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時間,一晃而過。
花獨秀在房間里足足睡了五天。
除了吃飯和大小解,花少爺幾乎很少下。
似他這么講究衛生,沉迷于泡澡的一個人,五天來,也只有最后一天晚上出關時才好好泡了個澡。
一泡泡了兩個時辰之久,直接在木桶里睡著了。
跟干了多少體力活累壞了似的。
門外駐守的紀宗門徒暗道:花獨秀莫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得了不睡覺就會死,只要睡醒就會困的怪病?
要不然他睡了五天,怎么最后“出關”了還在睡?
花少爺為何一閉關就睡覺,這個怕是要永遠成為一個謎團流傳在紀宗里了。
花少爺閉關的五天平平無奇,而外面的沙之城,已經大大的變了模樣。
為迎接帝國皇子駕臨,沙之城的十萬駐軍幾乎全部上街,全城都被莊重肅穆的氣氛包圍。
所有的街道都打掃的干干凈凈,街道兩旁的物件都規整的整整齊齊,所有百姓,無論貧富貴jiàn),全都被要求換上最為干凈體面的衣服。
除衣衫不整者外,蓬頭垢面,甚至胡子拉碴的,全被巡街武士抓起來,強行刮胡子洗澡,拾掇的干干凈凈再重新放出來。
甚至一些拾荒者,乞討者,官府組織富商給他們送去了新衣和吃食,把他們集中關在特定場所里,不許他們上街。
街上,除了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帝國武士,再就是摩肩接踵而來的漠北武者。
按照總督大人的邀請,漠北界各武道門派,不分大小,一律派出本門有地位有名望的大佬前來觀看本屆武道大會決賽,并參加決賽后的武道大會一甲子慶典。
這些大佬不可能就本人前來,邊的弟子,門徒,又跟著來了一大批。
整個沙之城真的是人滿為患。
總督大人站在總督府高高的瞭望塔上,默默的鳥瞰全城。
他的后,是沙之城城主,總督府大總管,大將軍,百寶莊園莊主,粘桿司指揮使等人。
馬總督感慨:“咱們沙之城,還是小了點啊。”
大總管笑道:“總督大人氣逾霄漢,這件事做的如此大手筆,就算沙之城再大幾圈,怕是仍舊配不上大人的魄力。”
馬總督問:“皇子下何時到?”
大總管說:“大概今夜亥時進城。”
馬總督說:“還是不我出城迎接么?”
大總管躬道:“是的。卑職幾番請示,得到的指示仍舊是空出東城門,皇子下一行要低調進城,盡量不驚擾城內百姓。”
馬總督嘆口氣,擺擺手:
“行吧,那就把東城門至總督府之間的官道徹底清理出來,左右十丈內不得出現一個百姓,千萬不能有人沖撞下儀仗。”
大總管道:“卑職遵命。”
馬總督再次沉默下來,安靜的俯瞰整個沙之城。
帝國皇子過境漠北,停留在漠北與祖妙界之間,這其中的緣由他是知道的。
甚至借機把皇子下請到沙之城,觀看漠北界青年武道大會一甲子慶典,也恰好符合皇子此番北來的目的。
至于其他……
馬總督一時難以抉擇,決定等皇子下到了之后再做決定。
……
次一早。
沙之城熙熙攘攘,軍隊大營重兵云集,比武場已經不是普通人想來就能來的了。
沒錯,最后這一場,比武場的票是限售的,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購票人必須要通過城主府審核,由宗族家老作保,確保直系三代,旁系一代都沒問題,政/治上完全靠的住的人,才有資格購買門票。
如此一來,大量的外地客商就完全失去觀戰資格。
兩萬觀眾席位,三分之一是沙之城的本地可靠觀眾,三分之一是漠北界大小門派的頭面人物,三分之一是漠北總督府安插的便衣和密探,以及不明份的特殊群體。
如此之高的觀眾質量,世所罕見,在以往的武道大會上完全不曾出現過。
北看臺,跟前些子的布局又大為不同。
正中的一片區域被隔離出來,上面是特制的華貴吊棚,左右后方都是厚重的紫色錦布。
正前方,是半透明的白紗。
吊棚內,不用說,肯定坐著帝國皇子下,以及漠北界的一眾頭面人物。
還有很多侍女打扇,保持吊棚內的空氣流通和氣溫涼爽。
吊棚之外,密密麻麻圍了三層警備力量。
內層是大內侍衛,中間是漠北界粘桿司的校尉,外層是軍隊的精銳武士。
從吊棚內可以看到近乎整個比武場,視野非常開闊。
但從外面,卻幾乎看不到吊棚內的任何細節。
老路,比武場上搭起高高的木臺,馬總督中氣十足,器宇軒昂的講了一大通廢話。
之前的裁判被換掉了,總督府大將軍謝立亭全錚亮鎧甲,親自站在比武場邊上號令比賽。
花獨秀和北郭鐵男早早的就到了比武場上,百無聊賴的站在木臺下,似聽非聽的聽馬總督說廢話。
還好,天空白云朵朵,遮擋了烈不算太曬。
趁著馬總督講話的功夫,花獨秀瞇著雙眼,仔細朝北看臺看去。
花少爺的雙眼,看似瞇成一條縫,實際卻把北看臺那座巨大的吊棚內景看的一清二楚。
就像他的眼睛能把距離無限拉進一樣。
花獨秀心頭一動:坐在中間的小胖子,就是帝國皇子?
