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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江南商會的股份,在仁和大街,江南商會總署,被人肆意大量拋售。
起初時,民眾聞訊,蜂涌而至,一度令仁和大街十多里的街道水泄不通。
可漸漸地,賣的比買的多了,價錢是一個勁地往下落。
這邊還在喊“十五兩”,那邊就已經(jīng)是“十三兩”了。
后到的民眾開始觀望。
于是,“十二兩”,“十一兩”直到十兩時,民眾又開始哄搶。
可到第二天時,開價就是九兩了,很快就到了八兩七兩。
也就是說,但凡在前一日買入的,哪怕是最后以十兩價格買入的,都已經(jīng)虧得體無完膚了。
這是一種財富的掠奪,惡意的掠奪。
普通百姓甚至想不通,明明江南商會就在眼前,怎么就值不了幾兩銀子了呢?
他們開始還抱定商會值這個價,用“還會漲起來的”這樣的話寬慰自己。
可惜,人有著極大的從眾心理。
到第三天,直接以六兩開價時,幾乎所有民眾已經(jīng)撐不住了,他們比正在賣的人還瘋狂地拋售手中的股份,仿佛再不賣,這就歸零了一般。
于是,商會股份的價格愣是在三天內(nèi),從二十兩出頭,一直壓到了三兩左右。
這股風暴,迅速從杭州府向周邊漫延,聽到風聲的百姓,慌忙地拋售股份,局勢變得不可收拾。
財產(chǎn)迅速縮水的民眾開始憤怒,他們成群結(jié)隊地涌向大將軍府。
張煌言和大將軍府眾僚屬,猝不及防。
他們沒有這種見識,從一開始得知商會股份被人肆意拋售之時,他們還認為這是正常的。
張煌言急心攻心,無奈之下,只能求助于此時已經(jīng)“閉關(guān)”在家的莫執(zhí)念。
。
“莫老,怎會如此?”張煌言確實想不明白。
在他看來,股價的低落,應(yīng)該是正常交易所致,因為沒有人希望自己的財富縮水。
可這次,三日之內(nèi),股價從二十多兩貶至二三兩,這確實令張煌言手足無措了。
莫執(zhí)念平靜地道:“張大人莫急。”
張煌言已經(jīng)沒有心思在乎禮節(jié),他苦笑著搖頭打斷道:“能不急嗎王爺臨走時兩三交待,守住杭州府不亂,一切皆能風平浪靜,可眼下煌言怎么向王爺交待?”
被張煌言一打斷,莫執(zhí)念反而不說話了,抬手指指張煌言面前的茶水,“張大人,請用茶。”
張煌言一愣,看著莫執(zhí)念,心中暗想,自己可沒得罪過莫執(zhí)念啊,之前莫執(zhí)念去探監(jiān),自己還破例允了,今日他這是為何?
可畢竟是有求于人,張煌言只能賠禮道:“莫老恕煌言不敬之罪煌言也是心急了,這才!”
莫執(zhí)念嘆了口氣,“張大人,汝當老朽是計較你打斷話語之錯嗎?”
張煌言聽了,就更不解了,疑惑地看著莫執(zhí)念。
“今日之禍,實為因果不過是水滴石穿罷了。”莫執(zhí)念輕喟道,“吳王有天縱之才,可以點石成金撒豆成兵,世人皆這么說可實際上,張大人應(yīng)該清楚,商會就是吳王的斂財工具,不斷地吸納民間余財,還給世人帳面財富真正的金銀,全花在了北伐和大將軍府各樁用途上了別人不知道,老朽是知道的,替吳王看了近七年的家如今,怕是看不住了!”
張煌言面色急白,他是來求助于莫執(zhí)念的,可莫執(zhí)念一句話,堵了路,怎么辦?!
“難道以莫老的精干和莫家的財富也沒轍了?”張煌言試探著問道。
莫執(zhí)念仰頭呵呵一聲,“老朽年已古稀廉頗老矣,而莫家的財富張大人,您得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話,莫家如今除了這大宅子剩不下什么了,就連原本莫家手持的一成商會股份,也在這七年中,每當青黃不接時,變了現(xiàn)。”
張煌言木然起身,拱了拱手,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煌言告辭了!”
莫執(zhí)念沒有挽留,只是在椅子上拱手還禮。
直到張煌言走到門邊,一腳跨出門檻時,莫執(zhí)念突然說了句,“如今怕只有吳王自己想轍才能平息事態(tài)了!”
張煌言一愣,這叫什么話?
他隨口應(yīng)了一聲,顧自離開了。
。
張煌言前腳剛走,莫執(zhí)念身后屏風,夏國相一閃而出。
敢情,都將敵人引到自己家中來了。
“莫老高明!”夏國相微笑著奉承道,“錢肅樂張國維皆已過世,如今莫老又不過問就這張煌言一人,想平息事態(tài),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世子已立,江南亦已亂,一切皆如莫老所料那么,如今就剩最后一樁事了!”
最后一樁事,自然是莫執(zhí)念之前所說的,吳王有不測。
莫執(zhí)念面色平靜,看了一眼夏國相,淡淡道:“老朽沒做什么,只是順勢而為罷了全仗夏相公所持巨財及諸賢達之人手只是,如今吳王困于河間府,老朽就算有意為之,怕也鞭長莫及啊!”
夏國相笑道:“只要莫老真心施為總會有辦法的,譬如,請側(cè)妃北上理由是,聽聞吳王被困河間府,側(cè)妃心憂丈夫安危,欲與吳王共生死嘖嘖,多好的理由啊,必為后世一樁美談。”
莫執(zhí)念臉色一沉,皺眉道:“清兒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如今江北亂成一團讓她北上,陷于亂軍之中汝還真當?shù)煤荩 ?br />
夏國相臉色漸漸斂去笑意,“莫老不可有婦人之仁事情做到了這份上,咱們已經(jīng)是一條船上的了,可不能三心二意啊!”
莫執(zhí)念堅定地搖頭道,“別的事,皆可商量唯獨這事,老朽絕不為!”
夏國相見莫執(zhí)念態(tài)度堅定,只好退而求其次,他想了想道:“那能不能令沈致遠他們先放吳王回來?”
莫執(zhí)念臉色古怪,就象聽了世間最大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他帶著一絲譏諷道:“老朽一直在做的事,就是全力將吳王摒于江北,盡可能不讓他的影響力,涉入如今江南之局敢情夏先生,敢于直面吳王?”
較真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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