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jīng)]?
之前花獨秀一路自信,哪怕是知道決賽要面對北郭鐵男,而北郭鐵男又是個一等一的狠角色,花少爺也沒覺得自己打不贏。
但現(xiàn)在,根據(jù)紫帽和綠帽的反應,花獨秀有點懷疑了。
這兩個老家伙活了六七十年,早年間縱橫漠北,怕是大場面見識過不少。
但,他倆對北郭氏掌握的秘密都沒什么辦法,不但沒什么辦法,簡直是連那玩意什么原理都鬧不懂,自己莽撞的沖上去,會不會吃虧?
縱然自己劍法超凡脫俗,卻仍舊在常人能夠看得懂的范疇之內(nèi)。
再牛批的劍意,仍舊是劍意,很多頂尖劍客都有獨特劍意的。
這個算不得是什么超乎想象的跨時代的創(chuàng)新。
而北郭鐵男掌握的“魔道之力”卻不同。
非但是那股神秘的黑色閃電,他的雙眼似乎也能釋放某些神秘力量。
能夠莫名的震懾人的靈識,讓人心生恐怖,身子不受控制的忽然定住。
頂尖高手對決,哪怕是一眨眼功夫的失神,后果都是致命的,更何況還心生恐怖,身子定住?
這點,必須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沒啥事,就別看鐵男那小子的眼睛了。
都是大老爺們,眉來眼去的看什么看,不看了。
總之,對上北郭鐵男,勝負有點難料。
當然,這不是主要問題,實在打不過花少爺逃也能逃得掉,大不了逃到場外認輸唄。
拼命是不可能拼命的。
花少爺認真道:“我有一件大事必須要做,在我離開的這幾天,不論是總督府也好,還是那個門派也罷,什么理由都不管,絕對不許他們來找我。”
“就說我身受重傷,不能見人,術師也不見。”
紫帽跟綠帽老者對視一眼,奇道:
“你有什么大事,不能等慶典和頒獎大會之后再去辦?按照傳統(tǒng),馬總督是要親自給你授予榮譽的。”
花獨秀堅決擺手說:“我等不了,決賽打完,我立刻就要離開。”
紫帽神色凝重說:“行,那我答應你,我給你攔住所有來拜訪的人。”
花獨秀說:“不單單是拜訪的問題,很可能慶典和冊封大會我都沒法趕回來,得讓紀宗某個門徒替我去領獎。”
紫帽眉頭一皺:“除非是你重傷瀕死,不然,總督大人親自頒獎的場合,你怎能不露面?”
花獨秀說:“我猜,給冠軍頒獎的人還不是總督,應該是那位恰巧出現(xiàn)在漠北的皇子殿下。”
紫帽家老沉默了。
花獨秀說:“所以,這個壓力兩位一定要替我頂住。讓清亮,不,讓我媳婦兒替我去領獎,實在不行紫爺爺您親自上也行,反正就說我倒在床上起不來了。”
紫帽家老繼續(xù)沉默。
甚至紫帽老者都忽略了花獨秀媳不媳婦的胡說八道。
綠帽老者說:“花獨秀,如果真是皇子殿下頒獎,你哪怕是躺著,怕是抬也要把你抬到現(xiàn)場去接受,別人怎好代勞?”
花獨秀攤攤手:“不是說官府與江湖井水不犯河水的么?”
綠帽老者說:“那也要互相給與最基本的尊重,皇子殿下都出面了,你讓我們怎么井水不犯河水?”
花獨秀犯愁了。
沙之城距離豹王城六七百里,路上遍地荒漠,還得躲著沙丘,哪怕是毫不疼惜馬力的跑,一來一回也得六七天時間。
那么,花獨秀有多少時間呢?
決賽之后分出勝負,就算是他假裝重傷不起,整個沙之城和比武場要大張旗鼓的裝扮整理,頂多也就是三四天時間。
時間差太大了。
紫帽家老跟綠帽家老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搞定這事。
這簡直就是無解的存在啊?
馬總督要搞一甲子盛大慶典,又強勢把整個漠北大小門派的頭面人物全部請來,還有皇子殿下坐鎮(zhèn)。
結(jié)果,典禮上要給冠軍頒獎了,冠軍不露面?
明明就在沙之城,卻不露面?
這不是赤果果的打臉么?
紫帽老者苦著臉道:“秀兒,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花獨秀義正言辭說:“咱們當初不是有協(xié)議嗎?我把北郭鐵男搞定,然后你們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更何況我要做的這件事非常重要,不但必須要做,還必須要你們替我打著掩護去做。”
“如果你們不同意,那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打敗北郭鐵男,一定能替紀宗一雪前恥。畢竟,北郭鐵男的實力深不見底,我就算拼了老命也未必能贏。”
這是實在話。
花少爺真的沒有必勝的信心。
無論是面對鮑一豹,還是高劍東或誰,他都有信心。
但面對北郭鐵男,他只能說,盡力而為。
紫帽和綠帽又對視一會兒,互相都有點拿不定主意。
紫帽一拍桌子,盯著花獨秀認真說:
“老夫豁出去了,替你擔起這事!但你要記住,咱們的協(xié)議不是打贏北郭鐵男,不是拿冠軍,而是在武道大會的賽場上公開的擊殺他!”
