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達一個時辰的精心打扮,花少爺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略施粉黛,明眸皓齒,如含苞待放的蘭花,他是那么的玉軟花柔,讓人心生憐愛。
加上花少爺本就生的細皮嫩肉,膚色白凈,此刻真就跟一個女孩子坐在那里一樣。
更難能可貴的是,花少爺這身裝束,從上到下絲毫沒有一點粉脂氣息,處處都是陽光與青春的感覺。
沈利嘉和路子野相顧無言,唯有口水千行。
妖嬈女子取過銅鏡,讓花少爺自己看了看妝容效果。
花少爺驚呆了:“這,這是我嗎?”
女子點頭:“正是公子,如果公子閉口不言,任誰也猜不出您竟是男兒身。”
花獨秀依舊不敢置信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里面的美人,美的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清純,那么的脫俗。
花獨秀回憶,他明明被面前這位女士擺弄了足足一個時辰,甚至都以為臉上的妝要有一寸多厚了,現在看來,他真的就只是略施薄妝,哪怕遠遠看上一眼,說他是素顏都可以。
那些材料都抹哪去了?
為什么我一點都不覺得我化了妝,但偏偏我卻變成了女子模樣?
真的是巧奪天工,不可思議。
花獨秀感慨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姑娘,多謝你了。”
花獨秀給她一個美到極點的微笑,整間屋子好似瞬間都亮堂起來。
妖嬈女子忍不住說:“真的是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公子,我可以知道您的名諱嗎?”
花獨秀點頭:“在下花中蝶,來自困魔谷。姑娘芳名呢?”
妖嬈女子道:“小女子蘇小小。”
花獨秀說:“粉脂非你意,清人還在心。相逢便是有緣,今天多謝你相助,我們三個還要趕路,這就告辭了。”
“你把我變成這樣,怕不是你心中也住著這么一個人兒?小小姑娘,你還年輕,如有翻然自新的打算,可以到困魔谷煙雨郡神泉城找我。啊不對,是找他,找到他就找到我了。”
花獨秀說著指了指沈利嘉。
沈利嘉一愣:“我?行行行,找我也是一樣。到了我們神泉城,你一說銀槍小霸王沈公子,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蘇小小被花獨秀說的差點流淚。
這是何等的翩翩佳公子啊,為什么讓我們在如此的境遇下相逢,讓我以如此的面目面對他?
蘇小小忽然有種巨大的悲痛。
她很恨自己。
但花公子說的沒錯,我還年輕,若有翻然悔悟,改過自新的決心,我立刻就能脫去這一身粉脂氣息。
蘇小小認認真真躬身向花獨秀請了個安,低聲道:
“花公子的話,小小必當謹記于心,一生踐行。”
花獨秀暗道,完蛋,就是隨口一句想勸風塵女從良,怎么把人家勸哭了?
罪過罪過,男人的罪啊,勸人家干嘛?我還是趕緊走吧。
花獨秀一招手,三人帶上行李離開了客房。
房間里只剩蘇小小一人。
她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癡癡道:“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來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劇中人……困魔谷,神泉城么?”
她把身上公子袍緊了緊,然后來到臉盆前,狠狠的把臉上妝容洗掉,狠狠擦拭干凈。
再面對銅鏡,里面一臉素容的女子竟比先前還要美上一分。
……
離了客棧,花獨秀三人各自騎在馬上,大搖大擺的朝城外行去。
街上隨處可見來回巡守的豹王門徒,甚至間或還有官府衙役跟著他們一起巡街。
隨便一個長相俊朗的青年都會被這些人抓住,仔細辨認后再放行,搞的大街上人人自危,不知道聲名赫赫的豹王門今天是在發什么瘋。
沈利嘉是個小胖子,路子野是個粗胳膊粗腿的粗人,這兩位怎么看都跟花獨秀大相徑庭。
而花獨秀呢,則變身成了一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正渾身別扭的坐在馬背上接受無數人驚嘆目光的洗禮。
“嚯,誰家的姑娘啊,真好看!”
“可不,真俊!”
“這要是嫁給我家小子當媳婦,我兒還不得高興的跳起來!”
“呸!就憑你兒子那齷齪樣還想娶這么水靈好看的姑娘?做夢去吧!”
“我兒怎么了?我兒齷齪我可不齷齪吧?老子要是能納這姑娘為妾,那也成啊!”
“噗……咳咳咳咳!”
沈利嘉差點被口水嗆著,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花獨秀的小臉紅撲撲,別提多尷尬了。
他狠狠瞪了說話那人一眼,那人被瞪的渾身酥軟,歡喜道:
“她看我了,她看我了!小娘子對我拋媚眼了!”
花獨秀真想給他一悶棍。
我拋你大爺的媚眼啊,你是不是瞎了?
看不出我眼中的殺氣么?
我的天。
少爺我很想罵你一句蠢貨知不知道?
可我又不能張嘴。
一張嘴你肯定哭了,我也麻煩不斷。
唉,我忍,我忍。
雖然這一路上惹了不少**眼光,但遇到的每一個豹王門徒都沒有起疑心,甚至很多年輕弟子還隨其他觀眾一起色瞇瞇的盯著花獨秀看。
花獨秀認命了。
你們看吧,看吧,反正我一個大老爺們我又不怕看。
哼!
