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誰都不能帶走龍珠!”塵煙滾滾的驛道上,趕來一批人,他們身穿束身的潔白衣袍,各自背著一把長劍,兩名白發(fā)蒼蒼的長老意氣風發(fā)的走在前頭,其中,就有林長老,而旁邊那個新來的長老,則是蜀山派的大執(zhí)事,天師一階的修為,他的到來,直接擊垮了馬萊帶領了那批戰(zhàn)士。
林長老的大仇終于得報,兩個侄子沒有白死,此時,他正提著一個西瓜大小的東西,由麻布包裹著,底下滲透出鮮艷的紅色,斷斷續(xù)續(xù)的滴落在地上。
蠱公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蠱婆后,眼鋒一轉,厲聲道:“此乃喇嘛族圣地,禁止外人闖入,惹怒了龍蠱神,誰都保不了你們!”
“你們的一員大將已經被我取下了頭顱,束手就擒吧,野人們,這個世上從來只有強者才配稱神,任何人都無法庇佑你們!”林長老將裹著頭顱的布袋扔到了祭祀臺上,一顆滿臉血痕觸目心驚的臉從袋子里滾了出來,
老羅和格沙看見時,心中微微一顫,馬萊乃是蠱婆蠱公的心腹大將,就連格沙也比不上,他聰明勇猛,機智善戰(zhàn),這么多年來從不曾吃過敗績,每次回來帶著的都是別人的頭顱,可終究有一天,自己的頭顱也會被別人給摘下來。
一生都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最終都沒好下場。
蠱公后退了一步,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頭顱,鮮血沿著石臺地面上的花紋流過去,他生怕被沾染到,弄臟自己的腳,眼中表露出的只有厭煩,絲毫沒有慘痛和悲憐之情。
“你們這群殺人魔,我喇嘛族跟你們蜀山派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何故殺我族人,甚至搶奪龍珠?!”老羅一向是個急脾氣的性子,當然忍不下這口氣。
“哈哈,你算什么東西,連蠱公也不敢多說什么,殺你族人又如何?”林長老覺得心中無比暢快,多少年了,他每天都咽著這口怨氣不愿吞,希望有一天可以為侄子報仇,而今日大仇的得報,敵人憤怒,還有什么比這更快樂呢,“等下,老夫便連這狗崽子的命一起取,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老羅看向蠱公,眼中急不可耐,嘴里呼呼的吐著怒氣。
“無妨無妨,死了就死了吧,一個人而已,難道我們死的還不少么?”蠱公那雙深陷入眼窩中的雙目射出一道寒光,淡淡的道,“他們都是為了種族偉大的事業(yè)而獻身的人民,死,才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格沙沉默了,低頭不語,他平日看起來比任何人都沉穩(wěn)老練,但此刻的心情卻是極為復雜,可正是因為他這種不敢說話得過且過的性格,才比不上馬萊,馬萊在所有將領心中的地位比大祭司還要高三分,死在敵人的刀下后,蠱公卻是抱著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他不得不懷疑,這些年來,從小在喇嘛族長大的他們,有一刻是作為真正的喇嘛人而活嗎?族人每天供奉著那虛無縹緲的神,仰望著神神秘秘的蠱公和蠱婆,就像一群傀儡,被人操控著如機械般行事,到頭來死后連尸體都無人收,作為首領的蠱公,漠然的看著這一切,無動于衷。
老羅輕哼一聲,敢怒不敢言,躲在樹叢間的喇嘛人低垂著眼簾,男人、女人、小孩和老人,緩緩踏出了樹叢,向祭祀臺上那顆孤零零的人頭跪下身去,所有人陷入了深淵般的沉思,神情悲哀。
當一群蜀山人接近時,被突如其來的變異荒原狼阻隔了道路,止步不前,而是抬頭望著天上的龍形,所有荒原狼蹦跳著撲擊,恨不得把那個長著雙翼的怪物撕碎。
蠱公得意的冷笑一聲,他回頭示意點頭,蠱婆將龍珠重新放入仙生鼎,觸碰到仙火的那刻,龍珠大放異彩,繼續(xù)分裂過程,她躺入了一個石棺內,合上了棺蓋,上面刻著稀奇古怪的花紋和圖騰,貼滿了禁錮靈符,除非蠱婆自行解除棺材封印,否則誰都難以打開。
蠱公拂袖而去,來到那具石棺面前,整個身體緩緩伸展,趴在棺蓋上,側著臉貼緊棺蓋,像撫摸一個心愛的絕世珍寶。
“寶貝,你安心吸收吧,等你從石棺出來的那一刻,就是我們坐擁瀾州霸主的時候,我會永遠守護在你身邊,絕不離棄。”他的身子宛若骷髏,由于太過蒼老,聲音已經沙啞,可其中的愛戀近乎悲傷與瘋狂之間。
天上的龍形扇動龍翼,血線伴隨著古靈兒的沖鋒劃出,變異荒原狼雖然殘暴無比,但在天師三階的修為下,只是揮一揮手便可取之性命,但古靈兒的臉色也越來越慘白,她堅持不了太久了,意識逐漸消失,時不時感覺自己走在云端之上。
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了,荒原狼哀嚎著倒地,周圍的喇嘛人顫顫巍巍的抱在一起,皆是驚恐的盯著古靈兒,連吃人不眨眼的變異兇獸都被輕而易舉的解決,還能有什么人擋住這個半龍半人的怪物呢。
