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姐……格姐……”焦三認(rèn)識格洛麗亞，但不認(rèn)識于亞楠，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說吧，他人呢？”劉若霜也沒打算介紹這兩人互相認(rèn)識，只是用態(tài)度告訴焦三，自己問的話可以回答。

    “就在西門的派出所里，我的人盯著呢，但進(jìn)不去�！苯谷龔膽牙锾统雠_ipad，點(diǎn)開上面的視頻，畫面有幾個人正把另外幾個人從車?yán)镒С鰜�，推推搡搡的進(jìn)了派出所大門。

    這幾個人明顯都被戴上了手銬，還是背銬，其中又有那個邁著螃蟹步的身影，此時的螃蟹步終于不像要被下鍋的了，但也好不到哪兒去，后背總有人推著，失去了那份悠哉悠哉。

    “抓人的是誰？以什么罪名抓的？”只看了這個身影一眼，劉若霜就把眼神錯開了，心口一股無名火，還沒地方發(fā)，多看幾眼，很難保證自己不犯高血壓。

    “……”這次焦三沒說話，遲疑里片刻，把身體湊近劉若霜，咬起了耳朵。

    “成啦，咱們?nèi)コ渣c(diǎn)東西吧。亞楠，你一個人也別回家了，去我那兒湊合一宿。也沒有一宿了，現(xiàn)在一點(diǎn)半，吃完飯再到我哪兒差不多也天亮了。干脆，咱們就去格洛麗亞那兒忍幾個小時，明天我還得回父母家，得盯著他把衣服換好！”

    劉若霜一直沒出聲，直到焦三說完，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再呼出去，借此平復(fù)心情，馬上切換到若無其事的狀態(tài)，開始安排起明天的行程。

    “那……他呢？”相比起來，于亞楠還是比較善良的，即便知道這么問不太妥當(dāng)，依舊還是問了出來。反觀格洛麗亞，就真和沒事兒人一樣，已經(jīng)拉開車門打算上去了。外面的氣溫有點(diǎn)低，去夜場又不能穿太多，讓小風(fēng)一吹確實挺冷的。

    “他？說不定咱們還沒到家他就先回去了！我就沒見過這么混蛋的人，讓他受點(diǎn)苦也是應(yīng)該的！哎呀走吧，他從小就天天去派出所報道，能吃啥苦啊，這里不是美國，沒有白人警察對黑人施虐，也就你還替他操心，看看格洛麗亞，根本就不問�！�

    看到于亞楠欲言又止的樣子，劉若霜不得不稍微透露點(diǎn)消息，但還不能說的太明白，正好看到后座上偷偷吃零食的格洛麗亞，就先拿她當(dāng)靶子吧。

    “不不不，如果能幫上忙，我還是愿意為他做些事情的，畢竟找個像他那樣的房東很難很難。但我恰好會讀唇語，大概知道他在做什么，所以很同意你的評價，他是個混蛋，但愿能被警察好好教育一晚上，只要不影響你們明天回家！”

    但格洛麗亞也不是省油的燈，還特別潔身自好，半點(diǎn)罵名也不愿意落下。一邊吃著手中的堅果，一邊把她為什么如此平靜的理由講了講。

    洪濤到底干了什么事，讓劉若霜和格洛麗亞如此憤怒呢。其實他啥也沒干，也就是因為啥也沒干，所以憤怒的不止兩個女人，審訊室里的緝毒警和白宇寧，還有隔壁屋子里的樊小虎也快氣瘋了。

    “你當(dāng)我們是傻子啊，誰來夜場是專門花300塊錢一顆買偉哥的？！”眼看緝毒警快失去耐心了，白宇寧才不得不親自上陣。本來他就是打算當(dāng)個擺設(shè)，來親眼見識見識樊小虎說的那個笑面虎的，不承想結(jié)果完全出乎意料。

    耳機(jī)里已經(jīng)出來了其它三個審訊室的詢問結(jié)果，雖然口供用詞不完全一樣，有些時間點(diǎn)也有出入，可內(nèi)容都差不多，事實上面前這個叫洪濤的男人并沒和藥販子購買任何違禁藥品，也不能說完全不違禁，偉哥在國內(nèi)并不允許出售。

