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人姓甚名誰花獨秀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哪里招惹到了他花獨秀更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這人實力很強。
能從他跟丁柒柒聯手圍攻下脫走,這份實力著實不差了。
更不要說這人身旁兩個持刀武者氣息同樣強悍,都是內力外放境界的高手,以花獨秀現在狀態,跟他們打,怕是只有被活活打死一個結果。
而長春天尊盤坐在那里,他那枯槁的身子一動不動,身上一點活人的氣息也沒有,若非眼神還在動,他跟死人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指望長春前輩出手
看來是不可能了。
花獨秀氣血攻心,又氣又急。
本來打算恢復些氣力再去找靈溪老賊討債的,這家伙,靈溪人還沒見著,難道自己就先要死在這里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時候千萬不能沖動,跟這三人纏斗,他絕對沒有勝算,或許用全部力氣逃跑的話能有一絲機會逃出去,畢竟休息這些時間他內力多少恢復了些,但長春前輩就在跟前,他豈能一走了之
再說了,一逃再逃,臉還要不要
碰上誰都是逃,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冷靜,冷靜。
必須想一個辦法。
想一個不必走,又能搞定現在情況的辦法。
施展三寸不爛之舌勸他們走
拿錢賄賂他們
除此之外,花獨秀竟想不到什么靠譜的辦法。
眼看那人就要一聲令下,他兩個同伴就要下馬砍人,花獨秀忽然想到了一點。
他的目力再次進化了。
沒錯,就是當他把魔氣殘片硬塞進手心皮肉時,他眼睛或許是受到魔氣的刺激,又或許是柒柒的死激發了他某些潛力,總之,花獨秀能把一切動作看慢的能力比之前更為強大了。
應付眼前局面,或許只有一瞬間的機會,這一瞬間只能建立在他比別人強大的特殊能力上。
花獨秀迅速考量自己的內力狀況,以他現在狀態,拼盡全力或許可以勉強駕馭住那種超乎想象的目力,但也只有不到一息的機會。
超過一息,他或許還能把敵人動作看慢,但自己的身手卻完全跟不上了。
看慢也沒用。
花獨秀決定拼一把。
妥協是沒有用的,面對猖狂來犯的敵人,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
只有以斗爭來求和平,和平才會存在。
就在那人大手一揮,張嘴下達殺人命令的瞬間,花獨秀眼睛一瞇,以最強的目力把這人動作看慢。
時間,似乎靜止了下來。
那人張著的嘴像是要打呵欠,“給……”這個字喊了半天總也喊不到下一個字。
花獨秀同時綻放“魔流殘痕獨憑風”境界,蹲坐在地上的雙腿像是上緊了的發條,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猛的從地上彈了起來!
他沒有去拿小紅劍,他的左手就是最厲害的劍。
因為左手手掌中有還鑲嵌著三塊獸皮殘片。
就在他跳起的瞬間,黑色魔氣再次滋生出來,瞬間覆蓋他的左掌。花獨秀四指并攏,以黑氣為鋒,整個人化作一道長虹飛向騎在馬上的武者。
“我……”
終于,武者第二個字說出了口。
但也僅限于這個字。
嘭……!
一聲狂暴的炸響,花獨秀從武者前面飛過,武者的胸口被花獨秀一掌刺穿,黑色魔氣在洞穿胸膛的瞬間猛烈擴張,把他上半身腐蝕成一個孩童腦袋那么大的黑洞。
花獨秀落地,單膝微跪,強行保持住身子不倒。
“殺……!”
花獨秀替武者說出了第三個字,然后緩緩起身,轉身,冷眼看著提刀準備下馬的另兩個武者。
這兩個武者只覺得眼前如流螢一樣閃過一道光,再轉頭看時,卻發現他倆中間的那人胸口完全炸爛,前后/洞穿,傷口周圍黑色的霧氣像是某種詭異的病毒一樣快速腐蝕著他的身軀。
而武者的臉上,仍舊保留著要喊話的表情。
那兩人像是見鬼了一樣立刻從馬上飛身跳起,慌亂不堪的遠遠離開武者,眼神里滿是恐懼和震驚。
武者身上沒有無極真氣,魔氣侵入到他身上并沒有猛烈燃燒,卻對他的血肉有種類似酸液腐蝕的效果,這倒是花獨秀始料未及的。
不過,這也足夠震撼另兩人了。
首領的實力他倆再清楚不過,能一招被人干掉,尤其還是以這種詭異而殘暴的方式干掉,他倆都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這兩人嚇得一時不敢說話,拿著砍刀的手都在發抖,再看向花獨秀時,眼神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和霸道,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
再聯想到地上橫七豎八躺倒的尸體,那些尸體大都有詭異焚燒過的痕跡,雖然和首領胸口那里的腐蝕不太一樣,但顯然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出自眼前這位年輕人之手。
這種殺招,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花獨秀語氣冰冷的說:“你倆,認識我,跟我有仇嗎”
兩人一驚,趕緊擺手道:“不、不認識!沒仇!絕對沒仇!”
