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獨秀話一出口,在場幾十號人幾乎全都回頭看他。
有的眼神是震驚,有的是不解,有的是可笑,有的是嫌棄。
震驚的,是綠帽家老。
以他的實力和眼光,自然能看出阿水劍法中極微小的破綻,但像花獨秀說的這么有鼻子有眼,他覺得很震驚。
尤其是看到說話之人竟然是先前那個花獨秀。
不解的,是阿水。
他知道自己劍招中有幾處破綻。
沒辦法,畢竟劍招還沒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那幾處破綻他還沒能完全克服。
對戰中揚長避短,他的破綻掩飾的極好,輕易不會被人發覺。
但要說多到十幾個,那純粹扯淡。
紀宗年輕弟子們又議論起來:“這人是誰啊?”
“嚯,口出狂言,連洪亮師兄都敗了,他說這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
“哎你看,念澤師妹居然站在他身邊,奇景,奇景啊!”
“可不,念澤師妹居然跟一個男子靠這么近,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說到紀念澤,雖大伙刻意壓低聲音,竊竊私語,但那眼神卻是沒法隱藏的。
紀念澤臉色微變,不著痕跡的朝一邊挪了挪。
離花獨秀稍遠了些。
綠帽家老問:“你小子怎么還在這里?”
花獨秀拱手道:“前輩,我是紀宗弟子,當然在這里啊。”
綠帽家老皺眉:“你是紀宗弟子?誰同意你入門了?你是誰的弟子?”
花獨秀指了指身旁的紀念澤:
“她爺爺,就是戴紫色帽子的老伯,他老人家收我當看門弟子了。”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
連綠帽家老也有些不敢置信。
綠帽家老看向紀念澤,問道:“念澤,這是怎么回事?”
紀念澤又悄悄離花獨秀遠了一步。
這個人,說話實在是太能大喘氣了。
“綠師伯,我爺爺只是收他做打掃庭院的雜工,沒有收他做弟子。”
綠帽家老松了口氣。
我就說嘛,太陽怎會從西邊升起?
花獨秀朗聲說:“老伯,不論我是打雜,還是習武,我都是紀宗的一員,這個沒錯吧?”
綠帽家老無語:“算是吧。”
花獨秀義憤填膺道:“這個瘦猴子太過囂張,在咱們紀宗大呼小叫,實在是目中無人的很。今日今時,我若不站出來教訓教訓他,算什么紀宗一員?”
綠帽家老更加無語:“花獨秀,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富二代,雖然見識不差,但真要動手,你能行?”
花獨秀笑道:“老伯,其實我不是富二代,我是富三代,富四代,富好幾代了,我家祖祖輩輩一直都很闊的。”
眾人:媽賣批,要不要點臉。
花獨秀接著說:“話雖如此,但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花架子哦。”
綠帽老者看花獨秀瘦瘦弱弱,細皮嫩肉,打扮的又不像習武之人,認定花獨秀只是見識不凡,并不覺得花獨秀真的會劍法。
再說,一個劍客,無論吃飯睡覺,劍是絕對不能離身的,而花獨秀?
他的劍呢?
他哪有劍啊?
劍都沒有,算什么劍客,會什么劍法?
花獨秀緩步走進場中,兩側年輕弟子自發退開,讓出一條道來。
嚯,這小子真特么帥啊!
年輕弟子們目瞪口呆,越是離得近的,看的真切的,越覺得花獨秀臉龐太特么精致了!
加之玉頸修長,妙目帶光,簡直比紀念澤那個丫頭還美!
讓人嫉妒都生不起來。
美到了一個界限,再往上,只會讓人生出天人仰止的感覺。
花獨秀面帶微笑,走上石臺對著阿水點頭示意。
阿水眉頭一皺:“是你?”
花獨秀笑道:“來啦,老弟?”
阿水輕哼:“早就來了。”
花獨秀問:“進屋喝杯茶水?”
阿水板著臉:“不必了。”
阿金插嘴道:“喂,小子,你打不打?要打就亮出兵刃,不打就別廢話!”
花獨秀不滿:“你這個人,這么兇干嘛?吼什么吼,聲音小一點不行啊?我和阿水弟弟聊兩句,增進一下感情,怎么哪都有你啊?”
