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通只聽說當年的魔頭十分厲害,能操控人的精神,但沒想到他竟能永生不死?
那確實牛批了,對得起“大魔頭”這個名號。
但這些事,畢竟太過久遠,跨越千年,誰還能記得住?
誰會去研究啊?
太過縹緲了。
是真是假難以定論,畢竟所有的信息都來自于那些枯黃晦澀的古舊典籍記載。
只有帝國“典藏閣”那些混吃等死的老家伙們才有興趣研究。
皇族的退休老人們,無數代嘖嘖不倦的研究,并傳承著這件秘密。
宰輔道:“一代代下來,帝國已經收集到數片地圖殘片,距離解開秘密也越來越近。”
“這件事,對帝國的意義,我不用說你也能猜到。”
付云通點點頭。
永生不死,哪個帝王不是夢寐以求的?
而且費盡一生積攢下的內力,武學,神功,如果可以永生,將會一直積淀下去。
多可怕啊?
宰輔緩緩在條桌后坐下,平視付云通道:
“這件事,不要假手別人,你立刻回去,無論任何代價,拿回殘片給我。”
付云通趕忙起身,抱拳躬身道:“是!屬下明白,我立刻回去!”
……
十余天后,馬隊終于橫穿整個黑森林,到達東部海岸線!
一陣涼爽粘膩的海風吹過,花獨秀從馬車跳下,狠狠伸了個懶腰。
“哇,好帥的哥哥啊!”
“簡直帥呆了啊!”
花獨秀一現身,碼頭外幾個胸大無腦小蘿莉立刻花癡的不能自己。
花獨秀微笑道:“姑娘們,你們真是獨具慧眼,真知灼見啊。”
“哇,小哥哥在跟我們打招呼耶!受不鳥了,要暈,要倒!”
沈利嘉隨后從馬車跳出,翻翻白眼沒有說話。
這種場面,他屢見不鮮,見怪不怪了。
花獨秀回頭問馬夫:“老哥,這里就是出海的碼頭嗎?”
馬夫趕緊道:“花少爺,沒錯,正是這里!”
花獨秀點點頭:“嘉嘉,你去聯系一下,咱們包一條船,錢不是問題。”
沈利嘉道:“喔!你等我下。”
小蘿莉們再次驚呼:“哇,小哥哥好有錢哦!又帥氣又多金,好想認識認識小哥哥呀!”
當然,蘿莉妹妹們竊竊私語,話音雖不大,但花獨秀等人都是一流武者,耳目聰靈,這些話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花獨秀微笑不語。
黑森林是個好地方啊,這里的姑娘們真的是敢愛敢恨。
敢于勇敢的表達自己心中的洶涌情感。
不錯,不錯。
這時,一個身披蓑衣,頭戴草帽的青年漢子從眾人身旁緩緩走過。
“胡說……八道,胡言……亂語,胡說……一氣……”
漢子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點評花癡妹子們對花獨秀的無腦追捧。
花獨秀一愣:“老兄,你絮叨啥呢?”
蓑衣漢子聞言站定。
花獨秀莫名其妙道:“你也要坐船嗎?”
蓑衣漢子背對花獨秀,頭也不回,只默默回了一句:“你瞅我干啥?”
花獨秀更莫名其妙了:“我在跟你說話啊,你不看著你,怎么跟你說話?”
“說話便說話,你瞅我干啥?”
花獨秀有些生氣:“瞅你,咋的?”
蓑衣漢子語氣生硬:“你再瞅一個試試?”
花獨秀來了脾氣:“試試就試試,我就瞅你,咋的!”
忽然,一股莫名的殺氣彌漫!
強烈的殺氣!
就連那幾個不懂武功的小姑娘也感到凜然寒氣鋪面,趕緊逃進碼頭里面,不敢在這里多待。
路邊樹上的鳥雀立刻嚇飛。
草叢里的蟲子甚至都不敢鳴叫。
花獨秀眉頭一皺:是個高手。
蓑衣漢子道:“試試,我就讓你逝世!”
花獨秀冷笑:“剛夸完黑森林是個好地方,轉眼就來個瘋子。”
蓑衣漢子剛要動作,小胖子沈利嘉著急忙慌從碼頭方向跑了回來。
他的眼里只有姐夫,完全忽視了這個一身蓑衣頭戴斗笠的怪人。
“姐夫,姐夫!現在船少人多,船家不讓包船!”
