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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無恥的極限
白天的事情，蕭清月動用手段定性為恐怖襲擊，總歸比超越人認(rèn)知的事情能減少人的恐慌，同時凸現(xiàn)了警方的力量，任何非法行動都能及時制止。但這變相削減了司馬令的責(zé)任。
司馬令拿出十幾頁文件：“趙隊長，案情報告我寫出來，我作為領(lǐng)導(dǎo)，不能獨斷專行，你看看簽個字吧。”
洛川在旁大寫的佩服，司馬令也太牛了，才多長時間，就能寫出幾萬字的報告，讓他看他都堅持不下去。
趙芳云快速瀏覽著，臉上開始變換，逐漸陰沉。
“是這樣的，”司馬令笑的很無恥：“既然某位神秘領(lǐng)導(dǎo)讓定性成恐怖襲擊，就要表現(xiàn)我們警方的英勇，還得樹立典型。想來想去，我覺得這個案子要圓過去，還得我來扛著，所以多寫了一點。”
“這是多寫了一點吧？”趙芳云扔下那十幾張紙：“我從頭到尾只看到，司馬警官臨危不亂、沉著應(yīng)變，而且奮不顧身的與歹徒搏斗，更在我被綁架時，甘愿自己做人質(zhì)，大無畏的犧牲精神能去拍電影了。”
洛川以為自己聽錯，司馬令說要樹立典型，這是把他自己當(dāng)?shù)湫蛠順淞⒘恕Ｄ椭宰涌戳藥醉摷垼R上被吸引，這故事太豐滿了：司馬令如何黑虎掏心，制服歹徒；又如何在眾人被迷了心智時，假裝投敵，迷惑敵人；以及在喪心病狂的恐怖分子動用生化武器時，以雷霆萬鈞的手段，快刀斬亂麻。意猶未盡的問：“有連載嗎？”
“連載你個頭！”趙芳云懟洛川一句，又強(qiáng)壓著火氣：“司馬警官，你這是個人的夸功報告，用不著我簽字。”
洛川發(fā)現(xiàn)人就是這么奇怪，老拿自己熟悉的人撒氣，轉(zhuǎn)臉又對不熟悉的人另一張面孔，這太不合理了。
司馬令笑的臉上都露出酒窩了：“話不能這么說，趙隊長，這案子的真相上頭讓隱瞞，本來就是讓編故事，其實誰都一樣，要不我改成你也行。”
“用不著！”趙芳云面無表情。
“那就這樣？其實我一點也不愿意出這個風(fēng)頭的，你要簽了字說明你對案情經(jīng)過認(rèn)可了，我也好找你們局長蓋個章，就能回去交差了。上面的人經(jīng)常只顧施加壓力，不顧咱們的實際情況，咱們也是疲于應(yīng)付，都是為了差事。”司馬令面有難色，搖頭感嘆。
他算準(zhǔn)趙芳云不會讓他修改，趙芳云算得上是基層人物，有時候他這樣的“大領(lǐng)導(dǎo)”也得看基層臉色，轉(zhuǎn)顏又說：“趙隊長，你的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等我回去，一定會給你美言幾句，讓你調(diào)到市里不是問題。”事情就是這么“愉快”，只要趙芳云配合，他回市里就有立功表現(xiàn)，競聘升職妥妥沒跑了。
趙芳云拿出筆：“司馬警官，我現(xiàn)在挺好，不想進(jìn)市里。我可以給你簽，但是有一個條件。”
司馬令興奮的近乎扭曲：“沒問題，你說！”
“我希望……”趙芳云斟酌措辭，終是再忍不住：“我希望今后永遠(yuǎn)不要和你合作，你永遠(yuǎn)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就要簽字。
司馬令臉色一滯：“趙隊長，我都聽你的。其實咱們合作挺愉快的，你要聽我的，一定能升官發(fā)財”。
趙芳云一手捂著耳朵，剛寫一個“趙”字。“你真簽？”洛川實在看不下去，奪走了趙芳云的筆。
突然的變故，讓司馬令眉梢急跳：“洛村長，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這是工作內(nèi)部的事。”
“芳云，你要簽了，這家伙搗亂一場還立功了。你們忙活一場，可什么都沒落著。”洛川不跟他說話。
趙芳云又拿出一支筆：“趕緊讓他走吧！你還嫌不夠亂？”
“呃，洛村長……”司馬令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等我回去，一定向領(lǐng)導(dǎo)給你申請個見義勇為的獎狀。另外……”司馬令深深鞠上一躬：“我向你道歉。我不該說你們窮山惡水出刁民，你們是人杰地靈，鐘靈毓秀，物華天寶……”
“呵……”洛川苦笑，司馬令跟他道歉了，他還能說什么，這是能屈能伸的人才啊，伸手不打笑臉人。
趙芳云簽了字后，司馬令捧著十幾張紙，就像捧著自己的人生：“趙隊長，你們忙，我先走了。”又鼻子嗅嗅：“趙隊長，你用了什么牌子的沐浴露，我這身上的味道怎么都去不掉。”
“你自己上網(wǎng)看，我朋友圈里有鏈接？”趙芳云提不起一點勁。
司馬令拿出手機(jī)：“悅?cè)莼瘖y，知道了。謝謝，謝謝！”經(jīng)過客廳，馮新悅邊等洛川，邊和王翠蘭聊天。
王翠蘭搶到手的悅?cè)莓a(chǎn)品還在桌子上。
司馬令快步走過：“這就是悅?cè)莸幕瘖y品嘛，趙隊長，轉(zhuǎn)發(fā)朋友圈太麻煩，我就在你們家拿一瓶使使。”拿過一瓶：“告辭！告辭！”
“靠！”洛川算是長了見識，這是什么臉皮？
趙芳云“啊——”狂叫著捶他幾拳：“怎么會有這樣的人，我受不了了。”
“又不是我，打我干什么。”洛川追出去，司馬令正在等電梯間。一個御物術(shù)打出：“連吃帶拿還想坐電梯，你下去吧你。”
司馬令一聲驚呼從電梯對面的樓梯上滾下，頭破血流：“誰？誰推我？”
洛川和馮新悅也再次告辭。
“新悅，以后的運作都靠你了，我村里還有些事。”
“嗯，其實你要動腦子的話，主意還是挺多的。”馮新悅贊道，又不樂：“但愿你多花點時間在正事上，每天混在女人堆里，身邊鶯鶯燕燕的，一點都不老實，非逼著我管你是不是？”
洛川聳肩：“你管我干嘛？”
“現(xiàn)在咱倆搭伙。如果你能經(jīng)得住考驗，讓你當(dāng)我男朋友也不錯。”馮新悅紅著臉笑。
但洛川沒有聽，他看到司馬令捂著腦袋，一瘸一拐的往車邊走，正路過一個垃圾桶，一仰手：“你再給我進(jìn)去。”
司馬令又一頭栽進(jìn)垃圾桶，兩只腳在空中蹬了一陣爬出：又來了，身邊沒人哪。狂叫一聲：“有鬼，鬧鬼了。燕雨濃，是雷劈死你的，不是我。”倉皇開著車跑了。
“那個人不是那個……他這是怎么了？哎，你剛剛有沒有聽我說話？”馮新悅看眼偷笑的洛川：“樂什么呢？聽到?jīng)]有？”
“啊？什么？”
馮新悅一跺腳，白浪費自己剛才正經(jīng)的表白：“沒事，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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