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焙谝氯说皖^道。
白袍老人用手中的雙刃飛刀指了指,說道:“先別走,讓你身后的那四個人跟你一起去吧,剩下的弟子就和老夫一起,殺進喇嘛族部落,抓到那個逃跑的人后,咱們在祭祀地匯合。”
身后的四名黑衣弟子一并上前,排成一行抱拳半跪在黑衣人的面前,齊聲喊道:“隨時聽候大師兄差遣!”
“都起來吧,”黑衣人輕笑道,下一刻他眼角一顫,眉頭緊蹙起來,“對了,等下您務(wù)必得時刻保持警惕,先前我和四位師弟在喇嘛人的駐扎地碰見了九階兇獸,而且還是兩只,以它們的嗅覺一定會追到這里來!
“什么?”白袍老人怔住了,兩只九階兇獸那就相當于兩位天啟九階的強者,即便有這么多人一起上,也是件不簡單的事,“這種地方竟然連九階兇獸也有,這么說來的確是個**煩,但老夫也不怕它們!
“那本是兩只五階兇獸荒原狼,乃是喇嘛人的坐騎,但似乎是被下了某種蠱,修為一下子提高了四階,找到駐扎地的時候那群喇嘛人已經(jīng)跑了,把箱子也帶走了,那里面一定有著對他們很重要的東西,”黑衣人說道,“另外,鳳凰宗的人也在,不過他們似乎只派來了四個人,有三個是小孩,還有一個年齡稍微大點,看相貌……有點像是傳聞中鳳凰宗那位百年來的第一天才!
白袍老人握著雙刃飛刀的手炸起了青筋,沉聲道:“你先走吧,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我們本該知道,這次要來的不僅僅只是鳳凰宗,說不定其他勢力也在,你得弄清楚我們這批人殺進喇嘛族部落是為了吸引兵力,真要被堵在這里的話,你不必等老夫了,和另一位長老接應(yīng),奪走龍珠才是!
黑衣人不再拖延,招呼四個弟子,向著蘇燮逃跑的地方追了過去,白袍老人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雙刃飛刀,身后將近十名天啟三階的弟子,拔出了長劍,分散開來形成一個圓圈,將白袍老人罩在里面。
家家戶戶都把門窗緊閉,一位喇嘛人婦女從墻角處探出半個腦袋,輕輕呼應(yīng)著孩子的名字,一個小孩光著屁股蹲在大道邊玩耍,那名婦女眼看著蜀山派的人即將走近,急的冷汗直冒。
“兒子……兒子!眿D女低聲呼喊,可小孩還是**著手里的泥巴,沒有理會母親。
“林長老,前面有一個小孩!
婦女渾身猛顫了下,急不可耐,她沖了出去,突然右邊吹來一陣銳利的風,把她掀倒在地,小孩的腦部飛射出一道血線,翻著白眼仰面倒在了婦女的懷下。
“啊……嗚……”婦女撲倒在孩子的身上,操著一口本地方言哭泣道,來人完全聽不懂婦女在說什么。
白袍老人冷著臉,從袖中拿出一張手帕給飛刀擦去鮮血,身后的弟子也被嚇到了,他們非常了解這位林長老的行事風格,不喜歡拖拖拉拉,心狠手辣,視人命為草芥,他所認為的不該存在于這個世上的人,就必須得死。
出手殺死那個小孩的瞬間,林長老沒有半分猶豫,面無表情宛若磐石,作為蜀山這一方的十名弟子,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罪惡感,心中五味雜陳。
“林長老,還是……不要做的太過,畢竟這可都是人命啊,我們來到這里不就是為了拿龍珠么?”一名弟子實在忍不住了,戰(zhàn)栗著開口道。
“你們不懂我,沒事,本來我是不想殺人,但這群野人惹怒我了,兩年前,老夫的兩個侄子深入這片萬蠱瘴森尋求蠱毒,而且是以高價與他們交換,但卻被這群該死的野人給做掉了,連命帶錢全部都給搶走,”林長老氣的渾身顫抖,他的這一番話把所有弟子給震懾到了,他們從未聽過林長老還有這么一樁不為人知的傷心往事,“那兩個侄子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答應(yīng)過他們的父親要照顧好他們,既然他們已經(jīng)死了,那就一命償一命,我發(fā)誓要讓所有喇嘛人付出代價,這種野蠻低能的種族,就不該存在于瀾州大陸上!”
大道兩旁的門窗以及樓閣上的窗戶,悄無聲息的開出一條縫,喇嘛人膽戰(zhàn)心驚的看著底下的狀況,想要去幫那名婦女卻毫無能力,過去就等于送死。
“你們這些怪人,滾,都滾!”婦女溫柔的捂著小孩的頭,鮮血染濕了她那張滿臉淚痕的臉,“你侄子的死跟我孩子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我就不該和你一樣心痛嗎,該死的是你們,你們這些外族人明知萬蠱瘴森不是你們的地盤,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搶奪我們的東西,難道我們的族人被你們殺死的還少嗎?!”
“你這潑婦,該死!”林長老甩過一個巴掌,騰騰武力匯集在手掌上,婦女將孩子的頭緊緊捂在了懷中,被林長老打掉了幾顆牙齒,她倒在地上,七竅血流如注。
旁邊的一名弟子再也看不下去了,眼中滿是心疼,于是,他跪了下來:“林長老,住手吧,算弟子求您,這位母親和她的孩子和您侄子的死并無關(guān)聯(lián)啊,您若是想要尋仇,弟子定會死命追隨,幫您除掉那個仇人!”
隨后,所有弟子全部跪下身來,“望林長老手下留情!”