沈利嘉隔老遠一呼喊,蓑衣漢子彌漫而出的殺氣立刻消于無形。
沈利嘉跑到跟前,一愣:“這人是誰啊,你朋友?”
花獨秀道:“天涯何處無知己,這位老兄好像也要乘船渡海,老話不是說么,百年修得同船渡,大家都是有緣人。”
蓑衣漢子身子晃了晃,嘟嘟囔囔著自顧自進了碼頭。
沈利嘉撓撓鬧到:“你扯這么多,那就是不認識他嘍?”
花獨秀攤攤手:“不認識,他腦袋的這個區域好像有點不太發達。”
花獨秀說著,指了指腦袋某個位置。
沈利嘉問:“什么意思?”
花獨秀道:“就是腦殘的意思。或者,你也可以理解成神經病。”
沈利嘉:“……”
花獨秀奇道:“你是不是舍不得花錢啊?給足了錢,還有船家不同意包船的?”
沈利嘉立刻抗議:“我是小氣的人嘛?船家說,最近海上風浪大,小點的船都不敢出海,大船又少,所以暫不接受包船!不然很多渡海的客人就要等很久。”
花獨秀嘆口氣:“那好吧,沒想到船家如此菩薩心腸,溫良恭儉讓,咱們也做做善事吧,不要包船了。”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入鄉隨俗吧。”
眾人走進碼頭,上百艘大小各異的木船安靜的停泊在港口里,很多在海上討生活的漁民正在晾曬衣物,或者清理漁網。
他們吃住都在船上,船,就是他們的家。
近一點的區域,幾艘貨運大船正在裝卸貨物,光膀子曬的黝黑的漢子們肩扛著一個個大包快速進出,好不熱鬧。
天上,狂風卷積著烏云,在烏云和大海之間,海鷗盤旋著,潔白如雪。
海風吹的花少爺衣襟獵獵作響。
花獨秀感慨:“這就是大海啊!真的是滿滿都是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大海。”
沈利嘉問:“都說看到大海會使人心情舒暢,煩惱消失,你現在還煩不煩?”
“不煩,不煩。面朝大海,那些什么煩心事,都跟螞蟻一樣渺小,人啊,還是得有放眼天下的胸懷才行!”
“不過話說回來,這碼頭生意真好啊。”
沈利嘉說:“是的。這些裝貨的都是大船,可以出海,載客的大船一天卻只有一艘,這樣的天氣小船都不敢渡海去漠北的。”
花獨秀點點頭:“那咱們就去坐大船。”
走到客運區域,正看到一個船老大模樣的人站在樁前大聲呼喝著什么。
他的背后,是一艘上下三層,像小樓一樣巨大的客船。
花獨秀一驚:“你回來時,也坐的這么大的船嗎?”
沈利嘉道:“我回來時風季還沒到,小船也能出海,我包的小船回來的,所以速度很快。”
花獨秀咋舌:“沒想到渡海的船這么大,我還以為就是一葉扁舟呢。”
沈利嘉笑道:“你說的那是河里的船,那叫畫舫,渡不得海的。”
“好吧。你聽,船老大在說什么?”
沈利嘉跟花獨秀靠近船樁,船老大光著膀子,膚色曬的黝黑,精壯的肌肉像豆包一樣聳動。
充滿爆炸性的力量感。
只聽船老大高喊:“老鄉們!不是俺霸道,這是海上的規矩!”
“現在時節風浪大,小船都出不得海,但凡坐俺的船,都得買一張‘保障票’!只要買了,船出了事,憑票都可以找俺婆娘要賠償!”
“不買的,不能上船!”
船老大手里捏著一張薄薄黃紙條,上面黑色墨跡寫著“保障”二字。
保障的障還寫錯了,下面的十捅穿了日。
有人問:“要是咱們平安到了漠北呢?”
船老大喊:“那就拉倒,概不退錢!”
乘客們大為不滿:“船老大,你這‘保障票’賣的也太貴了吧?船費才一兩銀,‘保障票’還要再半吊錢?這不是變相加價一半嗎!”
船老大大手一揮:“愛坐坐,不坐趕緊起開,別當誤我做生意!”
這特么。
乘客們鬧歸鬧,但誰也不敢說不坐啊。
不坐,來這里干啥?
看海景嗎?
花獨秀皺眉道:“你這情報打聽的有誤啊?”