“殺死他!”
“你知不知道?”
花獨秀吞吞口水,看紫帽老者猙獰的眼神,忍不住有點怕怕的。
“紫爺爺,您別激動,就沖您這眼神,這氣勢,這殺氣,我覺得哪怕北郭鐵男的什么‘魔道之力’再厲害也不過如此了……”
紫帽老者懶得聽花獨秀胡扯,依舊緊緊盯著他。
花獨秀嘆口氣:“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我一定手刃了這小賊行了吧?”
紫帽老者問:“你確定?”
花獨秀說:“如果我確實打得過他,我一定替念澤父母報仇,替紫爺爺出一口惡氣!”
紫帽老者說:“行,就這么說定了。你能打贏一切沒問題,打不贏,我就把你關在地牢里,讓你一輩子也離不了紀宗半步!”
花獨秀后背一股寒氣升騰。
嚯,這老頭好狠啊。
我還是不是你孫女婿了,是不是你關門弟子了,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這么嚇唬我,合適嗎?
花獨秀說:“紫爺爺,您知道嗎?來之前我就下定決心,這次比武,我絕對不用魔流府的功夫,也絕對不用‘花氏劍法’,我既然是代表紀宗前來參賽,前來一血前仇,我就用紀宗學到的本事來打。”
花獨秀這話說的有理有據(jù),開賽至今,他確實絲毫沒有展露魔流府的武學,也沒有用他那三招“花氏劍法”。
紫帽老者皺眉:“你倒是有心。只是,你最強的本事不用,如何有把握打贏北郭鐵男?哪怕你劍招再厲害,劍意再多變,碰上北郭鐵男怕是也不好取勝。”
花獨秀說:“我盡量吧。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真的使出別派武學,導致紀宗被觀眾痛罵,被漠北武林唾棄,你們也不要怪我。”
紫帽笑道:“只要你能殺掉北郭鐵男,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方法,什么武學,我只要他的命!”
“你不在乎虛名,我也不在乎。哪怕引起再大爭議,只要干掉北郭鐵男,紀宗的名聲最終只會漲,不會跌,你放心好了。”
說罷,紫帽老者看了綠帽老者一眼。
綠帽老者翻翻白眼,懶得搭理這對爺倆。
話都讓你們說了,紀宗你們來做主好了,還問我意思干嘛。
花獨秀說:“行啦,我就不留二位吃宵夜了,你們回去吧,找紀清亮聊聊,說不定還要靠他替我出風頭呢。”
兩位老者走后,花獨秀又把紀念澤叫來。
紀念澤已經(jīng)看出花獨秀在密謀安排什么,一撥撥的人進來出去的,而且每個人臉上神色都很凝重。
搞的像是要打仗一樣,花獨秀的客房就成了總參謀大帳。
紀念澤安靜坐好,跟花獨秀面對面坐著。
相顧無語。
花獨秀叫她來做什么?
是想提前跟她告?zhèn)別。
如果,這是說如果,這次他去豹王門搶東西,順利還好,如果不順利,被人打傷,追殺,他就沒法再回來了。
就得跟沈利嘉直接逃回困魔谷。
這還是運氣好的情況,運氣不好可能就直接交代在豹王城了。
花少爺做事向來有頭有尾,該交代的必須交代好。
他跟紀念澤雖然沒什么“夫妻感情”可言,但既然兩人有婚約,他就不能話都不說一句就離她而去。
念澤,我要離開了。
要離開紀宗,離開漠北,我要返回困魔谷了。
未來,我還要去其他界域,去做很多危險的事。
我沒法真的像個贅婿一樣,留在你身邊,陪你,照顧你。
咱們,分手吧。
就像當初跟鮑一豹那樣,和平解除婚約,你繼續(xù)等你的幸福,我去擁抱我的自由。
雖然我很在乎這份婚約,我不想做一個不尊重婚約,不尊重感情的人。
但,與其用虛假的婚約束縛著你我,不如快刀斬亂麻,給你我都留一個活路。
花少爺真的是心中思緒萬千。
他跟紀念澤默默相對,默默相視。
正常來說,無論是花獨秀還是紀念澤,都不會跟對方這么一直盯著看。
從來都是眼神一碰即分,就好像被火燒到一樣。
但,今天的氣氛有點不同。
花獨秀有點感傷,又覺得有點對不起紀念澤。
而紀念澤看一撥撥的人面色沉重的從花獨秀房間離開,心情也吊了起來。
兩人各安心事,就這么對望著。
花獨秀決定了。
早說晚說都是說,早痛晚痛都是痛,不如干脆點。
迎著紀念澤意味萬千的眼神,花獨秀開口了。
“念澤,我……”
紀念澤說:“我答應。”
花獨秀心里咯噔一下。
我還沒說我什么你就答應?
你知道我要說啥啊大妹子?
你就答應?
花獨秀吞吞口水,咬牙道:“我,我是想帶你離開漠北,到這個世界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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