有幾分的舍不得,委婉的道:“他從未上過戰(zhàn)場,怕他……”
“凡事都有第一次,還是皇后覺得他沒能耐把這點小事做好?”
激將法。
沒能耐……
表哥當然是有能耐的。
她只好改口:“……皇上英明神武,讓他去也是給他更多立功的機會,相信他會高高興興的領旨。”
姬淵頷首,起身扶她說:“時候不早了,皇后也該歇息了。”
朝歌說:“我還有一事和你說。”
姬淵讓她說。
朝歌說:“我想再去一趟蒼巖山,還請皇上允我。”
上次去蒼巖山她差點死在里面,只怕他不允,她的請求也就顯得特別鄭重其事了。
姬淵問她:“你還想去看什么?”
她輕聲細語的解釋:“上次在那個隧道里,我看見一些虛幻的畫像,當時也沒太放在心上。最近發(fā)生太多的事情,我想了想,就覺得那虛幻的畫像,也不一定是虛的,可能和國師所言的,我的前身有關也不一定。”
姬淵看著她,好一會沒言語。
面上分明寫著不情愿。
朝歌輕輕拽他的衣袖,說:“你就允我吧,不然,我心里一直想著,也難受得慌。”
那個隧道里,他是真不想讓她再去。
他說:“那樣的危險,我不敢再冒,你也體諒一下我的心情吧。”
忽然把人給抱了起來,他說:“我們還是去造個小公主出來吧。”
朝歌問他:“國師所言的話,你一點都不好奇嗎?”
姬淵把她放在龍榻上。
他說:“比起好奇,我更想你好好活著。”
朝歌作罷。
姬淵是不會同意了,那她就不和他說了。
等他上朝,她偷偷摸摸的跑去一趟,等他發(fā)現(xiàn)她不在宮里,也晚了。
多么完美的計劃。
姬淵輕輕觸碰她的秀氣的鼻尖,唇與唇相碰。
與她廝磨。
親到她唇發(fā)疼。
他愛不釋手的捧她于手掌之中,說:“朝歌,哥哥不好奇。”
一點點不想知道。
他說:“哥哥嫉妒。”
朝歌詫異,問他:你嫉妒什么?
他說:嫉妒那七生七世。
嫉妒那七生七世,他只參與了這一世。
朝歌安慰他說:“倒也不必太嫉妒,今生才重要。”
她去親他的眉眼,這才讓姬淵心又生歡喜。
~
陰晴不定的天氣,就像捉摸不定的云,說變就變。
隨著衛(wèi)珍離開京師,吳子封大病了一場。
病來如山倒,兩天了都不見好。
暮詞過來看他。
無瑕美玉熔鑄的人,一下子就憔悴了。
暮詞讓婢女退下,自己拿了帕子,濕了冷水,為他在這額頭敷上。
吳子封睜了一下眼眸,毫無神采的瞧了她一眼,有氣無力的說:“你是想趁機把我悶死嗎?”
這話無不提醒著她,當初,她就是拿這帕子,把玉瑤給殺了。
她淡淡的回他:“我怕你真死在府上,國師會來找我要人。”
他閉了閉眼,說:“衛(wèi)珍走了。”
暮詞瞧他一臉生無可戀,了然于心,回他:“你可以隨她去。”
他搖頭:“沒用了。”
忽來的煩燥令他抬手把放在額上的帕子給扔了,說:“不用假惺惺的了。”
暮詞站起來,把帕子撿了起來,對他說:“我只是想補償你一些。”
又說:“你想做什么,你只管去,我會為你隱瞞著,在這之前,先把身體養(yǎng)好吧,若是命都沒有了,便什么機會都沒了。”
這話仿若帶給他一絲的力量。
吳子封勉強自己起身,道:“三姑娘,你可是認真的?”
暮詞點頭,道:“自然是認真的,當是我對你的補償吧。”
吳子封說:“我若真走了,你且莫嚷得滿世界都知道。”
“不會有人知道你從這里離開的。”
“你且要說話算話。”
自然是算話的。
暮詞沒再吭聲,轉(zhuǎn)身從他面前離去。
仿若力量被抽走了大半。
成親半載,她不愛他,他亦不愛她。
他去他留,與她來說除了面子上的難堪,也沒什么大不了。
她怔怔的站在院中望天,雨點往臉上落也渾然不覺。
終究是怪不得誰,也怨不得誰。
都是自作自受,自討苦頭。
她默問蒼天,是否真的有來生,如果還能有來生,她愿意用余生來向蒼天祈禱,只愿來世蒼天也能許她一生幸福。
和和睦睦,美美滿滿。
“公主,下雨了。”
身邊的婢女過來為她把雨傘撐上,輕聲喚她。
“公主,回去吧。”
她回過神來,默默往回走。
腳下似有千金重,第一步都仿若走在刀尖上,讓她的心跟著疼。
走進宗祠,關上門,她重重的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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