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舒大墻一聲爆喝,無論花獨秀還是北郭鐵冥都感覺仿佛有一柄巨錘砸在胸口,立時有些氣息不順,話都說不出來。
“鐵王廟的弟兄,你們先退去吧。”
北郭兲門擔心鐵冥咽不下這口氣還要亂說什么,趕緊答道:“我等告辭!”
說罷拉著鐵冥就走,絲毫不給他說點什么的機會。
鐵冥心里也有數,知道此時舒大墻已是惱怒異常,多說一個字都會引起極不友好的后果,是以氣鼓鼓的轉頭就走。
——確實不敢再多說什么。
花獨秀已順過一口氣,他豈能讓北郭鐵冥這么輕松就走?
按先前他所說,這小子明顯是要跟鐵男爭“少主”位置,而且他身邊還有兩個護法幫襯,對鐵男很是不利啊?
鐵男是誰,那是花獨秀最欣賞的人……之一,有人要搶鐵男利益,他能不管么?
什么叫為朋友兩肋插刀?
咳咳,當然,主要是剛才關于柒柒的話題太過惱人,花獨秀不能沖舒大墻爆發,只能把肚子里這股邪火發到北郭鐵冥頭上。
懟死你!
“北郭鐵冥,回去麻煩告訴你爹一聲,就憑你們北郭家這種蠅營狗茍、毫無廉恥的做派,以后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更別說學舒前輩這般出來打天下了。
依我看他還是老老實實找個窮困山區,忽悠一些愚昧百姓,收斂三瓜兩棗,再納幾個胸大無腦的大腳村婦,指導下母豬產后護理,當個非主流鄉村教主,就挺好!”
北郭鐵冥的臉色是紅的發紫、紫的發黑。
他就納了悶了,這個花獨秀是吃錯了藥了么?
我跟你很熟嗎?
之前有什么深仇大恨嗎?
你老逮著我說個毛?
有病。!
舒大墻也有些不理解,明明其他人的事已經告一段落,下面就該是他倆之間的交鋒或者交易,你老逮著北郭鐵冥罵個什么勁?
罵出個花來能解決什么實際問題?
只是若非北郭家這些人蠢笨,舒妖這支實力強悍的軍隊不可能輸給帝國四皇子,舒妖也不可能被花獨秀一個小年輕抓住……
嗯,絕對不是他們舒氏的人不行,是這些配合的友軍——鐵王廟教眾不行!
所以,聽花獨秀痛罵北郭鐵冥,舒大墻雖然于情于理不該坐視,但竟也輕微消了點氣。
北郭氏等人實在是有點尷尬。
他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反嘴罵回去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花獨秀一邊小心盯著舒大墻一邊繼續瘋狂挖苦:
“當年在漠北時我還以為你們鐵王廟有多厲害,結果四殿下大軍一出,你們鐵王山老巢都不要了,直接做猢猻散,可知帝國將士們在你們祖廟里潑糞涂污,把你們祖宗的臉都打爛了?
就憑你們,還想學舒前輩做造反的買賣,真是癡心妄想!貽笑大方!”
北郭兲門怒聲道:“花獨秀,你有完沒完!你不過是一介只會逞口舌之快的無恥豎子罷了,如狗狂吠、令人發笑!”
“別搞笑了,不是我花獨秀吹牛,你們在場這些人有誰自認為比舒妖閣下強?能擋的下我的劍?
北郭鐵冥,你能嗎?你怕是連我三招都接不。∵北郭家少爺,似你這種廢物少爺,真是丟了‘北郭’二字的臉面!
你出來之前沒撒泡尿自己照照嗎?你哪來的自信帶領這些信徒跟我們作戰?你配做這個主事人嗎?
幾百號信眾高手打到現在死了九成多,你這個主事人怎么不自裁謝罪?!”
感覺吵的差不多了,舒大墻也不好讓他們一直罵下去。
畢竟鐵王廟是他的盟友,尤其后面擊殺鳴鴻王還需要北郭求和北郭元的配合,倒也不好讓他們丟臉丟的太狠——站在舒大墻的立場上看,顯然這個年紀輕輕的花獨秀是贏家。
因為無論他怎么罵,北郭氏幾人也不敢動手,只能氣急敗壞的對罵……
這便落了下乘了。
更不要說他們人多罵人少還罵不過。
“好了!你們幾位先回去吧,花獨秀老夫自會料理!
北郭兲門沒好氣的拱拱手,連告辭的話也說不出來,拉著北郭鐵冥轉身就走,動作那叫一個麻溜。
北郭鐵冥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走的時候雙手都在微抖,可見花獨秀的嘲諷對他道心打擊之重。
說實話,花獨秀對北郭鐵冥還是挺佩服的。
這要是換做別人,怕是早就被罵的吐血三大口。罵這半天,先前攢下的積氣基本也排出來了。
嗯,不把這口氣罵出來,怕是會影響后面的判斷。
跟舒大墻這種高手較量,必須冷靜冷靜再冷靜,決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北郭氏眾人走了,現場只剩下花獨秀、舒妖、舒大墻三人。
舒大墻輕笑一聲,道:“你為何處處針對北郭鐵冥?看你們言談,似乎之前并沒有什么過節吧?”
