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母親,堅持的比她丈夫還要久一些。
她丈夫沒挺多長時間,額頭很快就冒了冷汗,在審訊室中十幾分鐘就直接招供了。
而她在這種情況下,還是硬撐了半小時左右,最終實在無力狡辯,才面色黯然的承認了此事。
于是又詢問了許多細節(jié)之后,審訊便結(jié)束了。
只是此案仍舊未能結(jié)束,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包括提審周佳的那位冒名頂替犯罪的表哥。
這年頭,罪犯基本都是異地關(guān)押,不論是蘇平派人過去審訊,還是走程序請那邊押解過來重新接受調(diào)查,都很麻煩。
而且,當(dāng)年那一案,許多證據(jù)也難以再獲取,這也是個問題。
畢竟過去了太長時間,想要鎖定鐵證,可以說十分艱難。
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張以周佳外祖母的身份辦的,但卻在她那表哥家人手中,里頭有不少錢的銀行卡了。
之后的工作,枯燥、繁瑣且復(fù)雜,加上需要兩地多單位的協(xié)調(diào)配合,磨磨蹭蹭忙活了小半個月,才算塵埃落定,蘇平吩咐祁淵寫了結(jié)案報告,將案子轉(zhuǎn)交預(yù)審支隊,次日預(yù)審支隊對案件預(yù)審核通過,向檢方發(fā)起逮捕申請。
“整個慶功宴吧。”這天晚上,蘇平笑著說道:“這樁案子消耗了咱們不少心力,可得好好犒勞犒勞自己。”
祁淵立刻贊同,然后問道:“吃什么?”
蘇平沉思片刻,微微皺眉,說:“吃點清淡些的吧,老荀出院也有些日子了,估計恢復(fù)的應(yīng)該差不多,正好把他也叫上,祝他”
說一半,他又輕笑兩聲,搖搖頭說:“算了,這事兒往后推推,咱們幾個這段時間也辛苦,嘴里都淡出鳥了,再整個清淡的可太沒意思,咱先吃一頓再說,回頭再找?guī)讉要好的,單獨和他吃次豆腐宴土豆宴啥的。”
“土豆宴就過分了吧?”松哥沒忍住笑出了聲,說:“怕荀隊會直接摔碗哦。”
“那也沒辦法,他現(xiàn)在吃不了油膩辛辣的東西,以后也得少吃。”蘇平聳聳肩說:“也不知道高蛋白影不影響,不過問題應(yīng)該不大吧?我記得肝臟主要的作用還是解毒、儲血和幫助消化油脂才對。”
老海攤手說道:“其實我沒什么意見,我對吃的比較隨便,先搓一頓回頭再請荀隊吃清淡的也行,直接請荀隊過來咱們今晚吃的清淡些倒也可,問題不大。”
“我比較傾向前者。”方常抿抿唇,說道:“我真的不行,我就想吃點兒好的,這半個月風(fēng)里來雨里去,吃飯不是快餐就是泡面,真的難受。”
幾人紛紛發(fā)表意見,最終“重口味”黨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取得了勝利,僅有兩三人表示隨意。
蘇平輕笑,在腦子里翻了翻記憶,琢磨一陣,卻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便道:“那么問題來了,吃點啥子?”
“美蛙魚頭?”祁淵小聲提議道:“我知道有家美蛙魚頭,味道很不錯,而且近期還在做活動,美蛙首斤一元,之后每兩斤送一斤,價格方面也相當(dāng)實惠”
蘇平斜了他一眼:“你一天天就關(guān)注這些?”
“吃可是大事兒!”祁淵忽然剛了起來,理不直氣也壯的說道:“吃不起難道我還不能看了嗎?”
“得了吧,你現(xiàn)在可不是緊巴巴的見習(xí)警了,收入能低哪去?”蘇平翻個白眼,毫不留情的吐槽說:“我看是沒人陪你吃吧?單身狗確實比較難,工作上又忙,好不容易歇息還沒人陪吃大餐,自己一個人還拉不下臉。”
祁淵:???
他瞪圓了眼珠子,后退兩步,忍不住咬牙切齒的說:“蘇隊,你咋還人身攻擊呢?過分了啊!”
