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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理真相 第292章 開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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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祁淵默然。

    對于蔡鵬程而言,或許已經沒有什么值不值得了。

    暑假時就把女兒交給父母,并辦理好轉學手續,說是要離開,但其實卻并未走,很顯然,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在計劃著殺人了。

    若是沖動的結果,這么長時間過去,沖動也該退卻,是以殺人,其實是蔡鵬程深思熟慮后做下的計劃,對他而言,或許方方面面依舊沒辦法考慮的十分清楚,但大的方向上,肯定已然做出了取舍。

    滅門,自殺,女兒交予父母撫養,這便是他的計劃。

    蔡鵬程已經不想活了,只是死之前,還有事情要做,這便是他犯罪的本質了。

    這時,蘇平問道:“蔡鵬程和盧晴,很恩愛么?”

    “在我們看來,確實是很恩愛了。”蔡父點了根煙,說道:“兩口子也算兩情相悅,我們也沒過多干涉,由得他們去。兒孫自有兒孫福么,管那么多做什么呢?知道他們日子過得好,兩口子都在拼搏,就夠了。”

    祁淵再次抿嘴,這對父母倒是開明。

    別管那么多,五個字說起來簡單,聽上去似乎也很不負責,但某種情況下卻是對兒女最大的盡責了,只是許多人都無法做到。

    但多數事情都有兩面性,他們管的少了,兒女相對自由,感情與生活和事業都有屬于他們的個人空間,若是平安無事自然好,但若是出了事兒,父母卻也無法提供多少有價值的線索。

    片刻后,蔡父又接著說:“但關于盧晴這個兒媳婦兒,我們也有一點兒了解,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兩夫妻其實不太喜歡她,不太贊同這門婚事的,沒辦法,她家里太能鬧騰了。”

    “是啊。”蔡母一抹眼淚,哽咽著說:“當時我就和鵬程說了,娶她怕不是娶了她整個家,別養了一家祖宗,自己費心費力不說,到頭來還半點都討不得好。”

    祁淵回憶了下昨晚開的會,在心里點了點頭。

    確實,當時盧晴一家子打的主意,就是要讓蔡鵬程給她弟弟買房買車,另外再出六十萬彩禮錢。

    意思很明顯了,要讓蔡鵬程出錢幫盧岸然娶媳婦兒。

    這種事兒都能干得出來,將來鐵定還要蔡鵬程幫盧喚山與梅聞馨夫婦養老,幫盧岸然帶娃,甚至其他更過分的舉動。

    他們不僅僅是在賣女兒,賣了女兒之后,還要女兒女婿繼續做牛做馬,服侍他們一家。

    這樣的家庭,簡直令人作嘔。

    將心比心,祁淵將來要有孩子了,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兒子和這樣的家庭扯上關系——雖說戀愛自由、婚姻自由,但這樣的婚姻大事,做父母的有幾個能不管?真能讓孩子拉著自己一家陷入泥潭不成?

    “只是我們也沒想到,”蔡父臉上帶上了些回憶的神色,感慨著說:“盧晴竟然這么決絕,會和自己家決裂……

    當時因為她家庭的原因,對她的印象已經很不好了,我們夫妻倆就忍不住去想,這女人生性未免也太涼薄了吧?生她養她的家庭說斷絕就斷絕了?

    還是鵬程這小子來開解我們,跟我們說,不和家庭斷絕吧,我們擔心她家拖累我們,斷絕了吧,我們又嫌棄她生性涼薄,這未免讓她也太難做。

    更別說了,她到底什么性格其實我們心里也有數,能與父母斷絕關系,她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些什么?她父母又過分到了哪種程度?別的就先不提了,女兒婚嫁這么大的事兒,他們都能拿來當籌碼,這樣的家庭,不待也罷。”

    蔡母聽到這兒,哭聲止住了片刻,忍不住握了握拳。顯然,因為蔡鵬程的死,她對盧晴還是有些許怨懟。

    蘇平皺眉:“也就是說……其實盧喚山一家子對盧晴究竟有多過分,蔡鵬程一直都知道,是嗎?”

    “那哪能不知道的?他們是夫妻嘛。”蔡父說。

    “可據我們的了解,他還一直在想辦法,調節緩和盧晴與盧喚山一家人的關系。”蘇平說道:“如果他對這些事情都清楚,應當也會選擇對他們敬而遠之才對吧?”