兩刻鐘后,三人光明正大的出了豹王城,來到荒漠上。
花獨秀松了口氣。
只要離開豹王城,脫離了狼窩,這趟奔襲基本就算是成功了。
他回頭道:“子野兄,我的腿還是一陣陣的酸痛難耐,勞煩你過來,坐我身后吧。”
路子野一陣扭捏,說什么也不過去。
花獨秀奇道:“你怎么了?”
路子野說:“沒,沒什么。”
花獨秀說:“那你過來啊,就像咱們來時一樣幫我療傷。只是暫且不用弄我的胸部了,勞煩你為我雙腿療傷。”
路子野一會兒抓耳,一會兒撓腮,就是不過去。
沈利嘉鬼叫道:“花姑娘,子野兄是怕你把他抽成人干了!”
花獨秀無語道:“都抽了三天了,還差這點?來吧來吧,說不定回到沙之城還要跟人打架,我得盡快恢復狀態才行。”
沈利嘉繼續鬼叫:“以前那是假抽干,現在再療傷那是真抽干!哈哈,哈哈!”
花獨秀不知道沈利嘉胡說些什么,轉頭說:
“子野兄,你若是真氣不足那就再歇息半天。咱們趕回沙之城也得三天時間,倒不急于這一時。”
路子野松了口氣,連連點頭:“好,好!到了下一座城鎮,咱們吃點東西我再給花公子療傷!”
路子野是真的虛了嗎?
餓了嗎?
當然不是。
他是一想到要坐在花獨秀身后,身體接觸,又對著人家大長腿摸來摸去,身上某些不可描述的位置立刻就起了反應,根本沒法過去給花獨秀療傷。
現在出了城,周圍全是戈壁灘,花獨秀縱然想變回男子裝扮環境也不允許。
到了下一城鎮后,他勢必要卸去裝束,到時大家男男相對,知男而上,應該就沒那么大反應了吧?
如此各懷心事,三人快馬加鞭朝東方趕去。
臨近傍晚,三人終于趕到最近的城鎮。
隨便找了一家客棧,三人把馬拴好,拖著疲累的身軀進了客棧大堂。
這間客棧跟大多數客棧一樣,一樓十分通透,擺著十幾張地八仙,是吃飯的地方。
二樓和三樓是客房。
花獨秀打了個哈欠,來到大堂里左右看看,剛要開口說話,想了想,還是別了。
自己這身裝束還沒卸,我這一說話嚇著掌柜的咋整?
掌柜的客氣道:“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沈利嘉道:“又打尖又住店。掌柜的,先給安排兩間上等客房吧,這一路風塵仆仆的,我們先換洗換洗。”
掌柜說:“好嘞!小德子你帶三位客官上樓,天字五號,六號房空著。”
店小二帶著三人越過稀稀落落的食客,往樓梯那邊走。
花獨秀等人一進門,大堂里眾人隨意回頭看了一眼,立刻就挪不動目光了。
為啥?
當然還是被花少爺那驚為天人的容顏所吸引啊。
距離花獨秀等人最近的一個青年騷客忍不住感慨:
“好一朵出水的芙蓉,簡直是冰清玉潔的煙雨小野花啊,美,真是絕美不可方物。”
沈利嘉嚷嚷道:“感慨啥,感慨啥?呱呱呱想吃天鵝肉嗎?我大弟猛男陪你要不要?”
青年騷客一臉鄙夷,還狠狠呸了一聲。
沈利嘉搖頭晃腦,懶得理他。
花獨秀一臉無語。
一樓五六桌食客里,別桌都坐著二三人,唯獨有一桌滿滿當當圍坐著六個人。
花獨秀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正好這六人也都一齊看著他。
花獨秀心里咯噔一下。
好巧不巧。
這六人,正是鮑山帶領的追擊花獨秀的小隊。
花獨秀立刻驚出一身冷汗,強自鎮定,假裝一切正常的轉過頭來默默朝樓梯走去。
“這位姑娘,請留步!”
鮑山忽然朗聲喊道。
花獨秀心道,完了,這老東西什么眼神啊,這都能認出我來?
成精了啊?
花獨秀只好停住腳步,并背對著鮑山快速傳音道:
“你倆趕緊上樓,然后翻窗跳出去帶馬快走,我去追你們。他是鮑山!”
沈利嘉和路子野聽聞心頭一震。
強忍著想轉頭看看的沖動,他二人心慌慌的跟著店小二去了二樓。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花少爺的話必須要聽。
鮑山是什么人他倆已聽花獨秀說過。
豹王門上一代的四個老怪物,山、嶺、江、湖,居首的便是這位鮑山。
甚至花少爺被打傷難以痊愈的雙腿,也拜他老人家所賜。
這是一個超級怪物,縱然花獨秀內力已非常充沛,“魔流叱風痕”大圓滿境界也使的非常嫻熟,面對他,花獨秀仍舊沒有能逃脫的信心。
注意,是逃脫,而不是打贏,花獨秀甚至連跟他過手都很心虛。
昨晚在亂石崗的地下石窟里,若不是漆黑一片,并且花獨秀以超強劍意迷惑四個老者,讓他們一時不知花獨秀深淺,花少爺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一旦鮑山施展絕技,花獨秀縱然已經逃出生天,仍舊不免被兇狠掌氣震廢了雙腿。
說實話,花獨秀很怕這位老者。
從心底有股懼意。
老者起身,大步朝花獨秀走來。
花獨秀被叫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學著蘇小小的樣子別扭的欠了欠身,請了個安。
鮑山皺眉問:“這位姑娘,我看你好生眼熟,請問貴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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