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獨秀一愣:“老哥,疼嗎?”
付云通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被人用匕首貼著手筋刺進皮肉里,你說疼不疼?
要不我刺你一刀你試試?
付云通咬緊牙關,雖然最后一刻他怕了,慫了,但是掉身價的話他還是說不出來的。
人活一張臉嘛。
花獨秀并沒有拔出那把刀,而是輕輕捏著,付云通也不敢亂動,誰知道亂動會不會真的被割傷筋脈?
這荒山野嶺的,筋脈斷了我找誰接去?
他們隊伍里也沒帶術師來,出了問題根本沒人能療傷。
看付云通不說話,花獨秀又問:“老哥,我知道疼,你看都流血了,肯定很疼,對吧?”
付云通只好咬牙說:“……是。”
花獨秀道:“那你快回答我的問題啊,不然一會兒失血過多你暈過去了,我怎么辦,我可不想背你回去。”
花獨秀四下看看,說:“你看這鬼地方到處都是毒蛇,咱倆誰都沒帶驅蛇粉,你快點說,這里不是長留之地啊。”
付云通嘆口氣,說:“行,但是說好了,我只回答你三個問題。”
花獨秀問:“四個行不行?”
付云通看了看自己不停流血的手腕,說:“你想問幾個問幾個,但是我不保證說的是真話。”
花獨秀問:“那行,我就問三個問題,你別忽悠我,我這人向來誠信為本,童叟無欺,我說不傷你就不傷你。”
付云通咬牙道:“行,那剛才的問題,算一個還是算兩個?”
花獨秀說:“你先回答前面的問題,帝國收藏有幾片地圖殘片?”
付云通說:“我不知道。”
花獨秀一愣:“……這么干脆?”
付云通說:“實話實說,我沒騙你,具體有幾片我真的不知道,但至少有兩片。”
“老哥,你不知道的問題,算不算我沒問?我能換其他問題嗎?”
付云通皺眉說:“你問了,我答了,怎么能算你沒問?”
花獨秀真想再抖抖手指嚇唬嚇唬付云通,讓他答應剛才的問題不做數。可是花少爺是個講究人,言必信,行必果,現在如此和諧的場面,他實在不想破壞。
花少爺點頭:“行,那這個問題算你通過了。”
花獨秀忽然有點后悔。
早知道就不說問三個問題了,說六個八個的多好?
唉,還不是擔心這老哥嘴太硬,撬不動啊?
誰知道一嚇唬他就慫了。
既然話說出去,那就這樣吧,三個就三個。
現在問題來了,第一個問題好像是個廢話,問了也白問,第一個機會瞎了?
付云通說:“花獨秀,你第二個問題是要問那地圖殘片藏在哪里嗎?是在……”
花獨秀趕緊打斷:“停!等一下!”
付云通奇道:“怎么了?”
花獨秀顫抖著說:“老哥,我是不是就三次機會?三個問題你不會騙我,對么?”
付云通說:“這算你第二個問題?”
花獨秀說:“不是不是,那什么,你別擅作主張,亂揣摩我的心思啊,這么重要的時刻,我怎么會亂問問題呢?”
“咳,現在你聽好,我的第二個問題是,通過魔氣殘片,你們粘桿司都開發出了什么東西?也就是說,你們研究到了什么程度?”
付云通笑了笑,看著花獨秀說:“這件事是我們粘桿司機密中的機密,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個界域的副指揮使,權限根本接觸不到你問的那個程度。”
花獨秀無語道:“老哥,那這個問題我又白問了嗎?”
付云通說:“我實話實說而已,你沒有白問,至少你知道了那東西是我們粘桿司在負責收藏,不是么?”
花獨秀嘆口氣:“行吧,真的是稀里糊涂的就浪費了兩次機會。那我問第三個問題,我跟北郭鐵男對決時,他的眼神能夠瞬間鎮住我的心神,還有他手上綻放出的黑色雷絲,這些能力是不是從獸皮殘片里得到的?我現在有兩片獸皮殘片,如何開發?”
付云通說:“這是兩個問題,加起來就是四個了。”
花獨秀有點不高興:“前兩個問題你都不知道,現在我多問一個怎么了?不行嗎?你別氣我啊,我這人一生氣就手抖,我一手抖……”
說著,花獨秀拿著匕首的右手輕輕抖了一下。
一股鉆心的疼痛讓付云通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行,那我就回到你這兩個問題。”
付云通說:“以眼神鎮住人的心神,雙手生出黑色閃電,這些確實都是通過開發魔氣得到的。據我所知,魔氣的開發程度,既跟人的天分有關,也跟得到的魔氣殘片數量有關。”
花獨秀聽的認認真真,看付云通說到這不說話了,問道:“接著說啊。”
付云通說:“我說完了啊。”
花獨秀不滿道:“說完了?怎么就說完了?現在才說到正點上啊?那怎么才能開發出黑色雷絲,鐵王廟掌握了多少塊地圖殘片?你們怎么不去搶?”
付云通說:“咱們有君子協定,你問三個問題,我回答三個,而且不欺騙你,你問完了,再問我完全可以跟你瞎扯,你想聽嗎?”
花獨秀無語了:“我現在不想當君子了,還來得及嗎?”
付云通有點慌張:“來不及了,你必須當個君子,必須言而有信,誰讓你是花獨秀呢,你不是向來一枝獨秀的么?”
花獨秀說:“我必須當個君子?唉……好吧,你贏了,你說服我了。”
他默默嘆口氣,緩緩把付云通手腕里的匕首抽了出來。
花少爺真的是深深的后悔,為什么不一開始就逮著鐵王廟的事來問?
奶奶的,失誤了!
