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之城是整個漠北唯一一座有城墻的重鎮。
這里也是漠北最大的城,單單駐軍就超過十萬。
非常的安全,非常的繁華,雖只一座城,但整個漠北近半數的資金都在這里流動。
尤其是武道大會開賽之前,四面八方的商旅豪門涌進沙之城,帶來了更加天量的資金流。
這些錢除了轉化為衣食住行外,還有很多會匯聚到兩個特殊場所里。
不是錢莊。
錢莊都是小買賣了。
這兩個場所,一個是百寶莊園,一個是賭場。
正常來說,每個界域只有一座百寶莊園,大都和總督府在同一座城里。
百寶莊園是一個高端物品流通中心。
各種罕見的奇珍異寶,甚至是功能詭異的各式丹藥,能引起江湖轟動的武功秘籍,在這里,都能買得到。
比如,香宗享譽九界的特產——六十六味地黃大力丸,就由百寶莊園特許專營。
來這里,前提是你要有足夠多的銀子。
另一個地方,是賭場。
這里的賭場與外界不同,沙之城最大的一家賭場,由官府經營。
平時不開放,每隔五年才開放一次。
一旦開放,賭資之大,令人難以想象。
沒錯,正是在武道大會舉辦前后,沙之城最大的賭場才會開門營業。
因為,沙之城其他私人賭場,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天量的資金涌入。
莊家賺了還好,那就是一夜暴富。
可要是輸了,尋常莊家還真賠不起。
但總督府賠得起。
漠北界俠義之風盛行,官府的管理,運營成本相應的也低。
但賦稅照收不誤。
這就導致每年的賦稅都會有一個很大的結余,五年一個輪回,正好把這些賦稅積攢到一個很大的數目。
這些錢,沒人知道到底有多少。
幾十萬兩?
上百萬兩?
還是更多?
反正不論武道大會怎么爆冷,總督府通通照賠不誤。
當然,大部分時候,官營的賭場是大發其財,大賺其利的。
畢竟,以總督府的情報,爆冷是小概率事件,他們的賠率設置極其科學,想賠錢都難。
花獨秀還在苦苦思索,到底該怎么處理紀念澤婚約之事,外面又傳來一陣喊聲:
“花公子在不在,請問花公子在不在?!”
花獨秀一愣,推門而出,說:“我就是。”
一個孩童快步跑到花獨秀面前,說:
“公子,有個大哥哥讓我這這個交給你!”
是一封信。
花獨秀接過后,還要再問,那孩子轉頭就跑了。
花獨秀只好回屋,展信細看。
越看越高興。
原來是四大才子偷偷跑來了!
這四位本就是散仙一般的人物,紀宗上下對他們基本沒什么約束。
而且,這幾天綠帽和紫帽家老都不在家,他們四個干脆趕來沙之城,來看這個五年一遇的大熱鬧。
首要之務,當然是跟他們的老大——花少爺接頭。
花獨秀看完信立刻起身。
走到門外,花獨秀猶豫一番,先來到紀念澤房門口。
“咚咚咚。”
花獨秀敲了敲。
沒人回應。
花獨秀嘆口氣,柔聲說:“念澤,我出去透透氣,晚上就回來。”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惹事的,哪怕有人招惹我,我也會忍讓退步,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鬧事。”
依舊沒人回應。
花獨秀等了一會兒,搖搖頭,轉身下樓。
來到約定好的小酒館,花獨秀找到滿面春風的博虎四人。
博虎激動道:“老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們來給你加油助威了!”
花獨秀擺擺手,示意不要大聲喧嘩。
“低調一點,我可是奪冠熱門,你這么喊,小心有對手使絆子。”
博虎大點其頭。
五人在包廂邊吃邊聊,花獨秀問:
“聽說每個門派能入場觀看的人數是有限額的,你們四個就算來,能進去觀戰嗎?”
貞卿說:“能!我們不以紀宗弟子的身份進去,我們光明正大買票進去。”
花獨秀一愣:“還能這么搞?”
貞卿說:“是啊,有錢能使鬼推磨嘛,總督府出人出場地,還不得趁機賺點門票錢?”
花獨秀說:“早知道有錢就能買到門票,我就給紫爺爺說,把整個紀宗上上下下都帶來好了,我包門票,大家都去看。”
博虎說:“老大,門票很貴的,而且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我們四個是找黃牛買的高價票。”
花獨秀問:“能有多高?”
博虎說:“正常賣是十兩一張票,現在黃牛已經炒到三十兩了。”
花獨秀說:“那也沒多少啊,你們四個,就是一百二十兩?”
博虎說:“我們四個,四百兩。我們要的第一排,位置最靠前,而且是靠近北看臺,背對陽光不刺眼的貴賓席位……”
花獨秀點頭:“這錢就該這么花,不虧,不虧。”
貞卿賊兮兮道:“老大,你知不知道,現在沙之城已經變成一座賭城了!”
花獨秀問:“什么意思?”
貞卿說:“武道大會,是整個漠北最重大的盛會,數不清的賭場都在開盤,賭哪家門派能笑到最后。”
花獨秀說:“是嗎,那咱們紀宗怎么樣,賭紀宗奪冠的多不多?”
貞卿說:“非常少。”
花獨秀奇道:“為什么?”
貞卿解釋道:“現在各門各派參賽選手的實力還沒充分展示,誰也看不出哪家能奪得最后的冠軍,所以大家投注還比較謹慎。”
“沒人投注,那賭場怎么賺錢?”