阿金還要說話,阿水打斷道:
“免了。你是練拳法的么?我不會打拳,只會使劍。”
花獨秀道:“不不不,我也是使劍的,不會打拳。”
阿金又插嘴:“那就趕緊亮劍吧,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
花獨秀嘆口氣,妙目瞪了阿金一眼,反手探向后背。
阿金莫名老臉一紅。
我的乖乖,怎么被男人瞪我還會臉紅?
妖,這個臭小子太妖了!
花獨秀玉手一拉,藏在長衫里的桃木劍取出。
桃木劍長不過二尺,光滑精亮,通體暗紅,看起來像是一件精美的把件,不像是一把劍。
但,這就是花獨秀的劍雅卓。
阿水問:“這就是你的劍?”
花獨秀抖了抖小紅劍,裝模作樣對著空氣刺了幾下:“是啊,你怕了?”
阿水:“……”
綠帽家老發話道:“花獨秀,既然你要打,那就試試吧。記住,點到為止。”
這話看似說給花獨秀,實則是說給阿水聽的。
意思是,如果花獨秀真就是花架子,你別傷他太重。
切磋而已,傷人太重,大家都下不了臺。
當然,這句話也默認花獨秀是紀宗一員了。
花獨秀仗劍而立,朗聲道:“老伯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你有個屁的分寸,你挨揍的份還有分寸。
綠帽家老嘆口氣,道:“兩位,開始吧。”
花獨秀手臂一震,小紅劍抖了個精美的劍花。
“阿水弟弟,怎么樣,看出你秀哥這招精妙之處了沒?”
阿水一臉黑線:“沒有。”
花獨秀搖頭道:“那你眼力還不夠啊!”
阿水咬牙道:“你到底打不打?”
花獨秀說:“打啊,不打我下場做什么,陪你嘮嗑啊?喂,我時間很寶貴的好不好,你有那閑心,我可沒那閑工夫。”
阿水手腕不著痕跡的抖了抖。
感覺氣血有點壓制不住。
深吸一口氣,阿水道:“姓花的,看劍了。”
話音一落,阿水仗劍猛然急刺!
花獨秀立刻回撤,邊躲邊仔細琢磨阿水的劍招。
這人劍法,招招毒辣,可謂料敵先機,攻其必救,只是一味搶攻,完全不顧自己生死!
如此,對招之人反而無力反攻,只能被迫防守,越打氣勢越走下乘,左右枝梧,最終落敗。
花獨秀不反擊,也不防守,只是一味閃避。
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盡量把阿水的劍招看慢,看清他劍招的可取之處,然后記在腦海里,回頭有時間了再細細琢磨。
沒錯,花少爺就是要取彼之長,來充實,完善自家劍招。
至于讓他從基礎開始去學一套劍法?
對不起,沒那個時間。
轉眼,一炷香時間一晃而過。
先前對花獨秀輕視嘲諷的弟子們,全都閉上了嘴。
綠帽家老也來了精神,全神貫注的觀看場中比斗。
花獨秀雖然一劍未出,但在阿水精妙又瘋狂的進攻下,依舊瀟灑翻飛。
單單這份實力,已經完爆在場大部分年輕弟子。
阿水有點著急,劍勢更快,更為凌厲!
殺招迭出,完全沒了剛開始交手較量時的那份收放自如。
這已經不是比武,而是拼殺了!
只要一個不小心,花獨秀隨時會橫死劍下!
當然,花少爺敢玩,就有玩的資本。
除此之外,他對阿水隱隱多了一份欣賞之意。
這個瘦弱的小兄弟,看似弱不禁風,但斗志之強,精神之悍,卻要遠勝在場大多數年輕人。
尤其是人狠話不多的性格,更讓花獨秀欣賞。
沒錯,花少爺最煩本事不大,吹牛裝批天下無敵的那種人。
最欣賞的,就是阿水這種不喜言談,但眼睛里有神,動手有貨的“純粹”武者。
此刻,二人畢竟是在對決,不是欣賞的時刻。
花少爺看阿水久攻不下,心緒略有些浮躁,決定激一激他的潛力。
他眼中忽然精光大盛,開口道:“大漏洞!”
阿水一驚,嚇得手中劍都差點脫手跌落,趕忙變招急刺!
花獨秀道:“大缺陷!”
“大破綻!”
“大……!”
阿水臉色如土灰:我大你個頭啊大!
你死不死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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