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前曾經(jīng)有位圣人說過“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樣的道理。雖然在世人的普遍理解中,這個“道”指的是仁愛大道。但楚江眠卻從來不這么認(rèn)為。
只有結(jié)合最大共同利益的國家關(guān)系,才是最穩(wěn)固的“大道”。這是他從現(xiàn)在開始,就積極灌輸給他的追隨者們的一種理念。就如同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一樣。在這天下諸侯紛亂中間,想要真正成為權(quán)力的中心,只憑著強盛的武力是絕對不行的。而所謂仁義,更是迂腐。只有足夠的利益吸引,才是絕對的王道!
“大家一起快快樂樂的賺錢多好?不都是為了讓自己國家的民眾盡量過好一些嘛。有更好的辦法,為什么要通過戰(zhàn)爭呢……打打殺殺的暴力手段,帶來的只能是創(chuàng)傷和破壞。所謂窮兵黜武勞民傷財,到頭來大家打來打去,把整個天下弄得烏煙瘴氣,誰也不會得到好處。”
遠(yuǎn)山蒼翠,陌上花開。盤膝而坐聚精會神聽著對面年輕人講解的蘭陵君,臉上的欽佩之色發(fā)自內(nèi)心。恍惚之間,他似乎有一種錯覺。楚江眠的目光也許能看到很遠(yuǎn)之后,這世間的任何事都逃不出他的眼底。
“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無昭與大王真是相見恨晚啊!齊國雖然素稱富饒,但實際上,民眾乏苦,飽受饑餓之困久矣!這些也不必諱言。如果能夠有更多的辦法,提高國庫收入,解決民眾溫飽,是我一直以來最大的愿望。只是雖有此心,卻是無能為力的時候多……還望大王多多教我啊!”
蘭陵君田無昭素來胸懷大志。不同于其他的貴公子只知道享受玩樂,他從小游歷民間的時候,對于民眾之苦有很深的體會。這些年來進(jìn)入王廷,卻并非貪戀權(quán)位之人,他即便是想要更大的權(quán)力,也只是為了做更多的事情而已。只是民間生產(chǎn)力的低下,和王廷內(nèi)部派別傾軋的苦惱,讓他即便付出了很多努力,也收效甚微。
世人只知道蘭陵君善于養(yǎng)士,并且依靠他們?nèi)ゴ烫教煜赂髦T侯國間的發(fā)展情況。其實卻并不了解,他這樣做的真正目的,卻并非為了幫助齊國實現(xiàn)什么野心和霸業(yè),而只是想要盡量的學(xué)習(xí)別人的長處和新興事物,來改變齊國內(nèi)部的現(xiàn)狀而已。
只是,想要通過這種手段來得到巨大的收獲,也并非那么容易的事。天下諸侯王都不是傻子。自家有點兒什么好東西,或者是有什么創(chuàng)新之舉,保密工作都做的異常嚴(yán)密。想要刺探獲得,簡直比登天還難。就像是秦國數(shù)十年前的衛(wèi)鞅變革,世人只看到他們?nèi)〉昧素S碩的成果,國力大盛。而具體有些什么內(nèi)容,卻不得而知。只有空自羨慕的份兒。
而蘭陵君田無昭怎么也沒有想到,只見了一面的楚江眠會連續(xù)給他和齊國這么豐厚的回饋。這讓他在心中感激的同時,更有幾分惶恐。因此在楚江眠面前,他一直把身份放的很低。
楚江眠自然了解他的心思。他更通過千機閣的資料,非常清楚這位蘭陵君的為人,這是一個可以與之開展合作的人,值得信任。所以,他淡淡笑著回答道。
“蘭陵君大可不必如此自謙。你的所作所為,也是我一直以來都很佩服的。在天下四公子之中,蘭陵君才是真正胸襟開闊為民眾謀福祉的人……放心好了。趙國與齊國之間的合作,將會是多方面的。這是彼此都得利的事,對雙方都有莫大的好處。可以毫不夸大的說,快則半年,遲則幾載之內(nèi),對于民生的改善和國力的增強,都會立竿見影,很快就看到效果了。請?zhí)m陵君回去以后告訴齊王,讓他不要著急,拭目以待就好了!”
聽到他自信而真誠的語氣,蘭陵君感慨萬千。他當(dāng)然相信楚江眠有這樣的能力。事實上,前期從他這里所得到的那些好處,已經(jīng)足夠重要了。不管是釀酒術(shù),細(xì)鹽提煉,還是織布機的制作推廣應(yīng)用,對于齊國來說,將會得到的巨大利益可以想象的到。而他今天,又已經(jīng)承諾幫助齊國開發(fā)大東海。只聽其簡略的一說那些可以利用的價值,蘭陵君就已經(jīng)心潮澎湃的厲害。東海既然是這樣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大寶庫,那么在趙國的幫助下,齊國的未來真是值得期待呀!