“堅持……不住了。”古靈兒解決完最后一個變異兇獸后,龍翼逐漸萎縮分解,身上的龍鱗褪去,渾身燃燒的異火熄滅,直到這時,其他人真正看清這個少年的模樣,不敢相信如此年輕的一個孩子能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蘇燮從半空中落下,雙眼緊閉,古靈兒的意識剛回歸,蘇燮的意識還在沉睡中,身體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還沒出手的一部分喇嘛人怔住了,他們從一開始就站著不動,但每個人都劍拔弩弓,蓄積著可以瞬間重創(chuàng)荒原狼的力量,他們紛紛卸去偽裝,身著的服飾各異。
外人們神色凝重的望著地上昏倒的人,蠱婆早已認出這群人是假扮的,當時便也號令荒原狼圍攻他們,但卻盡數(shù)被眼前這個少年獨自解決了,當看清地上躺著的一個十九歲少年,驚呼聲響起。
“天啊!”圍觀的眾人間,突然響起了一個女孩的驚叫聲。
那是個臉蛋稍顯粉嫩的女孩,全身上下身著精美的服飾,長發(fā)束成可愛的馬尾,活潑俏麗,但她渾身的氣質卻是不凡,中氣十足,一眼看過去和普通的女孩沒什么區(qū)別,可你的目光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
她從入群間跑了出去,當她看見那名倒在地上的少年時,本以為是個怪物,卻被那張熟悉的臉給震住了,身體不住的顫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掩飾不住激動,她實在太愛這張臉了,多少個日夜,她對這張臉的主人無比思念,做夢也能夢見他。
她跋山涉水,尋遍山澤,依舊不見這個少年的影子,這一行,已是極為兇險,可上天現(xiàn)在給她帶來的驚喜實在太大,早就忘卻了此行來的目的,女孩想過去挽起少年的身軀,來自身后的一個人死死的拉住了她,那個人表情肅穆,眼神堅決。
“我們還不確定這個家伙到底是誰,剛剛你也看到了,如果真的是他,怎么可能會是那樣一個怪物?”那個人身長八尺,高大威猛,女孩站在他身邊只及胸前,“而且你也知道,多少來到這里的外族勢力,全部進行了偽裝,所以現(xiàn)在,不可輕舉妄動。”
八尺長的男人用不忍心的眼神看著她,在發(fā)現(xiàn)地上的這名少年時,他同樣激動起來,但理智克制著自己,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屠殺,和滿地的荒原狼尸體,讓他重新回到了現(xiàn)實,他不敢確定這個少年究竟是不是那個人。
“怎么可能呢,他現(xiàn)在就在我們面前,那張臉我們從小看到大,而且你忘了,當初父親一味的要把他驅逐出家,不就是因為他是個怪物嗎?”女孩熟練的甩開了男人的手,看樣子,平日里兩個人的關系還不錯。
“就算他是怪物,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短幾年晉升成天師三階,整個瀾州都無人做到,”男人否定道,“這根本就違背常理,我承認他天賦在我之上,可這未免太離譜了,你難道不覺得嗎?”
女孩表情糾結,只好作罷,但目光一直停留在少年的身上,慢慢的,眼中留下了熱淚。
“好好好,哥錯了還不行嗎,你要幫他就去吧,我在身后隨時替你護著。”男人嘆了口氣。
但她只是搖頭,說道:“不,我只是太久沒見他,今日看見如此相像的一個人,心里只是很難受罷了。”
“蘇楠啊,他一定會沒事的,想想蘇燮他一個人出生入死多少回了,難不成他的命還沒我們硬?”蘇杰樓主了女孩顫抖的肩膀,細聲道,“先靜觀其變,現(xiàn)在已經有很多人盯上他了,此時此刻,絕不能妨礙長老們。”
祭祀臺下忽然發(fā)生劇烈的震動,龍吼聲接踵而至,喇嘛人發(fā)瘋似的念動咒語,各自走到祭祀臺邊捧起一只盛有蠱藥的銀碗,舉過頭頂,雙膝跪倒在祭祀柱前,齊聲唱起祈禱歌。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長老愣住了,望著腳底下的震動,不知所措。
“我估計應該是個大家伙要過來了,恐怕這群喇嘛人口中侍奉的神,是一條妖龍!”執(zhí)事長老冷聲道,他手指前方的屏障,“大家跟我一起,突破屏障,奪取龍珠!”
蜀山弟子們神經緊繃,聽到龍珠兩個字全部神清氣爽,拔出長劍飛掠出去,現(xiàn)在無人理會那個掉下來的少年究竟是何人,畢竟龍珠才是他們眼中最重要的至寶,蠱公負手而立,不急不慢,任憑那群人砍在屏障上,也絲毫不管用。
“哼,今日就讓老夫滅了你們!”蠱公猛然一吼,天師二階的氣息鋪天蓋地般襲來,他大袖一揮,穿透屏障,空氣中凝結出冰刺,向著蜀山弟子激射而去。
幾名弟子無法看清蠱公閃電般的速度,身中冰刺,半個身子被凍的鐵直,倒在地上如同木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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