    “或許也是我們教育的問題吧……”蔡父別過頭去,說道:“我們一家子一直相信,家和萬事興,相信父子母女沒有隔夜仇,既然是一家人,有矛盾最好還是開解了……”

    蘇平聽到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但對此,他卻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進一步確定,蔡鵬程確實具備殺人的作案動機。

    又問了些許問題,見實在沒法獲取有價值的線索,蘇平便說了聲抱歉,請他們下去休息,便又帶著祁淵投入到別的工作中了。

    不一會兒后,松哥打來電話,稱盧喚山確實對外炫耀過自己今年買了幾十萬黃金,具體數額沒說,也沒說是黃金基金還是實物黃金,只說了能賺不少,讓大家好一陣羨慕。

    “遭賊”,也有了基礎。

    不多久,老魏那邊也傳來消息,他們確定了窗戶外側留下指紋的人的身份——畢華鐸。

    此人有數次入室盜竊的前科,妻子也與他離婚,孩子判給了前妻。

    他自己一人整天無所事事,打麻將打牌輸了不少錢,后來眼珠子一轉,主動搞了個收垃圾的活,讓村子住戶每日里就直接把垃圾放在房間門口,他早晚各一次挨家挨戶的去收,每個月收十塊錢的垃圾清理費。

    當然也可以選擇不交錢,不交錢他就不幫收,并不做強制要求。

    別說,絕大多數村民還是蠻樂意交這錢的,他承包了四十棟居民樓六百三十三戶人家的垃圾清理,每個月也有六千來塊錢了。

    再加上他刑滿人員的身份,有監獄方面的工作人員進行再就業幫扶,見到他干的這活兒,動了點心思,于是便做好居委會方面的工作,讓居委會同意再引入幾名年紀大無法工作的刑滿人員,挨家挨戶幫收幫倒垃圾。

    居委會其實也蠻樂意的,畢竟他們啥也沒干,只是發給一件黃馬甲,承認他們的身份便是,又不用他們掏錢。

    而居民們也都沒啥意見,不想花錢垃圾自己倒就是了,這些刑滿人員從頭到尾都沒強迫過什么,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兒。

    后來那幾位監獄的再就業幫扶人員,寫了份報告上去,還獲得了表彰。

    “嘖,”聽完老魏說的這些,蘇平忍不住撇撇嘴,嘀咕道:“這下子畢華鐸又犯了事兒,怕那幾位兄弟得擔責了吧?”

    “我看未必。”老魏撇撇嘴:“這事兒都有五六年了,按理說他們受了表彰,這么長時間過去,應當都已經升遷了,不再負責這些事兒。

    而接任他們的幫扶工作人員,對這些刑滿人員其實并沒有監督義務,甚至也沒有監督權。他們畢竟已經刑滿,絕大多數都已經是與大家都平等的公民,有什么權力盯著他們?他們也并沒有被監督的義務不是。”

    “沒義務是一回事兒。”蘇平挑眉:“但這些年吧,那方面最愛為難基層,最講犯人與刑滿人員權益,所以他們或許不會受到什么實質性責罰,但恐怕總得被詰難、刁難的,日子不好過喲。”

    “也是。”老魏一攤手,說:“疫情期間直接封閉,把人在單位里關了整整半年,除了那一家也沒別人了。”

    邊上的祁淵忍不住吐槽說:“關于他們,我也有所了解……說實話,以前我是真沒想到,犯人的命竟然比獄警金貴,死了個獄警頂了天追個劣勢給點兒撫須,但要是死了個犯人,嘖嘖嘖,捅破天了都。”

    “打住。”蘇平瞪了他一眼,沉聲說道:“遏制住你的吐槽欲,有些話別人能說,你不能說。”

    祁淵縮縮脖子,點頭表示受教。

    也沒啥服不服氣的,反正他也知道蘇平是為他好,而且其實說白了他也就在蘇平荀牧面前會講兩句這些,對外人還是相當謹慎。

    見他這模樣,蘇平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卻也沒多說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的話講一遍就夠。

    于是蘇平又看向老魏,問道:“畢華鐸人呢?”

