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瑾萱冷冷道:“妹妹是想壞夫君的大事嗎?”
莫亦清聞聲,如中雷霆,在門口處僵立住了。
隨后她慢慢回頭,飲泣道:“姐姐若任由此事發展下去恐怕日后杭州城,再無莫家了求您,讓我回去吧!”
錢瑾萱木然,她看著對面的墻壁,道:“若真如此怕是,也沒了錢家了!”
“那姐姐為何?”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何況,夫君并未做錯妹妹難道不明白此理嗎?”
并未做錯可情呢?
莫亦清愣愣地看著錢瑾萱,突然軟倒在地,痛哭起來。
錢瑾萱沒有理會,沖宋安道:“一切皆按夫君的意思行事!”
“夫人英明!”
。
周家聚書香、豪富、權柄于一身。
稱之為世家、豪門,絕不夸張。
雖說周家根基在寧國府,可在江南任何一處府城,皆置有不少產業。
錢塘學,也就是明倫堂以西,有一座占地的二十多畝連宅,那就是周家的產業。
二十多畝的宅子啊,在寸土寸金的杭州城里,這得值多少銀子?
“周某要得不是銀子對于周家而言,區區數百萬兩銀子,尚還不放在眼里諸位,周某要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扳倒吳爭!”
周如璋說完,從侍女托著的紅木漆盤上取過參茶,輕輕地嗅了嗅,再往嘴里重重地啜了一口,然后頭一仰,眾人皆以為他會發出“咕嘟”一聲咽下肚里。
哪曉得,周如璋霍地低頭,往杯里“噗”地吐了回去,然后將杯放回木盤,施施然往椅背上一靠,由著身后侍女拿著潔白的絹兒,輕輕地為他擦拭嘴角。
嘖嘖這派頭、這氣勢,真沒誰了。
連邊上坐著的王登庫、靳良玉、范永斗等人,也不禁低頭,自慚形穢起來。
晉商富甲天下,可晉商私下對自己,那真叫一個“摳”,他們的捧場全在明面上,所謂的“一擲千金”那只是做給人看的。
哪舍得如此這般地糟踐自己的財物?
“咳周大人想來是誤會了我等之意,就是想請周大人幫忙將銀子洗白不瞞周大人,這筆銀子是我朝叔王私帑,如今北伐軍開始合圍京畿,恐怕很難北運了!
周如璋挑了挑眉毛,斜眼道:“咦汝等是抱著金飯碗要飯哪汝等不是與莫家來往密切嗎嘖嘖,要說江南天下,還有莫家辦不到的事?連當今天子,那都得給莫家三分面子!”
范永斗苦笑起來,“不瞞周大人與咱們來往密切的并非是莫執念,而是莫家大少爺這人吧,也就只能辦些小事您應該知道,莫家如今當家掌權的依舊是那莫老頭故,這事就算莫家大少爺肯幫忙,事實上,他也做不到他最多只能將這筆銀子運過江,可要再北運!”
“喲那你們可小看這莫大少爺了,他是莫家嫡長子,莫老頭一死,莫家偌大的產業,可不都是他的?再說了,你們這筆銀子的來處呵呵,周某也心知肚明,還不是莫大少爺助了你們一臂之力?”
范永斗自然聽出了周如璋話中的揶揄,他無奈地搖搖頭,“周大人莫要取笑了其實,莫老頭已有意將家業傳于嫡孫女,也就是今時吳王側妃此事已經不是秘密了,周大人自然是知道的!
周如璋打了個哈哈,道:“那就更好辦了莫家女不是吳王側妃嗎,讓她寫道手令,這不一路暢通無阻了嗎?”
范永斗等人皆搖頭苦笑,臉色是難看至極。
周如璋知道不能再擠兌下去了,震懾的目的已經達到,但凡事都有個度,過了這個度,那就得翻臉了。
倒不是說,周如璋現在忌憚這些個如過街老鼠般的晉商,在江南這片土地上,如今還真沒人瞧得上這些時人皆稱奸商的晉商。
可周如璋能在這百忙之中,還見這些人,事實上,他同樣有求于對方,同時,他現在的上位,同樣離不開這些晉商的扶持。
因為,北商在江南商會中的話語權,已經到了不容小覷的地步,周如璋想成事,離不開江南商會的支持,而周家在江南商會的股份,僅半成稍多些。
也就是說,周家甚至連十大股東都進不去。
周如璋輕喟一聲,“不是周某不肯幫你們說說,鄭親王也真是,他已經不是幾歲孩子了不就幾百萬兩銀子嘛,與國朝、天下相比,孰輕孰重?”
范永斗等人臉色難看至極,心里都在腹誹,他的,早年清軍南下時,怎么沒見你敢稱叔王是幾歲孩子,都忘記了哭著喊著上趕著往多鐸那送了三十多車金銀財貨了嗎?
還“不就幾百萬兩銀子嘛”,瞧這話說的,也沒見周家有多少閑余銀子投入江南商會啊,如今還不是要靠咱們這些晉商來支持你在商會的話語權?
可想歸想,沒人敢真地說出來。
周如璋掃了眾人一眼,見場面被自己控制,滿意地點點頭道,“這樣周某倒是有個主意,可一舉兩得!
這話讓眾晉商大喜,范永斗急問道:“還請周大人不吝賜教!”
“周某正好要用銀子汝等這筆數目相仿這樣,不如就交給周某先使著,也免了北運之苦到時,周家通過江北分會,將銀子還給鄭親王豈不是一舉兩得?”
這法子還真有可行性,晉商們臉色好了起來。
范永斗追問道:“那那不知周大人何時將銀子還給叔王他老人家?”
周如璋沒有回答,他瞇著眼睛,將頭往后一靠,沉默了。
這下范永斗等人是真急了,怎么,這周某人還想趁火打劫不成?有道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范永斗干咳一聲,“周大人哪這筆銀子并非是我等的,而是叔王他老人家的若是出了差錯,我等可是吃罪不起啊況且,周大人也說了,周家還瞧不上這點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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