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月黑風(fēng)高。
整個(gè)白海村寂靜又熱鬧。
寂靜是因?yàn)檎麄(gè)村里幾乎感知不到人氣。
熱鬧是因?yàn)閻汗頇M行,厲鬼充斥,宛如人間地獄,寒風(fēng)吹過,卻吹不散這濃郁的陰煞霧氣。
許正辰關(guān)上了門。
四周窗戶和門板上都貼滿了黃符。
不同于外面的陰森冰冷。
屋里的溫度尚且舒適。
他回過頭來,雙眼冷冷的望著一旁坐立不安的小女朋友,語氣多有怒意,道:“我讓你走了的,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白海村有多危險(xiǎn)?”
小姑娘雙目含淚,低著頭,抽泣道:“我……我擔(dān)心……擔(dān)心你……”許正辰眼中閃過些許無奈。
看著這垂淚的小女朋友,他的臉上不在似那般冰冷,伸出手想要抹去她臉上的淚水,但頓了頓又收了回來,苦澀道:“冬雁,你這是又何苦呢?
我是個(gè)罪人,我們沒有未來的。”
夏冬雁卻抬起頭,抓住許正辰的手,道:“我不管這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許正辰搖了搖頭。
自從妹妹跳樓死去的那一刻。
他就知道,自己沒有了未來。
有的只是無盡的痛苦和折磨。
沒有人能明白,他抱著自己親妹妹死不瞑目的尸體時(shí),有多絕望。
更沒人明白,他將自己的親生父母親自煉制成僵尸時(shí)是多痛苦。
夏冬雁淚水在此滾落,起身抱住許正辰,感受著懷中男人冰冷的身體,她哭泣道:“我們走好不好?
離開這里,找一個(gè)誰都不認(rèn)識的地方,我求求你了。”
許正辰閉上眼睛。
臉色從掙扎,卻又變成了堅(jiān)毅與冷漠。
七陰一道斷情絕義。
他很清楚,如果真的答應(yīng)了夏冬雁。
唯一的后果就是夏冬雁死在自己的手里。
他推開了夏冬雁,道:“別傻了。”
“為什么?”
夏冬雁有些崩潰:“我們可以活的好好的,哪怕只有一個(gè)月,哪怕只有一天!”
許正辰沉聲道:“夠了!”
夏冬雁坐在地上,臉上滿是絕望。
許正辰轉(zhuǎn)身,道:“這間屋里有足夠的水和食物,三日之后,離開白海村,永遠(yuǎn)不要在回來,另外,忘了我。”
說罷。
許正辰出了屋子。
夏冬雁瞪大眼睛,起身就要沖出去,但很快發(fā)現(xiàn)這屋門好似變得如巖石般沉重,她瘋狂拍打著屋門,哭泣著嘶吼道:“許正辰!你讓我跟你一起,否則我死給你看!”
聽著屋里的嘶吼。
許正辰的臉上沒有分毫的波動,他將所有的痛苦壓在了心底。
“真是一出感人的好戲呢。”
這時(shí)。
一個(gè)陰測測的女子聲音傳來。
許正辰冷漠的抬起頭,望著面前宛如虛幻的白袍幽靈。
“你就不怕她真的自殺嗎?”
白袍幽靈玩味的問道。
許正辰冷聲道:“那也好過死在惡鬼手中。”
“真不愧是斷情決意的七陰一道傳人。”
白袍幽靈笑了,只是笑聲刺耳詭異,又道:“我們鬼相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人。”
許正辰道:“我好想還沒答應(yīng)加入鬼相門吧?”
白袍幽靈笑道:“秦寧都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了,現(xiàn)在的你和鬼相門沒有區(qū)別,何況。”
頓了頓。
白袍幽靈抬起手來。
指向了一旁的朱紅棺材,玩味道:“難道你就想一直背著這具棺材?”
許正辰眼中頓時(shí)怒火翻滾。
渾身尸氣暴漲。
白袍幽靈卻是自顧自的說道:“真是個(gè)可憐的小女孩呢,六歲就躺在這個(gè)冷冰冰的棺材里,不得不說你這個(gè)哥哥還真是狠心啊。”
白袍幽靈的話無疑是在許正辰的心里插了兩把刀子。
他眼中有些猩紅。
身上黑色圖騰在此翻滾。
只低吼了一聲。
好似能腐爛一切的尸氣向著白袍幽靈鋪天蓋地的壓去。
白袍幽靈詭笑的不停。
揮了揮手。
那尸氣卻是不得在存進(jìn),只聽白袍幽靈又是道:“你太弱了,公道,正義永遠(yuǎn)都是強(qiáng)者才配擁有,弱者只配在痛苦中發(fā)出讓人可笑的怒吼。”
“你到底想怎么樣?”
許正辰雙眼呲目欲裂。
白袍幽靈的語氣中多了濃濃的蠱惑:“加入鬼相門,我們給你足夠的實(shí)力,甚至還有你的妹妹。”
你的妹妹……一句話。
許正辰好似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他跪在了地上。
臉色蒼白。
只無神的望著白袍幽靈。
“你就不想讓她活過來嗎?”