貞卿說:“有,投注的人太多了!只是賭場還沒開最后冠軍的賭局。”
“現在開的局,是賭哪家沖出第一階段比賽,進入第二輪的人數最多。”
花獨秀來了興趣:“那咱們紀宗的盤面如何?”
貞卿尷尬道:“很不理想。”
“為什么?”
貞卿說:“因為咱們參賽的三個人,都很不熱門。”
花獨秀想了想,也對。
紀念澤,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娃。
他花獨秀,浪蕩公子哥,無恥小贅婿。
也就紀清亮在江湖上還有點名聲。
花獨秀說:“既然如此,那說明咱們是冷門,這是賺錢的好機會啊?”
貞卿大點其頭:“沒錯。我家就是開賭場的,賭場想盈利,只有爆冷,賭客想賺大錢,也只有爆冷。”
花獨秀說:“什么意思,你們想玩玩?”
博虎說:“不為賺錢,為了給老大壯壯聲勢,也得玩。”
貞卿說:“沒錯,我們要押老大贏,老大一路贏我們一路押,不管賠率多少,一直押到老大奪冠為止!”
花獨秀小小感動:“嚯,對我這么有信心?”
博虎小聲說:“老大,我們都聽說了!”
“你一個人硬頂十來個鐵王廟強人,單憑這個實力,二十五歲以下的年輕武者,怕是真沒人是你對手。”
花獨秀拍拍博虎肩膀:“虎弟,你知道我曾在魔流府習武多年吧?”
“知道的。”
“那你知道魔流府武學的精髓是什么嗎?”
博虎說:“一個字,快。”
花獨秀點頭:“沒錯。說實在的,我純粹是憑身法快到極限,才能招架住那么多敵手圍攻。為了保命,為了紫爺爺和念澤的安全,無可厚非。”
“但這次我是代表紀宗來參賽的,如果我再用魔流府武學來打架,哪怕是得了第一名,那不是打紀宗的臉么?”
博虎沉默了。
花獨秀說:“魔流府的絕技,我肯定是不會用的,甚至不到萬不得已,我花氏劍法都盡量不用。”
“但現在我除了紀宗弟子外還有一個身份,我是紀宗的贅婿,花氏劍法,真到緊要關頭使出來別人也說不得什么。”
貞卿問:“老大,如此一來,你還能拿到名次嗎?”
花獨秀說:“盡力而為吧。”
當然,花少爺來,為的并不是拿名次。
幾位家老第一初衷也不是為了名次來的。
是為了在萬眾矚目的舞臺上,代表紀宗復仇,堂堂正正打死鐵王廟少主北郭鐵男。
這樣,花獨秀更加不能使用魔流府武學,這是很神圣的一件事。
花獨秀笑道:“那你們還敢一路買我贏嗎?”
四才子認真道:“買!愿賭服輸,就是買老大贏!”
花獨秀皺眉:“瞎說,什么叫愿賭服輸,我花獨秀就那么弱嗎?放心吧,你們對我這么夠意思,我絕對不讓你們虧錢。”
說著,花獨秀伸手入懷,取出幾張銀票,還有一張黃金卡片。
“這是幾百兩零錢,不值一提。這張卡里,是我爹存進百寶莊園的保兌卡,兩萬兩,你們拿去,一路買我贏。”
“萬一我輸了,這兩萬兩就當是扔了。贏了,連本帶息,就一直買一直買,一直買到最后。”
花獨秀把金卡推到貞卿面前。
貞卿吞吞口水。
兩萬兩!
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博虎同樣伸手入懷,取出一張白銀卡片。
“我錢少點,只有八千里,跟老大一起一直買老大贏!”
芝山掏出一張卡:“我這里有七千兩,買老大贏!”
鄭明說:“我也是七千兩,買老大贏!”
這三位,掏出的都是銀卡。
白銀卡片,刻度上限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兩。
大家轉頭看貞卿,貞卿臉色微紅,從內兜掏出一張黃金卡片。
“老大,我這里有一萬三千兩,跟大伙一起全部買進去,一路買到最后!”
博虎一掌拍在貞卿后腦上:
“我去,不愧是搞黃/賭/毒的,真特么有錢!”
貞卿揉著后腦笑道:“還不是你們花錢大手大腳,家里給的零用錢花太快了。”
當然,這些并不是幾位富二代的全部身家。
只能說,這是他們在漠北繼續瀟灑下去的絕大部分生活費。
家里給的,要用數年的費用,基本都在這里了。
五萬多兩,什么概念?
一個中年手工業者,熟練工那種,每個月的收入在一到二兩紋銀之間。
漠北界首府所在,沙之城內一套位置不錯的四合院,價格在二三百兩的樣子。
五萬多兩紋銀的賭資,相當于有人把鬧區一整條街的地皮房子都抵押出來,拿這些錢去押注。
絕對的大手筆。
四大才子隱隱有些激動,拿這么多錢去押注,還是只押一人,一路壓到底,真的是豪賭啊!
刺激。
花獨秀一擺手,阻止眾人講話:
“貞卿,你心最細,這幾張卡都放你這里保管。”
“從我打第一架開始,你就買。贏了,咱們兄弟幾個靠自己雙手勞動致富,走上新的裝批境界。輸了,”
花獨秀指指桌上那幾張銀票:“輸了,就靠這點錢,咱們準備吃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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