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清掌控長林衛(wèi)一年多,直至第二次北伐后,吳爭才讓宋安接替了莫亦清。
雖然當時宋安已經將杭州府長林衛(wèi)總署的聯(lián)絡密語更改,但長林衛(wèi)建立已多時,遍布中原各府,想要短時間更改聯(lián)絡密語,幾乎是很難做到的事。
若是換了別人,哪怕再難也得改,可莫亦清是吳王側妃,枕邊人,加上時值北伐大戰(zhàn)緊要關頭,宋安也就沒有將此事重視起來。
這就為莫執(zhí)念布局,留下了一個缺口。
莫執(zhí)念自然清楚這些,他的目光緊盯著莫亦清。
莫亦清遲疑了許久,終于拿出一頁紙,遞給了莫執(zhí)念。
。
“陛下真要下嫁于臣?”
沈致遠微微躬身道,低著頭問道。
“汝不愿意?”
“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沈致遠輕輕嘆息道,“只是臣總是覺得就象夢境一般,那么地不真實!”
朱辰妤說道,“汝若不信,朕明日便可下旨,詔告天下!”
沈致遠慢慢抬頭,看著朱辰妤,目光中有著千般柔情,“我信你說什么,我都信你知道的,今生能娶你,便是我最大的夢想!”
朱辰妤淡淡地回道:“讓你父親代你出封休書吧!
沈致遠沉默下來,點頭道:“理該如此,只是我還想養(yǎng)著她,你知道的,清廷已被逐出關外,她回不去了!”
朱辰妤臉色平靜,道:“隨你!
沈致遠不由得微微嘆息,這象是一個要嫁人的女子,在對成親對象說話的態(tài)度嗎?
“你真要去見吳爭?”
“君無戲言!”
“那你會求他嗎?”
朱辰妤臉色一沉,沒有回答。
沈致遠苦笑道:“非我執(zhí)拗于此實在是若你真要求他,我又為何要叛他!”
朱辰妤冷冷道:“若你后悔了朕不強求,你還可回去!”
“我不是這意思!”沈致遠嘆息道,“無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會去做哪怕是讓我背叛他,可我在想,就算是你現(xiàn)在有近四十萬大軍在手,可真要與他刀兵相見,勝負亦是未定之數(shù)你知道的,他有松江軍工坊,那里每天都能造出數(shù)千桿火器,一月下來,便可裝備起數(shù)萬新軍你若真有意要與他決戰(zhàn),松江軍工坊必然是雙方爭搶之處!”
“朕倒也想過可朕也知道,從之前發(fā)生過炮擊軍工坊事件之后,第一軍至少有五、六千人,被部署在軍工坊周邊。”朱辰妤輕喟道,“說是談判,可談判的籌碼輕重,雙方皆了然于胸如何談?!”
沈致遠自然清楚,這也是他在問,朱辰妤會不會私下求吳爭的原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除了懇求吳爭妥協(xié)之外,沈致遠想不出還有什么好的辦法。
局勢到了現(xiàn)在,其實不用打都知道,朱辰妤能不能將皇帝繼續(xù)當下去,在于吳爭是否肯妥協(xié)。
就算吳伯昌在京中,但這也只是拖延之計,真要打起來,城破只是時間問題,這還不算李定國會助吳爭這點,而且這概率,是非常大的。
“從軍工坊開建始,從沒有任何人可以染指就連宋安、池二憨,都被他摒之門外。”沈致遠搖搖頭道,“想要奪取軍工坊,只能用強!”
朱辰妤輕哼道:“汝可知軍工坊中防御實力?”
沈致遠沉默。
不是不想答,實在是不知道。
在北面二年有余,回歸之后,依舊在江北隨同作戰(zhàn),除了在北上時,對軍工坊的粗淺印象,沈致遠所知的一切,皆是道聽途說,可就算是這樣,沈致遠也清楚,吳爭敢于只身進京,必有所恃,而軍工坊,必是所恃的重要籌碼之一。
朱辰妤冷冷道:“據(jù)我所知,除了第一軍五六千人之外,還部署了大小火炮數(shù)百門,修筑的堡壘,就有數(shù)十個可以說,五十里方圓的軍工坊,堅固如鐵桶一般。”
“那就只能另想轍了!鄙蛑逻h嘆息道。
“朕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沈致遠疑惑地抬頭,“臣洗耳恭聽!”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北伐大軍糧草早已見底,大將軍府轄下財政司,財力已經捉襟見肘,況且此時莫執(zhí)念已背棄了他,投至朕的麾下,想來短時之內,若無朝廷供給北伐軍糧草,十日之內,北伐軍便會缺糧而軍工坊也一樣,這么多的工坊,僅工匠就有上萬人,朕就不信,斷糧之后,他們還能守住!”
沈致遠微微皺眉,“陛下是決意要與他開戰(zhàn)嗎?”
這話沒問錯,此時吳爭入京,朱辰妤愿意談,前提是雙方都還沒有意愿撕破顏面,朝廷還在向北面補給糧草,可若是糧草一斷,這就等于撕破了顏面開戰(zhàn)了。
朱辰妤不置可否,只是道:“無論如何這也是重要的籌碼之一!”
沈致遠認同,“可陛下應該知道他的能耐就算沒有朝廷補給糧草,恐怕他也有辦法籌措到糧食!”
朱辰妤搖搖頭,“朕已經暗中購入大量商會股份,又有莫執(zhí)念助朕一臂之力,他若還想通過商會籌措到糧食,恐怕不易況且,他也沒有那么多現(xiàn)銀,與我爭搶!”
沈致遠微微皺眉,道:“陛下不應盡信莫執(zhí)念商人,不足以信!”
朱辰妤點點頭,“朕的意思,就是讓你去監(jiān)視莫執(zhí)念朕欲將手中一千二百萬兩現(xiàn)銀,盡交于莫執(zhí)念,用來繼續(xù)購入商會股份,可也擔心莫執(zhí)念有異心有你從旁監(jiān)督,朕就放心了!”
沈致遠拱手道:“臣領旨若陛下無別的事,臣這就去準備!”
朱辰妤沉默了一會,對沈致遠道:“此事若辦好了朕封你為親王爵!”
這倒也情理之中,一旦朱辰妤下嫁,那沈致遠做為皇帝的丈夫,封為親王,順理成章。
“謝陛下!”沈致遠在謝恩之后,想了想道,“要不臣明日陪陛下去見他?”
朱辰妤冷冷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別的,你不必管!”
沈致遠只好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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