“大王,如果什么時候有機會了,真的想請你去齊國作客呢!一則表示答謝之意,二則有許許多多的未盡事宜需要當(dāng)面請教……這也是王后的意思。呵呵!”
楚江眠心中一動。抬起頭來時,他看懂了蘭陵君目光里深藏的含義。遂毫不猶豫的就點頭答應(yīng)下來。庸庸碌碌的齊王田疆雖然并不值得如何重視,但那位傳說中非常著名的王后無鹽,他卻是很想親自看一看到底是如何賢德。
蘭陵君見他這么痛快就答應(yīng)了,心中不禁大喜過望。不用等到以后,他現(xiàn)在就幾乎可以預(yù)見,趙國在楚江眠的帶領(lǐng)下,必將乘勢而起,在天下諸侯中獨占鰲頭。如果齊國緊隨其腳步,也必將會迎來一個與從前大大不同的新局面。
“大王所說的那種珍珠美容膏,真的會有那么神奇嗎?”
一切大事商議完畢。蘭陵君懷著好奇的心情,問了這最后一個問題。
“呵呵!蘭陵君無需懷疑。用珍珠這么珍貴的東西所做出來的美容護(hù)膚品,怎么會差的了呢?當(dāng)然是效果極佳了。”
“那……這個東西,會帶來多大的財富呢?”
初次以這么直接方式談?wù)撳X財?shù)奶m陵君,感覺到臉上有些發(fā)燒。自古以來,士農(nóng)工商,商賈之道,排在末尾。要他這樣的貴族,親自來做這些事,也實在有些為難他了。不過,他馬上就不會感到為難了。因為隨后聽到的話,讓他吃驚非淺。
“呃,這個問題怎么說呢,就打個比方吧!如果這一項產(chǎn)業(yè)做好了,你們整個齊國現(xiàn)在一年的國庫收入,都比不上它所帶來的利潤豐厚呢!”
蘭陵君參與朝政,自然非常清楚齊國這幾年的國庫收入情況。能夠被稱為天下諸侯大國,并且排在前三之列,齊國財力非同小可。可現(xiàn)在楚江眠說這小小的珍珠就能帶來這么大的財富?如果不是從眼前這個人的嘴里說出來,他只能認(rèn)為是在異想天開胡說八道了!
但楚江眠既然說能,那就一定能。他相信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會口出狂言。這樣的承諾,可真是太令人激動了。
“天下女子皆愛美。她們對自己容貌的重視程度,是男子遠(yuǎn)遠(yuǎn)想象不出的!如若不信,蘭陵君可以回去以后做個調(diào)查,問問自己身邊的美人侍妾們,看看她們是怎么說的,你就會明白了……這一個消費市場的龐大,將會是無限的。將來就看我們能做到怎樣的程度了。而且,我所說的這些,僅僅只是這個龐大市場的一小部分而已。在她們身上獲取財富的手段還有很多,蘭陵君如果有意,以后我們還可以開發(fā)出更多的東西來的。比如香料、新款式的服裝、各類珠寶首飾等等,到時候齊國可要擴大十倍的庫府才行啊!呵呵!”
目瞪口呆的蘭陵君看了一眼他那些已經(jīng)聽傻了的隨從們,感覺到有些口干舌燥。他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問道。
“擴大十倍庫府……這又是為了什么啊?”
“當(dāng)然是怕金錢財富滾滾而來,齊國沒有地方放呢!”
蘭陵君霍然起身,激動的手都要抖起來了。如果不是因為在陵墓前不能失態(tài),他幾乎要仰天大笑了。
“如此,我們就一言為定!齊國將與趙國結(jié)成永世之好。我回到齊國之后,著手安排一切全面合作事宜……順便恭候趙王早日到來!”
帶著巨大的憧憬和希望,心滿意足的蘭陵君走了。楚江眠看著齊國人的背影離去,他的心里也很高興。東連齊國,是他走出的很重要一步。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去打開東海的入海口。遼闊的海洋,將會承載他更遠(yuǎn)的目光。
“真是奇怪哦!你為什么會對女孩子的事這么懂呢?”
一直在旁邊側(cè)耳傾聽的慕容千城,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楚江眠。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怎么能知道這么多事?而且對女孩子心理的研究那么細(xì)致……簡直是太可惡了!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嗎?本大王一直以來可都是以紈绔之名傳遍天下的!這點兒哄女孩子的手段都不會,那又怎么能夠稱得上天下四大紈绔之首呢?嘿嘿!”
聽到他開玩笑的話,千城挑了挑好看的細(xì)長眉毛,斜眼瞅著他,冷冷的哼了一聲。
“哼!早就知道你以前把心思都放在女孩兒家身上了。在宮里這些天,聽到那些美麗小宮女說起來時,可都是一副花癡模樣呢。”
楚江眠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這也太污蔑人了吧!本大王豈是那樣的人乎?
卻不料,慕容千城湊近他耳朵邊,又低聲吃吃笑著說了一句:“那個齊國王后那么想見你,難道是想把他們的公主嫁給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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