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獨秀向兩個老頭展示了什么?
展示了他無與倫比的速度。
當然,他絕不是要證明自己是魔流府弟子,恰恰相反,花獨秀刻意避免了魔流府身法的暴露,而是單純的展露他的超快速度。
瞬間,花獨秀圍著石廳轉了三圈,然后從容閃現到兩位老者面前。
連做賊的基本功都敢大大方方表現出來的,大概花少爺是獨一份了。
鮑山和鮑嶺終于看出花獨秀的不凡之處。
除了長得帥,氣質卓然之外,這小子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花獨秀說;“其實,我還可以更快一點,但我怕卷起勁風吹亂了兩位師祖的發型,所以我只是稍稍展示。”
鮑山道:“你速度是很快,不過這能證明什么?”
花獨秀說:“這能證明我可以避開帝國密探的圍捕,順利逃出沙之城,來豹王城報信。”
鮑山說:“報信?跟誰報信?”
花獨秀一愣:“跟你兩位師祖報信啊,整個豹王門,我除了信任兩位師祖,我還能新任誰?”
沒錯,花少爺編故事編的太快,他又忘記了前面怎么說的了。
他明明說是鮑青綱讓他來拿走地圖殘片的,現在又成了報信。
鮑山鮑嶺對視一眼,微笑道:“小兄弟,你故事編的雖好,我卻越聽越不能信你。”
花獨秀一驚:“師祖,信我啊,我句句真實童叟不欺,不信你看,為了逃出包圍我胸口還有粘桿司那些人打傷的痕跡。”
花獨秀微微露出右胸的一點傷勢,鮑山鮑嶺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用展示了,你一來我就發覺到你身上有傷。不過,你說粘桿司?”
花獨秀點頭:“沒錯,兩位師祖見多識廣,肯定知道粘桿司是干什么的吧?”
鮑山鮑嶺默默點頭。
花獨秀說:“粘桿司的密探滿天下尋找所謂‘魔氣’線索,不知道他們從哪里打聽到咱們豹王門有一塊‘獸皮殘片’,那東西跟魔氣起源的秘密有極大關聯,他們很快就會趕到這里,以沙之城的人質作為籌碼,逼迫咱們交出寶物。”
花獨秀急道:“所以,咱們得盡快把那東西和‘豹王拳’秘籍轉移走!”
等等,剛才不是說探查不到魔氣的一點蛛絲馬跡,或許獸皮殘片被門主鮑青揚帶走了嗎?
事情又起了變化,這倒不是花少爺扯得太過頭,又忘了前面他說過什么。
而是,當鮑山打開石室鐵門,從里面出來的瞬間,花獨秀立刻察覺到一絲魔氣的波動。
雖然很淡,花少爺卻敢保證,這絕對是獸皮殘片發出來的。
錯不了。
這說明什么?
說明獸皮殘片就在那間石室里存放。
因為距離,以及巨石,鐵門等阻礙,花獨秀在外面一點也察覺不到魔氣的線索,但剛才開門的一瞬間,他察覺到了。
所以,他的說辭又變成了慫恿這兩個老頭自己把那東西拿出來。
順道再拿上豹王拳的鎮派秘籍。
不然他自己進去拿?那還能有命嗎?
不過這樣一來,萬一忽悠成功簡直是買一贈一,大賺啊?
鮑山說:“九五二七,你說的這些雖然有鼻子有眼,但我仍不能輕易相信。”
花獨秀急的要跳起來了:“哎!兩位師祖,你們可知我冒了多大風險才從沙之城逃出來的?”
“雖然我離開時帝國皇子和馬總督還沒動手抓人,但沙之城已經封鎖了,他們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誰知道何時就會殺到咱們豹王城!”
鮑山問:“帝國皇子駕臨,這件事我們已經知道。但哪怕是皇子殿下到了漠北,為了下一步攻打滄海月,要提前肅清漠北界武林的威脅,也不至于敢同時扣留整個漠北武道,還要強搶各大門派的鎮派之寶吧?”
花獨秀一驚,攻打滄海月?
這是什么情況,我怎么沒聽說過?
劃重點,這個要劃重點,帝國要打仗了!
花獨秀暗暗記住,然后說道:
“兩位師祖,我說過了,我被派出來時,皇子殿下和馬總督還沒有下手,只是整個沙之城的氣氛已經十分緊張。”
“或許他們不敢,或許他們敢,但真若走到那一步,我再來還有什么意義?到時來的就不是我了,而是粘桿司的大批密探,是帝國的武士,一切就都晚了!”
“掌門師伯和師父派我來,就是有備無患,趁一切還有機會,先做兩手準備,把咱們豹王門最有價值的東西轉移出去。”
“如果事態沒有發展到那般地步,咱們兩手準備也沒什么損失,不是嗎?”
鮑山想了想,說:“你這么說,倒也不無道理。”
花獨秀氣呼呼道:“什么叫不無道理,明明就是很有道理。”
鮑嶺笑道:“九五二七,你跟青綱師侄說話也是這么咋咋呼呼的么?”