花獨秀打量著他倆,又說:“那你們在這里做什么,還拿著刀,要砍我”
兩人都有種趕緊扔掉手中砍刀的沖動,但刀扔了,豈不是更沒有一絲依仗,只能任人宰割他倆對視一眼,一邊否定一邊連連后退,似乎是想逃。
花獨秀輕哼一聲,指著仍舊坐在馬背上那人道:“他想要我的命,我就先宰了他。如果你們想替他報仇,最好快點,我還有事,沒空跟你們浪費時間。”
其中一人壯著膽子說:“少、少俠,怕是哪里有什么誤會我倆根本就不認識你,你跟他有仇,可跟我倆沒有關系!”
花獨秀說:“那你們還留在這做什么,想替他收尸”
那人趕緊擺手:“沒有、沒有,那我們這就離開,這就走!”
說罷二人一個眼神交匯,馬也不要了,轉身就朝遠方飛奔逃跑,就好像背后有什么吃人的惡魔在追趕似的。
這兩人一走,花獨秀終于松了口氣,雙腿一軟再次坐倒在地上。
緩了一點氣力后,花獨秀扶著膝蓋重新爬起來,晃晃悠悠走到武者尸體那里看了看,不禁苦笑搖頭。
沒想到賭對了。這人顯然沒料到自己會有如此凌厲的殺招,他只看自己身受重傷,氣息微弱,身邊又有兩個得力同伴,一時大意才死在自己詭異殺招之下。
真是死的冤枉。
以他的本事,謹慎警惕下,哪怕花獨秀全力一擊,他不能完全避開,至少能錯開要害,受傷而不致死。
不能一擊干掉這人,死的肯定就是花獨秀了。
他哪里還有再出第二招的體力
看了看武者手里的兩件寶貝,他左手拿著金鵬琉璃盾,右手拿著短匕,身子穩穩當當騎在馬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仍舊在展示物件呢。
只是他胸口那不斷擴大的大洞宣告著他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花獨秀伸手抓住手盾,一使勁兒把手盾拽了下來,又把短匕取下,踉蹌著回到長春天尊身邊。
“前、前輩,你還活著沒”
長春天尊的眼睛動了動,一聲苦笑傳進花獨秀耳朵里:“還有一口氣在。你啊,如此兇殘而血腥的手段,真不像是你能使得出來的。”
花獨秀也頗為無奈:“我若不痛下殺手,死的就是咱倆了。”
“再說了,這群二百五牛皮哄哄,就好像天王老子下凡一樣,真下死手打也就那樣。您老別擔心,我花獨秀只要認真起來,收拾這些小魚小蝦還是穩得很的。”
說著說著花獨秀心情也轉好了些,畢竟能一招干掉一個勁敵,嚇退兩個強者,也算頗為不易了。
長春天尊只是嘆口氣,不再多說。
花獨秀趕緊運轉“一氣化雙流”,趁著機會多少恢復點內力。
作為一個武者,沒有內力,任你本事再大也使不出來,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或許用不了多久道門聯盟的人就會趕來,單單干掉這一個敵人就幾乎耗光他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內力,一會兒道門聯盟來的人會有多少
十個
二十個
還是一百個
他能在這么多人里面擊殺掉靈溪老賊嗎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什么,這時候趕緊逃走才是上策,等傷勢恢復再來報仇豈不更好
道理是這樣,但不知為何,花獨秀就是不想走,或許是為了那一口氣,為了替柒柒討回命債的一口氣
不殺靈溪,花獨秀實在不能原諒自己,而且還得是立刻、馬上就殺,花獨秀從來沒像現在這么執著的想要復仇。
他的內心一再呼喊,必須要有仇就報、立刻就報!
另一方面,他也實在是不想再逃了。
而靈溪要搶奪他手上獸皮殘片的意圖已經很明顯,留下來,打不過他們就會失去獸皮殘片,失去獸皮殘片就等于失去他變強的依仗,這是花獨秀絕對不能接受的。
糾結啊。
怎么會走到這一步呢
前輩,你也不勸勸我,你現在勸我離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勸我我好歹也有個坡下驢啊。
花獨秀很是惆悵。
想到這,花獨秀忽然又看了看手里的小巧盾牌和短匕,一個特別的靈感沖進大腦。
他略一沉思,轉頭問道:“前輩,我記得上次你說過一個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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