    “方常去拿了。”老魏說:“算算時間,快回來了吧。”

    蘇平輕輕頷首。

    十五分鐘后,畢華鐸被押送回支隊,蘇平親自審訊。

    他招的倒是十分干脆,且與蘇平等人先前猜測的差不太多——他聽說盧喚山買了幾十萬的黃金,猶豫了好些時日,終于沒能忍住誘惑,決定動手,并開始尋找時機。

    他開始有意無意的關注盧喚山一家子——他也聽到了盧喚山一家出事時的動靜,可他也清楚盧岸然是個家暴男的事兒,同樣沒太在意,沒太晚心里去,而后頭盧喚山一家被肢解時,他也只以為是在裝修。

    直到他發現,盧喚山這一家,好幾天沒有在門口擺垃圾了,也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我就猜嘛,”畢華鐸說:“他們可能是出門玩了,那這是絕好的機會不是,就沒忍住,從隔壁樓梯間的窗戶摸了過去,打算開窗進去。”

    “幾點?”蘇平淡淡的問道。

    “凌晨六點半左右。”

    “六點半?”蘇平瞇眼:“那個時間,天怕是已經亮了,你就不怕被別人看到么?”

    “不怕的,客廳那窗戶向陰,另一邊就是墻壁,我從樓梯口摸過去,踩著空調架子兩步就能爬過去,手腳快一點根本沒人能發現我。”

    蘇平回憶了下現場的空間方位,爾后輕輕頷首。安和村樓房密度相對大,樓與樓之間間隔極小,加上空調滴水,下邊走的人很少會抬頭看,免得水進了眼睛。

    那些水不算太臟,卻也絕不干凈。

    畢華鐸又接著說:“我帶了玻璃刀,本來是打算劃開玻璃進去的,反正黃金丟了這事兒他們一回來就能看到,瞞也瞞不住,我劃不劃玻璃其實沒什么太大區別,但發現窗戶沒鎖,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只是沒想到那窗戶關的還挺緊,我推了一下沒推動,就猶豫起來是繼續推還是劃玻璃,想了想還是決定繼續推吧,因為劃玻璃動靜不小,有點危險。

    我就脫了手套——我知道那樣會留下指紋,但無所謂,回頭我擦一擦就是了唄,結果一推開就聞到一股惡臭,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只是被臭懵了過去——好家伙,我天天跟垃圾打交道都受不了那個味兒,天知道那是啥?

    我就又好奇的掀開窗簾,結果……害,我真的被那一幕嚇住了,好懸沒從窗戶上翻下去……我那會兒臉肯定是白的,我再也不敢進去了,趕緊哆嗦著離開那兒,通過空調外機爬回樓梯口,然后靠著墻角歇了好一會兒。”

    蘇平默默的將這些細節統統都記錄了下來,過了片刻,他才瞇起眼,抬頭問道:“是你讓周圍居民報案的吧?”

    畢華鐸點點頭:“我離開那里后腳都軟了,休息好一會兒,就想跑,但一尋思,我都在這兒干了這么多年了,一跑你們保準得懷疑我殺人,咬咬牙,就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工作,想了想,還讓周圍人報警。

    俺尋思啊,反正我沒殺人,只要我好好的干活,你們懷疑不到我身上,我也沒有動機啊不是,而你們要能把案子給破了,我稍微也能踏實那么點——天知道兇手是不是躲在暗處觀察著我呢,是的話,他以后報復我怎么辦?”

    人如其名,畢華鐸的逼話確實挺多的。

    蘇平微微皺眉,想讓他講重點,但一尋思,也不趕時間,便由得他了,只問道:“你忘了自己在窗戶上留了指紋?”

    “說實話,真忘了。”畢華鐸哭喪著說:“我現在回想起那會兒來,腦子都還是空白的,滿腦子就是那爛掉的尸體和臭烘烘的味道,心跳都還加快了幾分,好些事兒都記不清楚。”

    頓了頓,他又嚎道:“我后悔啊,好不容易給自己爭取到這么個工作,好不容易省吃儉用攢了十來萬塊錢,想著再拼一陣子給自己重新討個媳婦,怎么就沒忍住,又重操舊業了啊!”

    蘇平再次翻了個白眼。

    這話說的,真雞兒沒誠意,就像說給他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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