花獨秀深深看了舒大墻一眼,道:
“年輕人,氣盛一點很正常?床豁樠壑苯泳蛻唬@就是我花獨秀做事的風格!
“那現在說說咱們的事,你要怎樣才能放了妖兒?”
“不是說好了么?把柒柒還給我,我就把舒妖還給你。我要的是一個人,你拿回去的可是‘兩個人’,前輩,你賺大了!
舒大墻臉色古怪一笑,隨即有些猶豫,道:
“丁柒柒資質不凡,我聽說她跟道門聯盟的人還仇怨頗深,留在我滄海月才是最好的歸宿。
你雖然劍練的不錯,不過將來道門聯盟找丁柒柒尋仇,你怕是護不住她!
花獨秀冷笑道:“這個不勞你費心!
舒大墻想了想,又說到:“不如這樣,老夫還有個小女兒,不說生的貌美如花,也算罕見的標致,‘六禍升天**’修習的也不錯。
我看你和羽兒是舊識,不如你投到老夫帳下,做我女婿,今日之事咱們一筆勾銷,如何?”
呃,你這……
花獨秀擠眉弄眼,一時不知道該哭該笑。
大叔,你不按常理出牌啊?
再說了,你的女兒還貌美如花,還罕見標致,你怕是對“美”有什么誤解呦。
看看舒妖吧,五大三粗國字臉,就差一撇胡子了,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男人,就這樣的姑娘還想讓我接盤?
搞笑呢。
花獨秀輕咳一聲,強裝鎮定道:“前輩說笑了,我花獨秀對柒柒情有獨鐘,對感情忠貞不渝,不會再看上別的女人的。
我單獨留下前輩,其實是想跟前輩做一個交易。呃……一個跟女人無關的交易,正經交易。”
舒大墻似是料到他的提議不可能輕易被對方接受,點點頭道:
“什么交易,說來看看!
花獨秀眼神變得認真起來:“前輩,你覺得,以你們現在實力,有可能一鼓作氣全殲滄海月上的帝國大軍么?”
舒大墻輕笑一聲:“有七成把握。”
花獨秀搖搖頭:“不,你們最多也就有三成半的把握!
“哦?愿聞高見!
此時,舒妖脖子上的傷口已經凝結,血不再流出,她氣息雖弱但沒有生命之危,舒大墻暗中探查舒妖狀態,倒也不急在一時。
“前輩對天河天尊了解有多深?”
舒大墻輕輕搖頭:“知之皮毛。不過老夫的‘天地清正之氣’對無極真氣有一定壓制作用,真較量較量,天河應不是老夫對手!
“看來前輩一心只盯著鳴鴻王、承影王,倒是對另一個不顯山不漏水的大佬失了該有的警惕之心。”
舒大墻微微皺眉:“但凡‘神王’皆是不凡,老夫可沒看輕他!
“如果天河能治好鳴鴻王的暗傷呢?”
舒大墻一愣,隨即冷笑道:“本座的‘蕩神’**豈是輕易就能治好的?莫說治好,這天下間怕是沒幾個人能看懂本座**的……”
話音未落,花獨秀突然以目力放出萬千道洶涌劍意,劍意凝成數道震蕩神識的劍招朝舒大墻砸去。
“嗯?這!”
舒大墻下意思的后退一步,隨即把沖進腦袋里的震蕩之力驅散。
花獨秀輕笑一聲:“雕蟲小技,獻丑了。”
舒大墻臉色變了變,沉聲道:“你這種劍招,從哪里學來的?”
“想學嗎?我教你啊!
“你!”
“啊……開玩笑,開玩笑,實不相瞞這劍招是家傳的!
“家傳?你祖上有什么出名的人物么?”
“我太爺爺名叫花杰倫,江湖人稱‘花大神’,你可聽過?”
舒大墻搖搖頭:“沒聽過!
花獨秀:“……”
“罷了,說這些沒什么用,直說主題吧。
我一個晚輩尚且能模擬出震爍靈識的劍招,帝國人才濟濟,天河又是極擅長治愈術的天尊大佬,只要給他們幾天時間,未必就治不好鳴鴻王的暗傷!
舒大墻冷笑道:“你以為我會給他們時間?”
花獨秀道:“你必須給,因為你已經答應我,三天內不會重新進攻遠征軍的大本營!
“……”
花獨秀道:“三天后,鳴鴻王有極大概率恢復,即便沒有恢復巔峰狀態,只需恢復七八成實力,再加上天河天尊等術師高手,跟你們相比不說實力占優,至少是旗鼓相當。
若是遠征軍鐵了心在這里耗下去,你們或許能藏在東島守住天海水月,但西島廣大地區和數千萬百姓可都在帝國控制之下。
只需帝國持續從本土派兵/運糧,事實占領西島,你們就成了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舒大墻忽然哈哈大笑:“荒謬,簡直荒謬!西島已經半年多沒下過一滴雨,大地龜裂河道見底,田里顆粒無收,我不信帝國能養得起這多么饑民!”
花獨秀冷笑道:“改變氣候真的沒有代價嗎?難道你們可以一直逆轉滄海月氣候,保證西島始終滴雨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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