花獨秀趕緊住嘴,暗道,我這是無法無天慣了,跟誰說話都這個樣子,這怎么行。
花獨秀訕訕一笑,撓頭道:“沒有,沒有,我這不是著急嘛,說話有點語無倫次了。”
鮑嶺說:“你說的這些,不論真假,有備無患確實是沒錯的。尤其是現在門中幾位家老都隨青揚離開,粘桿司實力不容小覷,真派來大批密探逼宮,咱們確實不好招架。”
“不過,那兩樣東西我們卻不能教給你,我等自會單獨保管轉移到安全之地,你知道么?”
花獨秀點頭:“弟子知道,弟子只是趕回來送信,哪敢指染本門重寶?還有,還請師祖提前準備一套說辭,或者準備一份假的秘寶,萬一那些密探以師伯和師父的人身作為威脅,轉移走了也沒用啊。”
鮑山道:“這個我們自會考慮,你站在這里不要動,等我們一會兒。”
二人立刻返回石室,簡單收拾后,鮑山手拿幾本冊子和一個錦盒走了出來。
花獨秀眼尖,忽然看到最上面的冊子上寫著“一氣化雙流”幾個大字。
花獨秀震驚了。
紀宗鎮派絕學,怎會在這里?
怎會在這兩個老頭手里?
難道,難道豹王門趁著三巨頭悉數前往沙之城的空檔,突襲了紀宗不成?
如果他們聯合鐵王廟一起動手,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想到這,花獨秀有點窒息的感覺。
可千萬別是這樣啊!
鮑嶺看到花獨秀略顯空洞的眼神,奇道:
“九五二七,你認識這本秘籍?”
花獨秀趕緊從胡思亂想中抽回思緒,說:“啊,啊,什么?”
鮑嶺一指鮑山手中冊子:“我看你眼神有異,你知道這本秘籍?”
花獨秀說:“紀宗功法天下第一,我,我當然是知道的。”
鮑嶺點頭:“沒錯。這是青揚與紀宗定下的協議,雙方各自以入門級絕技作為交換,互通有無。”
“我們師兄弟四個在此地,為的就是通過這本殘卷秘籍,推導出后面更深的功法來。你既深受青綱信任,或許將來也能有資格修煉這本秘籍。”
花獨秀愣住了。
艾瑪,我想多了啊?
這本秘籍不是偷襲紀宗搶來的,而是去年他們互相加交換的?
可嚇死我了。
只要不是偷襲紀宗搶來的那就好。
那就好啊。
等等!
師兄弟四個?
這……
正有點懷疑人生,石室內又走出兩個白發白須的老者。
花獨秀徹底無語了。
四個老頭,這我還怎么搶寶?
花獨秀盯著四個老頭看看,又盯著鮑山手里的幾件秘寶看看,傻眼了。
鮑山道:“九五二七,你又發什么愣?”
花獨秀說:“額,沒什么。對了師祖,您四位多大年紀了?”
鮑山說:“我們四個,山嶺江湖,都離九十不遠了。”
花獨秀說:“您四位都一把年紀了,現在打算怎么做,離開豹王門嗎?”
鮑山說:“我暫且信你,我們四個會到一個地方提前做些準備,待一切查明,你的話得到驗證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花獨秀說:“是嗎,那我呢?我跟你們一起?”
鮑山皺眉:“你的使命已經完成,現在你立刻趕回去,把我們四個的決定想辦法傳回沙之城青揚他們。他們聽到后,自會知道我們四個去了哪里。”
花獨秀說:“我不想回去,我想跟你們在一起。”
鮑山耐心說:“九五二七,如果你所說一切為真,并且真的會發生那種極端情況,整個漠北的天就變了。豹王門歷經數百年才有今日局面,咱們都肩負著歷史的重任,你懂嗎?”
花獨秀說:“我懂,可是我還是想跟四位師祖在一起。”
鮑嶺不滿道:“青綱怎么管教的你,怎能如此糾纏不休?你先走,我等會再安排幾路探子到沙之城,待確定東方的情況后再做打算。”
花獨秀無話可說了。
奶奶的,這不是坑了嗎?
搞半天,忽悠是忽悠動你們了,可后面好像沒我什么事了啊?
這就攆走我啊?
有沒有點人情味啊?
鮑氏四人看向花獨秀的眼神已經滿是戒備了。
不是因為花獨秀的話里出了破綻,而是他現在的態度有點反常。
一點都不守規矩,對師祖的話也敢頂嘴,這哪里是鮑青綱能調教出的徒弟?
花獨秀也懶得裝了。
出了外面的鐵門,來到亂石崗外面,這四個老頭怕是要立刻召集豹王門門徒各種安排指示。
到時,更沒自己什么事了。
甚至萬一遇上哪個認識自己的人,真相立刻就會穿幫。
也就是說,現在局面又到了不得不抉擇的時刻。
問題來了:搶,還是不搶?
現在搶,還是等他們四個出了鐵門,到了外面再搶?
花獨秀深吸一口氣,看向鮑山的眼神忽然變得非常溫順親切:
“師祖,‘一氣雙化’,一為我所用一為我所化,雙流并舉滔滔江水永不可竭,這句話,您怎么理解呀?”
鮑山大吃一驚。
這幾句乃是“一氣化雙流”心訣的大綱開首語,他怎么知道?
哪怕是鮑一豹尚且還沒有得到這部功法的傳承,鮑青綱絕不可能傳給一個外人啊?
鮑山愣神的一瞬間,花獨秀的周身忽然飄出一陣淡淡的水汽。
他的眼神,猛然間銳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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