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軍營,幾乎是步步一崗,步步一哨。
十萬大軍非但悉數出動,大部分還都收縮回軍營附近,管控之嚴密令人訝異。
躺在擔架上的花獨秀十分震驚。
我擦嘞,這什么情況?
十萬大軍團團包圍比武場,難不成我這烏鴉嘴還真說中了,帝國皇子和馬總督要對漠北武林下手?
這些武林人士再能打,面對十萬大軍的團團包圍,光密集的箭雨就能讓他們損失大半。
若真如此,我回來豈不是自投羅網?
花獨秀有點不安的摸了摸胸口的吊墜。
那里面,如今塞著兩塊地圖殘片。
兩塊殘片一起用,會有什么更為靈異的變化?
花獨秀一直沒機會嘗試。
這東西詭異的很,除非確保周圍環境絕對安全,不然還是別輕易嘗試的好。
上次殘片被念澤丫頭莫名其妙翻出來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反正是做了好大一個怪夢。
醒過來時全身都酸痛的很,感覺身體被掏空,就跟狠狠打了一仗似的。
這就是一個證明,以后要嘗試這東西,一定要一個人的時候嘗試,千萬不能有別人在跟前。
特別是紀念澤這種毛毛糙糙的人。
有花少爺這張臉做通行證,而且沈利嘉和紀念澤都是進入十六強的選手,眾人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軍營深處的比武場。
單單從外面就聽到巨大的轟鳴聲,人聲之吵雜比之前面比武時還要厲害的多。
花獨秀等人進了比武場才知道,原來,這里已經變成了“人”的海洋。
長寬都有七十多丈的巨大比武場,除中間搭起一個巨大的木臺外,四周全是坐在馬扎上的漠北武者。
沒錯,漠北界武林的各路大佬,門徒,全都從看臺上下來,在比武場上就坐。
花獨秀粗略一看,這些武者怕是有上萬人之多。
而比武場外圍的看臺上,密密麻麻全是各地趕來的普通觀眾。
有沙之城居民,有外地客商,有瘋狂追星的小姑娘們(主要是花少爺的粉絲),還有其他界域趕來觀摩的武者。
還有維持秩序的大隊武士。
武士們披堅執銳,傲然而立,把看臺與下面比武場隔離起來,圍了一整圈。
整個比武場里的人數再創記錄,里外加起來,怕是有四五萬人之多。
好在今天是個大陰天,黑云滾動恰好遮住了太陽,四五萬人擠在比武場,有絲絲涼風吹動,反而有些涼意。
花獨秀等人趕到時正值中場休息。
看到花獨秀到了,坐在場下的紫帽和綠帽等人大喜過往,趕緊搶了過去。
紫帽老者一把抓住花獨秀的胳膊,激動道:
“你個臭小子,你可算回來了!”
“你知不知道,馬上就是授職典禮,你再不出現黑帽師兄就只好親自上去了!”
花獨秀齜牙咧嘴:“哎呦,疼,疼!紫爺爺,你手勁咋這么大,快放開都給我抓青了。”
綠帽老者一愣:“花獨秀,你的臉色怎會如此之差?怎么躺在擔架上來了?你的傷還沒好嗎?”
花獨秀苦笑:“大哥,拜托,我的右胸被打爛了好不好,肋骨全斷了好不好?”
“有道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幾天啊,我現在這個狀態不是很合適的么?”
綠帽有點恍然大悟,趕緊拍拍腦袋:
“對對,你受傷太重,一直恢復的不好,瞧我這腦筋我怎么忘了?”
紫帽白了他一眼,小聲說:
“秀兒,這些天無數的人想要探訪你病情,我都擋回去了,我只說你傷的太重不能見客。這里面尺度你自己拿捏,但授職儀式事關咱們紀宗榮譽,你可不要給我掉鏈子!”
花獨秀說:“知道了知道了,我花獨秀什么時候掉過鏈子?”
花獨秀轉頭看了看木臺那邊,人影綽綽中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青年。
那青年皮膚黝黑,面容冷峻,在眾多高手護衛中傲然而立,似乎完全看不到數萬觀眾一樣。
但此刻,他銳利的眼神正向紀宗門徒這邊看來。
花獨秀立刻“咬牙切齒”的憤憤說道:“爺爺,北郭鐵男那個狗東西果真沒死?他怎么跟沒受傷一樣?”
紫帽老者回頭看了一眼,神色中似乎頗有可惜之意。
“秀兒,鐵王廟請到的術師比軍隊的術師還要厲害,這些天已經基本把他治愈了。”
花獨秀狠狠錘了擔架一拳:“我恨,我好恨啊!差一點我就能把他當場格殺了!”
“念澤的仇,紫爺爺的仇,咱們紀宗的仇,我差點就報了!”
“我真沒用!我好恨!”
紫帽老者和綠帽老者同時勸慰道:
“好了好了,秀兒,你盡力了。這事咱們不是說過嗎,不怪你的,你拼著差點被他一掌打死的危險,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好了。”
“這次武道大會咱們紀宗狠狠挫了鐵王廟的銳氣,帝國皇子殿下奉命來漠北,目的之一就是前往祖妙界剿除邪/教,根除亂黨。”
“咱們非但替帝國保住了最高榮譽,而且大會之后,官府肯定不會讓鐵王廟這些人輕易離開,說不定外面的十萬大軍一聲令下,立刻就把他們悉數拿下!”
