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明正文卷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迫降PS:感謝書友“richardlg”投的月票。
祖大弼聞聽,面色一變,“蔣將軍,如果不是你施詐偷襲,祖某就算此時,一樣可以覆手間滅了你!”
“或許吧。”蔣全義隨口道,“但你沒機會了。”
“未必!”祖大弼抬手一指他的嫡系,“祖某若下令強攻,兒郎們絕不會違命……以你這五、六百人,非我部一合之敵。”
“祖將軍所說都對。”蔣全義眨巴著眼道,“可你一定會死在我前頭。”
“人固有一死……。”
“屁。”蔣全義不耐道,“死在我前頭,就說明你敗了……都已經敗了,還這么啰嗦……來人,拿下!”
“你敢?!”祖大弼怒喝一聲,“豎子安敢欺我?若拿祖某,今日便是不死不休之局!”
蔣全義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北伐軍拿過多鐸、博洛、尚善、喀爾楚渾等等……敢問,您是哪根蔥?”
這話令祖大弼臉色鐵青。
可蔣全義說到此處,霍地變臉道:“今日拿你拿定了……拿下!”
幾個泰州衛士兵聞聲躍下馬,準備捉拿祖大弼。
祖大弼迅速回頭,大喝道:“別管我……殺……!”
可這“殺”字尚未吐出字音,就被蔣全義一馬鞭劈頭蓋臉地抽下,生生打的咽了回去,變成了一聲痛呼。
一里外旗衛聽到了祖大弼“別管我”三個字,可畢竟是追隨了十來年的主將,他們是敢怒不敢言哪。
見蔣全義以馬鞭抽打祖大弼,這下還真逼出了心中怒火,他們一聲齊“哈”,緩緩向前逼近。
蔣全義目睹著祖大弼硬生生被幾個士兵拿下,然后面無表情地回頭,大聲吐出一字,“備!”
……。
人哪,往往是越老越慫。
許多時候,人老了就會權衡利弊。
祖大弼還真不是怕死,而是他心中已經很清楚,這一阻攔,自己及六千多部下,怕是沒了時間到河邊了。
本來就是泰州衛破城之際,下令撤退的,追兵與自己的距離絕不會超過三十里。
原本想著,與清江浦騎兵會合之后,以騎兵來遲滯追兵,這樣,才能搶出全軍渡河的時間。
可騎兵是到了,卻成了敵騎,不但不能為自己渡河爭取時間,反而成了障礙。
就算己部能迅速擊潰這數百“騎兵”,就算自己能大難不死,恐怕也沒有足夠的時間渡河。
而一旦殲滅這支泰州衛,那么隨之而來的,必定是追兵毫不留情的報復,想到這支跟隨自己十年的嫡系,要在此地全軍覆沒,祖大弼絕不甘心,也確實舍不得。
蔣全義這聲“備”,備的不是火槍射擊,也不是組陣備戰。
在他的一聲令下,泰州衛士兵撕開的是自己的軍服,衣服里沒有甲,但腰間掛滿了手雷,那一個個如同小葫蘆般的手雷,讓祖大弼心寒。
這些人雖然不是騎兵,可胯下有馬,一旦開戰,人就會迅速散開往前沖,這種距離的搏殺,顯然已經不適合弓弩,卻適合扔手雷。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祖大弼擔心的是,這些“瘋子”會沖進己部陣中,引爆這些火器。
那么,就算最后己部能勝,怕也會傷亡慘重,這就更不可能有力量北渡了。
“住手!”
“前進即止!”
祖大弼迅速喊出這二句話,前一句是沖蔣全義的,后一句是沖著己部的。
喊出這兩句之后,祖大弼轉向蔣全義,仰著被蔣全義方才抽了一馬鞭,以鼓起如同蚯蚓般疤痕的臉,沉聲道:“蔣全義,祖某愿降!”
蔣全義突然笑了,他望了一眼確實已經停止前進的敵人,回頭對祖大弼道:“這就對了嘛,戰場態勢很清楚,只要我出現這,你就逃不了。與其放手一搏、同歸于盡,不如趁早降了。”
祖大弼沉聲道:“祖某別無他求,但求將軍能放祖某部下一條活路。”
蔣全義聞聽,慢慢收斂起笑容,“如果我一口答應了,反而是哄騙你了。所以,這事的決定權不在我,而在吳王……你還是見到吳王時再求吧。”
蔣全義讓祖大弼仰頭長嘆一聲,他知道蔣全義說得是實話,這一戰,泰州衛的傷亡很大,也就是說,自己及這支嫡系,很有可能遭到報復。
可到了此時,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再無第二條路可選。
祖大弼朝著蔣全義道:“也罷……但在見到吳王之前,還請將軍不要逼迫祖某部下。”
蔣全義點頭道:“這能做到,只要你部沒有異動、保持現狀,我便不會主動進攻。”
于是,又一件咄咄怪事出現在了南門以北,蔣全義以五百騎,生生與六千人旗軍對峙起來,居然還相安無事,可謂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別多啊!
……。
吳爭到時,也驚訝了。
他差點就下令進攻了,還好蔣全義派出斥侯前迎,稟報了原委。
這是鬧哪出?
吳爭率眾策馬從旗兵身邊經過時,看著那些迷茫、不安的眼睛,心中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懊惱。
這是個大麻煩!
如果是淮安、大河二衛降兵,那就容易了,可這是漢八旗,也就是說,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來自北方的“鐵桿漢奸”。
這么說,或許不太恰當,但事實上,這些人除了身上流得是漢族的血之外,再無與漢人有相同的地方,因為明朝與后金的恩怨,可以追溯數朝了,他們的父輩,甚至祖輩,早已是后金人。
況且,此戰,兩軍的激烈搏殺,多少泰州衛將士死在這些人的手里?如今怕是生吞他們的心都有了。
吳爭懊惱地搖搖頭,心中暗罵,這混帳,專門給我捅瘺子、出難題,這個燙手山芋,該怎么接?
……。
“降將祖大弼參見吳王殿下。”
祖大弼有著他該有的禮節,顯得有些謙遜。
吳爭默默地看著他,突然道:“其實……你有一搏之力。”
祖大弼臉色一黯,他聽得懂吳爭的意思。
他的臉忽紅忽白起來,手握著拳頭,簌簌發抖。
吳爭冷冷地看著,不催促,等待著祖大弼最后的反應。
良久,祖大弼突然長吁出一口氣,神色慢慢恢復,變得決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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