    可是勞動了緝毒警，最終就是來抓偉哥的嗎？這玩意也沒法定罪啊，那就談不上抓小辮子了，照這么下去，汗毛也抓不住一根。

    “警官，話可不能這么說，別人誰能一下子就搞上好幾個漂亮姑娘？還不用錢不用騙、不談人生理想、不下藥？我就成！可是我身體真的不太成，有點(diǎn)貪多嚼不爛了，但也不能因此厚此薄彼是吧，所以呢，我突然靈機(jī)一動，人類之所以能戰(zhàn)勝野獸獨(dú)霸地球，靠的不就是智慧嘛，說白了就是科技。這藥片就是高科技，我也打算利用一次高科技，造福造福自己。再說了，我不找他們買去哪兒買啊？藥店倒是二十四小時開門，可他們沒貨，有也不賣給我��！”

    面對這些問題，洪濤索性連腦子都不用動了，隨便說吧，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也不用顧忌以后怎么圓回來，因為這場鬧劇就是他自己導(dǎo)演的，劇本早就寫好了，主要演員不出場才是失敗，既然他們已經(jīng)從后臺蹦出來了，這場戲就算圓滿成功。

    目的呢？沒有！他就是想給盯著自己的人找點(diǎn)麻煩，讓他們神經(jīng)緊張，充滿挫敗感。人這個玩意有血有肉，可一切行動都非常依賴摸不到抓不著的思想，每增加一個變數(shù)、一個意外、一個成功或者挫折，就會影響到思想。

    思想起了變化，之前的計劃就會出現(xiàn)變動，也就不能按照計劃好的步伐走下去了，隨之產(chǎn)生各種情緒，比如自滿、失落、焦慮等等。有了這些情緒影響，才有可能犯錯，犯大錯！

    今天這場戲?qū)ψ约簛碇v只是一個小插曲，但對他們而言就是計劃中的一個意外，只要抓不到自己的把柄，必然產(chǎn)生各種負(fù)面情緒，然后增加出錯的幾率。

    如果能多來幾次，出錯的幾率就會累積，最終讓量變成為質(zhì)變，出錯也就成為了必然，非要說有目的的話，那自己的目的就是逼著對方犯錯。這個辦法雖然慢，卻有效，對目前的自己而言，也只能采取這種很被動的辦法了，總不能真和警察玩警匪片吧。

    “那你是怎么認(rèn)識他們?nèi)齻�的，從頭說！”

    在審訊工作中有個原則，不能跟著對方的節(jié)奏走。一旦失去了節(jié)奏，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趕緊轉(zhuǎn)化話題，先問個別的，等被詢問者放松警惕之后再找機(jī)會突然繞回去，反反復(fù)復(fù)這么來幾次，通常會起到奇效。

    白宇寧看來就比較精通審訊工作，經(jīng)偵隊接觸的嫌疑人里高智商的也多，在這方面不光不比刑偵隊差，還更拿手。

    “我能提個問題嗎？”既然知道審訊工作的技術(shù)要點(diǎn)，那洪濤需要做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你們越想干啥我就越不能配合干啥，不就是斗嘴皮子外加耍賊心眼嘛，來吧，看咱誰比誰更能白話。

    “現(xiàn)在是你接受詢問，先回答問題，后面會給你時間提問的！”提問題是肯定不允許的，白宇寧用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套話拒絕了洪濤的請求。

    “哦，那成吧，您問的問題我想用舉例的方式回答。先打個比方啊，比如說您在外面買了臺手機(jī)，就是您桌上放的那臺，那么問題來了，請問您和賣手機(jī)的售貨員是怎么認(rèn)識的？不用您回答，我只是打個比方，實際上您有很大可能不認(rèn)識售貨員�，F(xiàn)在問題又來了，為啥您買東西可以自然而然的不認(rèn)識對方，而我買東西就必須交代和對方的關(guān)系呢？”

    被拒絕了沒關(guān)系，洪濤也不強(qiáng)求，你不讓我問是吧，那成，我自己提問自己回答，這你管不著吧？反正說出大天來，我也不能按照你們的節(jié)奏聊。

    還別讓我逮著機(jī)會，逮著了就得夾槍帶棒連擠兌帶損，一個臟字都不帶也能把你們祖宗八代連同后代都罵進(jìn)去，看看誰耗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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