方常忍俊不禁,說道:“蘇隊說得對啊!小祁,你可長點心吧,確實老大不小啦,得考慮考慮人生大事,找個看的對眼的女朋友才行。”
“沒心思。”祁淵翻個白眼:“單身挺好的,我才不要為找而找,就隨緣唄,碰到了就談,碰不到就這樣了。”
“這年頭,你要再隨緣,可就真娶不到媳婦咯。”老海也說道。
“娶不到就娶不到唄,結(jié)婚可是一輩子的事,我寧愿單身一世,也不樂意湊合著委屈巴巴的過個幾十年光景,把自己捆綁住,一生都不得不為了這個家庭,為了子女而身不由己的拼命奮斗下去。”
“嘛!”阿先咋舌,拍了拍他肩膀,忍不住說:“年輕人,想法怎么會這么消極的哦?這樣不好不好!”
“沒擔(dān)當(dāng)。”方常撇撇嘴,吐槽道:“你怕是不想承擔(dān)責(zé)任哦。”
祁淵聳聳肩說:“那是沒碰到值得讓我主動扛起這些責(zé)任的人。好端端的我干嘛要給自己套上枷鎖給自己找罪受哦?”
“那你打算怎么找?怎么個隨緣法?”方常還挺關(guān)心祁淵的個人問題,立刻追問道:“一天天就工作工作的,也沒有點社交,你該不會想和受害人家屬甚至嫌疑人家屬談吧?”
松哥微微皺眉,竟然露出了憂心忡忡的模樣,說:“這應(yīng)該不至于,但話說回來你不會是想在同事里找對象吧?
這可不太好,辦公室戀情,說實話風(fēng)險蠻高的,萬一掰了還鬧得不愉快的話,以后見面都尷尬,直接影響工作的。”
“說啥呢。”祁淵擺擺手,說道:“我可沒這些想法,反正就是隨緣咯,大不了網(wǎng)戀嘛,說不得就碰到了唄。”
“網(wǎng)!網(wǎng)戀?你想在網(wǎng)上找老婆?”蘇平雙眼瞪得滾圓:“鬧吧你,天知道網(wǎng)線那頭是人是狗啊!”
“這有啥的,網(wǎng)戀奔現(xiàn)也不是沒有成功的例子,柴姐就是啊,你們都知道的。”祁淵說:“當(dāng)然我也不是說就去搞網(wǎng)戀啦,就是個途徑、路子而已,真不一定會走這條路啊。
反正現(xiàn)在也基本慢慢適應(yīng)了這工作強度了,接下來估計會盡量加強社交,再不行老家走走逛逛,多認識認識點女孩子就好了啊,總能碰到合適的,畢竟我也并不排斥相親,只是不緊迫而已啦。”
隨后他又一挑眉,說:“嘿不對啊,不是討論吃啥子嗎?咋歪樓歪的這么厲害,扯到我終身大事身上來了?”
“這事兒可比今晚吃啥嚴肅多了。”方常一攤手,說:“別說咱們,你的人生大事不少兄弟都關(guān)注著呢,沒辦法,睡覺你是支隊團寵呢。”
“團!個鬼啦!”祁淵翻個白眼。
老海哈哈大笑:“有一說一,防女裝大佬詐騙宣傳視頻已經(jīng)在籌備著了,小祁有沒有興趣?我保證你要當(dāng)女主呸,你要當(dāng)主角的話,鐵定能火,人氣暴漲無數(shù)倍。”
祁淵翻個白眼:“休想騙我穿女裝!”
“聽說反響好的話,年終考核能評優(yōu)秀,獎金多不少呢,”方常眼前一亮,立刻說:“貌似蘇隊還申請了專項獎勵金,不少錢哦?”
“呸,我像是會被這點小錢收買的人嗎?”祁淵“勃然大怒”,斷然說:“我這就去看假發(fā)衣服!”
方常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蘇平冰冷的目光迅速剜了過來,強硬的說道:“想都別想,我早就說過,那角色是方常的,誰也搶不走!”
“”方常笑容逐漸凝固在了臉上,爾后露出欲哭無淚的表情:“蘇隊啊,你還記仇呢?”
蘇平翻個白眼。
“咳咳。”祁淵干咳兩聲,轉(zhuǎn)開話題,說道:“所以今晚到底吃啥?美蛙魚頭?重慶火鍋?鮮切牛肉火鍋?串串?干鍋?燒烤?還是下館子?”
“美蛙吧,被你這么一說,確實有點饞。”蘇平終于點頭說道:“找吃的這一塊你確實有兩把刷子,到現(xiàn)在都還沒推薦錯。”
“我有個想法。”方常玩笑道:“這次就不帶小祁了吧,這家伙是頭柯南來的,咱們給他打包一份就是。”
祁淵:???
隨后他默默看向蘇平,不由心里咯噔一聲。
該死,蘇平不會真的心動了吧?
自己一個人吃美蛙外賣能有錘子意思啊!