“你們……好!”林長老看著這群弟子,就此作罷,“總之,我侄子的命不會白死,若是找不到那個仇人,老夫便拿你們這群野人的命來替他還!”
蜀山派的人走了,塵灰飛揚,只留下那名婦女獨自一人捂著孩子的尸體倒在地上,淚水和鮮血混在一起,低低的啜泣著。
不過一會,大道兩旁的竹屋里沖出一個又一個喇嘛人,把受傷的婦女帶進了屋中,趁他們走遠后,一名青年男子放聲大喊:“通知馬萊大人,通知馬萊大人!”
蘇燮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他靠在一間鎖著荒原狼的竹棚后,荒原狼嗅到了生人的氣息,轉(zhuǎn)過屁股對著蘇燮發(fā)出低沉的嘶吼聲,他沒有理會這群畜生,沒有喇嘛人的允許這群荒原狼就像馬一樣非常老實的呆在竹棚里,換做這是一群野生的兇獸,估計早都沖破墻壁向蘇燮咬去。
一段路的逃竄,總算是離開了居民區(qū),起碼避開了眾多嫌疑的目光,不知現(xiàn)在那群黑衣人還追沒追上來,說來也奇怪,剛跑沒多久,之前在駐扎地遇到的五個黑衣人竟然這么快就來到了喇嘛族部落,他還以為這群人會和那四個紅袍人再糾纏一陣子。
此時卻莫名其妙的盯上了自己,應(yīng)該是有人驅(qū)使他們這樣做,趕了這么多路,也就剛剛似乎是被那白袍老者給發(fā)現(xiàn)了,難道這幾個人是一伙的?
“那是……狼煙?”蘇燮靠在竹墻上時,赫然看見眼前這座高聳的竹屋上空,升起了裊裊白煙,夾雜著沖天的火星。
進入戰(zhàn)騎區(qū)時,他在居民區(qū)的外圍看見幾座土堆的烽火臺,不過那時還沒人在上面點火,那白袍老者很可能已經(jīng)深入了喇嘛族部落的腹地,大開殺戒,喇嘛人已經(jīng)點起了預(yù)警的狼煙,消息很快就會被老羅和格沙那群身份高貴的執(zhí)事知曉,然后帶領(lǐng)一大群健壯的喇嘛人騎著荒原狼迎戰(zhàn)。
即便是夜晚,在家家戶戶竹屋的燈光照耀下,月光也使狼煙看起來顯出慘白的顏色。
而此刻蘇燮就在戰(zhàn)騎區(qū),他們必然會經(jīng)過這個地方,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可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楚師姐被關(guān)押在何處。
“蘇蘇,有人來了,先抓他問問!边沒等蘇燮反應(yīng)過來,古靈兒早都發(fā)現(xiàn)了一個身穿皮革的喇嘛人抬著一桶生肉,丟進蘇燮所在的竹棚食槽里。
荒原狼還在對著角落不停嘶吼,喂食人放下木桶,疑惑著走了過來,想一探究竟。
“啊……”喂食的人剛走了過來,沒看見任何人影,結(jié)果腰間的配刀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滑出刀鞘,橫在了脖子上,剛想要驚聲大叫,被來自身后的人捂住了嘴巴。
“老實點,別出聲,否則我殺了你,”蘇燮將刀架在喂食人的脖子上,威脅道,“快說,你們昨天是不是從外面帶回了一個女人,她現(xiàn)在被關(guān)押在哪里,你最好老實回答,敢耍花樣,”
“我……我說,我說!”喂食人被嚇的渾身發(fā)抖,驚恐的盯著脖子上明晃晃的刀,“你別殺我,今天的確馬萊大人的確是帶回了一個外族女人,不過具體關(guān)在何處……這小的就不清楚了!
“好,既然你那么想死,我成全你!”蘇燮低聲怒吼,刀刃已經(jīng)深深嵌入了皮膚下,鮮血啪的一聲溢了出來。
喂食人臉色煞白,他真沒想過有一天會死在自己的刀下,強烈的求生**使他語無倫次,“小爺,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我們喇嘛族經(jīng)常關(guān)押犯人的地方就在離戰(zhàn)騎區(qū)的東邊,離這里不遠,那里是地下牢房,聽說以前有很多外族人被抓來后關(guān)在那里,但之后就不再使用了,漸漸的抓來的人被關(guān)在別處,那個地方對于我們這群身份低微的普通人來說,根本無權(quán)知曉。”
“那你剛剛還說不知道,老子不是告訴你,要實話實話嗎?”蘇燮繼續(xù)恐嚇他,不過這一次,他是真的下了殺心,如若放走這個人,必定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去死吧!”
“不要啊,不要!”喂食人全身猛地一震,驚恐的大叫著,顫抖著從腰間的皮袋里抓住一把**,撲在了蘇燮的臉上。
蘇燮頓時感覺眼睛一陣陣刺痛,喂食人掙脫了蘇燮的束縛,大喊大叫著跑了出去,走時還把荒原狼解放了出來。
他運轉(zhuǎn)內(nèi)息,將眼中的**給逼了出去,但再次睜眼時,所看見的一切變得模糊了。
“是蟲粉,含有微量毒素,但攻擊的地方是眼睛,幸好你修煉了混沌靈眼,倘若是天師境的強者被蟲粉入了雙眼,怕也會臨時變瞎!惫澎`兒沉聲道,替蘇燮感到懸崖勒馬。
蘇燮揉著雙眼,憤聲道:“可惡,讓那混蛋給逃了!”
身邊的竹棚突然拔地而起,暴躁的荒原狼把竹棚撕成粉碎,向著蘇燮撲咬而去,血盆大口里飛濺出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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