沈利嘉撓撓頭:“我以為船老大不包船,是要行善,誰知道他是想多收人頭錢啊?”
花獨秀嘆口氣,前走兩步,喊道:“船老大,船老大!”
眾人看花獨秀翩翩公子,氣度不凡,趕緊讓開一條道。
船老大問:“什么事?要上船趕緊交錢,少廢話!風大,一會兒我灌風拉了肚子開不了船,你們誰也別想走。”
花獨秀皺眉道:“船老大,我勸你善良啊!”
船老大怒道:“善良個嘰霸!老子哪里不善良?賣‘保障票’還不是為了讓你們淹死后能找老子賠點棺材錢?”
花獨秀問:“那你這票一沾水還能用嗎?別說紙怕水,你這寫字的墨一碰海水,馬上就渾了,找你,你能認嗎?”
船老大不耐煩道:“那你不會藏在箱子里,別讓它沾水?”
花獨秀一拍手:“對哦,有道理!”
一旁一個大娘喊:“有啥道理啊,人都落海淹死了,死人還能找船家賠錢?”
花獨秀一愣:“大娘,你說的也有道理啊,這錢,不能給啊?”
船老大立刻撤去船板,跳回船上。
“愛買不買!不買,就不許上船!”
沈利嘉湊過來說:“這人太囂張了,要不我教訓教訓他?”
花獨秀問:“你會游泳嗎?”
沈利嘉撓撓頭:“不會……咋啦?”
花獨秀小聲說:“就算會,到了大海里,你那點狗刨也白搭!”
“你現在教訓他,他懷恨在心,等出了海,他要教訓咱們易如反掌,還是和諧點比較好。”
沈利嘉道:“也對。”
等等,姐夫你講道理就講道理,黑我干啥,說得好像你會游似的,哼。
腹誹歸腹誹,姐夫的話還是要聽的。
花獨秀看百姓們鬧鬧哄哄,顯然,船價憑空漲了一半,很多人都不滿意,這么鬧下去,想順利開船怕是不可能。
花獨秀皺眉道:“你快點掏錢,替所有人把‘保障票’買了,太聒噪了。”
沈利嘉知道姐夫喜靜不喜鬧,點頭稱好。
沈利嘉叫住船老大,高喊替大伙出錢,百姓們齊聲贊揚,都夸小胖子出類拔萃,助人為樂,是個新時代好青年。
船老大一愣:有冤大頭啊?
只要愿意出錢就行,誰出不是出。
船老大樂呵一聲,重新鋪好船板,招呼乘客上船。
百姓們都謙讓道:“小兄弟,你先上,你先上。”
沈利嘉也不客氣,大手一揮,六個勁裝大漢把馬車上的行李依次扛進船艙。
船老大一愣:我去,還真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啊?
這么多行李?
我是不是該額外再坑他點行李超重費?
但看六個勁裝大漢兇神惡煞,滿臉狠霸,船老大吞吞口水,決定還是算了。
其實,這么多行李里面,沈利嘉的行李最多只占五分之一。
啊不對,應該是六七八分之一。
其余六七八分之五六七,都是花獨秀的行李。
倒不是沈少爺行李少,實在是小胖子身上揣的錢多,他喜歡看到啥買啥,缺什么,去漠北再買就是了。
但花少爺比較念舊,但凡出門,都必須是自己用的慣的家伙什才舒心。
唉。
出個遠門就等于搬次家,費勁啊!
六個勁裝大漢搬完行李,花獨秀和沈利嘉信步登上頂層甲板,其余眾多乘客才依次上船。
花獨秀暗道:花點錢也挺好,至少大伙有秩序啊,不用亂哄哄擠上來搶位置。
多文明啊,多和諧啊。
花獨秀在頂樓靠窗位置坐好,又看到那個一身蓑衣,頭戴草帽的青年漢子。
他輕輕揭開蓑衣,卸下一個長條木箱靠在腿邊。
這人沒有找地坐下,而是默默站在船頭,配合他的一身蓑衣,身形看起來頗有些蕭瑟。
花獨秀第一次坐船,比較好奇,也坐不住。
干脆起身,湊到蓑衣漢子身側,花獨秀小聲問:
“老兄,又不下雨,你穿著這個,不熱嗎?”
蓑衣漢子背對花獨秀,一動不動,只是冷冷道:
“離我遠點,我是個殺手……我莫得感情,我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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