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以海臉色竟是一色清平,言語間,仿佛他受了多大的挾迫一般,便叫一個萬般不情愿啊!
熊汝霖道:“王爺不必擔心吳王手掌軍權不假,但吳王心性,不會引兵屠戮自己百姓、臣民只要王爺迅速北上京城,等登了基,成了事實想吳王也只能認了!”
張國維點頭道:“有大長公主前車之鑒,王爺須趕在吳王南返之前入京登基否則,必生變故!”
朱以海慢慢將目光投向錢肅樂,“錢愛卿難為你了!”
這話,情深意重啊!
錢肅樂一臉木然,他拱手道:“王爺言重了,此為臣的本份,臣自幼熟讀圣賢書知何為私情,何為公義!”
朱以海輕喟道:“孤也非薄情寡義之人若是孤登基,定不負錢卿和諸位今日忠義,亦不會苛待于他!”
聽聽,聽聽,剛還萬般不情愿,這時已經開始封官許諾了。
也對,如果真不愿意,完全可以不來,難道熊、張、錢等人還敢弒殺親王不成?
。
杭州城城東,莫家大宅。
后院家主書房。
“父親,兒子收到消息魯王,回來了!”
莫辰博,也就是王側妃的父親,莫執念的嫡長子,神色平靜地向正在假寐的父親莫執念,稟報道。
在外數年歷練,莫辰博確實比之前穩重多了。
也是,已過不惑之年的莫辰博,差點就失去了入莫家宗祠的資格。
莫執念聞聽,連眼都沒睜,象是沒聽見一般。
莫辰博不得不再重復了一遍,聲音稍稍加大了些。
這次,莫執念睜眼了,“回來就回來唄有些人,不正盼著這一天嘛!”
“可父親若是魯王被這些人送往應天府一旦登基,怕是一切都晚了!”
看著不再平靜地長子,莫執念輕輕嘆了口氣,“你啊還是缺點火候!”
“請父親賜教!”
莫執念微微動了一下,莫辰博忙上前攙扶父親坐起。
“父親,王爺如今不在杭州府魯王登基若成為既定事實,莫家這數年間一切投入豈不為他人作嫁衣裳?”
莫執念毫無反應。
“父親,您該知道,若魯王真成了事反過手來第一就要沖莫家下手,到時!”
“汝想做什么?”莫執念終于開口了。
“兒子以為此時應該父親應該去魯王面前露個臉,也好在日后,有擁立、從龍之功不會被刻意打壓!”
“汝就這么看好魯王必成事?”莫執念一雙老眼,隨意地斜了莫辰博一眼。
莫辰博一怔,忙道:“吳王只是個二十出頭之人,其中根基太淺數年之中,他根本都沒提防這些人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
“啪”地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驟然響起。
莫辰博愣愣地看著他爹,似乎根本沒反應過來。
也對,莫執念出手太快了,快得不象是個半只腳邁進棺材的人,難道真是越老功力越深之故?
“汝好本事啊!”莫執念出手之后,臉不紅氣不喘,悠悠道。
“父親您您這是?”
“真當你爹老糊涂了?”莫執念哼道,“魯王回來這么隱秘之事,汝如何得知,怕是連宋大人都還未察覺吧?”
莫辰博氣息漸漸粗了起來。
“孽障汝可知,這是政變、謀反?!”莫執念眼神森冷起來,“汝可記得清兒是王側妃?汝是清兒的生父!”
“可兒子這些年得到了什么?”莫辰博突然爆發了,“三年的流放對,這是父親作得主可兒子知道,父親也是不情愿的還不是受他所迫兒子是嫡長子,可父親卻萬事將兒子摒棄在外父親可知,兒子出門在外,被人輕視之苦?”
莫執念驚愕起來,眼聽森冷漸漸淡去。
莫辰博似乎有些不管不顧,他低喝道:“六年莫家傾盡一切在幫扶他,還將清兒嫁于他作妾侍可他呢?讓父親管著財政司,可卻將財政司置于大將軍府之外父親至今還是一身布衣父親,兒子在想,當年父親若是將莫家這六年的心力、財力,交于魯王,何至于此?”
莫執念木然地看著自己的長子,澀聲道:“汝可知若無吳王,當年困于紹興府一隅的魯王,怎能收復杭州府?”
莫辰博急辨道:“可收復杭州府,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當時還有越國公大軍,他只是個千戶!”
莫執念搖搖頭道:“汝說的是之前挾持老爺子,最后主動伏法的方國安?”
“正是。”
“看來汝是真忘了當年之事方國安率軍洗劫半個杭州城,運走十幾船財物之事了。”
莫辰博臉色急白,他大聲道:“可可他也好不了多少別人不知道,父親應該知道,他手中無一兩銀子無非是借著莫家名聲、財力什么錢莊、銀號什么江南商會,父親可看見他一兩銀子?”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莫辰博依舊沒有看到他爹是怎么出得手。
“孽畜,莫家有錢不假可終究只是商賈人家!”莫執念終于怒了,“吳王借助莫家不假,可這六年,莫家何嘗不是依附于吳王你可記得,清軍入城,劫掠莫家商鋪、糧鋪多少家,若非向多鐸獻上十萬兩白銀,莫家能生存下來嗎咳咳!”
莫執念氣得直咳嗽。
莫辰博連忙上前,替父親拍背順氣,“父親息怒兒子知錯了。”
莫執念稍稍順了口氣,回頭道:“這事汝涉入其中多少?”
“兒子只是出海去見了魯王然后安排了莫家海船,接魯王上岸入城之事,全是熊、張、錢等幾位大人置辦的兒子就不明白了,父親為何如此看好他他已經敗了,父親莫不會以為,等魯王入應天府登基,他還有翻轉的余地?”
莫執念慢慢仰頭,吶吶道:“汝不懂你爹也不懂莫家數代經營,可曾見過如此空手套白狼的招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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