白袍幽靈諄諄誘導(dǎo):“你就不想讓她和別的女孩一樣,在陽光下開開心心,而不是在冷冰冰棺材里。”
許正辰全身顫抖的不停。
當(dāng)年因?yàn)樽约旱呢澬模邮芰四枪P錢,買了那個(gè)芭比娃娃,讓自己的妹妹跳樓身亡。
這是他永遠(yuǎn)無法抹去的夢魘和痛苦。
“你能讓笑笑活過來?”
許正辰聲音顫抖的不停,帶著哀求和希望。
白袍幽靈道:“鬼相大人可以。”
許正辰道:“你們想讓我做什么?”
白袍幽靈笑了。
笑的很是開心。
身形也是變幻的不停,很快又是固定在黑袍幽靈的形象上,開口道:“七陰趕尸一道,不知道能不能趕出白骨山上的絕世兇神?”
許正辰在抬起頭,眼中的猩紅不散,道:“只要你能破了那座大陣!天下就沒有我許正辰不能趕的尸!”
“當(dāng)然沒問題!”
黑袍幽靈笑道。
而此時(shí)。
一家民宅內(nèi)。
里面已經(jīng)是空蕩蕩的。
顯然這家比較念舊。
周正在大廳里點(diǎn)了把火取暖。
而秦寧則是盤膝而坐,一動不動,身上時(shí)不時(shí)有一道的虛幻符文閃現(xiàn),但很快又是化為陣陣光點(diǎn)。
旁邊周正則是唉聲嘆氣。
畢竟對他來說,今兒個(gè)算是出師不利。
添了把柴火。
周正隨便吃了點(diǎn)面包,而后道:“我說,你能不能別打坐了,先說說接下來怎么做好不好?”
秦寧沒理會。
只是嘴角微微揚(yáng)起。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周正無力的翻了翻白眼,而后拿出手機(jī)。
但此時(shí)外面已經(jīng)是煞氣沖天,手機(jī)沒了信號,只得在收起來。
坐也坐不住的他起身在這大廳里來回走動的不停。
時(shí)不時(shí)嘆一口氣。
也不知道多久。
秦寧才是呼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眼睛,道:“慌什么,來之前就跟你說過,抓捕許正辰已經(jīng)不是首要任務(wù)。”
“我知道。”
周正有些無力,又是道:“許正辰這小子心眼其實(shí)不壞,正因?yàn)槿绱宋也挪幌胨诲e(cuò)再錯(cuò)。”
“行了,人民已經(jīng)審判不了他了,交給老天爺吧。”
秦寧道。
周正無力的搖了搖頭。
而后躺在一旁的木板上,道:“我總覺這小子會做出什么極端的事來。”
“他做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想讓他做。”
秦寧道。
“什么意思?”
周正皺了皺眉,道:“你是說有人想要誘導(dǎo)他?”
但是他剛問完。
外面卻是傳來一陣陣錚錚琴音。
周正臉色一緊,急忙起身走到窗口前,向外看去后,嘴角抽搐,道:“老李日思夢想的白骨轎子飛來了。”
秦寧此時(shí)卻拽住周正,道:“你是不是真想救許正辰?”
“當(dāng)然。”
周正點(diǎn)了點(diǎn)頭。
秦寧道:“好,我給你一個(gè)機(jī)會。”
“說!”
周正忙是道。
秦寧道:“許正辰顯然不想讓他的小女朋友參與這些事,但整個(gè)白海村已經(jīng)被封,他唯一能做的是將自己的小女朋友藏起來。”
周正皺眉,道:“你是說讓我找到他的小女朋友?”
秦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擔(dān)心有人會拿這個(gè)女人做文章,我在她身上做了記號,找到她,保護(hù)她。”
周正沉默了片刻,指了指外面,道:“外面的鬼現(xiàn)在沒八百也有一千了,你覺得我的正氣能壓得住嗎?”
“顯然不能。”
秦寧右手虛空一握。
一道道符咒不斷打入許正辰的體內(nèi)。
許正辰只感覺渾身氣血沸騰,渾身上下好似有著數(shù)不清的力氣。
“去吧。”
秦寧道:“我在你身上下了十八道符咒,尋常惡鬼歷魂不會是你的對手,但是不要用唾沫了,惡心。”
“去你的!”
周正沒好氣的罵了一聲,而后道:“你這次沒坑我吧?”
“誰不知道我秦寧小字云長?”
秦寧不悅道。
周正眼角一陣亂跳。
你他媽剛才還小字孟嘗。
但他知道跟秦寧掰扯,是扯不出什么話來的,搞不好自己還得惹一身騷,只得道:“那我去了。”
“去吧!”
秦寧擺擺手。
周正也沒多言。
深吸了口氣,沖了出去。
而此時(shí)。
那白骨轎子凌空飛來。
秦寧踏出院子時(shí)。
童妖和唐玲從那白骨轎子上一躍而下。
唐玲還好。
但是童妖那眼神卻帶著些許的幽怨,盯著秦寧還有種不明意味。
這讓秦寧不由的夾緊了屁股,不動聲色的退了兩步,而后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童妖矯揉做作的哼了一聲,而后道:“鬼相門數(shù)百人在九嶺山五道龍脈設(shè)下了陣法,其中水龍脈已經(jīng)被完全破壞,他們的手段很詭異,不知道為何沒有遭受天譴。”
“有點(diǎn)意思。”
秦寧挑了挑眉。
這是人均天赦命不成?
破壞龍脈。
這可是千古大罪。
其因果業(yè)力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就是秦寧出手,也得遭受些許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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