付云通趕緊捂住手腕傷口,咬牙說:“現在你滿意了吧?”
花獨秀說:“我不滿意。但是你都說了,我必須做一個君子,那我就吃了這個虧吧。”
付云通:“……”
花獨秀折斷一根樹枝遞給付云通:“老哥,你的氣脈我現在不能替你解開,你慢慢走回去也行,在這里沖開氣脈再回去也行,我得趕緊回去了。”
“老哥,為了你的未來著想,我建議你跟其他人說,你被我打傷了,然后迷了路,千萬別說被我捉住,知道嗎?”
付云通看了看自己被洞穿的手掌,還有左肩窩深深的劍傷,點頭道:
“行!那你走吧,我就按你的意思說。”
花獨秀拍拍付云通肩膀:“老哥,和諧社會,和諧你我,凡事咱們都這么商量著來,你看多好?何必要打打殺殺的,對嗎?”
付云通臉黑黑:“……對。”
花獨秀點點頭:“聽人勸吃飽飯。老哥我先走一步,你小心點啊,這條溪水里的水不要喝,里面有很多蛇涎,蛇涎你懂不懂?就是毒蛇的口水,不燒開就喝會拉肚子的。”
付云通:“……好。”
花獨秀擺擺手,轉身迅速消失在林中。
溪水邊只剩付云通自己了。
他默默嘆口氣,看看天,一屁股坐倒在河灘碎石上,久久的無語。
再說花獨秀。
花少爺憑記憶快速返回車隊,發覺強盜軍團已經遠遠退開,而武士統領正在跟沈利嘉,張隆爭吵。
雷鳴?淠玫堆鶴徘康潦琢歟?溲叟怨邸?/p>
沈利嘉仍舊一手捏著一個人的脖子,捏的死死的。
王久旦和博洋想死的心都有了,整個人被沈利嘉大力捏的軟綿綿的,一臉的沮喪。
發覺花獨秀回來,張隆和沈利嘉一個大驚,一個大喜。
沈利嘉高呼:“姐夫,姐夫,這里!”
花獨秀翩然而至,沈利嘉一手提著一個軟面條,喜道:“姐夫,追你的那個狗賊呢?你是不是把他打死了?”
說著,沈利嘉瞟了張隆一眼,滿臉得意之色。
張隆神色嚴肅,完全說不出話來。
付云通竟然敗了?
這個花獨秀竟厲害如斯么?
連付云通都敗在他手里?
雖然剛才二十多人圍攻他一個沒能打贏,那是因為花獨秀跑的太快了,在林中穿來穿去,粘桿司眾人根本追不上他。
但要說一對一的打,花獨秀能打贏一界粘桿司副指揮使,這還是比較嚇人的。
畢竟,花獨秀才不過是不到二十歲的小青年而已。
花獨秀看了看沈利嘉手里的兩條死狗,問:“嘉嘉,你小心點,別把他倆捏死了。”
沈利嘉猖狂道:“捏死一個算一個!”
花獨秀無語,又看向武士統領和張隆:“兩位老哥,你們聊什么呢?”
張隆冷哼一聲,并不說話,武士統領道:“花兄弟,你沒事那真是太好了。張指揮使不愿退去,你這位沈兄弟不想放人,我們被強盜軍團遠遠圍著也不能輕易就走,現在有點麻煩。”
花獨秀道:“那有什么麻煩的,大家都是體面人,我來問一句,你們說話都算數嗎?還是說說話如放屁?”
沒人說話。
花獨秀只好先問張隆:“這位老哥,沈公子放了這兩個死狗,你們立刻退走,行不行?咱們別打了?”
張隆不置可否,只是說:“你讓他先放了人質!”
花獨秀說:“這兩個死狗今天得到了畢生難忘的教訓,放掉他倆沒問題,但是你們粘桿司今天做的事已經敗了,還留下勾結強盜軍團的罵名,現在你們退走,大家都留點尊嚴,不好嗎?”
張隆的內心也是糾結的。
早就說不讓王久旦來,他非要來,現在吃苦頭了吧?
哎,這要是我的兒子,我非得打斷他一條腿不可!
可誰讓他是王指揮使的獨子呢?
花獨秀回來了,而付云通遲遲未歸,或許他真的敗在了花獨秀手里。
帶來的四十多號校尉,經過剛才的混戰,雖然大都還跟在自己身后,但現在強盜軍團退了,他再領著這些人強打也不太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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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么雷鳴?潿緣酃??バ判模?踔潦切納?岫窳恕?/p>
明明粘桿司和總督府官軍都屬于帝國的組成部分,但因為一個隸屬百寶莊園,屬于宰司執掌范圍,一個隸屬樞密院,屬于宰尉執掌,下面的人竟然互相傾軋至此。
甚至粘桿司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都能雇傭強盜軍團埋伏總督府的官軍,他們還有敵我之分的概念嗎?
而官軍也好不到哪去,他們不去保護官道上的太平,卻為了賺錢公然承接商隊的護送任務,甚至大肆招攬旅者掛靠,還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所以很多時候雷鳴?潿際竊誄聊藁翱傷怠?/p>
他的哥哥是守城官軍的統領,他的父親是官軍統領。明明不認可,卻不得不接受,甚至自己的至親親人還身處其中,這讓他無話可說。
花獨秀看無人說話,只好再問一遍:
“張指揮使,這位強盜大哥,你們到底說話算不算數?是一諾千金,還是說話如放屁,翻臉比翻書快,給個痛快話啊,你們不累么,不想趕緊回家么?”
“和諧社會,誠信為本,請你們坦坦蕩蕩的告訴我。如果算,我就替沈公子和統領大哥做主,先把你們都放了,然后咱們各走各路,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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