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心里懷疑，這趙海川拿了錢卻沒替人把該干的事情干了。所以，現(xiàn)在對方找上門來了。不過，你和我說這件事的目的何在呢？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你的意思，此時的我，應該是你所抓捕的一名囚犯吧？”

    “你從來就不是一名囚犯，我說你私闖民宅只是一種借口，最終是希望從你那兒問出方麗麗的所在。因為你是一名巫師部隊的戰(zhàn)士，就算真的犯罪了，我們警察也無權(quán)對你進行抓捕，這是人類世界和巫師世界的法律，共同明文規(guī)定的，你應該知道吧？

    何況，這方麗麗一案，你們巫師部隊已經(jīng)結(jié)案，我們抓方麗麗，也不再有根據(jù)了。現(xiàn)在我和你說這些事情，目的只有一個，我希望你能幫忙調(diào)查一下這件事，因為那名超級箭手對你似乎非常尊重，而警察一旦和他面對面，將會將自身置于非常危險的境地，你懂我的意思嗎？”

    “明白了，那么，你需要我如何展開調(diào)查呢？”

    “兩個方面就可以了，一是對于音樂出處的調(diào)查，二是對于趙海川的調(diào)查，后者尤為重要。”

    說罷，頓了頓后，王麗茹繼續(xù)說道：“作為交換條件，如果這件案子能順利結(jié)案，我保證從今以后不會找你詢問任何有關(guān)方麗麗的事情。而且，于公于私，都不再跟方麗麗過不去。”

    我想了想道：“好吧，咱倆成交。”

    確實是，就算在法律上，方麗麗沒事了，可是，王麗茹要是揪住不放，還是挺麻煩的。

    我知道，這王麗茹，可是超級負責任、有能力的一名好警察。

    隨即，我就尋找電視臺和電臺的業(yè)務員，購買了相關(guān)時段的廣告，將音樂盒子提供給了他們，讓他們播發(fā)這段音樂，尋找觀眾當中，那些可能了解這段音樂來歷的人。

    而對于專業(yè)人員的咨詢，警方也安排關(guān)系進行溝通，而我則單獨去了趙海川所在的“黃金大廈”，詢問當年他臨離開警隊之前，接手的這一舊案件。有幻首在，他不可能隱瞞我任何訊息。

    這次我調(diào)查使用的是市局的名義，所以得知我的到來，趙海川也不敢怠慢，在他那件豪華的辦公室里“接見”了我。這是個滿臉誠懇的人，既看不出警察的剛毅也看不出商人的油滑。

    見面的第一句話，他有些抱歉的笑道：“這些天正在搞新廠開業(yè)的事情，忙的差點吐血，但聽說老單位的同事來訪，再忙也不能慢待了，所以放下了一切準備工作來和老弟聊天了。”

    這是句很得體的話，委婉的表達了自己很忙這一情況，既不失禮，也說得相當清楚，但我肯定是裝糊涂了，就說道：“趙總生意越做越大了，新廠又是做什么的？”

    “電子產(chǎn)品的代加工工廠，我去南華夏行省剛剛考察過，他們一條流水線一天能出上萬的手機芯片，每個芯片能有兩到三毛的純利潤，我們這里的人工可比南華夏行省各大城市的低多了，就建了兩條流水線的代加工工廠，賺點小錢。我覺得啊，這手機行業(yè)，肯定大有可為。”

    “進了手機這一行，做大了以后，賺錢相對就容易多了，我是真羨慕趙總，希望將來也能像趙兄那樣，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下。”

    不得不說，這趙海川的眼光很毒，這時節(jié)，是1997年春天，雖然手機已經(jīng)不是新鮮事物，但卻仍然是普通人難以問津的奢侈品，一部手機，好幾千塊錢，就算安裝一部固定電話，也得三千塊華夏幣出頭。

    相對月收入在900元左右的普通人來講，確實無法玩得轉(zhuǎn)。

    但趙海川眼光很毒在，一方面，華夏大陸此時的經(jīng)濟，已經(jīng)開始騰飛，幾乎每半年，人們的收入，都會有明顯的上升；另一方面，隨著手機制造工業(yè)的成熟和芯片行業(yè)的規(guī)模化，一部手機的造價，越來越低。

    這使得，未來幾百上千塊錢一部手機，真正要成為可能。到時候，手機可真成了“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成為人人可消費得起的必用品了。

    “那沒問題，將來如果需要我?guī)兔Φ谋M管說話，今天老弟來肯定是有事，也別跟我客氣，我是知無不言。”顯然，對我的恭維，趙海川很是受用。

    他邊說邊泡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這倒是正合我意，我伸手按住茶杯問道：“今天來，還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聽說趙總當年曾經(jīng)接手過一宗尋人的舊案，能和我說說，這宗案子辦理的過程嗎？”

    “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兒呢，原來是為了這宗案子，咱們只是實話實說啊，沒有那個辦案單位會把尋找失蹤幾年的人口，放在主要偵破的案件里，辦理這種案子一般投入的精力不是很大，主要還是圍繞失蹤人口曾待過的周邊區(qū)域展開一些調(diào)查，然后如果還是毫無線索，這案子基本上就結(jié)束了，掛起了，人口，只好登記失蹤。

    你也要理解，這人口失蹤，往往其家人朋友，都不能立時發(fā)現(xiàn)。往往都是過了好幾天，甚至十幾天，更長時間以后，才來報案。這犯罪嫌疑人早不知道逃哪兒去了，這要追蹤起來，人力物力財力那是巨大無比。再說了，找線索也是非常的困難啊。”

    “這個我知道，要不然，也就沒有那么多失蹤人口了。那么，當時報案人有沒有確認案子的最終結(jié)果？”

    “沒有確認，因為報案人之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怎么，難道他來找你們了？”他的表情似乎非常驚訝，而且，那么多的失蹤案，我一起，他就知道是哪件，這越發(fā)讓我相信，這趙海川，肯定有問題。

    “沒錯，今天凌晨的時候，這個人找到市局了。”

    “什么，這根本沒有可能。”趙海川嗓門高八度的喊道，接著頹然坐到了椅子上，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出。

    他的表現(xiàn)明白無誤的透露出，他對于整個事件是知情的。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隨即掩飾道：“我的意思是，這案子四五年時間過去了，對方都沒有出現(xiàn)，怎么可能又來呢？”

    “哪怕四五十年過去了，只要報案人來找我們詢問案件情況，我們都有義務回答，這沒錯吧？”

    “那是當然，這點兒我不否認。警察辦案就是要負責一輩子。案子沒破，別說三五年，就是一百年，那也得掛著。”雖然趙海川極力掩飾自己的內(nèi)心活動，但額頭上的冷汗還是不爭氣的滑落下來，由此可見，他內(nèi)心巨大的恐懼感，看來王麗茹敏銳的判斷到，趙海川確實做了虧良心的事情。

    只聽幻首說道：“你可以走了，路上我會詳細告訴你，他所經(jīng)歷的關(guān)于這件案子所有的前因后果。”

    我起身說道：“趙總，關(guān)于凌晨發(fā)生的事情，有一些細節(jié)我不太方便透露，但是我能感覺到，對方不是那種能夠被隨便敷衍的人。我想，或許你明白或許你不明白我說這話的意思，但是假如你明白，就得知道一點：有命花出去的錢，才算是你真正賺到的錢。”

    趙海川根本就沒有否認，他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卻沒再表示什么。

    調(diào)查到這里，我也就沒有繼續(xù)浪費時間，告辭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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