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博一直以為,他爹派他來杭州城,明里為了重組商會聯(lián)席會議,實則是為了吸引吳爭注意力,簡單地說,就是以他為人質(zhì),掩護廖仲平率軍突襲兵力空虛的杭州城。
這也是他點撥莫亦清,早他一天離開京城的主要原因。
因為只有莫亦清先他一步回到杭州城,吳爭才會顧及莫亦清和她腹中的孩子,放自己一條生路。
可現(xiàn)在,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吳爭竟在明知莫亦清下落不明的情況下,還能放自己出城。
最讓莫辰博痛苦的是,做為一個父親,不僅為保命利用自己的女兒,還讓女兒生死下落不明。
“謝王爺仁義!”莫辰博拱手,踉蹌而去。
至門邊時,他止步,猶豫再三,回頭咬牙,吐出三個字,“廖仲平!”
。
廖仲平?
吳爭微微皺眉,之前廖仲平被夏完淳軟禁,一度劍拔弩張。
后吳爭表態(tài)擁立皇帝,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廖仲平的官職依舊。
莫辰博此時說出這三字,讓吳爭很意外。
因為左營至少有半數(shù)在江北,京城駐囤的也不過半數(shù),況且,左營是從朱以海時就有建制的老兵,吳爭在其中,也安插了不少中下層人手。
按道理來說,廖仲平不可能集結(jié)起足夠的力量,在無聲無息中發(fā)動兵變。
哪怕是皇帝旨意也一樣,畢竟,安插的人手,不可能完全被收買或清除。
關(guān)鍵是,如果廖仲平只是率他的心腹兵變,那么,幾千人對于杭州城而言,那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除非,朱辰妤授意,調(diào)動了右營或是禁軍。
但吳爭同樣相信,莫辰博此時吐出廖仲平的名字,不會無的放矢。
沒有理由啊!
“王爺須提防朝廷突然向我發(fā)難!”
一直在門外候傳的李颙,大步而入,“莫辰博此時提及廖仲平言下之意非常明顯,那就是廖仲平有意或已經(jīng)發(fā)動如今我軍軍力一半在長江以北,三成調(diào)往浙南、福建一線,若真有不測,后果不堪設(shè)想咱們不得不防啊!”
吳爭臉色如冰,他心里也是這樣揣測,可下意識之中,他依舊不信,或者說不愿意相信朱辰妤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對自己發(fā)難。
此時可是國戰(zhàn)啊!
朱辰妤就算不念十多年的兄妹之情,那也得顧及江山社稷不是?
吳爭下令,沉聲道:“令各府長林衛(wèi),立即沿官道北探,若遇變故,立即回報!”
下完令之后,吳爭看著李颙,“你認為陛下會在此刻動手?”
李颙拱手道:“眼下正是杭州城防御空虛之際,不管朝廷會不會選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動手,咱們都必須提高警惕!”
吳爭臉色陰沉,點點頭道:“你說得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只是,眼下孤手里能調(diào)動的兵力除了府兵和秀水民團,其余各衛(wèi),皆有作戰(zhàn)任務(wù),只怕一時遠水解不了近渴!”
李颙正色道:“王爺以臣之見,應(yīng)調(diào)軍校在訓新兵,立即衛(wèi)戍杭州城同時,王爺應(yīng)立即下令,關(guān)閉各城門,以防被宵小所趁!”
吳爭想了想,道:“準不過,軍校新兵孤另有安排駐囤軍工坊的吳淞衛(wèi)所部,已被派往水師,新兵已經(jīng)調(diào)往軍工坊軍工坊不容有失啊!”
李颙想了想,點頭道:“王爺所慮甚是那就只有據(jù)城應(yīng)對了,但望王爺立即令金華衛(wèi)余部回援杭州,并令處州衛(wèi)東向按行程,只要杭州城能堅守七天以上,援兵可至!”
吳爭點點頭,“準!”
。
山海關(guān),雄關(guān)。
實際上是長城的一部分,以城為關(guān)。
城高四丈有余,城墻厚達兩丈有余,足以在城墻上雙車并驅(qū),都不見擁擠的。
做為明朝對北方少數(shù)民族防御的最強大的屏障,簡單地說,只要守軍人不死光,就可將敵人抵擋在城關(guān)之下。
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說和,就是這種要隘。
可城是死的,人是活的。
再堅固的堡壘,也擋不住進攻,因為,人,是活的。
當年吳三桂在李自成和多爾袞之間,做出了錯誤的選擇,讓他成為了人人唾棄的大漢奸。
如今清廷,又被崛起的北伐軍趕出山海關(guān)。
事實上,前后跨度近十年間,兩大影響朝代更迭的戰(zhàn)事,皆無在山海關(guān)大打出手。
這也同樣證明,其實,山海關(guān)就戰(zhàn)略而言,并無多大的實際作用。
真正能攻能守的,從來不是關(guān)隘的堅固與否,而是人!
“世事難料想不到,你我還能在此聯(lián)手抗敵!”
沈致遠望著北面密如星辰的敵人篝火,對身邊的錢翹恭感慨道。
錢翹恭微微瞇眼,他不動聲色地道:“你打算怎么打?”
沈致遠扭頭,沖錢翹恭一哂,“你又想怎么打?”
“敵眾我寡,且我軍戰(zhàn)力確實不如人以我之見,當依城固守,以火炮御敵來時,我已向吳王傳警想來,不日便會有援兵到達!”
沈致遠輕嗤道:“汝想當然爾!”
錢翹恭沉聲道:“以吳王心性,絕不會坐視博洛來犯!”
“那也得他抽得出兵力!”沈致遠轉(zhuǎn)頭眺望北方,輕嘆道,“恐怕此時,他已經(jīng)無暇顧及北邊了!”
錢翹恭大驚,“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沈致遠輕哼一聲,“恐怕也只有你還猜不出這其中的意思了!”
錢翹恭人不笨,他稍加思忖,心頭一凜,“你的意思你此次奉旨南下實際上是陛下欲對吳王動手,而非為了自保?!”
沈致遠不置可否,“成大事者,豈可存婦人之仁他錯過了太多的機會或許是天意吧!”
錢翹恭大怒,“你為何之前不說那時你若說了,我率風雷騎南返,足以助吳王化解困境!”
“你現(xiàn)在走也不晚!”沈致遠回頭,帶著一絲揶揄之意,“趕得及替他收尸!”
錢翹恭怒極,伸手向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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