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鬧,豹王門在沙之城的門徒都知道花獨秀趁著療傷的六天時間,一路奔襲豹王城,把豹王門攪了個天翻地覆。
眾人在鮑山,鮑青揚,鮑青綱三位大佬帶領下,氣勢洶洶出了客棧,一路朝紀宗所在客棧行去。
他們剛出門,迎面一隊武士攔住眾人去路。
武士首領舉著火把道:“干什么的,深更半夜不睡覺,聚眾鬧事么?”
鮑青綱前出一步,抱拳道:“軍爺,我等是豹王門的門徒,因為一些事要立刻趕到城東,拜會紀宗上下!
武士首領舉著火把往前照了照,問道:“有什么事白天說不成么?大晚上的你們不睡,別人也不睡?”
鮑青綱不耐煩的瞇著眼睛,咬牙說:
“現在已是凌晨,太陽馬上升起,我們習武之人向來早睡早起,紀宗那些人想必此刻已經起來了!
武士首領看鮑青揚身后眾人一臉怒意,顯然都憋著一口氣呢,倒也不敢過多阻攔。
他一揮手,下令道:“再叫兩隊人來,咱們隨豹王門的好漢一起過去。”
手下兩個武士立刻跑開,武士首領讓出道來,一攤手:“請吧。”
鮑青綱回頭看了鮑山和鮑青揚一眼,眾人立刻越過武士首領,大步趕往紀宗所在的客棧。
那名武士首領帶著一隊武士緊隨其后,一路前行,匯聚而來的武士越來越多。
不到二十人的豹王門眾門徒,屁股后面竟跟了二百多名帝國武士。
等趕到城東紀宗所在客棧時,東方微亮,處處都是雞鳴聲。
鮑青綱回頭看了那名武士首領一眼,也不說話,直接一掌震開客棧大門,大步邁了進去。
這家客棧與豹王門所在的客棧不同,豹王門人少,只是包下了客棧幾間客房。
紀宗為了防備鐵王廟襲擊,前后兩批人馬來的人很多,直接包下了整棟三層小樓。
豹王門等人距離紀宗客棧還有幾十丈遠時,藏身在樓頂監視四周的弟子就已經發現了,立刻稟報幾位家老知曉。
黑帽宗主,紫帽,綠帽,黃帽三位家老這一夜也沒睡好。
因為花獨秀在走之前留了一封手書。
他把前往豹王門搶奪秘寶,與豹王門幾位老怪物交手,損毀重要秘籍的事詳細寫下來,并交代紀宗各位師長立刻聲明開除花獨秀名籍,宣布花獨秀所作所為一律與紀宗無關。
四巨頭聚在一起,這一晚別提多難受了。
花獨秀傍晚時分拍拍屁股走了,卻留下這么一個爛攤子。
也不能說是爛攤子。
他畢竟在數萬武林同道的矚目下,在整個漠北,甚至是帝國皇子的親眼見證下,重傷擊敗北郭鐵男,守住了漠北武林的榮譽,為紀宗復仇,并衛冕了武道大會的冠軍寶座。
甚至,帝國下一步要清剿祖妙界鐵王廟勢力,花獨秀在武道大會的賽場上強勢打贏鐵王廟少主的立威之戰,讓帝國皇子和馬總督都對紀宗產生莫大好感,給紀宗未來發展帶來很大的政/治優勢。
在這種情況下,讓紀宗聲稱開除花獨秀名籍?宣布花獨秀一切所作所為與紀宗無關?
這怎么可能。
哪怕花獨秀捅下再大的禍事,在這個關口,紀宗也只能與他同進退,絕對不能跟他劃清界限。
什么叫政/治/正確,在帝國即將剿滅鐵王廟的前夕,花獨秀奪冠,阻攔鐵王廟在漠北武林抬頭就是最大的政/治/正確。
六天時間,拖著重傷的身子奔襲豹王門,大戰山嶺江湖四大老怪物,并搶走某項重寶?
可以啊,花少俠,你這本事也太大了吧?
不過你以為就你辦這些事就擔心紀宗招架不住,那你也太小看紀宗的底氣了。
四巨頭商量一致,決定不論豹王門如何來討公道,他們都會堅決維護花獨秀。
哪怕不占理,哪怕在道義上有虧。
這個時候,他們選擇不后退,就等豹王門找上門來。
畢竟,若不是豹王門故意拖延紀司援軍的腳步,若不是花獨秀超常發揮,一人招架十余個鐵王廟教徒的瘋狂進攻,紀宗的精銳力量已經全軍覆沒了。
多大的仇,多大的功。
紀宗幾位家老不是傻子,當然會做出正確選擇。
當鮑青綱一腳踢開客棧大門時,負責守備的幾個中年弟子立刻攔在大堂門口,怒目瞪著豹王門眾人。
鮑青綱喝到:“花獨秀人呢?讓花獨秀出來!”
巧了,今天守門的弟子正是那個五大三粗的紀霸。
紀霸雖然對花獨秀有各種各樣的不滿,但花獨秀對紀宗的貢獻和功勞有目共睹,面對外人,他當然會百分百維護自己的小師弟。
紀霸一聲大喝:“呔!哪里來的狂徒,竟敢打碎我們大門,還有王法嗎!”
說著,紀霸咕嚕嚕的小眼睛還朝豹王門眾人身后看去。
那里,鋪天蓋地的官府武士把客棧周圍圍的嚴嚴實實。
紀霸心想,豹王門這些人今天是吃錯藥了么?竟然敢來我們這里鬧事?
