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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彩突然變得頹喪了。
從被吳淞水師救上船,他就一副頹喪的模樣。
也難怪,做為旗艦,身為主將的他落水,竟無一條船回頭救他。
換成任何人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信號,也就是說,他被水師拋棄了。
拋棄他的不僅僅是鄭芝莞的人,也有他的嫡系心腹之人。
吳爭沒有理會鄭彩一副木然表情。
在吳爭看來,鄭彩不過就是個活死人罷了。
因為鄭彩殺了鄭芝莞,就等于自絕于鄭成功,這種腦后長反骨的人,吳爭根本沒有興趣。
“想死還是想活?”吳爭面無表情地問道。
鄭彩木然地回答道:“螻蟻尚且貪生,自然是想活的。”
“有辦法控制向東北遁逃的水師嗎?”
鄭彩愕然看了眼吳爭,苦笑道:“若還能控制,我又為何落得這般田地?”
吳爭并不失望,其實心里早就猜到,只是不甘心地隨口一問罷了。
“延平王是否決有意,令鄭家水師進(jìn)入浙東?”
鄭彩搖搖頭道:“未曾聽說。”
“胡扯!”吳爭沉聲喝道,“若無此意,為何劫我旗下商船船隊?你若再不老實,別怪本王把你扔下海去!”
鄭彩也急了,“吳王息怒,到了此時,我也不敢哄騙您哪……延平王確實有反制您的意思,那是因為您截斷了鄭家水師向北面貿(mào)易的通道,如今鄭家水師想要對北貿(mào)易,只能繞行倭國,再轉(zhuǎn)西經(jīng)朝鮮,才能入大沽口,這樣一來,利潤至少減了大半。此次劫掠,鄭芝莞確實是說,奉了延平王的諭令,可延平王人在潮陽,恐怕是鄭芝莞借王爺之名,想劫掠自肥罷了。”
鄭彩是真不知情,雖說與鄭成功是族兄弟,可鄭成功沒把當(dāng)自己人哪,畢竟鄭成功暗殺了鄭彩的兄弟,搶了廈門和鄭彩的兵權(quán),自然不會將鄭彩看作自己人。
所以,鄭彩雖然被鄭成功任命為鄭芝莞的副職,但兵權(quán)根本沒有。
吳爭思忖了一會,道:“你是否愿意去勸降遁逃的水師?如果愿意,本王可以給你一條生路,否則你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本王將你交給延平王,換回前夜在臺山被俘的我方人員。”
鄭彩苦笑道:“其實鄭某愿意投入?yún)峭貅庀拢蓞峭跸氡匾呀?jīng)知道,這支水師大都是鄭芝莞的人,他們能棄我于不顧,想必也不會認(rèn)我這個主將……吳王,非我不愿,實為不能啊。”
吳爭搖搖頭道:“未必。本王已經(jīng)問清楚情況,當(dāng)時吳淞水師已經(jīng)逼近至十里距離,他們?nèi)羰蔷饶悖咎用摬涣恕绿o急之時,自然想著先保自身,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去勸降,還是有機會的。”
吳爭的話,就象給鄭彩打了一針強心劑一般,鄭彩的精神頓時不一樣了。
“吳王……此話當(dāng)真?”
吳爭心里厭煩,可需要用他,不得不周旋道:“自然當(dāng)真。”
“那鄭某若是勸降成功,吳王準(zhǔn)備如何安頓這支水師……和鄭某呢?”
吳爭冷冷看了鄭彩一眼道:“成功了再說吧。”
可鄭彩不依,“還請吳王明示……這樣鄭某也好以此說服水師將士。”
吳爭頓了頓,揮揮手道:“本王要想想……你先下去等著。”
鄭彩被帶下去后,一直在邊上聽著的張名振,驚訝地問道:“王爺當(dāng)真要收編那支水師?可這樣一來,鄭成功豈能善罷干休?”
吳爭看著張名振道:“在你眼里,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不許敷衍,實話實說!”
張名振一愣,隨即鄭重答道:“在末將心里,王爺是英雄!”
“英雄?”吳爭仰頭呵呵一笑,然后低下頭來,面色古怪地道,“見過說話不算數(shù)的英雄嗎?”
張名振驚愕了,這什么意思?
他是真不明白。
吳爭悠悠道:“君子欺之以方,小人誘之以利。本王對鄭彩沒興趣,對那支船隊也沒興趣。本王有興趣的是,如何不讓舟山、吳淞水師兵不血刃,化解今日之事。”
張名振瞬間恍然大悟,可他卻反對道:“王爺,名振心中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講。”
“一山不容二虎,大海雖廣,可難容舟山、吳淞水師與鄭家水師共存……王爺與延平王之間,必有一戰(zhàn)。”
吳爭眉毛一挑,但沒有說話。
張名振繼續(xù)道:“今日逃遁的是鄭家水師至少三成的主力,就算王爺對之沒有興趣,也不可拱手于人,將他們放回南邊。如此,等于是資敵。”
吳爭眉頭緊鎖起來。
“在末將看來,最好是收復(fù),如此一來,此消彼漲,試問延平王還有何實力,敢與王爺為敵?”
吳爭終于開口道:“那王一林那,豈會善罷干休?”
張名振道:“殺鄭彩,既能平王一林心中怨氣,又能安撫逃遁水師將士軍心,一舉兩得。”
吳爭搖搖頭道:“王一林要是想滅了這支水師,又怎肯殺一個鄭彩就了事?”
張名振道:“王爺,王伯爺想要的不是滅了那支水師……敢問王爺,王伯爺冒大險,擅自行動,為得是什么?無非是鄭家水師的戰(zhàn)船,如果王爺收編了這支水師,將它置于王伯爺麾下,然后殺了鄭彩,王伯爺自然就心平了。試想,他還能一把火燒了已經(jīng)是自己的戰(zhàn)船?還是下令斬殺這些已經(jīng)是他麾下的士兵?”
吳爭心里一動,不過沒有說話。
張名振道:“這樣既安撫了王伯爺,也避免了舟山、吳淞水師傷亡,更可震懾延平王,可謂一舉三得之事。”
吳爭思忖了一會道:“你去問問王一林的意思,再來回話。”
“末將遵命。”
看著張名振出艙,吳爭坐了下來。
張名振話中“此消彼長”四個字,確實打動了吳爭。
確實,這支遁逃的水師,幾乎都是主力艦,占了鄭家水師的三成。
就算船上的火炮都是過時貨,那也是大型戰(zhàn)船不是?
能殺人的武器,都是好武器。
沒有人被殺死時,還去嫌殺死自己的武器太過簡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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