這也太其貌不揚了吧?
他年齡大概二十左右,個頭不算高,臉上肥嘟嘟的,看神態也并非多么嚴肅沉穩,反而在跟旁人笑呵呵聊著什么。
若非他上衣服有皇族特殊的龍行暗花圖紋,還真看不出他皇子的份。
花獨秀暗道:唉,本以為我花獨秀就牛批的了,在困魔谷橫著走,來到漠北我也是橫著走,但遇上這個小胖子,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若非我這雙眼睛,我連這小胖子長啥樣都沒機會看到。
只能賣力的跟小黑蛋打架,好好表演給人家看,跟耍猴一樣。
地位啊!
天壤之別的地位。
花獨秀搖頭感慨,嘴里嘆氣連連。
北郭鐵男離花獨秀大概一丈遠,他也在打量那座華美的吊棚。
可惜,他沒有花獨秀那種超凡的目力,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垂下的白紗,以及白紗后面的黑暗。
北郭鐵男嘴角輕動,一串聲音緩緩流進花獨秀的耳朵里。
“你能看到他?”
花獨秀一愣,轉頭看了北郭鐵男一眼。
北郭鐵男眼神朝華貴吊棚瞥了一眼。
花獨秀嘴角一動,聲音隨著內力發動朝北郭鐵男耳朵傳去。
“小黑蛋,一會兒你賣力打,人家皇子下看得過癮,說不定還能賞你個宮女什么的。”
北郭鐵男鼻子猛的呼出一口氣,似乎被花獨秀的話嗆了一下。
唉,真是不想跟你這種沒溜的人說話啊。
過了一會兒,北郭鐵男又傳音過來:
“我調查過,你來之前被幾波人圍殺過。他們的目的似乎是你脖子上的東西?”
花獨秀眉頭一皺。
哎呦,小黑蛋,你調查我?
不會是連你也打我寶貝的主意吧?
這東西不是應該非常神秘罕見的么,怎么好像我遇到的人,每一個都知道它的價值啊?
北郭鐵男又有聲音傳來:“你能看到白紗后面的人物,這種能力,是不是跟你的吊墜有關?”
花獨秀非常警惕。
自己就是看了看帝國皇子的尊容,又唉聲嘆氣幾聲,就這樣都能被小黑蛋看出端倪?
花獨秀傳音道:“我這雙眼睛天生不凡,有透視神技,現在你在我眼里就是個男。”
北郭鐵男膛起伏。
這個花獨秀腦子有坑吧?
大概很多第一次跟花獨秀交流的人,都會產生這種想法。
北郭鐵男也是如此。
但北郭鐵男似乎非常有耐心,又傳音來:
“你吊墜里面,裝的是什么?”
花獨秀說:“是一塊全天下最美麗的藍寶石,價值連城,把你們鐵王廟全賣了也買不起我這顆寶石。”
北郭鐵男氣的輕哼一聲。
顯然,花獨秀是在胡說八道。
經過五天的閉關,花少爺隱約能猜想到一點東西。
而且北郭鐵男如此關心自己的吊墜,顯然他也猜想到一些東西。
大家可能猜的都是對的,而且猜到一塊去了。
花獨秀主動傳音問:“小黑蛋,‘魔道之力’,跟上古傳說中的‘魔氣’,有什么關系?”
北郭鐵男子一震,轉頭看了花獨秀一眼,眼中有一絲“果然如此”的味道。
北郭鐵男傳音:“你想知道么?”
花獨秀說:“你要說就說,不算就算了,我興趣不大。”
北郭鐵男哼道:“興趣不大?如果我猜的不錯,你脖子上的黃金吊墜里藏著一小塊獸皮地圖,對不對?”
花獨秀反問道:“什么獸皮地圖?”
北郭鐵男冷笑不語。
花獨秀早就猜到會是這么個結局。
那能震人靈識的眼神,那神秘的黑色電流,肯定是來源于“魔氣”。
他能進入靈異世界,能發現一些東西,別人也一樣能。
甚至比他走的更遠。
像鮑氏,就屬于守著金山餓死人那種,完全不知道開發地圖殘片的價值和意義。
天下九界,很多人知道有“魔氣”存在,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獸皮殘片”。
就像很多人知道門后面有寶藏,但不知道門在哪里,更不知道開門還需要鑰匙。
“魔氣”,就是開啟寶藏的門,“獸皮殘片”,就是被天下九界各巨頭藏在最深處的那把鑰匙。
花獨秀心里嘆口氣。
唉,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完蛋,估計打完武道大會,鐵王廟也會把我列為抓捕目標,就跟粘桿司似的。
不過這也變相的說明,鐵王廟確實有地圖殘片。
老爹給的消息,是祖妙界有地圖殘片,但是具體在哪,不清楚。
鐵王廟就是祖妙界的勢力,這么說的話,祖妙界的那塊地圖殘片怕是就在他們手里了。
省事了,不用再找了,知道目標了。
只是這個目標比豹王門要難纏很多倍。
大家沒外人,在探索“魔氣”這點上彼此都是參與者。
早晚,不是自己這塊被別人搶走,就是自己搶走別人的。
錯不了。
想到這,花獨秀干脆傳音問道:
“小黑蛋,你家收藏了幾塊獸皮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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