更奇怪的是,那些官府武士竟然管都不管?
他們不知道我們紀宗今非昔比了么?
鮑青綱也有點氣短,他們這二十來個人后面圍著二三百官府武士,當然,真打起來他們二十人能輕松干倒對方二百人,但現在他們是來討公道,不是來找事的,當著官府的面如此行徑,他還真擔心會激化矛盾。
但身后那些武士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思,只是不遠不近的圍著。
鮑青綱盯著紀霸道:“你是什么人?”
紀霸一仰頭:“你是什么人?”
嚯,老兄你很有花少爺的風范啊?
鮑青綱陰沉著臉說:“我乃豹王門鮑青綱,煩請貴派管事的家老出來,我們要討個公道!”
紀霸說:“討公道你該去衙門啊,城主大人會給你公道,找我們討什么?”
鮑青綱微怒:“你!”
紀霸面上橫的很,其實心里是有點虛的,畢竟面對的是豹王門的門主和首席家老:“額……對不住,幾位家老都睡下了,你們若真有事天亮之后再來拜訪吧。”
紀霸說著就要關門。
鮑青綱身后的老者怒道:“放肆!”
他大腳一伸,猛的把客棧房門踢爆。
好好的兩扇木門瞬間炸成漫天木屑,紀霸被勁氣震的連連后退,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
紀霸臉色大變:“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硬闖?”
鮑山才不管他說什么,立刻大步邁過門檻,站在大堂里大聲吼道:
“花獨秀!狗賊花獨秀,你給我滾出來!”
門外,先前那位武士首領悄悄問道:“統領,咱們要不要干預一下?好像要打起來了,門都踢爛了!
統領搖搖頭,笑著說:“莫急,等真打起來咱們再出手不遲。這些武者囂張慣了,讓他們狗咬狗咬一下也好,不咬的難看點咱們怎么打他們的臉?”
武士首領抱拳低頭道:“統領英明!”
越來越多的武士聞訊趕來,但他們只是把客棧團團包圍,完全沒有要出手干預的意思。
豹王門眾人顧前顧不了后,干脆二十來人全都擠進客棧大堂,數人用后背把破爛的門口堵住。
鮑山嗓門太大,這么一嗓子喊出去,樓上幾位家老也不好再拿捏身份,陸續下樓來到大堂里。
黑帽宗主紀幺岱依舊帶著他那黑色的大斗笠,完全遮擋住面容,綠帽老者和紫帽老者,黃帽家老在他身后一直排開,面無表情的盯著豹王門眾人。
黑帽老者拱拱手,笑道:“我說呢,這嗓音聽著是既耳熟又陌生,原來是鮑山師兄來了!
鮑山冷笑:“黑帽,別來無恙啊?”
黑帽老者說:“托你的福,還好,還好。山師兄,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們這里所為何事?”
鮑山朝紀宗四巨頭身后看了看,問:“花獨秀呢?他怎么不出來?”
在場雙方眾人都知道花獨秀早就跑路了,只是誰也沒有點明。
黑帽老者說:“花師侄重傷未愈,不便見客,山師兄有什么指教跟我說也是一樣!
鮑山環視大堂,外面官府武士的火把照亮四周,但大堂里卻只點了幾盞油燈,剛才鮑山那一腳勁風太大又吹滅幾盞,現在剩下的兩盞燈忽明忽暗,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鮑山沉聲說:“黑師弟,貴派花獨秀四天前偷襲我們豹王門,打傷多人,搶奪重寶,毀壞我派無數典藏,這個事你說該怎么辦?”
黑帽老者忽然仰天大笑,一股不敢置信的語氣問:“山師兄,多年未見,你開玩笑的本事大漲啊?”
“花獨秀數日前剛跟北郭鐵男拼成兩敗俱傷,至今重傷不起,這里數萬觀眾能夠作證,青揚和青綱兩位師侄也可以作證,他如何能親身趕到六七百里之外行兇?”
“哪怕他沒有受傷,以他不滿二十歲的小小年紀,花獨秀何德何等能夠打傷豹王門的弟子,搶走重寶?難道堂堂豹王門無人在家,大唱空城計不成?”
“山師兄,當時,你在哪里?”
鮑山臉上陰晴變幻,咬牙道:“我當然是在閉關!
黑帽老者說:“那就是說,花獨秀避開山師兄,偷偷盜走了所謂的‘重寶’?”
鮑山臉色更難看了。
他猶豫了一瞬,一字一句道:“狗賊花獨秀,他先是用花言巧語騙取老夫信任,然后以絕頂速度瞬間搶走我派重寶,逃之夭夭!
黑帽老者奇道:“騙取信任?搶走重寶?逃之夭夭?師兄,難道花獨秀是從你手中搶走了那件寶物?”
鮑山:“不錯。”
這下非但黑帽老者搖頭奚笑,連他身后的三位家老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當然知道鮑山所言為真,但這個時候,他們就是想聽鮑山親口把這些事說出來。
好一個花獨秀,你竟然真的從鮑山這種老怪物手中搶走了秘寶?
你小子本事大的沒邊。
紀宗等人一副決不相信的表情,豹王門眾人臉色則越來越陰沉難看。
鮑山冷道:“花獨秀呢?你可以不信,只需把花獨秀叫出來,我自有辦法證明我所說的一切!
黑帽老者收斂笑意,冷冰冰道:“花師侄傷勢嚴重,沙之城無人能治,昨天便已被我派人送出城去,送到五行天地去救治了!
“你若要找花獨秀對峙,大可到五行天地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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