綠帽皺眉道:“師弟,這等機密情報暫且不要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說吧。”
紫帽點點頭:“師兄,我曉得。”
他說著看了花獨秀一眼,花獨秀明白了。
肯定是他離開這幾天,馬總督召集漠北武林豪門開了委員會議。
帝國皇子這趟出宮,不愿萬里趕到漠北界,主要目的卻是在祖妙界。
正如紫帽老者所說,紀宗扼殺了鐵王廟奪取漠北武林至高榮譽的圖謀,給帝國保住了顏面,也給漠北武林保住了顏面。
下一步,帝國肯定會調集高手,甚至是直接出動軍隊,在武道大會之后全面圍剿滯留在沙之城的鐵王廟教徒。
以紀宗現在的實力,想正面跟鐵王廟開打來復仇,終究還是力有不逮。花獨秀在面子上強勢雄起打了鐵王廟的臉,皇子殿下再親自安排在行動上狠狠清剿掉他們,這已經是幾位家老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誰干不是干?只要鐵王廟倒霉,紀宗上下就高興。
花獨秀感慨,看來是我想多了啊。
本以為外面的十萬大軍是要剿滅漠北武林呢,原來是為了對付鐵王廟。
小鐵蛋啊,我不殺你,可我阻止不了別人殺你啊。
你自求多福嘍。
閑聊幾句,中場休息結束了。
謝立亭謝將軍回到木臺上,宣布慶典進行第二步,由帝國皇子殿下為本屆武道大會的冠軍,紀宗花獨秀授職!
全場掌聲雷動。
尤其是四大才子雇來的那些熱情火辣的姑娘們,更是激動的嗷嗷大叫。
沒錯,四大才子發財了,錢多到花不完。
他們決定再次高價收購黃牛票,請花獨秀的粉絲應援姐妹團免費來觀看武道大會慶典,并且每人還都送了豐厚禮物。
你想想,你的偶像獲得巨大榮譽,現場不但免費給你送入場票,還送你精美禮物,你是什么心情?
那肯定要激動的上天啊。
“花公子永遠最棒,花公子永遠第一,我愛你……!”
“花公子,你慵懶的一身明黃,讓我的心開始一生的逃荒……!”
“時光在山間布滿青苔,只因你曾把手向我抬,讓我寸步難邁……!”
“遇見你,讓我的生命有了幾分長青的勇氣,花公子,我渴望成為你衣上的一道紋理……!”
“你如北斗橫空,我在人群中已經發瘋,義無反顧與你靈魂趨同……!”
……
艾瑪,各種瘋狂的表白,各種讓人酸掉牙的傾訴,莫說是普通觀眾受不了,連組織者四大才子都有點吃不消了。
一開始她們還挺正常的。
畢竟花獨秀一直沒露面,姐妹團沒有發泄情感的對象,便一直忍著。
甚至很多對紀宗不友好的觀眾和武者也做好看紀宗熱鬧的準備。
如此重大的典禮,幾萬人眾目睽睽之下,帝國皇子親自授職,而花獨秀居然沒來?
紀宗不是牛批,不是連續兩次奪得武道大會冠軍么?
你的冠軍呢?
他人呢?
聽說花獨秀重傷難起,這么多天都沒點動靜,甚至連慶典儀式都來不了,他怕是已經一命嗚呼了吧?
一個死掉的冠軍?
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是不是擔心被北郭鐵男搶去了冠軍頭銜,人都死了還故意瞞著不說?
帝國皇子怎么授職,怎么頒獎,給一個死人授職么?
帝國的臉怎么放,一會兒看你們紀宗怎么下臺!
很多人都懷著這種心思,就等著看紀宗的笑話。
畢竟,榮耀者總是容易被人嫉妒。越是差一步就能走到聚光燈下的大人物,面對前面的成功者,他們越是妒火中燒。
反而是隔著十萬八千里的小人物,比如三層看臺上的兩萬多普通觀眾,他們并沒有多少嫉妒心里。
因為這種榮耀太過可望而不可及,大家能見證這一刻就已經很榮耀了。
嫉妒花獨秀?不存在的。
可當花少爺的應援姐妹團發起威來,不嫉妒花獨秀的普通觀眾也開始嫉妒了。
你都已經這么牛批,武道大會冠軍,百萬賭資加身,又那么帥氣,干嘛還要在我們身邊放這么多瘋狂粉絲?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拉仇恨啊?
這是讓我們切身感覺到羨慕嫉妒恨的滋味啊?
花少爺來了。
他的出現,瞬間點燃了姐妹團的熱情,也讓那些準備看紀宗熱鬧的人大失所望。
他依舊沒有起身,就跟個半死不活的廢人一樣,任由四個鐵塔一樣的兇漢把他抬到了比武場中央的木臺上。
隨著花獨秀被抬上高臺,看到他尊容的人越來越多。
所有人都驚呆了。
原來花獨秀真的重傷未愈?
真的半死不活?
不對啊,北郭鐵男都好好的站在那里,他作為決賽的勝者,怎么會傷的比北郭鐵男還要嚴重十倍的樣子?
議論紛紛。
到了高臺,四個大漢目不斜視,抬著擔架威嚴的面對數萬群眾。
花獨秀假裝不支,微微抬起胳膊向全場百姓招手問好,嘴里絮叨道:
“粉絲們,朋友們,來賓們,一樓的觀眾,二樓三樓看臺上的觀眾,大家中午好,大家中午好……!”
當然,他這話也就周圍幾個人能聽見,稍遠一點都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四大鐵塔依舊面無表情的一動不動,但看得出來,他們眼神有些迷離。
還有一絲痛苦。
忽然,花獨秀身后一人冷哼道:“花獨秀,沒想到你撿回一條命來,怎么還是這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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