好在蘇平思忖的并非這事兒,很快便輕笑一聲,說:“決定了,再給老荀錄個視頻發(fā)過去!”
“太狠了吧?”老海嘴角抽搐:“荀隊才剛出院,一個月沒怎么見葷腥了都,不怕把他逼瘋啊?”
“不至于不至于。”蘇平笑道:“他不吃美蛙,有陰影,這玩意兒誘惑不了他,就故意氣他一氣的。”
祁淵雙耳立刻豎了起來,露出吃瓜的表情。
同時他的嘴有自己的想法,不由自主的張開問道:“啥子陰影?”
“他剛?cè)肼殯]多久,就解除到了一樁大案。”蘇平聳聳肩說:“怎么說呢,一樁剝皮案,我們趕到的時候兇手還還沒走,被當(dāng)場抓獲,受害人也還沒死,身子不由自主的蜷縮著顫抖,就像鍋里的美蛙一樣。”
“啊?”祁淵一愣:“那受害人后來怎么樣了?”
“沒聽我剛說的么?”蘇平說道:“受害人當(dāng)時也還沒死,說明最后還是去了。
全身皮膚被大量剝脫啊,別說當(dāng)時,以現(xiàn)在的醫(yī)療技術(shù)都十分難救,移植皮膚都不知道該移植哪一塊,還隨時可能喪命,可能就醫(yī)途中人就不行了。”
祁淵再次沉默。
他還沒見過剝皮尸體見得那些大體老師不算。
但想想,那恐怕是比碎尸還要恐怖的畫面,尤其人當(dāng)時還沒死,在顫抖著,可能還在嘶吼著
視覺沖擊力足稱可怕了,祁淵想象一下都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此時蘇平尋思片刻,又繼續(xù)說道:“那案子說起來唉,其實受害者與施害者就是倆夫妻,施害者出軌被受害人撞破,結(jié)果施害者反倒惱羞成怒打暈了她,隨后用強力膠黏住了她的嘴,束縛住她四肢,硬生生把她皮給剝了。”
祁淵張了張嘴,半晌后卻也只吐槽一句:“是個狠人,惱羞成怒,反過來把老婆給殺了,這還不算,還用的這么殘忍的手段。也怪不得荀隊會留下心理陰影了”
“報案人是他們鄰居。”蘇平接著說:“因為掙扎、對抗,開始時他們發(fā)出的動靜不小,周圍住戶大概率應(yīng)該都聽得到。
報案人當(dāng)初聽到動靜,感覺有些奇怪,又聆聽了一會兒,卻只能聽到類似于“唔唔”的聲音,似乎是被束縛上還封住嘴了,有些擔(dān)心,就打電話報警。
而當(dāng)施害者剝皮剝到一大半的時候,派出所的兄弟選擇了破門、破窗而入,第一時間制服了那家伙,但他老婆卻沒救了。”
祁淵忍不住扶額,仿佛為自己的觀點找到了論據(jù),說:“所以說啊,找對象還是得找門當(dāng)戶對,能夠互相理解的那種,否則十有**會演變成各式各樣的悲劇。”
“得,反正上下兩張嘴由你說。”蘇平擺擺手,又接著說:“你自己愛咋滴就咋滴吧,我們也管不著。”
祁淵輕笑。
管不著就最好了。
說起來,朋友的“催婚”比起父母來,也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一樣的絮絮叨叨,乍一聽還好些,聽久了多少還是會覺得煩。
“搞定,預(yù)定號位置了。”這時,蘇平忽然放下手機說道:“咱們這就趕過去吧,看位置咱們到了以后應(yīng)該就能吃上了,看了下評論,那邊門面夠大,排隊也不會排太久。”
祁淵詫異:“蘇隊你啥時候暗摸摸的把手機掏出來下單的?不是說好了今晚大家嗎?”
“我也沒說我付款了啊,就是預(yù)定一張桌子。”蘇平攤手,隨后收手時,目光自然的往手表上掃了兩眼,隨后又說:“行了,不再這瞎嘮嗑了,趕緊走吧。”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隨后扎堆往停車場走去。
事實上他們老早就下班了,只是一直在討論今晚吃啥的問題。
祁淵上了蘇平的車,同行的還有松哥和方常。
方常沒忍住,又問:“嘿小祁,說真的,你真不打算找對象啊?我跟你說啊,支隊里可有好些單身的小姑娘貌似看中你了呢!”
“”祁淵撇撇嘴,表示無說。
過了半晌,他才撇撇嘴道:“松哥剛不說了嘛,辦公室戀情風(fēng)險不小,我還是不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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